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龙飞之血咒迷图-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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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樵哂道:“小子,打起精神,跟我多学点!”随即站起身来,提了瓶酒大大咧咧地走到那女孩面前,堆起虚伪的笑容,伸手向那只狐狸犬的脖子摸去,口中赞道:“这小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可惜女孩毫不领情,把头偏到一边去了,小狗也张口就用它的乳牙咬住郎樵的手指不放。那女孩微微蹙了下眉头,抱着小狗晃了下前腿,轻轻训斥道:“狐狸,不是说了嘛,不要乱咬人,小心你又拉肚子!”
郎樵听了这话,又看看手指上发白的浅浅牙印,几乎气晕过去。
“嗯,这个——打扰一下,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帮下忙。”郎樵依然保持着微笑,轻柔地向女孩说道。女孩很紧张,看看周围,人很多,才放松了点,但仍戒备地把那只叫狐狸的小狗举起来隔在两人面前。
郎樵感到脸部的肌肉很有些僵硬了,仍继续努力笑道:“这样的,我和我朋友在做一个很有趣的游戏,但是缺一个公正、聪明的裁判,所以想邀请下。。。。。。”
“对不起,我不会做游戏!”女孩冷漠地看着郎樵。
郎樵心里不知把这女孩骂了多少难听的话,但表面上还得很潇洒地笑道:“象您这么优雅美丽的姑娘,我们哪里奢望请得动呢?我们邀请的——是它!”说罢,他小心翼翼滴摸了摸狐狸。
女孩睁大了眼睛,不再说话了。龙飞耳闻目睹一切,对郎樵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一时也想不到小狗做裁判的游戏会是什么,不免心中好奇。郎樵招呼龙飞过去,等龙飞到了他身边,神情古怪地在龙飞耳边嘀咕几句,只见龙飞变色道:“什么,这也叫游戏?”
酒桌上,狐狸站在女孩身边,郎樵和龙飞在对面作出各种动物的叫声,一时间狗叫猫叫鸡叫鹅叫不绝于耳。一轮紧张的角逐,最终以郎樵的鸡叫把狐狸引到他身边去了,龙飞输了比赛,罚了一大杯酒。狐狸在郎樵的轻轻摩娑下,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比在女孩手上安静多了;龙飞则很想不通,好好的一只狗,为什么偏要叫狐狸,而且不喜欢狗叫不厌恶猫叫偏偏只对鸡叫才有兴趣;女孩则在一旁笑来腰都直不起来。
女孩叫郑桐,但龙飞和郎樵都听成了“枕头”,于是同时用暧昧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喷香鲜活的“枕头”。郑桐听听,觉得“枕头”这个称呼蛮可爱,也算接纳了这个暧昧的称呼。
枕头是艺术学院学声乐的,气质相当优雅,但言谈举止间比较自我,略带点神经质,不说话的时候总是非常的忧郁。总之,和普通人眼中的艺术家的气质非常接近。枕头的朋友不多,最近尤其郁闷,因为她正在学川剧,可惜学校里毫无艺术氛围,宿舍里唱被人轰,教室里练被人赶,总之,没有地方适合她练习,也没有人能做听众。好容易在学校找到个安静的地方可以练唱,而且,居然还有人乐意做她的听众兼指导,但都得晚些时候才行。
“哦?什么地方这么好啊?”龙飞问道。
“学校靠北门的教室宿舍区附近,是一个废弃的露天礼堂,以前用来放露天电影的。现在快拆迁了,所以安静得很。有天晚上我从那里路过,狐狸和我捉迷藏,跑里边去了,后来在里面叫起来了。我进去才发现有个学姐在那里练声,唱《彩楼记》,那个高腔唱得之好啊,连我们老师都赶不上,我当时就听入迷了。后来,我就经常到那里去练声了。”
我和郎樵对望一眼:荒弃的露天礼堂,黑夜中的狗叫,唱功出众的女郎。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好戏该上场了。郎樵对枕头说道:“我从小就对川剧非常感兴趣,嗯,那个穿着红肚兜钻板凳的小丑挺有趣的,还有喷火的,变脸的,很好看。你说的这个什么《彩楼记》我还没看过,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
枕头不悦道:“什么钻板凳的小丑,那是《皮金滚灯》,川剧灯戏中最著名的一个剧目,对演员的腰、腿功要求非常扎实。还有什么喷火、变脸,你们警察怎么这么没艺术常识啊,把川剧说得跟马戏团的杂耍一样了!”
