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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别人的假面-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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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着,你的厚颜无耻越过了各种理智的界线,你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对‘爱’这个词只有一种反应。你瞧,性格狂躁者,给你杯子放最后仅有的这两块糖。所以现在你自己想想,我和你将如何活到晚上。”

“喂,娜斯佳,我已经说了,明天我一定带来。”

“明天上午十点,你下了班就回家睡觉,或者跑着自由自在地寻找罪犯去了。”

“你听着,别掐着脖子逼我做。”尤拉·科罗特科夫哀求起来,“那好,我现在马上伸着双手直接去各办公室,给你收集半盒子对身体不利的白色小石块来?”

“我想要,”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点头示意道,“你去吧,搞不到糖别回来。”

尤拉·科罗特科夫顺从地拿起空盒子就出去了。他知道,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需要糖不只因为惹人厌烦和无谓的找碴儿,有时她开始头晕,届时放到嘴里一块糖是很有帮助的。除此之外,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现在没办法了。当任何一种微不足道的事影响她精力集中的时候,糖的缺少完全可能起到那种微不足道的作用,因为经常喝咖啡,而且她面对每一个杯子,她只好在彼得罗夫卡的走廊里急得团团转。不从同事和熟人那里央求两块方糖的话,那么任何有理智的东西她都想不出来了。所有造成这种情况的责任完全由尤拉·科罗特科夫来负,因为正是星期四他在城市值夜班时在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那儿看到了一包原封未动的糖,便想起了妻子让他买糖的事,而他自然没有办这件事。他在不眠之夜之后,精疲力竭了,关于商店的想法引起了憎恶,所以他许下诺言之后在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那儿央求到这一包,发誓明天给她带另一包来,嘿,当然没有带来。

他带着战利品从自己的征讨中回来了,并自豪地把几乎满满一盒糖放在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面前。

“爱人情况怎么样?”他问道,坐下来并取了一杯变凉的咖啡。

“对爱人感到很奇怪。我请多岑科和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谈谈,进而像美国人说的那样十人反对一人,多岑科估计,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没有情夫。她使人产生一种女人非常强烈地爱丈夫的印象。你要知道,我们的多岑科有某些自己的手段。他确信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对于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来说是窗户中的灯光,惟一的丈夫和实际上在各方面中衡量事物的基本尺度。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与他出版的文字是个例外,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说。她本人是按另一种方式建立了这种关系,在这一点上不能责难廖尼奇卡,因为温和顺从的性格、缺乏坚强抵抗能力是他不可分割的性格特征。好像事物的反面一样,在它的正面有心理的细微特点,深厚的情意,明白女人的心理。简而言之,假如他可以与出版者按着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所期望那样建立自己的关系,那么他就不会成为伟大的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了。”

“也就是关于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情夫方面的忌妒在我们这儿行不通啦。”尤拉·科罗特科夫更准确地补充说。

“暂时行不通。”

“那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女人们方面呢?”

“在这方面可谈的事有的是。有一个叫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人,是一位充满激情的女人,好像她确信,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是上帝专门为她而生的,应该属于她独自一人的。她试图骚扰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甚至拿起刀子要杀她,结果斯韦特兰螂·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得了精神病,并在医院进行了相当困难的治疗。所有这些我都听到过,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回到家里,发现妻子在地板上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叫来了救护车,医生们使她苏醒过来并把她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在医院档案室没收了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挪·帕拉斯克维奇的病历卡片。一切都得到证实,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向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求爱,老是对他纠缠不休。于是他对她说,他们只有过一年之后能在一起,换句话说,应该过正好一年,在这一年当中他们既不能进行电话交谈,也不能见面,人家说,他们只有这样,才能赎自己的罪过。”

“有什么样的罪呢?”尤拉·科罗特科夫不明白,“他和她犯了罪,背叛了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

“喂,我无从知道呀,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说‘没有’,而且斯韦特兰挪·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觉得似乎没有这回事,但准确情况我无法得知。在这种情况下,罪过所指的是他们导致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重病的行为。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采纳了长篇小说作家的论点,并且悄悄地等了整整一年,等着在心醉神迷中与自己所爱的人相会的朝夕思慕的时刻,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就这样过了一年。”

“就是因为这?那后来呢?”

