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23点25分到札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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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十津川说。但他心想这种愿望是很难实现的。搜查四科曾经到川田组事务所搜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但是,在进行搜查的时间里,可以牵制住他们不能外出。
“租用飞机的事,也用电话联系好了。是一架双引擎沿岸巡逻机,准备8点30分从调布机场起飞向仙台进发。另外,第一组伪装人员准备乘坐上午7点整从大宫开出的‘山彦11号’列车上路。”
本多告诉十津川说。
“有件事请你调查一下。”
“什么事?”
“调查一下川田组的顾问律师佐伯现在在什么地方。佐伯的脑瓜儿比川田组的持枪组员更可怕。”
“明白,了解到以后马上告诉你。”
十津川打完电话回到车子那里一看,没有了龟井。后座的车门开着,车里不见了三浦。
这时,十津川咬着嘴唇,心想:“糟糕,出事了!可是龟井怎么连喊都没喊一声呢?”啊,他们俩从厕所那边回来了!
十津川那颗揪着的心落地了。
“还要上车吗?”
三浦发泄他的不满。
“你若是不想叫人杀死的话,就乖乖听我们的!”
十津川说。
又从外边锁上了后座的车门。这次换了龟井驾驶。
汽车马上进入了国营公路四号线。
顺着这条公路一直往北走,就可以抵达目的地小山站。
“到现在还平安无事。”
龟井看着车子侧面的反光镜对十津川说。
“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呀。”
十律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这时上午5点半刚过,离23点25分抵达札幌还有18个小时呢。
“这时候搜查四科的人快去川田事务所进行搜查了。”
龟井说。
第二章 战斗开始
1
川田组事务所,位于新宿西口。
三层楼房的门口,有一个川字形的图案在闪闪发光,监视电视在缓缓转动。
差5分6点。
以搜查四科科长花井为首的16名刑警,逐次走下警车,包围了川田组事务所。
电视摄像机追逐着刑警们的身影。记者们也来到了现场。
花井在入口处敲门。
“是警察,开门!”
花井大声一喊,出人意料地大门很快打开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伸出头来,懒洋洋地说道:
“什么事呀?天这么早。”
花井给他看了一下搜查证,说道:
“进行住宅搜查,有隐藏手枪的嫌疑。”
“手枪?连玩具枪都没有。”
男子讥讽地笑了笑。
花井推开男子,进了大门。
他手下的刑警们分散到各个房间开始搜查。
花井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侧着头在思索。
据说川田组的成员有50人左右,怎么楼里边除了那个开门的男子以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呢?
花井绷起了面孔。
本想来个先发制人,结果反而颠倒过来了。
“喂!”
花井对那个男子大声喊道。
“其他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什么?”
男子将双手伸进裤子口袋里,回过头来反问道。
“问你干部们都到哪儿去了?”
花井眼睛瞪着那个男子。
“我是留守看门的,他们上哪儿去了我不知道。近来无事可干,他们可能去温泉了。”
“你不要装蒜!”
“我没装蒜呀。可是,你们找到手枪了吗?”
“他们到哪个温泉去了?”
“什么?”
“问你他们到哪个温泉去了!”
“可能是热海吧,你们可以去看看嘛。”
男子以得意的样子笑了一笑。
“喂,撤!”
花井对部下们喊道。
本想来个先发制人,结果反而颠倒过来了。
可能是川田组的干部们估计到了警察会对他们采取先发制人的攻击,所以到什么地方躲避起来了。
看样子也不会查出手枪来了。花井心想,只好认输撤退了。
“你们这就回去吗?”
男子得意地说。
“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什么要把我带走呀?”
男子的脸色显出狼狈的样子。
“川田组的干部有走私手枪的嫌疑,你有放走了他们的嫌疑。”
“你们是说我吗?”
“是。”
“别开玩笑啦,我可没那个力量。他们都去热海的旅馆了,我只是个留守看门的。”
“能让你这样的小卒留守看门吗?”
“这还有错吗?”
“有留守看门的证明吗?”
“证明可没有。”
“这么说来,你是不是偷着进来的呀?”
“你可不能随便乱说!”
男子摆摆手说道。
花井伸出他的大手,突然从男子的里兜里掏出了一个钱包。花井身子长得五大三粗,动作却有想象不到的敏捷。
花井一看钱包里有十五六张万元大钞,就对男子说道:
“你是抓住川田组的人都不在家的机会混进来偷盗的吧?要以盗窃嫌疑把你带走。”
“别呀,这全是我自己的钱呀!”
男子拉下脸子说着,唾了一口唾沫。
“你有证明吗?”
“总之,这钱是我的,还给我!”
“没有证明的话,只好叫你跟我们走一趟了。喂,以盗窃嫌疑把他带走。”
花井对他身旁的部下说。
年轻的刑警不容分说就给男子铐上了手铐。
“你们这样做,将来要后悔的!”
