霸鼎尊-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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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上。其实边城雪虽内力较刁耆阳为高,但若非全力以赴又出其不意,断然不能两招之内将他制住。刁耆阳并非心思粗疏之人,也只是大意方才着了他的道儿。
边城雪搀起杜长空,喝道:“全站在一边。”众弟子不知所措。
刁耆阳怒道:“都住手。想我死么?”众同门摄于他平日积威,纷纷让开。三人步步为营,转而出城。
换上巫山派弟子最好的快马套车,疾向神女峰驰去。
刁耆阳咬牙切齿道:“无耻小辈,暗算你爷爷!”
谷幽怜喝道:“你住口!这还不是你巫山派的看家本领,你们的甘师兄言传身教的!”
刁耆阳冷冷道:“今误堕入彀中,先让你们扯足了顺风旗。此去神女峰最快是一天一夜,杜老爷子未可把握得住两个时辰。巫山派名扬天下三十载,还没人敢一捋虎须,你们要找我恩师送死,那再好不过。”
谷幽怜知这是实情,黯然不语。
边城雪知刁耆阳武功不弱,又补点了“中脘”方才定心,只是此处通气不顺,刁耆阳不时打嗝放屁,苦不堪言。
还不到一个时辰,杜长空毒性发作,面若绛紫,眼前飞蝇垂珠,大吼在叫起来,边城雪一惊,疾点他华陀夹背诸穴,杜长空内力沉猛浑厚,一点之下体内便自然而然生力抵触。边城雪只觉得手指隐隐作疼,连点两遍,方才奏效。
杜长空一代武林耆宿,居然也苦苦哀叫,听得三人毛骨悚然,对“化蛊红”之毒心下无不骇然。杜长空疼到极处,一口咬住谷幽怜的肩膀,鲜血直流如注。谷幽怜只盼师父能好受些,强忍着不移开。
边城雪稍一犹豫,猛地拿起杜长空的中毒手掌,张口咬破,吸出毒血。杜长空神志略清,大惊道:“边贤侄,这可使不得,老头子没几年好活了,你大好青年……”苦于穴道被制,无力可使。
边城雪边吸边向窗外吐去寻那化蛊红入血即溶,十分难吸,不一会原本俊美无瑕的冠玉面堂也红肿了一大片,疼得来回翻滚。刁耆阳惊恐中带着三分钦服,暗忖道:“这傻小子引火焚身,只消得一天一夜,我身上穴道自行解开,那时你们三人再难是我敌手。”
驰了一天一夜,栉风沐雨,马不停蹄。神女峰隐在零中,依稀可辨:云蒸霞蔚,光华丽彩,着实美不胜收。但在边、谷、杜三人看来,却是日晕而风,础澜而雨,颇有不祥之兆。待到得山下,但见山上古木参天,攀藤附葛,曲松奇竹,怪石突兀,情景极是险恶。
刁耆阳笑道:“你们三个人,两个男的都中了毒,就算见了我师父,又有什么本事取药?”
谷幽怜大怒,扯下一根粗枝条没头没脑地抽打他,刁耆阳性子倒硬,也不吭声。
边城雪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道:“谷师妹,时间无多,咱们上去吧,我没力气扶杜掌门了,你……”谷幽怜见他痛苦异常,示意他不必多言,当下扶起师父,与边城雪展开轻功,向上攀去。边城雪虽已中毒,但内力仍远胜谷幽怜,长啸声中,使庐山派轻功身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煞是好看,谷幽怜心中大为佩服。
及不多时,已攀至神女峰巅。杂花生树,林中光气森森,似有舞剑之音。杜长空暗想:“刁耆阳说他们在神女峰顶,确也非虚言。”
走得更近时,但听一人清吟道:“绵绵有路谁留我,默默忘言自合神,击剑夜深归其处,披星带月折麒麟!”中气充沛,声间宏盈,足见内力修为颇为深湛。
谷幽怜暗忖:“此人必是甘凌客了。”拨开丛枝,但见一人一身缟素,手执长剑,锋芒绦绕,排空荡气,边城雪看得心神激荡,不由“啪”地吐出一大口毒血。那人耳力极佳,也不回头,剑锋疾转,一道白芒破空而泻,边城雪身子一探,碗口小树干部丛中裂开,边缘整整齐齐。
边城雪大惊,凝神静志道:“晚辈擅闯神女禁地,实非得已,前辈莫怪。”
那人仗剑而立,冷眼注视刁耆阳,刁耆阳心下惴惴,低声道:“师父……”
原来此人便是甘凌客,细看去形貌清瘪,直似昂昂之鹤,弗愧为一代宗师。只听他冷“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又转向杜长空,道:“杜师兄太行摘星剑法独步武林,在下早有所闻,还未有幸相见,便已先声夺人,在荆州城扬名立威,直至今时方才得见尊容。”
杜长空听他言语中带刺,叹一声道:“甘掌门,在下的确一时失手……”
边城雪踏上一步,朗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干的,随你处置。只是莫要累他师徒二人。你快将化蛊红解药给这位杜前辈,我抵命给你,咱们两清!”
甘凌客长笑三声,恶狠狠地道:“你杀了我爱子,却还这般强硬!”
谷幽怜骂道:“你儿子城狐社鼠,猪狗不如,难道不该杀?”
