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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婚教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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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切,我得以重新面对人生;我想做一个更成功的人,只因为妳!」

莫均均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他的诚恳与耐心曾经令她感动、令她折服,而眼前这些对她依然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她感到头昏迷惑了,她的固执渐渐瓦解了,她应该相信他吗?

「不!不管你说得再有道理,我也不想再相信你!」

「均均……」他下意识地想拉她拥她入怀,但她却像碰到毒药一般地跳开。

言语是一回事,但肉体的接触又是另一回事;她自己都不敢保证,当她被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在怀中时,她顽固坚持的力量,还能剩下多少?

「你别过来!」她寒着脸连退了两步,人已经靠着阳台。她发起狠:「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让你后悔一辈子!」

涂剑蘅吓坏了,本能想扑上前去,却又怕她反应过度真的跳了。

他紧急地煞住脚步,稳住心绪,沉重而深情地说:「如果妳真的跳下去,后悔的不只是我,也会是妳。我也许会再内疚一次,但妳会恨死妳自己。」

迎着她疑惑的眼光,他立刻又说:「妳曾经痛恨冯子民不负责任,就那么拋下了妳,妳痛恨他的作法。但现在如果妳跳下去,妳跟妳所恨的人又有什么差别?妳一样对我不负责任,妳一样拋下了我!」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有股小小的反抗声音--好!就跳给你看;可是……想着想着,那脚步却始终跨不出去。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怕摔下去会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些她都不在乎!她在意的,竟然真的只是他说的那番话--不负责任地丢下自己所爱的人,自己也许解脱了,但爱她的人将情何以堪?将心比心,也因为她对他的爱,她做不到!既然她做不到对他的绝决,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离开他?

她突然掉下了眼泪,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不假思索地立刻冲过去抱住她,一靠进他的怀抱,她整个人立刻崩溃了,泪水顿时决堤……

「你该死!你该死……」她又气又怨地搥打他,甚至对着他肩头重重一咬。「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涂剑蘅闭了闭眼睛,忍着肩头的疼痛,不发一语,一直等她松了口,他仍然紧紧抱着她,给她一双支撑的臂膀。

不知哭了多久,她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斑斑,头发湿乱地沾在面颊上,眼里有着难以解释的疲累和无奈。

无奈,是的,但她能怎么办呢?也许她从来没有认真去衡量过自己对他的感情,但经过今天这些,她忽然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他,她怎会如此反应过度?

他扶她到沙发坐下,拿面纸细细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倒温水给她,小心翼翼地如同呵护一个瓷娃娃,她的眼泪又往下掉了。

「我在纽约学古典文学的时候,子民也在同一所学院学艺术。」

头一回,她对外人道出了她和冯子民的过去。

「他虽然还在学,其实已经画得相当好,纽约许多画廊都愿意摆他的作品。我爱上了他,我们很快地在一起,那半年多的日子里,我们非常幸福:还说好了只要一拿到学位就结婚,不管在美国还是回台湾结,都好。」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满心以为,子民就是我这辈子感情的寄托了;没想到,他却『突然』自杀了。」

莫均均自嘲笑了笑。

「别觉得我加重『突然』这两个字的语气很奇怪,对我来说,真的是突然,没有任何预警。某一天我起床,他就忽然死了,还是警察告诉我的,他甚至连一封遗书都不留给我。」

她静静抬眼看着涂剑蘅。「他有病的事,还是在他死后我才知道的。他在我面前压抑得很好,即使有些心理上的奇怪反应,我也只当做一般人的情绪化反应。他瞒我,关于他的病、他的问题。」

「你知道,」她的眼帘又垂了下去。「我受到的最大震撼,不只是因为他突然弃我而去,也是因为他竟然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几乎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而他却什么都不说,是他不信任我,或者是他根本不够爱我?!」

「也许是他太爱妳。」涂剑蘅低喟一声,他终于明白了冯子民自杀的原因。「但他的病使他自卑,担心一旦妳知道之后会离他而去。在妳面前,他不只得隐瞒还得极力表现正常,这造成他无比的压力;当压力累积到某种他无法忍受的程度,他只好自我解决。」

「我不懂!」莫均均不赞同地摇头。「我跟他已经这么亲近了,他还不愿意告诉我事实,这教我情何以堪?我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你知道吗?我根本是被遗弃了!他不只死后遗弃了我,甚至在他活着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变相地隔绝而遗弃了我!」

「我恨他!」莫均均变得有些激动了。「曾经我也能慷慨地付出、能够爱人,是他造成了我对爱情的绝望,不敢接受、不愿信任!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所带给我的痛苦!」

涂剑蘅静静凝视着她,她那双强自坚强的眼眸,隐藏着一丝受创的软弱;他彷佛能看见她碎成玻璃碎片般的心。但他发誓,他将把那颗心缀补完整。

「如果妳有过痛苦,也将在我这里终结。」他无比怜惜地拥她入怀,吻她的唇、她的眉睫。「妳放心!妳不会再伤心难过了。」

她不由自主地紧靠着他,他轻柔的言语、温暖的胸膛,都是最令她安心的地方。她不争气的眼泪又往下掉了……

一场风波终告平息,在涂剑蘅的想法中,直觉莫均均应该是原谅他了。

但她是否真的原谅他了?