男子龇着牙加以反击。花井微微耸了一下肩膀,说道:
“你若想证明钱是你自己的,就告诉我们干部们现在在哪儿,我们去问问他们。”
2
耸立在新宿西口的36层饭店的最高层,有一套每天租金高达24万日元的特别房间。除寝室以外,还有起居室、厨房和客房,甚为豪华。
周刊杂志上还登过它的照片,但自从经济不景气以来,很少有人租用。
据说饭店正在考虑对这套特别房间进行改造。昨天忽然有人前来预约租用三天。
住客卡片上,姓名一栏写着;佐伯雄一郎,职业律师。
佐伯从起居室带花边的窗帘的缝隙里用望远镜向下张望。
川田组的事务所就坐落在饭店的斜对过。
“看样子四科的人们要撤了。”
佐伯对他旁边的川田组的干部立花说着,把望远镜递给了他。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川田组的干部平野。
头目川田曾以没有学历而自诩,他手下的组员也大多是有勇无谋的人。佐伯曾建议他多用一些知识分子干部。
佐伯一贯主张,在关键时刻,还是知识分子顶用。
“你回想一下组员被警察逮捕时的情况。”
佐伯曾对川田说过这样的话。
“光有力气的人,很快就招供了。刑警一提到他的母亲和孩子,他立即泪流满面、表示悔改。太重感情,说起来很好,但那会误事的。共产党员在战争期间受到严厉镇压,之所以能够坚贞不屈,就因为他们是知识分子,具有批判能力。不论警察采取什么手腕儿,他们都能批判还击。”
不知是不是他的话发生了效力,从那以后川田组的干部中就有了知识分子。
眼前这个房间里的立花和平野,就都是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的。
立花还有参加学生运动的经验。
“他们要把铃木带走!”
立花一边拿着望远镜往下看一边对佐伯说。
“这可没有想到。”
佐伯苦笑着说。
佐伯事先估计到了警方多半会命令搜查四科先发制人前来搜查,可没想到他们会把留守看门的小卒带走。
“可能是因为扑了空就拿他撒气。”
立花坐回到沙发里说。
“幸亏我们什么也没对他说过。”
佐伯笑着说。
他们是从昨天起搬到这特别房间里来的,用这里作司令部,设法干掉三浦功。
川田组号称有组员50人,但实际可以信赖的不过十五六个人。
因为组长川田被抓起来了,有的组员就惊慌失措、心慌意乱了。
特别是在为了使川田获释必须封住三浦的嘴——将他干掉——这种紧要关头,只能依靠完全可以信赖的人。
为此,佐伯集合了15个人住进了这个特别房间。这是在昨天傍晚听到三浦功被警方保护起来了的消息以后采取的措施。
佐伯知道札幌地方法院已经驳回了要求延长对川田的拘留期限的请求;他也知道如果三浦能在明天一天之内到达札幌地方法院提供证言的话,就有可能延长对川田的拘留期限。
为了使法院不批准延长对川田的拘留期限以及为了使川田能够获得无罪释放,就必须使三浦不能及时赶到札幌,可能的话,最好是将三浦干掉。
在川田组的组员中,竟有这样鲁莽的人,他提出组织敢死队潜入警视厅,向拘留所投掷甘油炸药炸死三浦。
佐伯当然反对这种做法,他说:
“那样干,即使能够成功,川田组也将被警察搞垮。”
要杀死三浦,但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不能让人知道是川田组干的。
各航空公司举行罢工,佐伯当然高兴。
这样,警方就不能利用航班将三浦押送到札幌去了。
佐伯同干部立花和平野分析了警方可能通过什么路线将三浦押送到札幌去。
分析的结果有四条路线可走。
1.乘坐火车和青函渡船押送三浦到札幌。
2.租用民营飞机押送三浦到千岁机场。
3.请求自卫队派飞机押送三浦到札幌。
4.利用不参加罢工的外国航空公司的飞机。
要想在明天24点以前将三浦送到札幌,除以上四条路线以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想他们不会采取第3种办法,即请求自卫队派飞机。”
佐伯说。
“为什么不会?”
立花问。
“我很了解警察,他们很要面子,他们不会为送一个证人去札幌而求助于航空自卫队。他们无论如何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做这件事的。我倒觉得他们有可能利用外国的飞机。从东京和札幌都有去关岛的外国飞机。他们可以从东京飞到关岛,再从关岛飞往札幌。用这种方法,从东京到札幌,有八个小时就可以飞个来回。这样,他们就有充裕的时间把三浦送到札幌去。”
“可是,佐伯先生,三浦没有护照啊。他现在是保释期间,是领不下护照来的。”
平野耸了耸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