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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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帮姬水摘下了那枝玫瑰,他问姬水:“放在哪里?”姬水忙着赏花,说:“随便。”古风便悄悄放到了别墅的双人床上,洁白的床单衬得那枝玫瑰妖妖娆娆的。
晚餐很丰盛,古风带来了足够的食物,摊在桌子上,像一个小小的冷餐会。古风还喝了一点酒,喝了酒的他感觉到很热。
姬水不喝酒,将纯净水倒进玻璃杯中敬他,古风和她碰杯的时候,拿醉眼睨她,说:“你就是一杯纯净水,”他看着她面前的杯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喝一口。”姬水赶紧另外倒了一杯,说:“古老师,你喝多了。”
后来,古老师就真的喝多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姬水扶他进卧室。床上的那枝红玫瑰在灯光下很是诱惑,他伸手去拿,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他索性跪下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自古以来,男人在床上都是跪着向女人求欢的,他举着那枝红玫瑰,故作幽默地说:“玫瑰代表我的心。”——不是这样的,她理想中的爱情不是这样的。一朵玫瑰只能报道爱情的信息,她需要的是爱情的春天。春天,是百花盛开的,是万紫千红的,是暖风煦煦的,是阳光明媚的;春天,也才是适合耕耘播种的季节啊!
这晚,古风睡在另一间客房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起来点燃一支雪茄,他喜欢雪茄的味道,有一种扑朔迷离的神秘感。然后,他打开了音箱,是乔?加普兰的《心绪》,听起来有点沉重,便换了一张台湾歌手黄舒峻的CD。“我们要天天相恋,但不要天天相见;要有共同生活经验,但不要有共同的房间,你可与别人约会,但不要让我发现,我偶尔也会出轨,但保证心在你这边……”古风是第一次听这首歌,歌词写得很过瘾,他觉得自己理想中的爱情模式正是如此,问题是到哪里去找那个“要天天相恋,不要天天相见”的女人呢?他和各种女人谈过恋爱,也和不同的女人上过床,得出的结论是:女人全都是一个样。上床前,那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上床后,肥的瘦的,全都变成了掠夺者。掠夺男人的财富——你的就是我的;掠夺男人的时间——你必须陪我;掠夺男人的空间——柜子里挂满了文胸裤头连衣裙;掠夺男人的自由——“喂,你在哪里?”最后,众口一词:我们结婚吧!
这样想来,古风兴味索然,他愈发觉得女人都是俗物,与女人相比,男人要可爱得多。与其儿女情长,不如哥们义气。他想起了高山。
第六章
一年后,何爱国落入国际刑警布下的天罗地网。真是人外有人,骗中有骗,何爱国骗了高山,Rose骗了何爱国,那一千万最终被Rose悉数卷走。何爱国人财两空,万念俱灰,对高山被骗过程供认不讳,高山获无罪释放。
这天,古风开车去看守所接高山。没有能看到秋子,高山很是失望,一瞬间,他有许多的猜测和联想,但他没有说,只是虚眼看着高墙外的阳光。
一月的大梅沙,海是冷的,风是冷的,连阳光照在身上也是冷的,沙滩上偶见一两个人,几只海鸥低低地盘旋,不时发出凄婉的叫声。古风详细地讲述了秋子死亡的经过。高山静静地听着,古风又说了好些安慰的话,渐渐也缄了口。二人默默地在沙滩上坐了一会,高山说:“我想去游泳。”古风裹了裹皮大衣,说:“天太冷,会生病的。”高山已脱了衣裤,仅穿着一条裤衩慢慢向大海走去。冬天的海水在冷空气的覆盖下呈灰白色,海水淹没了高山的膝盖,淹至腰际,淹至下巴,高山奋力游去。
他游了一个多小时。
高山从看守所出来后就借住在古风的一间画室里。他每天只做一件事:喝酒。他整个浸泡在酒中,感觉自己这条命在半空中悬着,一半在阳世,一半在阴间。
这天半夜,高山酒醒,习惯性地将手伸进壁炉里,他摸索了很久,空的。他起来将灯打开,空荡荡的壁炉里只贴着一首顺口溜:酒,看着像水,喝到肚里闹鬼,走起路来绊腿,见了小姐阳痿,弄不成事只能亲嘴,半夜起来找水,第二天日他妈后悔,我古风不能看着朋友枯萎。
高山冲进古风的卧室,手一伸,命令道:“把车钥匙给我!”古风不解,问:“干吗?”高山说:“去酒吧!”古风大声说:“你疯了!现在是半夜三点,这是在中国,不是法国巴黎。”高山顺手将他一推,说:“去你的法国巴黎!在中国,半夜三点我照样能喝到——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家里有酒。”古风打开一扇柜门,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古风拿出五六瓶,混杂倒入一果盘。“尝尝我调的鸡尾酒。”说着,顺手抄起一咖啡杯,舀满,自顾自地一饮而尽。“好酒!好酒!”第二杯酒又应声而尽。不及高山有所反应,古风已醉意阑珊。“兄弟,还是你艺术,我当年穷竭心智也只想到了服毒、吞金、自缢、饮弹、坠楼、沉江、卧轨,就是没想到泡在酒里淹死。浪漫!不俗!牛逼!”话毕,狂饮不已。
古风不善饮,此番作为无异于自残。这夜,古风烂醉如泥,吐了好几次,高山守着他,有一种很深的犯罪感。古风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高山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回一趟老家。
听到高山回来的消息,舒鸽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激动。
舒鸽是高山的中学同学,有着一对漂亮的灰鸽子般的眼睛,当年没有考上大学,却和考上了大学的高山谈起了恋爱。她的美貌和闲置的青春也吸引了当地无数男人的眼球,其中便有一位靠做纽扣生意发财号称纽扣大王的有钱人。纽扣大王钱铺路,钱架桥,一阵穷追猛打。美丽的舒鸽也是物质的舒鸽,她跟了他,并在高山临大学毕业之际嫁给了他。
婚后的舒鸽并不幸福,当物质欲望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以后,她渴望的便是爱情。纽扣大王不能给她爱情,他对女人的认识不比对纽扣的认识多,古人云:“女人如衣服”,而在纽扣大王的眼睛里,女人如纽扣,衣服旧了可以扔弃,纽扣掉了可以替补,如此而已!
