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敌是幽灵-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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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文皱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这和我的职业道德何干?”
庄琪瞪住她。“我告诉你,恋文,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公司后,千万记得找个忠实可靠的右手。”
“右手?”恋文举起自己的右手瞧了瞧。“我的右手好好儿的呀。”
“就小心保护、爱护你这只好好儿的右手,因为你要靠它画图,靠它为你创业。你请来的右手就要代你处理画图以外的每件事,特别是应付阴险狡诈的人。这方面,你太差,太没用。”
“真多谢你的透彻剖析。”恋文觉得一脸灰,不过她知道庄琪说的是肺腑之言。
“当我在世界各地打转时,你以为我每到一处就会走进一个城堡,给人当白雪公主,并遇到一位王子吗?童话故事在现实世界中是个笑话。”
恋文很少听庄琪言词如此辛涩,嬉笑怒骂人间,潇洒得什么都不当一回事的庄琪,这会儿忽然成了卫道之士。
“你这么了解我,不如你来当我那只右手,放眼四周,还有谁对我比你更忠实可靠?”
庄琪笑起来,恢复她的洒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遇上我断了根筋,忽然决定安分、安定下来。”
恋文也笑。“你不是总说我傻人有傻福吗?”
“可不?我走遍全球,还没你的艳福呢。忽然我就郁卒了起来,非去抽根烟解闷消气不可。”
“喂,话还没说完哪。”
恋文想留住她,好阻止她抽太多烟。而她的心思,庄琪一看就透。
“我只抽一根,抽完就睡大觉。”
砰,她关上门。砰,她打开她的房门。
第三声砰砰后,恋文摇摇头。
有个朋友知己如斯,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恋文说走就走,丢下一堆工作没个交代。想想,造成她这种名誉,等她的公司开业时,谁敢上门来哪?这个人哪天不高兴,甩手就不干了,人家想到这一点,还不对她敬而远之吗?”
庄琪僻哩啪啦时,关敬默不作声地听着;此时她告一段落,气呼呼地点起烟,他才缓缓开口。
“庄俊风会如此吗?”
“怎么不会?你不相信啊?”庄琪双眼瞪大如铜铃。
“不是不信,是……我想他有他的难处吧。”
“哼,你们男人全是一个鼻孔出气!”
“他有几十个员工,还有整间公司要他负起责任,突然失去一名最好的设计师,他的损失只怕不是我们局外人所能估量和了解。他要想些法子,稳住可能流失的客户,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说你们一个鼻孔出气吧?他就是这么自圆其说的。为了自保,伤害别人,情有可原也是不可原谅。”
关敬微笑。她的义气可敬,对朋友的情可感,谁说女人心眼小,心胸不若男人宽阔呢?他眼前便是个美丽、感人的反证。
“庄琪,他是你哥哥呀。”
“用不光明磊落的方式伤害我的朋友,大义灭亲,在所不惜。”
关敬感到十分有趣,他交抱起双臂。
“你要如何灭亲法?杀了庄俊风?”
她斜睨他。“犯了杀人罪,我去坐牢,谁来帮恋文啊?看你一脸聪明相,竟出这种馊主意。”
“啪,啪,啪。”
那拍掌声来得那么突然,以致庄琪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掌声来自空中,因为关敬双臂仍环抱在胸前,动也没动。
“喔!”她大大倒抽了一口气。“噢,我的妈呀!是真的有!”
“有什么?”
“你没听见?”
“我有啊,我不是一直在听吗?你说——”
“哎呀,管我说什么,我说的是……相机!相机!我的相机呢?”
“忽然要相机干嘛?”
庄琪不理他,跑到客厅,拿了她搁在架子上的相机,再跑回去。
跑了几步,她顿住。
咦,那玻璃窗上不是有幅彩色玻璃画的吗?为什么窗台上阳光的投影白白一片?
她退回窗边,举首一望,哎呀,那幅裸男画不见了!不,是画里的裸男不见了。
“关敬!”她奔往后面房间。
关敬蹲着漆墙,“你可别给我拍照啊,我最讨厌照相。”
“谁怕你呀,浪费底片。喂,你来看。”
“看什么?我忙着呢。你自个儿一边玩好不好?”
庄琪拉他。“来看呀,快嘛。”
“唉,小姐,你真要命,忽儿要看鬼,忽儿有话要说,忽儿要拍下房子的破烂相,现在你又有什么节目了?我在这是有工作要做的哪。”
“你来看就知道了。”
她把他拉到窗旁,指着窗顶。
“你看……”她怔住。
裸男又回来了。
“我在看啊。看什么?”
“他……刚刚明明不见了。”
“窗子?”
“不是啦!上面画里的男人。”
关敬叹口气。“也许他去上洗手间,走开一会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是真的呀!”庄琪顿脚。“他刚刚明明不在上面。”
“那你说他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
“人家总有行动自由吧,行行好,你来——”他看看表。“一个多小时了,我漆了半天还在原位,照这样下去,我会给开除的。”
关敬折回去工作,留下庄琪不甘心地瞪着彩绘。她绝对没有眼花,他千真万确是她去叫关敬时才溜回来的。
“就是你,对不对?”她对着彩绘裸男小声地说。“恋文看见的就是你,刚才鼓掌的也是你,对不对?”
