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的禁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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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再加把劲就到了。”父亲笑吟吟地回答。
望着近在眼前的山顶,男孩感觉全身又有了力气,开始奋力往山顶爬去。刚爬了两步,猛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叫。他急忙转过身来,只见父亲的身影化作了一条白线急速向悬崖下坠落……
“爸爸——”
子琦猛地在柔软的皮座椅上挺直身体,从噩梦中惊醒后发现自己坐在本田越野车内,黑色的CR…V疾驶在平坦的公路上。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遥望着车窗外连绵的群山和绿油油的果园。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只有远处的山顶还有少许的阳光,看到这些非常熟悉的景象,他知道自己离家很近了。
前面开车的夏云海回头瞥了子琦一眼,微笑着问:“博士做噩梦了吧?”
“嗯。”子琦轻轻答应了一声。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经常做相同的梦,总是梦见自己跟父亲一起爬山,快到山顶的时候父亲突然坠落到山崖下面。
夏云海指着前方一个路牌说:“我们已经进入长陉县地界了,还有十公里就到达长陉古城……”说着话,摇晃了一下手机,“想告诉傅教授咱们快到了,打了两遍电话,都是暂时无法接通。”
子琦知道,如果手机在开机状态下取出电池,对方打进电话就会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也许是教授的手机掉地上摔了,就对夏云海说:“不用打电话了,反正咱们也快到了。”
“听傅教授说博士就是长陉人。”
“不错,我就出生在长陉,从小在古城长大,我的家就在这里。”
“那您对这里很熟悉了。”
“是啊,我对古城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子琦眼睛望着车窗外的群山感叹地说,“家乡的一山一水都让人感到亲切,漂泊在外的游子都有这样的感觉……”
不等子琦说完,夏云海忽然说:“咦,前面的车怎么都停下了,是不是发生了车祸?”
尾随着前面的车向前走了几十米,发现前面设立了一处临时检查站,有警察在挨个地检查。不一会儿,有两名警察来到他们的车边,两人都放下车窗玻璃,一个警察向子琦敬了一个礼:“麻烦拿出您的身份证来检查一下。”
“我是从加拿大回来的,这是我的护照。”说着话,子琦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护照递给车外的警察。
“加拿大回来的!”警察看了子琦一眼,急忙问道,“你们是不是从北京机场那边过来的?”
“不错,我上午刚到国内。”
前面的那个警察一听,马上对夏云海说:“请把车靠路边停下,我们需要对这辆车进行检查。”
“干吗,我的车手续齐全,你们要检查什么?”夏云海不解地问。
警察根本不听他解释,挥挥手示意他把车停路边。等车停稳后,后面的那个警察伸手打开车门,对子琦说:“麻烦您下车,请到前面的车上,我们需要核对您的身份信息。”
子琦没有多想就下了车,跟着这名警察来到前面一辆标有“特警”字样的依维柯车边,警察抬手示意他上车。
车厢内有两个人,都穿着便衣,正是廖昆仑和搭档小李。那名警察低声对廖昆仑说了两句,然后把子琦的护照递给他。
廖昆仑打开护照看了一下,然后对子琦说:“请坐,我们是长陉县刑警队的,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子琦在廖昆仑对面坐下来,不解地问:“我的护照有问题?”
“护照没有问题,能说一下你来长陉做什么吗?”
“我就是长陉人,我的家就在长陉古城,你说我回来做什么?”子琦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显得有些生气。
廖昆仑依旧不温不火地说:“子琦先生,希望你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好,我提醒你一下,你在首都机场是不是给傅丛博教授打过电话?”
子琦怔了一下,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愣愣地点了一下头:“不错,我下飞机后是给傅伯伯打过一个电话,怎么了?”
“你们在电话里谈什么?”
“你有什么权力知道我们的私人谈话?”
廖昆仑紧盯着子琦,一字一句地说:“傅教授在接了你的电话后就被人杀害了……”
“傅伯伯被人杀害了?”子琦猛地站起来,吃惊地问,“这……这怎么回事?”
廖昆仑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傅教授的确被人杀害了,而且就在接到你的电话后被人杀害的,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在电话里谈了什么。”
“我……就告诉伯伯到北京了,另外告诉他天黑前赶到长陉,其他没说什么。”
子琦离开后,正在检查其他车辆的警察都停下了,把车辆全部放行,然后围拢到本田CR…V周围。一个警察对夏云海说:“请下车,打开车后门,我们要进行检查。”
夏云海一看这阵势似乎是针对他们而来,便一边下车一边问旁边的警察:“这是干吗,我们犯什么事了?”
