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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另类英雄-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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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这些人有的回身往总督府里跑,有的沿着大街四散奔逃,也有的女眷被仆妇丢下不管,独自坐在地上大哭……

门口站班的门丁和卫队,急忙退入衙中,企图掩上大门,一颗土炸弹丢过来,两扇大门轰然倒地,总督府便大门洞开了。

“一位老爷也别放过,都抓起来。”真正跟总督知近的大官都更衣换上了便装,不像州府、知县、佐杂们得翎顶辉煌地支应着,得仔细辨别。

冲入总督府,并没有遇到抵抗,卫兵们都逃散了。马有财心下暗喜,真乃天助我也。

总督府是座五进的院子,大堂与客厅很快就肃清了,抓住的官员都被集中到西花厅内,其他的丫环、仆妇们都不见到踪影,卫兵只有死在地上的几个。

让马有财感到不安的是,院子后边方才响了一阵密集的枪声,此时却没了动静。他在正面的进攻并非主力,主要的战斗人员和大枪都放在了总督府的后面,后花园的院墙被炸开之后,便可杀进府来,从背后击溃府里的卫队。

北方革命总队强于其它革命组织的地方,就在于他的成员在本地下层有极广泛的基础,各大衙门、宅院中都有他们的人当仆人、厨子、门丁等等,即使没有内线,送煤、送柴、送水、送菜的人们也能在里边进出,所以,总督府的防卫情况他非常清楚。根据今天早上的情报,这头两道院子里至少也应该有二、三十名卫兵才是,都到哪去了?

第三进院子的大门紧闭,这倒不是难题,一炸就开。第三进院子是总督的签押房和内客厅、书房所在,第四进则是内眷们住的内宅。宅院的西面有一条夹道,直通后面三进院子,第五进院子里一大半是后花园,另一部分是车房、马房和厨房,当然还有后门。从夹道进去,可以直接攻进后面的两进院子,此时另一队人马应当攻进府内,至少也应占领了后花园,并控制住后门,以防陈总督从那里逃跑。

受伤的队员被搭进了门房,有两个人已经当场死亡。这是革命必需的代价,马有财还没有时间表现出伤痛。他留下一半人守在前院,亲自带领十几个人,打算从夹道中攻进去。

那些卫兵怎么不见了?后院又响起一串暴炸声,紧跟着就是一阵紧似一紧的枪声,突然间,又没了动静。

夹道中有一个带门楼的二道门,没有门槛,以便于进出车马。马有财当先带领众人摸入夹道。后院的枪声已经很稀了,想必同志们得了手。

他向后摆了摆手,低声道:“小心撞上自己人,开枪前先看清楚了。”自己人要是在这院中火拼出来,倒让新军捡了便宜。

二道门吱呀呀向两边一分,马有财带领队员伏在墙边。门里火光一闪,像是雨夜中的闪电,很不整齐的一排子弹从他们的头上飞过,好像还挺高。因为看不清门里有没有工事,马有财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队员们也没有放一枪。子弹太宝贵了,不能轻易耗费。

门里的人显然是心惊胆战,又几排枪打出来,就更不像样子了,子弹有的高得将房檐上的瓦都打了下来。乘着枪声一停,马有财向后挥了两下手,身后两个身影便冲了出来,一阵枪响,其中一人给子弹打了个跟头,却又歪歪斜斜地冲了上去。

轰然暴响,砖瓦碎石四射,门楼塌了下来,那两名对员想必是死了。

出发之前,总队中共有八个人抽到了“死签”,他们是其中的两个人——这是从本地民间组织的决斗中继承的一种方式,抽到死签的人必须首先执行必死的任务,他们死后,他们的家庭将得到组织慷慨的照应。

暴炸冲起的尘土尚未落下,马有财大喝一声,当先冲了上去,紧贴着墙根,……

河北的新军终于出现了,在金善卿向队员们敬了第二圈他那名贵的纸烟之后,但只是聚集在金钢桥的北头,探头探脑地,并无意进攻,看起来极似是没有长官指挥。这是马有财指挥天才的第一次体现,在他后来的三十多年的战斗中,也曾多次体现出这种战术上的“先验”判断——今夜长官们都在总督府听堂会,吃喜酒。

队员们把大枪架在沙包上,向北岸瞄准。

“先别开枪。”金善卿向左右分别说了一句,“他们不像要冲过来,省着子弹。”

自作聪明的结果,只能是自己受罪,昨天完全可能给他们更多的弹药,白送给他们也行,省得现在着急。金善卿知道自己是个善于自省的人,而且不分时间、地点,他想:还是自己有问题,总是把他们当“穷人”,忘不了这一点,才限制了他的聪明才智。

老吴也跟着说:“金掌柜的说得对,别逗弄他们,让他们先咂摸咂摸滋味,等想明白了,说不定就天亮了。”

“咱们有多少子弹?”金善卿忍不住要问。

“来时一枝大枪三十颗子弹,打死的四个小子身上有一百来个,差不太多。”老吴对他那打兔子的枪法挺自信。

对方要是进攻,可以躲在铁桥的钢梁间向前运动,不是毫无遮挡,这样,防守起来就更加的费子弹。

河对面的新军一阵骚动,向两边一分,退了下去,闪出几辆马拉轿车,也调头回去了。

“总督府里的情况你们清楚么?”金善卿有一种很可怕的预感。

“清楚得不得了。”老吴又蹲下来点烟。

“北京的客人今天到了么?”

