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大侠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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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镜湖人
序走出低谷———《神龙大侠传》的编辑札记(编辑手记)
编辑:吴光华
一
武侠小说是最具有中国特色的小说,其中国式的艺术手段,童话般的艺术想象力,起伏跌宕的故事,引人入胜的情节,现实和超现实地为我们展示了中国特有的三教九流光怪陆离的“江湖社会”,反映了善与恶、忠与奸、正与邪、公与私、进与退的冲突历程,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相当大一部分读者的心理需求。其覆盖面之大,影响力之广,也是其他小说样式无法比拟的。
但是,长期以来,中国武侠小说远离时代、远离社会、远离生活,思想陈旧落套,内容胡编乱造,手法老而又老,因此,武侠小说登不了大雅之堂,被认为是“低俗文化”的代名词。所幸,五十至六十年代,以金庸、梁羽生、古龙为代表的新武侠小说作家的崛起,遏止了武侠小说不断下滑的趋势。这些大家有相当深厚的文化素养和文学修养,熟悉中国的文化、历史、哲学,对儒家、道家、佛家文化也有广泛的涉猎,他们总结了以前武侠小说的经验和得失,并自觉汲取了优秀的中国文学和西方文学的创作经验,把一些新的思想观念和创作手法引进了武侠小说创作,他们笔下的人物形象,郭靖、黄蓉、杨过、张丹枫、玉罗刹、肖十一郎、楚留香等,都给人以很深刻的印象。中国新武侠小说的发展迈上了艺术的新时期。金庸等大家的作品一度占领了相当广阔的书刊市场。
二
但是,在金庸、梁羽生、古龙之后,新武侠小说也由高峰往下跌落。新武侠小说伪劣产品泛滥成灾……
《神龙大侠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就是在新武侠小说大滑坡之际,在大量平庸作品充斥市场之际,涌现出来的一朵颇为耀目的鲜花。
《神龙大侠传》的故事是以南宋宁宗时期的开禧北伐(1205年—1207年)这一重大历史背景为依托展开的。宁宗时期的主战派权臣韩胄,不忘靖康耻,不顾以礼部侍郎史弥远为首的主和派的反对,重用抗金名将辛弃疾、爱国志士西门志纯等一批主战老臣,准备北伐。就在北伐的紧锣密鼓声中,西门志纯突遭当年投靠金国的武林败类的追杀。西门志纯被害后,他的儿子———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迂腐儒生西门啸天,被逼进了深山绝谷,并由此展开他丰富多彩的、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历程。小说的最大特点,就是以细腻多彩的笔墨,塑造了爱国志士西门啸天从迂腐、善良、满腹经纶的儒生到一代武杰、骇世惊俗的“神龙大侠”的艺术形象。
三
《神龙大侠传》无疑是一部非常成功的新武侠小说。它之所以成功,我想,起码具备了著名作家黎白在论述金庸的新武侠小说时提出来的几个基本条件。第一,作者有相当高的文化素养和文学、历史修养。“镜湖人”是安徽省芜湖市两位年轻业余作者的笔名。一个叫王宏铎,毕业于芜湖师专中文系,一个叫米文鸿,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历史系,他们俩刻苦努力、勤奋、好学,“盛夏,挥汗如雨,为了不让汗水湿了稿纸,就在手下垫了报纸,不知湿透了多少报纸。冬夜,寒冷难耐,甚至用棉被将自己包起来……”“手指上的子削了生,生了削,反反复复……”第二,它不是一般的历史小说,它具有武侠小说这个独特的艺术形式中才可能有的独特人物,丰富的想象,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的大起大落的独特情节。第三,它和其他小说一样,具有深厚的生活基础。有人说,写武侠小说可以不要生活,可以胡编乱造。这是一种误解。这也是长期以来武侠小说被人嗤之以鼻的一个重要原因。小说中的西门啸天、武痴、邵倩云、独孤雪等人都是社会生活中的人,而不是生活在真空里,过于离奇,过于怪异,不可理解的脱离生活的“怪人”。
《神龙大侠传》的编辑出版,虽然对当前不景气的新武侠小说抹上了一道亮丽的色彩,但并没有止住武侠小说下滑的势头,止住下滑,走出低谷,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新课题。作为《神龙大侠传》的编辑,我想,当务之急,就是要有一支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和文学修养的作者队伍;其次,要有“创新”意识,要走自己的路,没有“创新”就没有文学,没有“创新”就没有武侠小说的“新生”。武侠小说同样不能走“固定”的“模式化”的套路。
1.马蹄声疾
故事发生在南宋开禧年间的天目山中。
山崖上,杜鹃花如火燃烧。一股细细的瀑布从崖端飞泻直下,过石隙,穿花丛,曲折回旋,顺着山谷,向山下奔流而去。天目山庄傍崖而建,溪水环绕,十数间茅屋竹舍,掩映于青松之间,显得古朴而清幽。山庄后是一大片竹林,溪水穿林而过。此时,溪畔一块斜矗的巨石上,端然坐着一位年方弱冠的俊美书生,手捧书卷,正曼声吟哦,忽从竹林里飞出一枚石子,落在溪水中,吓得他猛一激灵,手中书卷便向溪中掉落。
蓦地,一道红影从竹林中激射而出,宛若燕子抄水,早将掉落之书轻轻接住,飘然掠上岸来,却是位红装少女,生得妩媚动人,星眸中闪烁着顽皮的笑意,正是神剑无敌邵烈忠的掌上明珠邵倩云。她含情脉脉地望着那书生,“啸天哥哥,大丈夫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亏你还是堂堂中原大侠的公子哩!”中原大侠西门志纯40年前便扬威江湖,曾与抗金名将辛弃疾50骑闯金营,捉拿叛徒张安国。南渡归宋后,他一直隐居天目山中,极少在江湖露面。那位俊美书生便是他的公子西门啸天。
只见西门啸天满面羞红,神情尴尬地道:“我……我生来胆小如鼠,不要说泰山崩于前,便落下一枚石子,也是心惊肉跳,神色大变,惶恐万状,不知所措。”邵倩云扑哧笑了,“你只会耍贫嘴,看起来……”话未说完,忽然神色陡变,“咦,那枚玉呢?刚才我还拿在手里玩的……”说话时,眼中已是泪水盈盈。那枚玉是西门啸天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她一直看得命根子般,忽然就不见了,如何不急呢?
