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师-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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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无邪后发先至,枪尖越过战斧,直取刘兆胸腹空门。
当刘兆回过神来,低头看去时,看到的却是从他心口刺入,溅落一地鲜血的银枪。
“扑通!”
左手斧摔落在地,刘兆裸*露在面甲外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安伯尘,似想说什么。
可还未等他开口,就被长枪从马背上挑起,甩向僵立当场、满眼呆滞的黑甲铁骑。
尸身轰然落地,压垮枯草,尘埃飞扬,舞动在正午的日光中。
好半晌,来自京畿的铁骑们方才回过神,抬头看去,茫茫长草间,一骑绝尘,直向西北而去。
叛将安伯尘于天峡关西战霸侯骏刘兆,刘兆不敌,战死。
半天不到的功夫,安伯尘击杀霸侯骏的消息便不胫而走,飞落各方诸侯案前。
两将交锋,有胜有败,本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不值得大做文章。奈何死的是天下虎狼中的佼佼者,天品修为瞬发白火的霸侯骏,而杀死他的,却是从南向北逃窜了两个来月,百战百败的叛将安伯尘。
关东剿匪一役后,安伯尘再胜霸侯骏,霸侯骏可不是那些乱匪草寇所能比拟,匡帝钦封的霸侯,食邑八百户,吕风起麾下排名前五的强者。
引动乱世风云的诱饵终于开始了他第一次逆袭,杀的还是十三骏中人,百败之后,他已连胜两场,谁知他会不会就这样一路胜下去?各方诸侯半喜半忧,喜的是发兵的“藉口”越发光明正大,忧的却是一个人。
麾下得意战将被杀,近些日子很少露面的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
“让开,好狗不挡路!”
身材雄伟的中年人凶神恶煞的盯着挡住他脚步的一男一女,满脸怒容。
说是一男一女,可也不过是一个男童,一个女童,偏偏他们都板着小脸,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男童持拂尘,女童捧净瓶,都是一身素雅的小道袍,看得华飞气不打一处来。
“将军说了,闭关时候严禁闲杂人等打扰。”
男童扬起脑袋,轻蔑的瞥了眼华飞,继续目不斜视的看向正前方。
“老子也算闲杂人等?”
华飞气得暴跳如雷,可面对眼前这两个粉雕玉琢的童子,他打也不成骂也不好,骂了他们依旧这副傻样,打了。。。。。。万一打坏了,惹恼了将军可是被罚比武的。
“哼,老子和将军并肩作战时,你们俩还不知呆在哪个龟孙子的裤裆里。。。。。。少和本将军装蒜!”
华飞是个大老粗,既然打骂不成,只好说些疯话来挤兑。
果然,左边的男童面红耳赤,恨恨的盯着华飞,而右边的那个女童则双目通红,泫然欲泣。
华飞满不在乎的撇开头,心情大爽。
这两个童子,一个叫清风一个叫明月,以及将军这些日子修炼的那本道书,都是出自一个变戏法的家伙之手。偏偏将军似乎很看重那人,不仅作足礼数,还用那年从琉君身上斩获的龙魂换取了这堆破烂。华飞屡屡开口相劝,将军却铁了心的不理不顾,亲自将那个吊儿郎当的中年人送出辕门,回来口就开始闭关。
清风?明月?当是唱戏啊,随便取两个仙家的名字,闭闭关就能得道成仙。。。。。。你可是杀人的将军,怎么突然学起别人闭关清修了。。。。。。
华飞不敢当着吕风起的面造次,只能心中暗暗咒骂。
他和吕风起称得上是患难之交,别人是敬畏,他却是敬重,一字之差便如天壤。
“杀人的将军,就不能闭闭关,修修道?”
清冷的声音从八卦檀木门后响起,华飞面露惊讶,转眼后一阵红一阵青,讪笑着挠了挠头。
第二百二十一章 龙隐虎孤
“杀人的将军,就不能闭闭关,修修道?”
清冷的声音从八卦檀木门后响起,华飞面露惊讶,转眼后一阵红一阵青,讪笑着挠了挠头。
“这。。。。。。”
华飞不知道自家将军说出这番话是误打误撞,还是听到了他的“咒骂”,总之让他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门口的道童来了精神,向女童眨着眼,嘻嘻一笑道:“看见没,这。。。。。。就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这将军。”
被男童这么一逗,女童破涕为笑,歪着头打量向华飞,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堂堂插翅虎,匡帝钦赐平西伯,竟不被两个三岁小童放在眼里,华飞又气又怒,可又没法子发火。总不能在他们面前舞刀,一来他们不一定能看懂,就算他们看懂了,就凭那两个榆木脑袋也不会心生敬畏。
“好了,你的来意我明白。太上且需忘情,若放不下,忘不掉,又怎会有机缘踏足武道的至高境界。”
隔着楠木门,吕风起低声说道。
若换作旁人,能聆听到大匡第一将发自肺腑的教诲,定会感恩戴德的行大礼,恭谦谨记。
可华飞不闻不顾,依旧愁眉苦脸,连连叹气:“将军,难不成就这样算了?这。。。。。。”
耳边传来女童的嬉笑声,华飞恶狠狠的瞪去一眼,女童连忙捂嘴,眸里的笑意却难以收敛,而那男童更是挤眉弄眼的朝他扮鬼脸。
华飞苦不堪言,只能不去管那两个附赠的道童,一脸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
木门里沉默了少许,继而响起听不出意味的话来。
“此子正当锋芒盛时,且身处风口浪尖,能不牵扯就不牵扯。”
闻言,华飞一怔,转瞬涨红了脸,气急败坏道:“这。。。。。。将军!我十万京畿军需得让着那个乳臭未干的小辈?”
