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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迷人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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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桶里拥堵着大堆的鱼面。竹君原本是个极有节制的人;特别是在饮食上;今天她居然多吃了两碗鱼面;并发生了这样的状况;不能不说是一桩怪事。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应该算是对他调和鼎鼐之术的一种恭维。

竹君却道:“我刚刚达到了第二重境界;却又因为你的鱼面失败了。”

4

竹君向来是尽一切可能避免与院长单独相处的;这一次却避无可避。院长方才已经讲过了委员会对竹君申报课题的反对意见;此刻他就站在竹君近前;丝麻西裤的裤线像一只淘气的小手在轻搔她的膝盖;痒在她搔无可搔之处。

她猛地站起身来;膝盖摆脱开院长的裤线;两眼盯视着对方;用近距离的;挑衅的目光。方才那种被动的;被人挑逗的感觉让她愤怒;让她有一种生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恐惧。

她道:“如果您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言相告。”她的确欠着院长的情分;从院长破格将她调入本院;直至论文的发表;以及种种让她能够争取到学术地位的活动;院长对她的支持不遗余力;而且也没有索取过任何回报。

院长退后一步;道:“你比别人聪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也知道我想要的是怎样的一种结构和方式。”

即使顺从了他的引诱;也并不代表他当真占有了她;就像她与香川的关系;时至今日;她也没有把握宣称她真的完全占有了香川的身体;更不要说他的灵魂。

“就在这里?”她问。

“就现在。”院长答。

竹君将双臂一挥;白亚麻布的裙子飞落在沙发上;露出内里朴素的亵衣。“今天过后;不许你再挑逗我。”她到底还是流下了眼泪。

院长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内中的惊愕;让竹君无从判断;不知他是惊愕于她的身体;还是惊愕于她的行为。

院长道:“我想你一定相信了那些传言;以至于误会了我的真实用意。”说罢他转过身去;摆手让她穿上衣服。

办公室的大门猛地被撞开;那群博士后高材生蜂拥而至;群情激愤;手中挥舞着他们的论文;将院长包围在他的书桌边上;高声抗议他给他们的成绩不公平;不公正。

没有人关注竹君半裸的身体;也没有人留意她的离去;甚至当她匆匆走过院长那个长舌妇秘书的办公桌时;她连眼皮也没抬。

但她觉得;这件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不成功的丑事;毁坏了她多年在自己身上营造的那一套坚固的“盔甲”;它在平日里足以抵御任何一个因她的专业特长而以为可以轻易引诱她的男人。如今不成了;这件事很快便将传遍学院和整个学术界;那时;即使她身穿裘皮;也会有着赤身露体的感觉。

为什么会做出这等蠢事?这与国家科研项目有关吗?不;她不会用自己的身体交换任何东西;她坚信这一点。

或者说;她是当真被院长那功于内媚之术的名声和高雅的外表魅惑了;潜意识中早便存有与院长同欢的性幻想?

不;绝不是。她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因为;她坚信自己关心的绝非是肉体的乐趣;而是性本身所蕴含的巨大潜能;是代表着神的智慧与超自然力的“白莲花”。

如果这些可能的原因都被否定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她原以为早已经痊愈的癔症再次发作;她又要疯了。

第三章 意义在于错觉

1

除去机缘和半真半假的宿命论;香川还有另一种近乎玄妙的观点——生命进步的缘由在于不断地犯错误。

他认为自然运行的基本规律在于因果律的微妙失衡;对细微错误的不断修正便是生活得以前行的动力;这就如同蛇需要扭屈身体方能爬行一般;如果没有了错误和错觉;生命中所有正确的东西也便失去了比较之中才会产生的意义。从他个人来讲;与竹君的相识、相知;便是生活的一种必然的倒错;这就如同他的一番错误言语;居然令美美激愤到撇下已有成就的事业;奔上危险的淘金之旅一样。

最初;他将竹君误以为是那种极端自以为是;极端大胆的现代女子;试想;一个女孩子不但选择性学作为自己的事业;而且居然成了著名的性学专家;这门专业所显露的那种近乎放纵的暗示;确实让他在未见面之前便种下了错误的成见。也许这正是他为什么会在与竹君见面之初表现得那样轻浮的原因;但是;当此后不久他们单独见面时;他在最初那一刻仍然没有改变轻浮的外表;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大约这就是所谓人生的错误与错觉;是机缘的规定;而非他行为不端。

竹君第一次来他家坐客;是他与美美上山寻找“爱的发端”之后;时间临近春节的那段日子。

门铃响时;他正指挥从菜市场雇来的鸡贩子替他杀鸡。通常情况下;他绝不会亲自动手宰杀任何一种温血动物;即使是在他面前宰杀也不成。这倒不是孔夫子所谓的“不忍”;而是宰杀动物的那股子腥热之气;会败坏他的味蕾和好胃口。

那天竹君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脚上是暖和而又笨拙的登山靴;这让香川看不出她的身材;只看到毛线帽下的一对长长的眼睛审慎而又好奇。