她极端挑剔的心,是不可能因此而满意的;但此时此刻,她无可否认他的怀抱令人眷恋,她贪婪地享受着这些不愿离开……

就让她暂时享受这一刻的温暖,忘掉一切吧!她这么对自己说。

第十章

表面上看来,两人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们不吵架了,恢复了甜蜜;可是两人之间的爱情却变得怪怪的,好象有什么横在其中似的。

涂剑蘅不笨,他猜得出莫均均的心事。他明白自己在她心中被记上了一笔缺失。他十分担心,也想弥补,但他更了解她的个性。除非是她自己想通,否则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她丢弃不了旧包袱,就永远无法前进。

于是,他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待她,呵护她、捧着她,有如手中的一块蜡,太热怕她融了,太冷又怕她脆裂了。

这一切,莫咏咏甜看在眼里,也十分看不过去。她免不得要逼问莫均均:「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

「干什么?」莫均均懒懒地窝在沙发里翻报纸。她今天回来得早,而涂剑蘅回家拜见他老爸老妈。

「你们两个怎么古里古怪的?」莫咏咏拉过一张餐桌椅在她身边坐下,打算好好盘问她。「我前两天回来,看见妳们一个眼睛盯着电视,一个看自己的书,好象互不相干似地。怪了!要看电视他不会回家看,坐在妳身边电视会比较好看?」

「也许喔。」莫均均仍懒懒地回答她。

「是妳吧?对不对?」莫咏咏把矛头对准妹妹。「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妳心里就有了疙瘩。」

两人因为冯子民而大吵的事情,莫均均之后告诉了莫咏咏。莫咏咏由时间推断,从那时起她整个人就怪怪的。

莫均均倒也没否认。「当然心里会有疙瘩。记忆又不是录音带,不要的话洗掉就好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当然会记得。」

「记得什么?」莫咏咏搞不懂。「妳不是跟他讲开了吗?一切不都说明白了?心结也解了,妳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他隐瞒了事实不告诉我。」莫均均扔下报纸,闷声说:「我是答应了要原谅他,也愿意原谅他。但我的心不可能那么容易原谅他,所以总要给我一段时间适应。」

「妳这是哪来的鬼理论?!」莫咏咏实在是半句话也听不懂。

「简单点说,就是他在我心中有了缺点,不再完美了。」

「妳神经啦!」莫咏咏终于明白了。「人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完美?!连神都有可能做错事呢!」

「所以说啊!」莫均均烦躁地又歪躺下去。「我需要时间适应嘛!」

「妳有毛病!」莫咏咏毫不留情地批判她。

「我很挑剔!」莫均均严正地解释。

「剑蘅真可怜!」

「唔。」莫均均难得同意她姊姊的话。「他是真的满可怜的!」

「干脆叫他别再追妳算了!」

如果可能,她还真想去劝劝涂剑蘅;或者把均均这番想法转告他,让他自己衡量衡量。

「他爱上妳还真倒霉!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莫均均挑挑眉毛。「至少是我让他对工作重新有了信心,找到新的生活目标。」

「如果不是妳,他还不会丢工作呢!」莫咏咏脱口而出。

「妳说什么?!」莫均均玻鹧劬Α

莫咏咏才说完就后悔了。

她曾经答应过他要保守秘密的,可是妹妹这回真的太过分了点,让她觉得她再不说实在不行。

「妳上次跟那个烂记者唇枪舌战的时候,剑蘅不是帮妳写了篇文章?后来那记者整不到妳,就找上了他泄忿,写了一封中伤他的信给协会。所以他就这样被fire掉了。」

「有这种事?!」莫均均大吃一惊,诧异地嚷嚷:「怎么没人告诉我?!」

「剑蘅要我别说,他不想教妳内疚。那时候妳连欠他一份人情都不肯了,要是让妳知道他为妳丢了工作,妳不气死才怪!」

「怎么会这样?」莫均均心情一激动,霎时红了眼眶,泪珠在眸中打转。「我……」

「我什么?」莫咏咏就是存心要她内疚,要她清醒清醒,别再自以为是了。「哪有人像妳这样只顾着要求别人,却不想想自己为人家做过什么?人家爱上妳,就活该倒霉!」

姊姊的话像一盆冰水往她头上猛然一浇,泼醒了她。

这一刻,她终于看见了剑蘅对她的爱有多深。他总是默默地陪着她、帮她,从不要求同等的回报:而她,既倔强又爱耍脾气,还私自替他定了罪名,判了他刑期。顿时,她的心结、挑剔,全都变成了「任性」二字。

她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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