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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枭霸-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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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娃子来对我谈道理,说良心……”
  在梅逸竹口中提起的这些个人,全是当年武林道上盛名喧吓的奇才,或是江湖正邪两途
中独霸一方的大豪,而这些人在他说起来,竟也是那样的平淡寻常,似乎只是在和一个老朋
友叙述儿辈们的日常素行一样,语气安详又柔和,更带着一股自叹老大的意味。
  当然,燕铁衣不会不知道梅逸竹所说的,这些比他出道至少早了三四十年的前辈,他也
暗里戒惕于梅逸竹自夸身价的暗示,但他却并不含糊,从来,他就是如此——宁肯流血,也
不能屈忘!
  燕铁衣也有他的打算——尽管梅逸竹的神态、语气、举止、甚至在现身之际这一手功夫
的卖弄上,在在令表示出他的辈分,艺业已是到达登极之境,然而,燕铁衣好歹总要掂掂对
方的分量,探一探真假,如果说,光凭这些表面上的征状就能吓退了他,那是决不可能的事!
  人外有人也好,天外有天亦罢,燕铁衣是认了命了,无论眼前他是否不幸撞上了克星,
也只有硬着头皮朝上撞啦!
  吸了口气,他道:“梅先生,我并没有丝毫不敬之意,我只是向你阐明,一个做人行事
的道理,是与非,尚在你自己揣摸斟酌——”梅逸竹和蔼的道:“孩子,做人行事的道理我
比你知道得更多,无须你来指点,难道说,在我这一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透,摸不清的事
么?”
  燕铁衣抑制着声调道:“容我斗胆直陈——梅先生,有关金钱的意义及取舍之道,恐怕
阁下就多少有所未能参透之处。”
  笑了,梅逸竹道:“不然,我已说过,我们彼此之间立场不同,观念自亦有异;我所做
的,我认为十分正确,便如同你之所为,你他觉得十分正确一样。”
  说到这里,还有什么可以劝谏的呢?燕铁衣感慨甚深的太息着,沙哑的道:“梅先生,
你是势必要动手的了?”
  梅逸竹由树梢上俯视着下面,他的两只眼睛黑得透亮,但是,却缺少某种生气的木然凝
盯着一点不动:“看来,这是不可避免的——燕老弟,而且我必须伤害你。”
  燕铁衣大声道:“一旦展开搏杀,栴先生,我亦并未奢望你能手下留情!”
  梅逸竹心平气静的道:“不要激动,燕老弟,我是个不善虚行妄言的人,让我把我的心
意告诉你,原先,我只想将贾致祥所要的东西替他取回,再把你生擒押交‘十全山庄’并没
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可是,现任我的原意改变了,因为你已伤了我的师弟及义女,你使他们
流血,你便必须用你的血来补偿;我不想这么做,但却别无选择,这是我们‘梅门’一向的
传统与规矩!”
  冷冷一笑,燕铁衣道:“梅先生,恕我放肆的说,要流我的血,恐怕没有点什么凭借是
办不到的!退后几步,燕铁衣萧煞的道:“我等着了。”
  梅逸竹颔首道:“这是无庸置疑的,燕老弟,我会拿点凭借给你看。”
  一声吼叱,憋了老久闷气的古中仁大叫:“师兄,对这小子犯不上讲求什么规矩,我们
一遭上,先把他摆横了再说!”
  梅逸竹摇头道:“你是信不过你师兄的这几下子玩意呢,仰或真个气极了?师弟,你师
兄几时与人过招,用过以众凌寡的法子?”
  胡须掩遮下的毛脸不禁一红,古中仁尴尬的道:“呃,师兄,我只是恨这小子太奸刁—
—”梅逸竹道:“罢了,一边掠阵,容我亲来向燕老弟领教高招。”
  说着,未见他有任何运功提气以及挥展肢体的动作,整个人已有若乘风而起般飘落——
飘落的速度极为缓僈优雅,似有祥云隐托,衣袂微微掀拂中,人已毫无声息的站在地下!
  这一手,燕铁衣知道,乃是轻身之术中最最上乘的修为显示——‘如有莲座’。
  现在,他已有几份信了——梅逸竹确然是个俱有高度武学成就的人物。
  眼珠子固定不动的直视向前,梅逸竹清朗的道:“燕铁衣,我已多年未曾与人动手,对
这种粗鲁的动作不太习惯,因你,便烦你先攻如何?”
  凝注着对方的两眼睛?燕铁衣突然道:“梅先生,你的眼睛?”
  微微一笑,梅逸竹毫不在意的道:“你看出来了?是的,它们已经瞎了许多年了,差不
多是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吧,那时我的功力尚未到家?还不能用我的‘贯气’之学保养及
维护我的眼睛,据我想,先天的遗传可能有更大的关系,我梅家祖上四代遗传,都是在而立
之年得了这种眼病——清眼睛;眼睛看上去好端端的,可是却逐渐看不清,看不见了,直到
如今,尚不明白它的原因所在……”
  燕铁衣不禁踌躇了——叫他如何去向一个眼睛目盲的人去挥剑?即使这个人功高莫测!