“不是让着他,是避开这十年里大匡盛衰成败的气运。”
吕风起的话愈发高深莫测,落在华飞耳中却和那些故弄玄虚的僧道有的一比,心中又烦又闷,说不上的憋屈。
这哪里是杀人无情吾辈楷模的吕风起,分明就是个伪道士!将军定是看书看傻了。。。。。。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华飞急得团团转,许久,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向木门作了两拜,欲言又止,重重一拍大腿,转身欲走。
“华飞。”
才走出两步,就被门里那人唤住。
“将军,可是改变主意了?”
华飞欢喜的转过头,舔着嘴唇,不住搓着手。
沉默许久,吕风起方才道:“你若想报仇,尽管派麾下大将前往追杀。若你还惦记我们间的情谊,听我一言,切莫卷入其中。”
“这。。。。。。”
华飞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木门,半晌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甩袖而去。
不就是杀个后辈叛将吗?芝麻大点事,怎么在将军口中好像天塌了地倒了一样严重?十年盛衰气运。。。。。。什么玩意儿!只要有酒喝有肉吃有人杀,老子才不管它什么狗屁气运。
华飞气哼哼的想着,大摇大摆的走出大堂,看向垂首立于堂外的诸多将,重重咳了一声。
见着华飞终于走出,堂外的京畿众将无不面露喜色。
“平西伯。。。。。。大将军怎么说?”
“将军可是同意吾等出马,为刘兄报仇?”
“哼,那安伯尘不单杀害刘兄,还和同伙盗走行军图。万一泄露出去。。。。。。平西伯还是尽快发兵吧!”
。。。。。。
将军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在诸将面前华飞俨然变了个人,再没面对吕风起时的不正形,眼皮耷拉,冷笑着扫过议论纷纷的京畿战将,许久方才抬起手。
诸将戛然而止。
“将军同意了。”
华飞轻描淡写的说着,听得一众将军面露喜色。
杀一个小辈并不值得他们欣喜,那个自视甚高的霸侯骏也不值得他们仇深似海的去报仇,只不过京畿军规森严,若无调防、演兵谁也不得擅离职守。这些虎狼们在中都呆久了,早已腻烦,如今有机会出关就算只去溜达两圈也让他们欢欣鼓舞。
“至于那张行军图。。。。。。嘿嘿,那只是个诱饵,真的行军图还在本伯爷枕头底下压着呢。”
说完,华飞漫不经心的扫过诸将,就见他们个个面露错愕,无一例外。
暗暗点头,华飞虽是大老粗,可这么多年来随着吕风起征战四方、角斗朝堂,俨然粗中有细,心里藏着半张明镜。
“如此,谁去谁留,你们自行商榷。不过,既然去了,就要把声势搞大,好让西面三国将信将疑。”
华飞说完,也不理会你争我夺的诸将,负手踱步,悠悠然走出。
中都之地一马平川,令次栉比的府邸也遮掩不住蔚蓝的天空,每每傍晚时分,晚霞如火,总让华飞兴味索然,只想喝两盅小酒,找上两个姑娘抱个满怀香玉,或是看戏或是听书,总之将这烦人的傍晚打发了。
年近四旬,仍未娶妻生子,好在老头子早已不再,不会有人催着自己。
跟在将军身后,随着他打打杀杀,争争斗斗,日子就这么过去,一眨眼功夫京城、中都的红牌粉头换了一拨又一拨,自己也当上了食邑九千的平西伯。
这样也好,陪着将军打天下,不用去想什么烦人事,打仗喝酒杀人,简单轻松。。。。。。。至少曾经如此。
站在中都大将军府外,华飞止住脚步,眯起双眼看向日薄西山下的残霞,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哼着小曲,像往常一样,寻他的好酒美人去。
。。。。。。
同样的日薄西山,黄昏并残霞,奔波在关西另一头的安伯尘却没华飞这等闲情逸致。
虽杀了霸侯骏,止住他百战百败之名,好生出了口恶气,可付出的代价却也不小。口吐天雷时,喉口气血被天雷所伤,想要恢复元气至少需要七八日,这七八日里安伯尘说话时都会声音嘶哑。
此时的安伯尘只想吃一碗圆井村门口洒满葱花的豆腐花,润一润嗓子。
可这里身处关西,再向东是齐国,向北还要走上四五日才能到达秦国边境,且不谈这两国有没有豆腐花卖,就算有,安伯尘提着杀过人的枪,风尘仆仆一看就不是善辈,就这样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走进饭馆,不被店家轰出也会被齐秦虎狼寻着。
“这逃命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喝了口水,安伯尘从珠链中取出琉璃瓶,如是写着。
残阳如血,少年拖着疲惫的身躯,牵着没精打采的马,向道左不远处破败的神庙走去。
水花溅起的声音回响于耳边,安伯尘嘴角微翘,取出琉璃瓶。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