“那你猜一猜。”娜斯佳微微一笑。

尤拉·科罗特科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了心慌意乱的眼神向上看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不可能,”他几乎又快又小声地说,“你捉弄我。”

“一点也猜不出。”她有把握地对尤拉·科罗特科夫说,“那么,根据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半谵妄状态的表述判断,她与杀害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有最直接的关系,当然,对她一直进行监视,但她没打算到任何地方去躲避并且任何令人可疑的事情也没有做,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完全陷于沉思。”

“那为什么要想?他审问她了?”

“问题就在于没有。如果她是病人,审问她有什么用处?她的口供不具有法律效力,为了行动的需要可以利用的情报完全可以从她身上逼出来。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为人的权利而奋斗的高尚志士有没有呢?他们认为心理不健康的人闲谈中所泄露的情报是不合伦理和品德不端的。尤拉·科罗特科夫,我不太喜欢,当遇到精神变态者时,与他们打交道——好像是坐在火药桶上,或者,他们自己搞出什么名堂来,或者随后辩护人使你忍气吞声吃不消。但我们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看来似乎知道谁杀害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或者在想她知道的东西。”

“娜斯佳,也许她不是病情很重的疯子?”尤拉·科罗特科夫有指望地问道,“也许,某个时候毕竟可以与她能谈妥?”

“尤拉·科罗特科夫,亲爱的,瞧你在说什么呀!对她来说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是在他死后出现的,在这里可以认为有什么样的心理健康吗?”

“是的,对,”他摇了几下头,“如果出现的话,那么当然是幻影,无论如何不能信任她的话。”

“尤拉·科罗特科夫,要知道我们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有完全值得注意的亲戚,而她还有古董店和写生画收藏物。她是我们这儿的财产主要继承人,况且她个人无儿无女,你明白吗?”

“明白!”尤拉·科罗特科夫高兴地一跃而起,“你赏给吗?”

“那么你快跑,坐到桌子后面工作,以便十二点半钟我们向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提出什么。”

到十二点半前还剩下五十分钟。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指望这些时间足够准备他们无需在首长面前感到惭愧的工作报告。

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没有去参加选举,她甚至没想起这一码事儿,她对政治绝对不感兴趣,而使她惟一感兴趣的是不让将使大家失去一切和重新推行平均主义的共产党重新回来执政。她根本不想使她失去她经过那种周折好不容易获得的东西。那种周折——罪过,不可饶恕的很大的罪过。

在星期天她睡了很久而且睡得香甜,不需要到处跑,不需要给任何人打电话。她睡醒之后,在巨大的住宅里走了走,她在这个住宅里生活了五年——与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一起的四年和在他被捕之后的一年,所以对住宅里的每一件东西、窗帘上的每个褶子、地板上的每个小坑都知道,至今她不能习惯于想,现在她成了这个住宅以及莫斯科近郊三层楼房的主人。在叶尼亚被捕后过去的一年里,她一次也没把男人领到这里来过,实在是顾不上这个,现在可以开始考虑今后如何生活了。

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饱饱地吃了早饭,高兴地吃了加有洋蘑菇的夏威夷素汁饼和香蕉酸牛奶,喝了咖啡。并打算穿上衣服去与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会面时,电话铃响了。

“娜塔什卡?”她听到一个顽皮的男人声音,不高兴地皱了一下眉,“近况怎样,您现在在做什么?”

“不怎么样,”她拘谨地回答说,“你的近况如何?”

“还行,伙计,你完全把我忘了,这不好。”

“不,我没有忘记你,瓦季姆,我特别清楚地记得,当我为了叶尼亚需要好律师的时候,你没有给我钱。”

“你别说啦!”瓦季姆笑了起来,“我不是用自己双手破坏自己幸福的疯子。叶尼亚一直是我的情敌,而我,如果你记得的话,整整四年我试图勾引走你,所以最后有了这样的机会——叶尼亚因犯杀人罪而被捕了!你自由啦,我为什么为了他要帮你和律师呢?他坐牢时间越长,对我就越好。”

“你是败类!”纳塔利娅·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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