甘凌客又冷笑数声,陡然长剑倏地射出,犹似毒蛇吐芯,飞燕游龙,风驰电掣,出手之快无可名状。谷幽怜大惊,却已闪避不开,边城雪一见,不顾毒性加剧深入,以“花须蝶芒手”的“丰城剑气”相抗,这一招虽是用手,却似无形剑气,在甘凌客剑上一撞,由于他内力深厚刚猛,甘凌客虎口略震,但毕竟是一代掌门,武功与杜长空在伯仲之间,剑法甚至更胜于他。剑锋回旋,边城雪自知不是对手,扶住谷幽怜向后飘开。
甘凌客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不是太行派的?”
边城雪傲然道:“不错,我是庐山剑派弟子!”
甘凌客半信半疑道:“你的武功尚稚,但内力可比那宋师渊。适才这一招,叫什么名堂?”
边城雪道:“这不能说与你知。”
甘凌客哈哈大笑道:“二十年前,你派宗师羡前辈与敝派始祖慕讳在神女峰顶切磋武学,我当时见他使过这武功,是‘花须蝶芒手罢’?”
边城雪料他也编不出,道:“正是,只是我才学得皮毛,有辱羡太师伯的英名。“甘凌客冷冷道:“我那儿子行事放浪跌宕欢场,是我管教不严,却也不必你庐山大侠替老父教训儿子!”
边城雪口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谷幽怜知他不善言辞,上前道:“这位边大哥虽与我们素味平生,却是侠义之辈,于浮寄孤悬之际扶危持颠,否则我师徒二人之命心断送于甘净之手。你身为一派掌门,一代宗师,不但不知羞惭,反而接二连三地设下奸计暗害我们。你还有什么脸再提你那混蛋儿子的事?‘凌燕双绝,’‘绝’字何义?灭绝人性绝情绝义?”
甘凌客情知此事已然败露,若不杀了这三个人,日后传到江湖上去他怎能再抬头做人?心念已定,眉宇间掩饰不住精光太盛,杜长空一见蓦地一凛,苦笑道:“你是要杀人灭口了?”
甘凌客森然笑道:“只杀你和那女娃!”
边城雪道:“与他们无关……”
甘凌客打断道:“我还要留着你告知我庐山心法口决呢。”
边城雪一愣,怒道“妄想!”
原来甘凌客夫妇在神女峰顶练剑,想参悟出当年慕风楚遗留下来的破断骨指武功,藉此名扬天下,也可一并除去与之对敌的武夷派。然而慕风楚曾二度邀羡仙遥来巫山共研武学,且在遗书中写道,“花须蝶芒手”是点穴武功中的绝响之技,唯有它方能有希望破去“碧蝉断骨指”这狠辣功夫。前几日丧子之痛,令他杀心大盛,越练越不顺气,今日偶见送上门的边诚雪深得羡仙遥真传,大喜之余,决定暂且饶他性命,先杀杜长空师徒。强留边城雪在神女巅住上一年半载,待得他将庐山心法详细讲解之后带到儿子坟前火祭。他日若是大功告成,巫山派可一举灭掉大敌武夷派,且深谙庐山心法,更可凌驾于庐山派之上,成为江湖第一大派,独霸武林。
甘凌客念到此处,便骗他道:“我看你是个硬骨头,强迫于你倒真未必管用。不如我们作个交易,我给杜兄化蛊红的解药,放他二人下山,你教我庐山心法和‘花须蝶芒手’,如何?”
谷幽怜忙道:“那边大哥呢?”
甘凌客正色道:“我儿子虽然不肖,但也不该给他杀了。他的命我却不能饶了,这须半点儿也让步不得。”他这是以退为进,若爽快些说放边城雪下山,必会招致怀疑。
边诚雪道:“一命抵一命,你也应该。这样罢,你先给杜掌门治伤解毒,再送他二人下山。”他转身对谷幽怜道:“烦你往九江一行,下到庐山五老峰寒谭底,告知我太师伯有关事宜,若是他同意相授,你就再回神女峰告诉我。那时我定将这套心法教给甘前辈。”
甘凌客一听哭笑不得,道:“这要等到何年何月!不成!你若不教,我便杀人!”
杜长空笑道:“甘掌门,你枉称一代宗侠,老夫委实错看了你。你痛痛快快一剑杀了老夫罢!羡前辈是武林泰山北斗,怎会同意传你这等卑劣小人武艺?”
甘凌客怒道:“不传也得传!”
边诚雪忽然向东南跪下道:“羡太师伯,徒孙愚鲁,屡闯祸事,这次在是为救人一命,不违侠义道。我自毁誓言,乃是卑鄙小人,无耻之尤,来日向您老人家请罪时,必散去全身武功,折断两手。请您老人家谅解。”
杜长空与谷幽怜不由大为感动,一同望向甘凌客。甘凌客似乎也略受震动,道:“既如此,我便给你解药。”他转身回到一处石洞中,半晌出来,找了两只药瓶,道:“白的内服,黄的外敷。好了,快点告诉我罢!”
边诚雪可也不傻,道:“我先试试是真是假。”接过药瓶,倒了些许白粒,给杜长空服下,另取黄丸,双掌运劲,研成一片黄粉,蒸蒸冒气,拉过杜长空右手,碾细涂抹于伤口之上,杜长空脸色由深红变淡,似乎有所好转。
谷幽怜大喜,道:“师父,你运气试试。”
甘凌客伸手道:“不可,中了化蛊红,常人立时便死,杜兄若非功力深湛,又有小兄弟的‘花须蝶芒手’相传,吸出部分毒血,这才拖了这么久,刚刚治好,手脚仍是酸麻切不可乱摧内力,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