“我们是例行检查,请配合一下。”
看到围拢过来的特警都荷枪实弹,夏云海不敢多说,把车后门打开,子琦的行李放在后面。他指着旅行包说:“这些都是那位博士的,他今天上午刚从国外回来,我是受朋友委托送他来长陉……”
警察一声不吭,扫了一眼子琦的两件行李:一个背包和一个带滑轮的旅行箱,便边查看边从裤兜里摸出一副白色的汗布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旅行背包的拉链拉开,露出了几个盛着东西的方便袋和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方形的木盒似乎很长,只露出了其中一端。警察稍微停了一下,马上回头对身边的同事说:“去把廖队找来。”
这个人答应一声,抬腿向前面的依维柯车跑去。
看到子琦惊愕的神情,廖昆仑抬手点了两下,示意他坐下,平静地说:“在此之前你们还有两次通话,希望你把事情说清楚。”
子琦没想到警察了解得如此详细,好像在怀疑自己,急忙说:“你们应该知道,傅伯伯被害的时候我还在首都机场,干吗还要怀疑我?”
“我们并没有说你就是杀害教授的凶手,只是想了解你与教授的通话内容以及从国外回来的目的。”
廖昆仑的话音刚落,一个队员出现在车门口,站在车下叫了他一声,同时招手示意让他下去。廖昆仑起身来到车门口问道:“什么事?”
“那边发现了件东西,像是盛画的木盒,你过去看看是不是。”
廖昆仑一听,赶快向CR…V走过去。正在检查的警察见他过来,急忙说:“这两个包都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个人带来的,这个木盒好像是盛放画的,你不是说教授被害时丢失了一幅古画吗……”
不等这名警察说完,廖昆仑就不以为然地说:“教授被害的时候他们在北京机场,丢失的古画怎么可能跑到他的背包里。”说着话将木盒从背包里抽出来看了看,然后轻轻将盒盖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画卷,从颜色上看像是老物件,心想子琦与教授联系或许是与这幅画有关,也许是要让傅教授鉴定画的真伪。
廖昆仑把盒盖盖好,然后把画盒又塞进了旅行背包里:“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说完,转身向依维柯车走去。
回到车上,廖昆仑若无其事地问子琦:“你与傅教授联系是不是因为一幅古画?”
子琦点了一下头:“不错,是因为一幅古画。”
“是一幅什么样的古画?”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有权保持沉默。”
“莫非你携带的古画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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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携带的古画?”子琦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廖昆仑说的古画是指在他背包里发现的,便茫然地问,“我什么时候携带古画了?”
“你没带古画?”
廖昆仑忽然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急忙说:“你背包里的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你开什么玩笑,我背包里只有洗漱用品和带回来的一点小礼品,怎么会有画?”
廖昆仑向做记录的小李使了一个眼色,小李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随即起身向车门口走去。不一会儿,小李就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背包回来了,将背包递给廖昆仑。
“这个是你的背包吧?”
子琦点点头:“不错,是我的背包。”
廖昆仑将背包口的拉链拉开,露出了画盒的一头,然后问道:“你说没有携带画,这是什么?”
子琦立刻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背包,一脸惊疑表情,张口结舌地说:“这……这个不是我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带这个。”
“你确定自己没有带这个?”
“我以人格保证,这个东西根本不是我的……”
“那怎么会在你的背包里?”
“我也想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在我的包里。”
廖昆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略微沉思了一下又问:“下飞机后你是否一直带着这个背包?”
“一直在我身边。”子琦肯定地回答。
廖昆仑戴上汗布手套,从背包里把画盒抽出来,顺手将背包放在身边的座椅上,然后将盒盖打开,取出里面的绢本画卷,两只手小心翼翼地将画轻轻打开了十多厘米,露出了左上角的题字,随后问子琦:“你见过这幅画没有?”
“《梦仙草堂图》!”
子琦一眼就认出了唐寅的题字,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是傅伯伯刚从香港买回来的那幅画……”
“你说这是教授家丢失的那幅古画?”
“不错,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这幅画,怎么会跑到我的包里?”
这件事有点令人匪夷所思,教授被害的时候子琦还在北京机场,无论如何丢失的画不会跑到他的背包里。廖昆仑急忙问道:“你确定这幅画就是教授刚刚买的?”
子琦对站在旁边的小李说:“麻烦给我一副手套。”
小李急忙从自己裤兜里摸出一副汗布手套递给子琦。戴上手套后,子琦从廖昆仑手里接过画卷。这时天色渐渐黑下来,车厢内的照明灯虽然亮了,但是光线很暗,子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