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妹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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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斗鸡跑归跑,还有空回过头去取笑她一番。
“臭鸡!”气得多多抡拳振臂,破口大骂,'今天非把你逮回来炖鸡汤不可……不不,是做成活鸡十六吃,绝不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咯咯,咯咯……”斗鸡轻蔑地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讽笑,“《\——”
多多杏眼圆睁,气到失去理智,随手抓过一旁猪肉张的杀猪刀,就往斗鸡方向射来
“射给你死!”
斗鸡尖叫一声连忙拍翅,在众人惊呼急闪中,血淋淋的杀猪刀直勾勾地往秋雪的面门射来。
秋雪叹了一口气,看也不看地一手夹住刀,一手掐住斗鸡。
大家都看呆了,“哗……”
他们还以为会看到喋血街头的凄惨画面哩!
多多也傻住了,她下巴掉了下来,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那……那……”
乡亲们忍不住爆出如雷的掌声,替秋雪鼓掌叫好——
“好!好!”
“好厉害的大侠,身手多俐落呀!”
“哇,偶像……”
多多也回过神来,挤过人群,崇拜到极点地仰望著秋雪,双手合十。“你好厉害呀,大侠,敢问贵姓大名、家住哪里、爱吃什么、平常有啥嗜好?”
秋雪蹙起了眉头,对她没头没脑的一连串问话充耳不闻,只是把鸡和刀交给了她。
“收好。”他转身就要走。
“咦?杀猪张,这个还你!”多多看也没看就往后一扔,吓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幸亏杀猪张太有默契了,在后头一把接住,否则难保不会又有哪个倒楣鬼被杀猪刀给射中。
她腾出一只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两眼亮晶晶地发光着,“恩公,先别走!”
恩……公?
他狐疑地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就因为一只鸡?
“恩公,你真是救了我一条命。”她紧紧巴着他不放,对他眼中的嫌恶和眉间的紧皱视若无睹。
“我只是救了那只鸡一命。”他就事论事。
“不不不,你不明白,那只鸡就像我的命……”她顿了顿,认真八百地说道:“不,是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它可是我们赌坊的王牌,少了它我们损失就大了,所以你救了它就等于救了我,我一定要好好跟你道谢。”
“你刚刚不是本来就打算宰了它?”他挑眉。
她一怔,尴尬地笑了起来,“嘿嘿,嘿嘿……那是一时冲动啦!”
无论是冲动还是预谋,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只想早早找到沈白马的妹妹,将围兜交给她然后走人。
他望向她揽着衣角的小手,“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行!”多多的脑袋单纯得不得了,向来没什么自觉,被他这么瞪着还笑得很开心,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在暗示什么。“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一番,虽然我这个人生性小气,但是我绝对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想要你放开我。”
“咦?”她还是笑得很高兴,重重地拍了他一记。“哎哟,干嘛跟我这么客气呀?我说的是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啦,真的,你尽”说,我可是数来堡的地头蛇喔,你想要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问我就对了。”
秋雪的脸色极度难看,通常这个时候,无论是江湖上多么厉害或有势力的大人物,只要看见他这副表情,就会立刻惊逃四散,闪到不见人影……但是这个小女人好像没什么神经,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咬牙切齿,“放开我。”
四处逛着的行人游客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冻得纷纷打了个寒颤,可是多多还是傻呼呼的,一个劲儿地笑。
“恩公,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她歪着头想了想,眼睛一亮,“啊,不如这样吧,我请你到太白居吃饭喝酒,你一定还没吃吧?正巧我也没吃……喂!卖布阿当,帮我把“嚣张”五花大绑抓回史药钱交给阿南,改天你去给你打个九折半。”
一旁的圆头小贩兴高采烈地抓着斗鸡领命离去。
秋雪不可思议地瞪着她,…这个女人……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往太白居走去,由于秋雪震惊过甚,连反抗都忘记反抗,真的就这样被她拉着跑。
这是……什么跟什么?
第02章
幸亏酒够好、菜够香,否则坐在秋雪面前还迳自呵呵傻笑的钱姓女子此刻恐怕早就被一刀劈成五六片了。
他缓缓地啜了一口香醇浓冽的女儿红,至今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沦落”到此等地步?
被一个白嫩嫩、像初出炉小包子的娇小女子“押”到酒楼吃饭,这还是生平第一次。
最近他遇上的不合理事也太多了,如果不是没有那种习惯,他还真想上庙里去求个签,卜算卜算是不是流年不利,净遇“小人”。
“这个酒很好喝吧?”多多殷殷勤勤地布菜,“多喝几杯,这里的老板我熟,每回到赌坊里我都会给他打折,所以我要是来,他不敢不给我最便宜的价钱的。”
“赌坊?打折?”秋雪微微一蹙,不甚明白。
她突然很神秘地左边瞧瞧、右边瞄瞄,凑近了他跟前,小小声地说道:“就是赌债加三倍打八折,每回他都被我坑得不知不觉……嘻嘻嘻,我很厉害吧!”