西门啸天站在石上,慢吞吞道:“你刚才从对岸跳过来时,我看见你身上坠落一物,掉进溪水里了,莫非就是那玉?”邵倩云又气又急,跺着脚道:“你咋不早说!”急忙就要下水去寻。
西门啸天忙拦住她,“别湿了衣裙,我已看见了。”趟入水中,果真捞起一枚胡桃大小的碧绿玉,递还给她。邵倩云收起玉,见他腿上湿淋淋的,关切地道:“赶紧去换衣裳,倘若生起病来,伯父又要怨我了。”西门啸天不经意地一笑,“我虽不会武功,身子骨却还结实,从来没生过病。”说着,随手摘了一朵红杜鹃,邵倩云从他手中取过花朵,插在自己的鬓发上,临溪照影,溪水中映现出一个少女娇艳清丽的容颜。她微微一笑,“啸天哥哥,你既生于武林世家,为什么不修炼武功?”西门啸天沉默半晌,低叹一声,“我5岁那年,先母得了重病,临终前再三恳求家父,不许我习武练功。她说,我一旦习武练功,日后自然要在江湖中打打杀杀,终生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若是有个好歹,西门一脉便……便断了烟火。”说到这儿,脸早红了。邵倩云的脸颊上也腾起了两朵红云,羞涩地移开目光,望着远处的山峰,若有所思地问:“你果真不想习武?”西门啸天沉吟道:“先母遗言,岂可违逆?”邵倩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二人正要走时,忽见西门志纯与邵烈忠并肩走来。西门啸天赶紧上前问安,西门志纯朝他瞪了一眼,喝道:“邵伯伯他们还要赶去迎你辛伯伯,你快去换件衣衫来。”邵倩云偷偷向西门啸天做了个鬼脸,西门啸天不敢多言,急急回房去了。邵烈忠轻捋颌下苍髯,望着他的背影,不住点头。西门志纯却道:“这孩子整日只知读几页书,却没有灵气。他若能有倩云侄女一半的机灵,我也知足了。”邵烈忠笑道:“云儿若有啸天贤侄半分的斯文,我梦中也笑醒了。”邵倩云轻轻一跺小蛮靴,颊上飞起红晕。
西门志纯伫立庄前,望着邵烈忠父女的马车在山道上渐行渐远,正要转身回去,忽闻北面山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举目望时,山道尽头一匹骏马狂奔而来……
骏马奔至近前,早从马背上滚下一位浑身染血、脸色苍白的中年汉子,西门志纯急忙上前将他扶住,“这是……”那大汉挣扎道:“庄……主,塞外三绝……来了,快……带上公……公子走……”话音未落,口喷鲜血,已是气绝。西门志纯不禁心头一沉,当年南渡归宋时,他单骑断后,曾与塞外三绝恶战江滩,虽杀败了塞外三绝,自己却也身中毒镖,至今那镖毒仍残积在体内,功力因此损失过半。他缓缓直起身来,遥视群山,双目中精芒灼灼,自语道:“40年前那场过节儿,也该了断了。”
他吩咐侍立身旁的老管家,“塞外三绝少时即到,免不了有场恶战,你赶紧带啸天走。
西门家只此一脉香烟,就拜托你老人家费心照看了。“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高声应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爹爹,孩儿不走!“西门啸天大步走来。西门志纯声色俱厉,喝道:”你敢不听为父之命!“话音甫落,远处蓦地传来凄厉的长啸,如大漠孤狼的嗥吼,在群山中回荡。西门志纯神色陡变,喝道:”你们还不快走!“老管家一把拉过西门啸天,向庄后疾奔。西门啸天挣扎叫道:”放开我,我不走……“
西门志纯听见西门啸天的哭喊声渐去渐远,长长舒了口气,不慌不忙地在庄中放起火来,然后提着长剑,伫立庄前。嗥啸之声戛然而止,群山顿时陷入一片死寂,3条人影如飞而至。
西门志纯朗声笑道:“在下早已恭候多时了。”那三人均已年过七旬,依然剽悍遒劲,当中跳出一个架着精铁拐杖的独腿老者,阴森笑道:“西门大侠,40年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