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鸟语专家的悠闲生活-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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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是捞到了。但……贺兰看看白沙岛,“唉,”叹一口气,两手伸进头盔,捉住小鱼滑不留秋的身体。送到嘴边,就是一大口。
暖暖的鲜血从喉咙流到胃部。安抚正在抽搐的胃部神经。
“就当是吃鱼生。就当是吃刺身。”一边唠唠叨叨安慰自己,好麻痹神经,一边大口大口吞咽。
手指粗细的小鱼,两三口就吃完,但贺兰却没有再捉一条吃的心思。正打算休息一会儿,突然,贺兰眼睛一闪。
难道眼花看错了?
白沙岛正在渐渐缩小,一点点,一圈圈,像融化进海水里般。吃惊低头看看脚下,原来踩在脚下的白沙石已经半泡在海水里,海水还在一点点升高,从刚漫过脚趾,到脚背,到脚踝……
贺兰惨呼一声……居然,居然涨潮了!
一手捞起头盔,立即转身冲向大海。
贺兰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冲进大海后,不多久的时间,贺兰就发现,海水流动的方向正好向刚才自己“看见”的葱郁小岛。只是这距离,得飘多长时间啊。
一边哀叹,一边让身体仰躺在水面上,闭上眼睛,任由海水慢慢推动身体,精神力肆意发散,只有在海水推得慢了点,或者错了方向,才用手脚划两下水。
光线渐渐消逝,当天空完全陷入一片黑暗,贺兰终于感到身体被挡了挡,随后,身下熟悉的粗糙的触感,令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身体各处失去压制,发疯般叫嚣着疲惫。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贺兰只来得及睁眼看见头顶一片黑影,便彻底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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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先生,贺老先生……”施鸣一手提旅行包,一手搀扶贺老爹,“贺老先生,不如我们找一间医院,做一次详细检查……”
贺老爹摇头晃脑,“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揉揉突然发痛的胸口,贺老爹仰头,看似大口呼气,眼睛却不自觉停留在空中。那三个孩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了。
“但是你已经痛了好几次。”
“就你多事!”贺老爹瞪起眼睛,甩手推开施鸣,“赶紧前头带路。找不到人,今晚又得找旅馆过夜。我可告诉你,我身上没带钱,要给房租也是你给的。”
施鸣苦笑,心道,从出门到现在,你老大爷何时花过一毛钱。认命走到前方,辨认起一个一个门牌号码。
贺老爹慢悠悠走在后面。街道两旁均是旧式的居民楼,墙壁上,青石地砖上,爬满淡淡的青苔。
是谁给自己送信?十天前,一只说了一口上海话的画眉鸟突然出现在贺家小铺前。阿拉阿拉说了一堆话,留下一个地址,要求贺老爹走一趟上海。
贾贺潘陈,四家,贾贺潘已经有后继者,并且都离开了地球,就剩下陈。但陈家不是已经落难。就剩下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也已经嫁入贾家。如果不是陈家,难道是贾家,不过贺贾两家天南地北,贾家的人要找自己,为什么不是北方,而是东边的沿海城市。
不对不对!一定陈家。陈家没落前,一直在东边经商。
那是谁知道自己的底细,故意叫一只画眉来传话。
贺老爹皱紧眉头,想不出任何头绪。
“大妈。这里原来的住户是不是姓陈?”前头的施鸣已经和一个烫了卷发,五十开外的胖大婶搭讪。
“姓陈……我想想。哦,多少年前的事。”胖大婶看看施鸣。又看看跟在后面的贺老爹,“你们是来寻亲的?哎呀,我告诉你们,不用找了,这里原来住的。的确是一家姓陈的大户。啧啧,以前可是做生意的。不过现在那家人都死光了,你们找了也是白找。”
“死光了,不对啊,我怎么听说这家还有一个女儿。”贺老爹急忙挤上前,眼睛往院子一扫。看见房屋屋檐下鸟类素刻,心里有数。
“有个女儿吗?”胖大婶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回头冲院子大喊,“王婶,原来住这里的人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谁啊?老黄历的事情,谁还翻出来说啊。”等了半天,院子左侧的房门吱一声开了道缝。一个七十开外的老太太扶着拐杖,慢慢走出来。
“诺。就是他们,说是来找人的。姓陈,就是死光的那家。”
老太太慢慢踱步到施鸣面前,眯了眼睛,上下打量施鸣,遥遥头,又走到贺老爹面前,看了好一会儿。
“陈太太一家都是好人,可惜啊,好人不长命。唉。”老太太抹抹眼睛,“是有一个女儿剩下来,算算时间,要是有了孩子,现在都应该……”老太太侧头看住施鸣,“也该像你这般大小了。”
施鸣抖了抖身体,“那这里的确原来住了一户姓陈的人家。后来,这家人,嗯,女儿去了哪里了?”