  梅逸竹眼睛看不见,但却似能用心来更为透澈的观察事物,他彷佛已清楚看到燕铁衣的
犹豫之状,温雅的,他道:“不要紧燕老弟,无须为了我的眼睛而有所迟疑,这幷非问题,
四十多年来,我早已过惯了这种视而不见的生活,黑暗中的日子,更宁静,更安详,也更充
满了心境上的光亮,我可以提醒你,我在各般机能的感应上,只怕要比一般视力正常的人犹
要敏锐细腻得多,我已将我的听觉,嗅觉,肌肤毛发的接触,甚至下意识的反射状态,全都
发挥到了极致,我的整个形体,便宛如一个轻而又轻的棉絮,任何一丁一点细微的动静,都
能使我受到强烈的波震……”
  舐舐嘴唇,燕铁衣为难的道:“话是这样说,但梅先生,我若如此做,终不免有一种负
疚的感觉——”梅逸竹低沉的道:“我愿意你这样做。”
  燕铁衣进退维谷的道:“可是,要我和一个双目全瞎人的动手——”梅逸竹洒脱的笑
道:“怕人家批评你欺负一个老瞎子么?”
  燕铁衣正色道:“这是其次的问题,梅先生,我更怕自己内心的责备!”
  梅逸竹道:“大可不必,燕老弟,因为你尚未尝试过瞎子的手段;有些情形之下,一个
失去了视觉,亦未见得全无益处——在其它的感应方面人将可获得意外的补偿呢。”
  燕铁衣还在犹豫:“不过了梅先生——”打断了他的话,梅逸竹道:“行了,燕老弟,
你还不一定能赢得了我,虽然你的两眼是明亮的,但我已经数不清叫多少双目明亮的人躺了
下来,你又岂会例外?”
  燕铁衣道:“这算‘激将法’么?”
  梅逸竹笑道:“随你认为是什么吧,但你必须面将现实,燕老弟,就算你不忍‘欺负’
我这个瞎老头子,这个瞎老子却也照样放不过你呢!”
  燕铁衣极其牵强的道:“梅先生既然坚持,我也只好勉力应命了。”
  点点头——是嘉许的模样,梅逸竹道:“很好,你可以动手了。”
  燕铁衣忙道:“不,还是梅先生先行施教吧。”
  梅逸竹道:“照我的话做,燕老弟,燕老弟。”
  咬咬牙,燕铁衣道:“那么,我便得罪了——”‘太阿剑’的锋刃闪闪生寒,带着几分
‘保留’的势子斜削过去,虽说燕铁衣业已留住了循环之劲,其快速仍极惊人!
  梅逸竹的身形只那么一晃,倏然失踪,完全不分先后,一股锐气直指燕铁衣后脑!
  大旋身,燕铁衣长剑暴翻,绕旋横斩,却又失敌影,同时,另一股锐力已射向他的背脊。
  贴地低掠,燕铁衣长剑倾弹,千星万点蓬散飞卷:往四面八方纵横流曳,但是,那股强
矢也似的锐劲却如影随形,并穿透星芒,猝袭而至。
  在点与线的交织仍不能阻遏敌势的情况下,燕铁衣‘照日短剑’怪异的横扬于背,
‘当’声震响,他已如受重击,几乎把短剑脱手坠地。
  十二个空心觔斗的串翻中,迄今未见身影的梅逸竹似是安了心不给燕铁衣喘息的机会,
九股强锐的力道,又破空而来?
  燕铁衣不往下落,长身猛起,那九股锐劲彷若有灵性般随势反扬,燕铁衣猛沉气,急落
有如陨石,然而,九股锐力却在无形无影中不可思议的折转,激射合撞过来!
  长短双剑倏忽交融,燕铁衣的周身并溅着眩目的冷电精芒,他整个形体好象包裹在一束
水晶之中,一束流闪着致命锋刃的寒光的水晶中!
  于是,锐力冲激着护身的刃电,燕铁衣顿时有如高山滚鼓,蹦跳翻滚,蓦地,他一个斜
旋急掠,又半空倒挫落地暴转。
  十步之外,梅逸竹闲散的负手卓立,面带微笑,状如一位正在吟哦低徊的诗人,潇洒极
了,也安适极了。
  自出道以来,燕铁衣从未遭遇过似此等不能置信的高强对手,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竟是真
实的事——有形的武功,居然已练到无形的精气,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岂也能称为‘技
击’?
  梅逸竹的功力居然精深浩瀚到这个程度,确令燕铁衣大出意表,他直觉的感到,在人家
那削瘦的身体里,不是血肉的组合,彷佛乃是一座山似的浑厚,一汪海般的广邃了!
  梅逸竹平静的道:“你有什么感觉?燕老弟。”
  燕铁衣十分痛苦,对方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在剜割他的心吞了口唾液,他苦涩的道:“我
不得不说,你在武功的修为上,已经超出我的预料甚多……”
  梅逸竹微笑道:“在动手之前,我已忠告过你,是么?”
  燕铁衣低沉的道:“这并不能减轻我的震惊程度,梅先生。”
  笑笑,梅逸竹道:“回答我,燕老弟,你以往甚少遇到对手吧?”
  燕铁衣难过的道:“不错。”
  梅逸竹了解的道:“所以,我也很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一个长胜的强者,比一个常
败的弱者,更难以接受逆境的刺激,但是,却应该学习接受,因为人不是神,无法永远保持
高高在上的优越,对么?”
  燕铁衣沉重的道:“在这一点上,梅先生,我倒是比你所说的要看得开,我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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