他瞪著她。
原来她是个老千?!
难得多多竟也看出了他眼底的质疑,急忙挥手,“不不,我不是老千,我虽然是史药钱赌坊目前唯一剩下的当家娘子,但是正所谓“鼠女爱财取之有道”,我们赌坊赚钱都是公公道道、有规矩可循的,绝不会乱来。”
坑人还有公公道道的?
他瞅著她的眼光愈发怀疑——
“哎呀,这是有原因的,”也不知怎么的,她很不想被恩公误会,急忙地解释道:“太白居的老板会耍诈,要不就是会耍赖,一开始我跟他辩得面红耳斥,后来发现他脑袋不太灵光,光是想要赖皮贪小便宜,一笔帐却算得乱七八糟。所以从此以后,管他耍赖、耍诈、使老千,反正输的赌金我就是加三倍打八折,他不知道还以为占到便宜了呢,呵呵呵……这样他高兴我也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饶是秋雪心绪不佳,还是被她的模样儿给逗笑了……他紧抿的唇微微往上一弯。
“你将这种职业机密告诉了我,不怕我向太白居的老板拆穿这件事吗?”他很好奇,她凭什么信任自己?
多多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挥挥手笑嘻嘻地回道:“哎呀,不会的啦,你可是我的恩公哩,恩公怎么可能会陷害我?”
他啼笑皆非。
真不知道是该说她精明还是笨……
“对了,还不知道恩公怎么称呼?”
“不要叫我恩公,我姓裘。”
“球?”她希罕地叫道:“我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人姓球耶,恩公,你真可怜,有这样的姓氏,从小一定都被拿来取笑对不对?”
秋雪一撩眉,“你以为我姓哪个裘?”
“不是牛皮球的球吗?”她难掩同情之色。
他一怔,又好气又好笑,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胡猜他的姓。
“我姓裘,皮裘的裘。”他忍不住澄清。
多多点点头,一脸很明白的样子,“我知道,就是皮球的球啊!”
“那个裘是……”算了,他放弃解释。
他们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又何需对她解释这么多?
“球恩公,那你的名字呢?”多多又热切地探问。
秋雪有点防备地瞥着她,还是决定不说为妙:这个姑娘想法怪怪的,天知道她听到了“秋雪”两奇#書*網收集整理字后,会不会说这是什么丫鬟会起的名字。
想他昂藏七尺男子汉,干什么要被一个傻头傻脑的小”娘乘机取笑?
“萍水相逢,何需问名?”他又啜了一口酒,站起身来,取出一锭银子置于桌上。“姑娘,多谢厚意,但裘某从不占人便宜……失陪了。”
他话说完,高大的身子如旋风般往大门而去,顿时消失在酒楼大厅里。
“球恩公,球——”多多起身想唤住他,哪还来得及?
怎么……这样就走了?她还想招待他到史药钱赌坊好好地输个……“呃,赌个痛快呢!
话说回来,她的眼光缓缓回到了桌上那锭三两重的银子……
“哗,非但没让我花到钱,而且还有零头让我赚耶!”她好开心,抱着那锭银子乐开怀,“好棒,恩公就是恩公,真有气派。”
这桌酒菜至多一两银子吧,那么她还落下两两银子暗藏……
真是作梦都没想到有这样的好事,看来她经常窝在史药钱里看场子是不对的,赌坊就交给东南西北们,她有空多多出来遛达遛达,还可以捞到这些额外的好处哩!
难怪爱爱和盈盈总是喜欢往外跑呀!
多多恍然大悟。
数来堡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大,看来是难以在三五天内就找到要找的人了。
寻了一处清雅幽静的客栈住下,秋雪取出了怀里那方叠得好好的围兜,仔细端详研究。
这种一般人家小女娃穿的绣花围兜很普遍,上头绣的是象徵吉祥如意的彩绣,金银红线交错穿梭,只不过年岁久远,沈白马又保存得不好,以至于围兜儿都变黄又破破旧旧的。
就为了这一方破围兜,惹来江湖掀起惊涛骇浪……
真滑稽。
秋雪唇边掠过一抹讽刺的笑,将围兜收妥置回怀里。
现在呢?
沈白马说他的妹子名唤多多,这是什么怪名字?是单名一个多字?还是双字为多多?不过无论如何,总是条线索,而且姑娘家叫这个名字很少,应当不难找。
想他裘秋雪一贯浪迹天涯,何等逍遥自在,今日竟然被这种事给缠上……也罢,就当作闲来无事做件傻事吧。
他苦笑。
“啦啦啦,啦啦啦……闲来无事赚钱啦啦啦,最是快乐啦啦啦,左\一两、右拐一两啦啦啦,最是幸福啦啦啦……”多多哼着歌儿,兴高采烈地抱着“嚣张”,很快地踱出专门斗鸡的小厅房。
里头一堆男人像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抓著各自也是一脸沮丧的鸡只们慢慢蹭了出来。
“呜呜……多姑娘,嚣张实在太嚣张了啦,把我身上的银子统统赢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