“嫁到北面去了。一直没回来。”老太太转身,慢慢走到大树下,“都过来吧。坐这,坐这。”拐杖指指身边的石凳。
“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怕是死在外面了吧。”胖大婶不以为然说了,冲贺老爹和施鸣摆摆手,“你们要听故事就过去听,不过我告诉你,这条街晚上没有路灯,你们趁着有光的时候赶紧回去。”
“陈太太一家都是做生意的,家里有点钱,请了两个佣人。唉,那个动乱的年代……。我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陈太太的肚子挺大了,算算时间也该足月了。唉,不过那年头,人人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闲心思管别人。那天,所有人都像往日一样,大早爬起来,去修路。谁知道,陈太太却是做动了……。好好一个足月的小子。可惜了。那时候,陈太太全身都肿起来,生下来的小子,抱起来跟小猫崽子没区别,没喘上两口气,就闭了眼。陈太太呢,知道小子没了,自己也撑不下去,当天就跟着去了。”
“他们葬在哪里?”
“那年代能葬在哪里啊。一把火烧了,骨灰都洒在海里去了。干干净净走了。”
贺老爹心一紧,“大人,小孩都烧了?”
老太太歪了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吧,他们成分不好,不可能有追思会的,我记得陈太太刚去了没多久,就来人把大人小孩都拉走了,应该是都烧了吧。”
贺老爹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陈家剩下的女儿,出嫁时的事情,老太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不就是一个白天,她一个姑娘家提了个箱子,穿一身红衣服,和一个男人走了。唉,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老太太侧侧身,眼睛又盯上施鸣,“陈家那个小子要是还在生,现在都应该……”
施鸣不自觉抖了抖,“大婶,总不会又是我这般年纪吧!”
“你真当我老糊涂了!”老太太半怒,“怎么可能,像他那般年纪还差不离。”手指直直指向贺老爹。
施鸣转头看向贺老爹,若有所思。
“老太,我们想在这里转转,可以吗?”贺老爹仿佛没看见施鸣思考的神情。
“我一个老人,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这里后来搬来了三户人,你在堂屋里转转就好了,别倒处乱跑,被人当小偷办了。”
谢过老太太,贺老爹慢悠悠一个人走进堂屋。堂屋已呈破败,昔日漂亮的彩瓦贴砖斑驳,墙壁贴满各种旧报纸,屋檐下有一个布满灰尘的鸟巢,鸟巢底部一个大大的破洞。
贺老爹左右看看,看见一根长竹杆斜靠在堂屋门口,拿起竹竿掂掂,伸直往鸟巢处伸伸,竹竿顶部粗细正好和破洞大小一样。
放下竹竿,贺老爹摇摇头。
“贺老先生。”施鸣走到贺老爹身边,小声询问。
贺老爹抬头看天空,晴空无云,院落处的大树伸展枝叶,为小院带来半边的阴凉,大树上却没有任何鸟类停留的痕迹。
“老太太,这里的住户都不养鸟?”
“有家人的小孩今年要考大学,嫌弃小鸟叫声太吵,就把鸟巢捅了。这树上,原来也有些小鸟偶尔经过,但后来被人用弹弓打了几次,都不来了。”
贺老爹还想问,但胸口又传来一阵剧痛,贺老爹瞬间苍白了脸色,捂住胸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种不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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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红的光线下,海水一遍又一遍冲刷海岛边上的沙石,渐渐冲刷出一个小小凸起。海水不间断努力,带起的沙石一次又一次冲上沙滩,缓缓退却后,等待下一次积聚力量,再次冲击。
树影婆娑,小鸟从树叶间探头,好奇张望沙滩上突然鼓起的沙堆。
凸起“突破”一声,破出一个小洞,惨白的手指慢慢从沙堆中抬起,握紧成拳。
哗啦,身体起伏带起无数沙子,贺兰失神看着身边的沙子,就差那么一点点,手指擦过鼻尖,要是沙子埋过鼻梁,自己恐怕得活活闷死在这里。
四周葱郁的绿色,带来淡淡的清香,冲淡海边的腥咸。鸟鸣咕咕在树林间起落,远方传来潺潺水声。
好不容易等手脚恢复一点气力,贺兰在树下,捡了根枯枝,支撑着向树林中传来水声的地方慢慢走去。
第七节 祭礼
深一脚,浅一脚,沿树阴往深处走。耳边,鸟鸣哑哑声,偶尔能从树叶间看见一两个探出的小脑袋,大眼睛左右张望,飞快躲在树叶后。
贺兰脚步一顿,前方树林越加茂盛,但是树下却有一条印有凌乱脚印的小路。探身,手指摸索地面的落叶。腐叶被踩得半埋进土里,带有海岛特有的湿润。
贺兰不敢大意,小心放出精神力,前一天耗费了大部分的精神力,现在细线一拉出身体,脑袋隐隐传来刺痛。
远方潺潺流水前,聚集了一群人,彼此紧紧依靠在一起,根本没法看清楚他们的容貌,但从背后的身型来看,手臂长至膝盖,上身微微显出菱形,贺兰只能约摸猜测他们是斯特斯人。
流水从海岛唯一的小山中央流出,汇聚成溪水。分支流过旁边的洞穴。
贺兰心念一动,依据精神力传来的画面,慢慢摸索到距离小溪不远的一处山洞。
洞口正好朝向溪水。洞口旁边有一块尖刀状的石头,藏在石头后,正好看见人缝处透出来的情景,身体又正好被挡得严严密密的。
溪水上漂浮了十条木筏,没张木筏上,躺了一个小孩,小孩看上去似乎未完全进化完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