龙飞听得汗颜,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川剧和杂耍的区别在什么地方,但郎樵却毫不脸红,长身而起道:“所以你更应该让我们接受点艺术的熏陶了,对吧?我们懂了什么叫川剧,就可以给更多的人宣传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说罢,拉起枕头就往学校里走。
枕头先把狐狸放回了寝室,因为最初她去礼堂练声,狐狸都会冲那个学姐吵闹,所以后来就不带它去了。三人一行在校园里七拐八拐,走上了一条阴暗的林荫道,枕头在一道铁栏杆做的门前停了下来,说:“就是这里了,锁是坏的,一推就开了。”
透过栏杆,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这道门是朝南的,里面是个空旷的操场,很宽阔,四周都是高墙,东面是一排砖瓦结构的平房,北面靠东一角是栋五层高的灰砖旧楼,都已经废弃了。操场里很安静,没有灯光,里面很模糊——龙飞这时候想起来了,他在校的时候系里还在这里组织看过一场露天电影,当时没发现什么异样;靠南的那一面,是个舞台,当时放电影的机器就搁那里的。
郎樵用力一推,“吱呀——”一声,门晃晃悠悠地开了,金属声回荡在空旷的操场里,显得操场更加安静。进去没几步,就能看见左手边的那个礼台。礼台挨着南面的围墙建的,一米多高,东面和北面各有一个台阶可以上去,但上面的水泥台面好多处都坏了,露出里面的砖块和泥土来,显得凌乱不堪。
枕头四下张望了半天,有些失望地说:“学姐没来——平时我一个人来,都能遇见她的。唉,你们真可惜。。。。。。”说罢,她提着裙子,轻轻走上了礼台。郎樵左右巡视一下,对着龙飞咂咂嘴道:“到处黑灯瞎火的,鬼都没一个,这小枕头,倒对我们放心哪,连证件都不验,就相信我们是警察了。哼,要是遇见冒牌货,把她就地给做了,往楼上一扔,不知道哪天才会被发现。”
龙飞闷闷地说:“这年头,真不好弄。防备之心重了,会说机心太重,象枕头这样单纯的,我们又要担心她是不是活得下去。不说这些了,我刚看了下,没发现什么。我们都到台上去,靠墙角一边站一个,不要出声,看能发现什么不。”
两人悄悄走上台去,靠墙角站好。枕头这时已经吊了几下嗓子,活动好了身体,就自顾自地在对着空无一人的台下唱了起来。
“柳莺婉转,叹春归,恰恰啼。
园内千红百媚,奈何庭院总深深。倚桥处,快马风流,忍顾彩楼红袖招?”
天色很暗,操场里只有黯淡的星光,几米开外的物体就辨不清楚。黑暗中,枕头边唱边舞,但显然她的舞姿有些生涩,不如歌声婉转动听。这该是少女伤春的段子,龙飞一时听得有些入迷了。川剧在他的印象中,都是老茶馆昏暗的灯光里,一群老者尖着嗓子咿咿呀呀地自娱自乐,不时冒出声“咚——呛——”的锣鼓声。然而,在这样黑沉沉的夜色里,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和诱惑,听着清唱的戏文,龙飞心底涌上了莫名的忧伤。
枕头唱腔一转,声音更加哀怨起来:
“危处正凭栏,望尽千帆,斜晖泪眼愁肠。
夜阑风雨飘摇,红龛里,被冷香残。
想玉山巍峨可否依旧?慕何年,得瑶池美景,碧水双鸳鸯?”
龙飞听着枕头越来越哀婉缠绵的曲调,心中涌起阵阵忧伤,伤感得他几乎不忍再听下去。想来戏中的女子,不知多少次在高楼远望,期盼能见到她的心上人,然而无数次的期望,盼来的却是无数次的失望。每每夜深人静,女子独卧难免,又开始梦想,不知何时才能与心上人相依相伴?
也许,人世间最大的悲痛也莫过于此。。。。。
一阵冷风吹过,虽然是七月的暴虐天气,龙飞仍然觉得全身冰凉。他打了个冷战,幡然猛醒。看看不远处的郎樵,正以手掩面,似乎也沉浸在忧伤的曲调中去了。龙飞疾步走过去,拽了下郎樵的手,郎樵象是一下从梦中醒来一样,搓搓发冷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道:“吗的,这是什么曲子?这么悲伤!”
龙飞没有回答,又转身对着枕头高叫道:“枕头,我们该走了!”
枕头似乎没有听到龙飞的呼叫,继续唱道:
“奈何高堂慈严,至鸿雁阻隔,音讯渺渺。”
龙飞感到阵阵发冷,郎樵也瞧出了不对,两人快步走到枕头身边,大声叫道:“枕头,我们该走了!”
枕头娉婷婀娜的身子缓缓侧过身来,口中并没有停,继续唱道:
“更可叹,奴心坚如松柏,郎心又何所似?”
“啊——”龙飞和郎樵看见枕头后同时惊叫起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张完全陌生的脸:血红的嘴唇,花白的脸,黑洞洞的眼眶,那里是枕头了?
郎樵很快镇静下来,悄悄对龙飞说:“看起来很像化了妆的女戏子,是不是被那个东西附上了?”
龙飞皱眉道:“应该是阴魂附身了。”
郎樵急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赶快把它给收了啊!”
龙飞也急了,说:“我那里来的道符、法器啊?”
“你平时不一天到晚都在鬼画符吗?还要什么法器?”郎樵真急了,压低声音对着龙飞呲牙咧嘴咆哮起来。
“道符画完后需要结煞才行,当时教我们的老师都会不全,更别说我们了!”龙飞也急了,偷眼看看枕头,不,应该是附在枕头身上的阴魂,一时间慌了手脚。
“靠!我听不懂你的理论,你倒是想个办法把它给收了,或者弄走啊!难道我们在这里听她唱一晚上?”郎樵望着龙飞,几乎想把他给活活吞下去了。
龙飞犹豫一下,咬咬牙,口中大喝一声:“玄天上帝决”,左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小指从无名指处背过,勾住中指,大拇指扣住中指,向着枕头的身体指去。郎樵焦急地看着枕头的身体,却见那张化妆的戏脸蓦地变得血红,十只手指“唰”地冒出长长的指甲,带起一阵阴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