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假面-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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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为了他要帮你和律师呢?他坐牢时间越长,对我就越好。”
“你是败类!”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脱口说出。
“喂,冷静一点,不要急躁,你要搞清楚,我是在开玩笑。娜塔什卡,当时我没有钱,这的确是事实。和叶尼亚相比我是个乞丐、叫花子,一万美元对我而言是天文数字了,但我仍然爱你,这不是开玩笑。让我们见个面吧,啊?”
“你精神正常吗?瓦季姆。”她比较随和地说,“你要知道我和叶尼亚已经结婚了。”
“你说什么?你们结婚了,这有什么稀罕的?我本人也是已婚的男人。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说什么呀?”
“要谈的是,我和你曾经是多么的要好,你要记住,娜塔什卡,要记住,为了我与你重归于好,结婚证书根本用不着。这样的话,我马上就来?”
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顷刻间想象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如果瓦季姆来的话,她与他在一起的确特别好过,这是实情。他是一个极好的情夫,正好合乎她的兴趣,而且甚至是很漂亮的男人,看着他的眼睛很赏心悦目。她与叶尼亚生活的整整四年一直偷偷地跑去与瓦季姆约会,因为她是一个性欲极旺盛的健康的年轻女人,而床上软弱无力和枯燥无味,加之长得不漂亮的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不能给予她她想要的东西和没有它不能对付过去的东西。如果把记者杰拉尔特不算在内的话,那么在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被捕后,她一次这方面的事儿也没有敢做,而身体要求……所以现在电话中传来情夫的声音,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明白了,这些要求变得越来越坚决了。与瓦季姆合伙性饥饿的满足是没有问题的和可靠的,不需要考虑伴侣对她合适与否,预先就知道了,对她是很合适的,一句话都无须说,因为他们之间早就一切心领神会了。总之可以什么都不要担心。
“你来吧。”她坚决地说。
“什么时候?干脆现在?”
“不行,我需要有事出去一下,让我们五点见面,可以吗?”
“娜塔什卡,说的是什么啊?对你而言我永远是自由的,你要考虑到这一点,什么时候打电话?”
“四点钟,我到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就这么定了,在四点钟我给你打电话,如果不发生任何意外的话,五点钟我将来到这里。”
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快活起来了,并开始穿上衣,向大街上望了一眼,心里盘算了一下,天气情况怎样和要穿什么衣服,从立柜里找出防寒保暖棕色裤子和厚厚的编织女短上衣,白色的,上面带有灰色菱形块图案。她给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打了个电话,把一个装钱的大厚信封随便塞入了包里便出发去进行业务洽谈去了。
需要走很远的路,于是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决定开汽车去。一方面,路况很差,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去坐地铁,当然,速度相对要快一些,但从另一方面讲,自己随身带了这样的包,她不能去冒险坐公共交通工具,她已有两次钱包被盗的经历了,所以对小偷的恐怖几乎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了。
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迟到了一会儿,但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格希宁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的神情来,总的来说,他是个心情安宁,甚至是泰然自若、不动声色的人,他们是一年半前相识的,而且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无论是激动、吃惊还是愤怒的神情一次也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善意的微笑好像紧紧地贴在了他那丰满、外形极好的嘴唇上。
“谢谢,亲爱的,”他说,把装钱的信封放在怀里,“这是全部的钱,或者还剩下一点儿?”
“好像是全部,”她犹豫不决地回答说,“这是五万元,此外以前收过七万元,如果您没改变主意的话。”
“我?”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感到很惊讶,“哪能啊,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是一个不改变自己决定和说话算话的人。”
“就是说,我们彼此不欠账啦?”
“那当然,毫无疑问。”
她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轻轻倒换脚,不知道还需要说什么,告辞?还是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那他们为什么要见面呢?钱她已给了,全部都清了,他们再没有任何会面的理由了。但这样就她一个留下她很害怕……毕竟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经验丰富,聪明过人,是可以信赖的人,他得了一切他想得到的。好像做出告辞的样子,但不是永远?
“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也许从我这方面来说,这不太体面,但……您大概在妇科专家当中有很好的人情关系吧?”
“那当然,”他感情奔放地微微一笑,“您有问题吗?亲爱的。”
“现在没有,哪儿来的问题啊?但将来……”
“自然,娜塔什卡,您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我对你理解对吗?您正是想要问这个吧?”