“您是李博士么?我是美美的同学;叫许竹君。”这是一种客气的学院式的招呼。

香川挥手止住正要引刀成一快的“杀鸡匠”;对竹君笑道:“美美叫我老川;你也可以叫我老川。”便将竹君引到房里;没提美美高兴时也叫他“香香”。

“美美在我面前却总是叫你老香。”竹君嘴上不失分寸地打趣;眉头却因外边传进来的杀鸡声而皱了起来。

竹君这种接近于幽默的口吻;给了香川一个轻松自在的心情;他笑道:“老香这个称呼近似于‘老乡’;叫人听见怕有误会。”他伸手接下竹君的外衣;发现了藏在下边的小蛮腰和修长得出奇的双腿。

“你的身体一定柔韧性极好吧?”他随口问道。

竹君的目光向他一闪。

他坚持这种半调情的话题:“我是说;你或许练过体操?”

“我没练过体操。我只是一个教书匠;是你情人的同学。”竹君丰润的嘴唇字斟句酌;在努力给他们俩人的关系定位。

“情人的同学?好;那么;我情人的同学的情人必定是个有福分的家伙;令人妒嫉呀。”他此刻很有些调情的兴致;只是不知道该与这位年轻的性学专家把玩笑话讲到多深的尺寸为宜;便不住地试探深浅。

竹君没有接这个话题。

他继续道:“自从美美跟我谈到你;我便大感兴趣。我指的是你的专业。”

平日里他难得有兴致与女人调情。他一向以为;在人类历史上;调情所造成的才智与时间上的浪费;完全可以让人类历史提早进步100年。但今天他突然发觉;与竹君交谈;任何话题都免不了会接近某种调情的暗示或者隐喻;这是她的专业使然。

竹君道:“我只听说你是个古董专家;对我的专业未必能了解许多。”

香川随手拿过一只精美绝伦的青花瓷枕;送到竹君手上;道:“对你的专业;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无知。看看这个;这是明代初期的青花;类似的东西存世的没有几件了。”

“这是你的收藏?”竹君不解。

“不;我不收藏古董;我只收藏情人。”香川有意笑得古怪;伸手打开瓷枕上的机关;枕头便立时被分解成几部分;底层的瓷板上有两个做交合状的小瓷人;而瓷枕的内壁上画的则是几幅精致而又体面的春宫画。

竹君道:“你不用吓唬我;我见过这种东西;这是古代的陪嫁;也是中国最早的性教材。只是……;”

“只是你见到的没有这么精美。”香川又将瓷枕组合成一体。“这东西即使在国内也值8万美元;而且不是拍卖价。”

这个大价钱对竹君似乎没有影响;她却问:“方才你说;你只收藏情人?”

“只能算是业余爱好。”女人没有一个不会上这种当的;香川暗笑不已。

竹君四下里环顾:“我很好奇;你把她们收藏在哪里?”

“在这里;”香川伸出手臂;“在骨头里。”

竹君猛然间两眼放光;惊呼道:“你会采阴补阳之术?”

“没有那么吓人。我的意思是说;以往种种美好;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髓;用美美的话说;我是病入膏肓了。”采阴补阳是中国性学史上最著名的邪术之一;他知道;学那门手艺的没有好人。

竹君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遇上了不世高人;原来只是好色。”

“‘寡人有疾’;但不是好色;而是重情。”香川大笑不已。

回想起这段“对白”;香川总是把它当作一个私人化的喜剧场景来看待;因为他扮演的角色确实品味不高;甚至有些庸俗。同时他也觉得;那天两个人显露出来的都不是自己通常的外表;似乎是俩人都带着一种相识的愿望;却表演了一出装模作样的小戏。

这便是生命中;或是生活中无法避免的错误与错觉;一个不留意;俩人便进入了由调情到动情;最后同居这样一种现代男女难免要经历的交往过程;而这一切绝非一见钟情式的;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式的;而是由于话题选择不慎;便成就了这段缘分。

“你觉得他怎么样?”美美问竹君。在饭桌上;她是个健谈的女人。

竹君夹了一片竹荪放在食碟里;道:“看不透。”

“一眼就望到底的男人只能当老公;不适合作情人。”香川替她们的对话做注释。

“但是我喜欢;”美美道;“喜欢得我;恨不得出差也要把他打在行李箱里。”近一段时间;美美对香川改变了策略;从暴力统治改换为热烈的纠缠。

“我想;托运时一定不大方便。”竹君歉意地向香川笑了笑;似是示意这些调侃的话只是给美美凑趣。

“所以嘛;我要把他寄存起来;在我出差期间。”美美双目殷殷地望着竹君;显然希望她有所表示。她马上就要到南方办一件案子;至少也得花费一周的时间。

香川也凑趣般地对竹君道:“我这个人好养活;不挑食的。”

竹君笑道:“小猫小狗的我也不会收养;何况是个男人!”

“可我拿他放心不下。”美美恨恨地抓住香川的胳膊半撒娇半当真。

“所以你对我也不能太放心。”竹君放下筷子;话音听上去依旧是调侃。“你没听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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