依然如斯,折射在明亮的日光中。画当然不会回答她。
“你拍手,是因为我为恋文抱不平,是吧?那表示你喜欢她,那么她住进来以后,你可别害她,知道吗?”
“干什么对着窗子念念有词啊?”恋文问。
庄琪跳起来,转向她,手捂着胸口。
“哎,你吓死我了。”
恋文笑。“全世界不就属你胆子最大吗?”
庄琪瞥一眼窗顶,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房间另一头。
“鬼鬼祟祟做什——”
“嘘。”庄琪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说的鬼,是不是就是玻璃画里的男人?”
转眼间,他就在那。站在恋文和庄琪中间靠旁边些,上身微微向前斜倾,教旁人看了——若看得见他的话——还以为他们三个围着小圈圈说悄悄话呢。
恋文望向庄琪,她的朋友正等着她回答。
这个调皮鬼,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庄琪看不见他。
“我听不懂。”恋文说。“鬼和玻璃画里的男人有何关系?”
他向恋文露出个满意的微笑。
庄琪说着她听到的掌声,及画里的人如何不在画里,又如何忽地回到画中,“听听你说的,哪那么神奇、画里的人还会自己下来,跑去听你说话,鼓掌喝彩完再回原位?”
恋文摸摸她额头。“你别是中暑了吧,楚留香?”
“你也不相信我?”庄琪大叫。“我从来不作白日梦。”
“这么聒噪,谁作白日梦也给你吵醒了。”“他”嘀咕抱怨。“见到裸体男人这般兴奋。没见过脱光的男人吗?”
恋文忍不住大笑。
庄琪何等精敏,马上感觉有异,她眼珠子向四周一转,然后对恋文眯起眼。
“他在这,对不对?他说了什么?”
“他”凑向庄琪耳侧,“说你像春天的母鸭,呱呱呱。”
“恋文,他到底说了什么?”庄琪感到肩颈上寒毛无端倒竖起来。
恋文笑不可遏,哪有工夫说话?从来庄琪一开口,旁人得要等到她喘气呼吸的空间,才有插嘴余地,对口也没人说得过她,堂堂大学辩论社社长,她可不是靠她的美色当选的呢。
当他遽而消遁,恋文知道关敬要上场了。
“嗨,恋文。”果然关敬笑吟吟地走进客厅。
“嗨,恋文。”庄琪学舌。“我来就没这么热情的待遇。”
“不过打个招呼,你也有意见?”关敬说,目光一迳注视着恋文。
“谁理你打招呼?我指的是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笑得好像满脸开花似的。”
“你想得天花,请便,我还想留着这张脸留存青史呢。”
“招蜂引蝶是真啦。”庄琪嘲弄他。“不过说真的,关敬,凭你这张俊俏的脸、这副体格,干嘛苦哈哈的做工呢?到某些专为女性服务的地方去,保证你大红大紫、大赚大发。”
“我不用到那些地方也可照样浑身姹紫嫣红,要多少颜色有多少颜色,你呀,学着斯文、温柔些,不然当心嫁不出去。”
“嗬,他倒诅咒起我来了。告诉你,我要是比你先进教堂,你来给我当花童。”
“换言之,我先结婚,你当我的女花童罗?”关敬说,向恋文眨眨眼。
庄琪气结。“恋文,你说话呀!看着我给人欺负也不吭声。”
“我现在又不是你的助辩。”恋文慢吞吞道。“再说,我当女花童太老了,你们俩去一决胜负吧,别扯我下水。”
“重色轻友。”庄琪抗议。
“我谁也没有偏啊,我是中立国的。”恋文也正好站在中间。
庄琪慧黠的眼珠一转。“那好,这么样吧,恋文结婚时,”她勾住关敬的胳臂。“咱们俩给她做花童和女花童。”
“恋文?”关敬看着她。“跟谁结婚?你要结婚了吗?”
里面当一声,关敬皱一下眉,走进去。
“什么东西?”庄琪问,也尾随而去,接着就听到她喊:“啊呀!”
“你又做了什么了?”恋文小声地朝空中问。
“他”不回答,也没现身。
“你要是太过分,我可要生气的哦。”
她走向屋里,呆在走道边。
关敬为她而设计的工作室房间,地板成了白色。关敬用旧报纸阻挡了流动的油漆,正用另一些报纸擦地板,油漆桶内的漆这么短的时间,一下就倒光了。
恋文吸一口气,让庄琪在那帮关敬,她出了房子,走到后院水池边。
“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在她斥责声中慢慢出来,像是一团烟由四面八方聚拢,并成人形。
他抿着嘴,并不辩解。那副受了委屈的小男孩模样,让恋文生气又不忍太过苛责。
“你以为你是给关敬找麻烦吗、他麻烦,我也麻烦,房子一天不装修完成,我一天没法搬进来。你是这个用意吗?让我不能住进这房子?”
他猛摇头。
“不要再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