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辞典-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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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无神论者多多少少有点怀疑自己了。有相当多的明智之士,仰观行星运行,
俯察万物构造,其中显示出惊人的艺术,便都承认有一只全能的手在运转这
些连绵不断的奇迹。
《自然体系》的作者认为盲目无择的物质可出有智慧的动物。
不假手智慧却能造出有智慧的动物来,这是可以理解的吗?这一学说体
系有一丝一毫近似真实之处吗?一种矛盾百出的议论也要有限它本身一样惊
人的证据来证明。书的作者并没有提供这样的证明;他什么也证明不出,而
却肯定他所提出的一切论断。这多么混乱无绪啊!多么模糊不清啊!而且又
是多么轻率啊!
斯宾诺莎至少也还承认在构成大自然的伟大总体中有一种能动的智慧,
这想法里边倒还有哲学意味。但是我却不得不说在“自然的体系”这一新学
说里竟找不到任何哲学的意味。
③ 尼达姆批评过斯帕朗尼扎关于微生物的发现。后者便反驳他,证明这位微生物学者自己在纤毛虫的本性
和习性的鉴定中也错误百出。就是在这一场论争后,斯帕朗尼扎发现了复苏的纤毛虫变为轮虫的惊人性能。
——乔治?阿弗内尔
① 即拉格朗日(Lagrange)。——全集版
① 约伯(Job)圣经人物,是一位以信仰虔诚,一生能忍受一切考验而闻名的教长。——译者
物质是有广延、体积、引力的,是可分的;我本身跟石头一样具有这类
属性。但是谁又见过一块有感觉能思维的石头呢?我若是有广延、有体积,
若是可分的,这也是来之于物质。但是我有感觉有思维,这又是从何面来的
呢?这并非来之于水,也非来之于泥土;似乎是来之于比我自己更强有力的
什么东西。您要对我说这只是来之于各种元素的组合。那么就请您为我证实
证实这个吧;请您让我清清楚楚看见一种有智慧的原因并不能赋予我以智
慧。这就是您不得不陷入的境界。
作者成功地驳斥了经院派哲学的神。后者是一位由各种互不协调的品质
组合而成的神,就像人们对于荷马史诗里的神一样,赋予这位神以人类的各
种情欲;这是一位任性刁难、喜怒无常、性喜报复、自相矛盾、荒谬绝伦的
神。但是作者却驳斥不了明智者的神。明智的人,静观自然,承认有一种最
高智能。人类的理智缺少神的援助或许就寸步难行了。
作者问这个神在什么地方存在。由于任何非无限的人都说不出来神在什
么处所存在,便做出结论说他根本不存在。这种论断不符合哲学。因为我们
并不可以由于我们说不出来一种结果原因何在,便断言根本就没有这个原
因。倘若您从未见过炮手而却看到一排重炮轰击的结果,您却不可以说大炮
是由于它本身的性能而轰击的。
难道说只是由于您说“根本就没有上帝”,人们就可以相信您的话了吗?
总之,他的重大的反对意见,根据就在于为什么有灾难和人类的罪行。
这是跟哲学一般古老的反对意见,一个老生常谈的反对意见,但又是命中要
害的可怕的反对意见。对于这种意见,只能在一种更美好的生活的希望中找
到答案。而这种希望又是什么呢?我们根本不能依靠理性而对于这种希望有
什么把握。但是我敢说只要证实有一座由不论是哪一位建筑师用最伟大的艺
术建造的大厦,我们就应当相信这位建筑师真有其人,即使这座建筑物溅满
我们的鲜血,沾满我们的罪行,而且倾倒坍塌后把我们都压死,也要相信它
的建筑师确有其人。我并不考虑建筑师是好是坏,并不研究是否应该对他修
建的大厦感到满意或不满意,并不想想我应否从那里边走出来,还是宁可呆
在那儿,也不去了解一下同我一样在这座房子里住了几天的那些人是否喜欢
这座建筑物。我只是研究一下是否真有一位建筑师,或者是这座华屋陋室充
盈其中的楼房是否是自行拔地而起的罢了。
第五节 必须信仰一位至高无上的神
我觉得最大的意图,最大的兴致并非是在形而上学上找论据,而是衡量
一下为了我们这些悲惨而又能思维的动物的共同利益,是否必须承认有一位
赏罚严明的上帝,他可以同时作为我们的约束者和安慰者呢,还是扬弃这一
观念,一任我们陷于绝望的灾难中、沉溺于不知悔过的罪行中呢。
霍布斯说如果在一个不知有上帝的共和国里有人出来主张有一位上帝,
人家会把他处以绞刑。
他这一夸大其词的奇谈,显然指的是一个想要假借上帝的名义来进行统
治的公民,指的是一个想当专横暴君的江湖骗子。我们却理解为一些公民鉴
于人类的弱点、邪恶行为和遭受的苦难而寻觅一种精神上的依靠来保持他们
的道德,为他们在人生中的颓废和恐怖精神状态寻求一种支持。