“是的,是的,谢谢您,”她急忙抓住了抛过来的救生圈,“不然现在,您本人要知道,可能会吃亏碰壁的,到处都是某些私人诊所的广告,而可以相信他们吗?胡说一顿随便什么下流话,然后不得不一生去医治,或者,清洗得不干净,喂,我要去,暂时我不祝贺你新年好,我将在节日里给你打电话,如果您不反对的话。”
“我会很高兴的,亲爱的,打心眼里高兴,祝您一切顺利。”
他向她挥了挥手,但在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的汽车没有消失得无踪无影之前,他一直没有离开板凳。
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开车回家了,全身感到非常轻松,心境极佳。她根本没有吝惜刚才她给的那些钱。钱的数目当然不少,很明显,钱很多,数目很大,但要知道归根到底她得到的比较多,多很多。因此,这样做没什么可说的,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正因为如此,她感到更有信心了。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对她来说好像立在她本人与她犯下的沉重罪过之间的一堵墙。如果与他永远告辞——那么这堵墙就没有了,她就只好面对这个不能饶恕的噩梦了。
白天一切都很顺利很成功,而接下来就是和瓦季姆幽会了……
她顺路去了一家大型商店,为了使晚上餐桌上更丰富买了某些晚上吃的东西,装满了一大纸袋便回家了。正好四点钟的时候,瓦季姆打来了电话,显然他也在急切地等待幽会。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在他到来之前洗了个淋浴,洗净并用吹风机吹干了闪闪发光的黑发,并稍微擦了一点胭脂,这样一来她的脸无须化妆便显得明亮起来。
当瓦季姆走到她的住宅的时候,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的心抽紧了,他是如此的漂亮,高大,令人心旷神怡和乐观愉快!他是个美食家和很不错的、不慌不忙的性爱好者和鉴定者,他对性生活情有独钟,具有丰富的想像力。从叶尼亚被捕那时起最近一年里她看到了什么?预审员,侦探,检查员,法院,律师,探视办公室,而现在就是监狱所的周围——全部都是痛苦、受摧残的命运,遍体鳞伤的人。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父母和两个孩子、妻子,因犯杀人罪叶尼亚被判决有罪,在她的面前一切都因所有这些而变得漆黑一团。
“娜塔什卡!”
瓦季姆抓住她的手,用力地亲吻了一下。他是坐汽车到这儿来的,但雪下得是那样的大,以至于他的制服上衣都湿透了。湿透的凉衣服轻轻地一碰皮肤是令人不舒服的,害得她一阵阵紧缩眉头,这是第一个小信号,以为这时对她很刺激。她喜欢情夫故意做出的粗暴无礼,喜欢他从积雪的道路来到后抱住她,刚刚洗完了淋浴而发热的时候和穿着某种轻飘透明衣服的她,用冰凉双手紧紧地按住湿透了的凉夹克衫或大衣。
“我简直不习惯了。”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安慰自己,毕竟过去一年了……
“你过来。”他微微一笑尽量掩盖住自己心慌意乱的神色。
瓦季姆脱下衣服马上钻进了浴室,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明白,要想发生性关系首先预计到,然后进行交谈和节日般的酒宴,过去通常情况下是这样进行的,而现在她不知为什么想反其道而行之,也就是把顺序颠倒过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她需要时间来对性欲做精神准备。这已经是第二个信号了,所以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挪·多休科娃听得清清楚楚。“没关系,”她继续提示自己,“这是暂时休息之后的,这一切之后,必须挺住。现在一切都将开始,并且马上会自然而然地习以为常的。”她不愿想,几天前刚刚在另一座城市她不需要做任何准备便向住着一位不相识的美国人的旅馆飞奔而去,并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她害怕想,这几天在她本人身上发生某种变化。
后来,他们就上了床,她惊奇地发现,几乎什么都没感觉到,她一直等着,眼看着,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来的那个极大快乐的时刻,这个时刻之后一切会开始,越来越快地,越来越快地旋转起来,直到极度兴奋和失去知觉的程度,然而这个所期盼的时刻却一直没有到来。她甚至连伪装的情欲也没有了,她无精打采地回报瓦季姆的爱抚,掩饰不住乏味无聊和扫兴,最后他发现了,对方没有获得满足。
“你怎么啦?”瓦季姆不高兴地问道。
“没关系,一切正常。”
“你感觉不好吗?”
“我……大概是的。”
“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我呢?我又不是没来过,否则,我使你痛苦,而且自己也痛苦。”
“我不知道,瓦季姆,你要原谅,我不想出现这种情况,我以为,一切都会一如既往的。”
“一切是一如既往,我做了你喜欢的一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