舒鸽离婚了,离了婚的舒鸽曾经去深圳寻找她失落的爱情,她一见高山就哭,哭完了又笑。那时高山已经拥有了秋子,晚上,高山安排舒鸽和秋子睡,舒鸽不干,说和秋子不熟,没话说,她要在高山房里说话。舒鸽说的是家乡话,“咕咕咕咕”的,像鸽子叫。高山听着这叫声竟然睡着了,醒时,他发现两个女人都在哭,一个在他床前哭,一个在隔壁房间哭。高山哄完这个又劝那个,来回折腾了半个晚上,终究是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至天明,秋子不理他,舒鸽冲了出去……
之后,二人一直没有见面。
高山回来的第三天,他接到了舒鸽打来的电话,约他仙居桥叙旧,不见不散。
仙居桥是一座古老的木拱廊桥,凌跨在澄碧的仙居溪上,整座桥像是一个飞临于水面上的狭长房子,桥顶是黑色瓦片,桥室可为行人遮风避雨。
这是一个雨天,舒鸽穿着一件红雨衣,在桥上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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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高山礼貌地向她伸出手来,平静地望着她。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红雨衣里是洁白的兔毛大衣,头上戴一顶洁白的兔毛帽子,她尽量地使自己显得纯洁无瑕。而此刻站在高山面前,见他如此风骨,她立即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毕竟,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泰顺这个小县城,她的美丽是小桥流水式的。也就是说,她的美只属于泰顺,属于泰顺的男人,如同古老的廊桥只有置于青山绿水之间,才能凸显那份超越岁月沧桑的优美和厚重。
“你好!”舒鸽略一迟疑,也向他伸出了手。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高山为自己的迟到而抱歉。
“没什么,干吗这么客气?我们可是老——”“老同学。”不等舒鸽说完,高山抢着说道。
“仅此而已?”舒鸽瞪着一双依旧漂亮的灰鸽子眼挑衅地问道。
“仅此而已!”高山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舒鸽很生气,转过身眼泪流了下来。天生丽质难自弃,因为美丽,她的一生都在经历男人。这么些年来,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她伤害别人,别人也伤害她,说到底不过是应了那句老话:愿打愿挨。唯独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既不愿意伤害他,也不愿意被他伤害。
舒鸽自己擦干了眼泪,慢慢踱到他的跟前,无趣地问道:“你在看什么?”“看天。”“天上有什么?”“天上有我的爱人。”“我能代替她吗?”“不能!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代替她。”“可是,从前你也对我说过相同的话。”他当然不会忘记,他望着她,眼睛里渐渐有了温柔之色。他已经不再爱她,但他却依然怜惜她。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梦呓般地说:“抱抱我好吗?”他轻轻地抱了她。她靠得更紧了,她说:“你留下来好吗?我有房有车有足够我们生活得很好的存款,你想做生意也可以,想画画也可以,随便你。求求你别走了,深圳你什么都没有了啊!”他在她的头顶轻轻吻了吻,说:“谢谢你!”
两天后,高山踏上了回深圳的旅程。舒鸽赶到长途汽车站时,车子已慢慢启动。她在大巴车喷出的尾气中挥泪追赶。
“再见了!小鸽子。”他终于又叫了她小鸽子,但她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告别。他的天空太高太远,她飞不进去。
第七章
莲花山安置区由一排排低矮的楼房组成,相对特区日新月异巨人般耸立的高楼大厦,这些楼房一如侏儒,卑微地匍匐在莲花山脚下。高山在这儿租下了一套房子,没住几日,得了个“楼花”的美名。据说这里的每幢楼都有一个楼花,但都是每幢楼最漂亮的女子。男人做楼花,这自然滑稽,高山想着自己年过三十,一事无成,倒空有一张锦绣皮囊,更是懊恼不已。恰好这天,他听到有人在楼道里唱:“楼花楼花我爱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