“哪来的北京客人?没有。”

糟糕!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河对面来的应该是袁世凯的亲信大将王怀庆,破坏革命党滦州起义的主谋,杀死施从云的凶手。左莲舫左师爷前天无意中跟他提到,说是袁世凯为了拢络陈夔龙,初五派王怀庆来颁赏,许是他晚了,没赶上下午来天津的车,坐的是夜里十点钟路过新车站的去奉天的车。

如果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王怀庆不是个好对付的。

当新军再次从桥头露面时,已经是端枪在手,排成两个单行,紧贴着桥上纵横的钢梁,向河南移动。河北把守新车站与比国电灯房的士兵,加上巡警道的巡警和探访局的暗探得超过两百人,凭他们几个人,根本就守不住。

不过,第一排枪过后,桥北倒下三五具尸首,新军便退了回去。回头望一眼总督府那边,倒是清静得很,连枪声也没有了。金善卿举起手枪看了看,又把它放下了。

新军的第二轮冲击很有组织,有的蹲着一点一点往前蹭,有的干脆在桥面上爬,两岸边一拉溜几十杆大枪打掩护,子弹雨点一般泼将过来。

金善卿的那顶青缎小帽给打飞了,可惜上面那块羊脂玉的帽正,宫里流出来的玩意,内务府造办处的手艺,值百多两银子。伸手一摸头顶,像是被烧红的火筷子烫了一溜沟,断了不少的头发。

好像总督府那边的枪声也激烈起来。但老吴的大枪就在他耳朵边上一个劲地响,震得他耳朵发木,对自己的听力也就不大信任了。

咚的一声,金善卿身边倒下一名队员,手脚抽搐,额头上冒血。他扯了扯老吴的衣角,没动静,又扯了扯。

“干啥?”老吴的声音很大。

“老吴大哥,咱们是不是也学他们的样,把桥扯起来?”金善卿知道这主意想晚了。

“干么不早说!”这真是个好主意,队员已经死了一个伤了俩,子弹显然是支持不了多一会儿了。“你跟我去。”

就在这时,第二轮进攻终于给打了回去。

海河上三座可开启的铁桥,只有法国桥是用电葫芦开启,金钢桥与金汤桥都是手动的,很是费劲。而且,启动铁桥的绞盘在桥下,推动绞盘便能带动平衡锤,将桥升起来,只是,绞盘前边没有一点遮挡,对岸如果有枪法好的人,一枪便可以把开桥的人打死。就算是新军都是笨蛋,但打过几排枪来,总也得有个三两颗命中。

老吴一个人蹲在桥边一段短墙后边,用枪掩护,金善卿与另一个队员爬到桥下推绞盘,工事里的队员监视桥面。老吴的命令是,不许轻易放枪。

下到桥下一看,金善卿心底咯登一下子,锁住绞盘的是一把笨得可笑,也牢固得可怕的德国铁锁,金善卿的恒昌洋行有独家经销权。没有钥匙,这就是个毫不通融的家伙。

“锁匠,过来。”同行的队员从工事里叫来一人。“麻利儿的……”

锁匠从辫子里摸出根铁线来,弯了两下,又沾些唾沫,便动手开锁。桥面上枪声又起,听起来,显然河南岸的火力微弱得很。突然,一排枪弹从西北边打过来,带着风从身边掠过,打得石桥基迸火星,新军发现他们了。蹲在地上开锁的锁匠身子一点一点地软下去,倒在地上,不过,锁已经打开了。

老吴一个人在东边,一杆枪压住了东北方的火力,但西北方却有子弹不间断地打过来。“你把桥升起来。”一同来的队员往西跑了几步,跪在河堤上向西北方向还击。

金善卿扭了几下绞盘,保养得很好,油上得也充足,但不知是该顺时针转还是逆时针转,好在他很快找对了方向,唯一困难的是,绞盘越推越重,这至少也应该是四个人的活。

当桥面开始向上升起的时候,金善卿体会到了这一生当中从未有过的成就感,那感觉就像是菩萨或是佛佗插手了人间的事物,轻而易举地改变了人的命运。

抬头一看,他恰好看到西边的队员一声没吭,手中的大枪向上一抛,沿着河堤滚到糟朽、肮脏的冰面上,不动了。

金善卿在下一排子弹到来之前,适时地趴在了地上,偷眼向桥的接合部望去,南边的半截桥只升高了一尺多,不足以阻住新军,却有可能成为他们向南进攻的掩体。

河南边的枪声越发地稀稀落落了。他们的子弹想必要用完了。

现在看来,如果他能把桥升起来,也许还有一丝生路。见鬼的,平白无故,卷到这种倒霉事当中。他有一丝后悔,但也仅仅是一丝,在他三两下脱掉身上的狐爪仁皮袍的时候。

老吴清楚地看见桥升高了一尺便不动了。他蹲在堤上防洪的短墙后边,对岸的新军也在短墙后边,视角太低,很难射中他们,而对方却可以向桥下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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