自从约伯②时代到我们今天,有很多人诅咒他们的生存,所以我们总是需
要得到安慰和希望。您的哲学夺去了我们的希望和安慰了。关于潘多拉那段
寓言①比起您的哲学来倒还更不错,它给我们留下了希望,而您却夺去了我们
的希望。按照您的意见,哲学不能对于来世幸福提供任何证明。不;但是您
也没有任何相反的证明。在我们身上可能有一种牢不可破的单子正在感觉正
在思维,而我们却全然不知道这种单子是如何造成的。理性绝对不会反对这
一观念,虽然它自身却也不能单独证实这一观念。这种信念较之您的信念岂
不是更令人获益良多吗?我的见解对子人类是 有益的,而您的却是有害的。
不论您怎么说,您的信念只能鼓励尼禄、亚历山大六世②、卡图什①之流,而
我的信念则能抑制他们。
马可?奥勒留、爱比克泰德二人都以为他们所说的单子,不论是什么种
类的,都要回归到神的单子中去。这两个人是世上最德高望重的人。
在您和我双方都持有的怀疑里,我并不跟随着帕斯卡尔对您说“要采取
最稳妥的态度”。在捉摸不定的情况中根本就没有稳妥之可言。这里不在于
下一些赌注,而是要审慎研究。应当有所判断,而我们的意志并不决定我们
的判断。我并不向您建议相信一些荒诞无稽的事物来摆脱困境,我并不对您
说:到麦加去吻吻墨石以求得到知识,手执牛尾,肩披无袖披肩,当一个笨
伯和崇拜狂者来乞求万物主宰施恩赐惠。我对您说:要继续不断修养品德,
广施恩泽,以憎恶和蔑视的态度对待种种迷信;但是要像我一样崇敬在整个
自然界所显示出来的意图,而且因此也就要崇拜这些意图的创造者——万物
最根本的和终极的原因;要像我一样希望我们的单子——它论证永恒的主—
—能够由于这位永恒的主而得福。这里决没有什么矛盾。您也证明不出来这
是办不到的,一如我无法用数学为您证明事物就是如此。我们在形而上学方
面只能推论可能性。我们大家都是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里游泳。叫那
些在游泳中打斗的人们倒相去吧!谁能靠岸就上岸去吧。但若有人向我喊叫:
您白游啦,根本没有什么港口,他可就使我泄了劲,夺去了我全身力量。
我们争论的是什么呢,争论的是如何安慰我们多灾多难的生存。谁能安
慰呢?是您还是我?
您在您的大作某些地方自己也承认对于上帝的信仰曾使有些人在罪恶边
缘上悬崖勒马,您同意这一点,对于我来说,这就足够了。这一信念只要能
在人世间防止十桩谋杀案的发生,防止十次恶意中伤的诽谤言论的流传,防
止十桩案子极不公正的判断,我也坚决认为举世都应接受这一信念。
② 潘多拉(Pandora),希腊神话人物,她是火神伏尔甘制造出来的世上第一个女人。智慧女神密涅瓦赋予
池以一切才智和优美风韵。主神朱庇特送她一只匣子,内藏一切祸患做为礼物,把她送往人间嫁给世上第
一个男子埃皮梅台为妻。后者把匣子一打开,匣内一切祸患都跑出来了,只剩下了希望。这段寓言故事在
西方语言中常喻为一切外表的妖媚和美魂常常悬许多灾难的根源。——译者
① 亚历山大六世(Alexandrevi)罗马教皇,1492—1502 在位。精明的政治家,曾对意大利封建主作无情斗
争。以专横闻名。——译者
② 卡图什(Cartouche,Louis…DominiqueBourguignon,1693—1721)法国著名的贼首,他的胆量和技巧传为
奇谈,后在巴黎格来沃广场被处磔刑。——译者
① 夏斯泰尔(Jean Chastel 即Chatel,1574—1594)法国一富商之子,少年就学于克莱蒙耶稣会中学,笃信
天主教,成了狂热崇拜分子。自以为杀死亨利四世即可赎罪。1594 年12 月27 日行刺亨利四世未果,被处
四马分尸磔刑。同时巴黎最高法院判决放逐耶稣会教士。——译者
您说啦,宗教曾经制造了亿万桩罪行,简直是罪大恶极了;应说是迷信
笼罩着我们多灾多难的星球;迷信本是人们对于至高无上的主应有的崇拜的
最狠毒的大敌。我们要鄙弃这头总是撕裂生母乳房的怪物;那些跟它斗争的
人们都是为全人类造福的人;它本是一条盘曲身躯缠紧了宗教的毒蛇;应该
砸烂蛇头而切勿伤损了被蛇所毒害和吞噬者的头。
您担心“人们崇奉了上帝不久就会变成迷信之徒和崇拜狂者”;但是人
们否定了上帝,岂不是会沉溺于最残酷的情欲和最可憎的罪恶之中而更令人
担忧吗?难道在这两个极端之间就没有一个合乎理性的中庸之道吗?在这两
种危险之间,避免危险的安全之处又在哪里呢?那就是上帝和开明的法律。
您认定在崇奉和迷信之间只有一步之差。其实对于有清醒头脑的人来
说,这二者之间相距是遥远的。这些人今日为数甚多,他们都是站在各民族
前头的带路人,影响着政治凤尚。遍布人间的崇拜狂一年一年地眼见就要被
人把它那些可憎的侵夺行为铲尽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