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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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宫主顶声道:「我……我已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
怜星宫主的目光也随着她的手缓缓垂落,道:「你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这二十年来我难道很快活」
过了半晌她又接着道;「但我们这二十年的罪绝不是自受,因为普天之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这秘密,只有我们两人才知道他们本是兄弟,我们自己若不将这秘密说出去,他们两人到死也不会知道。」
邀月宫主脸色也渐渐和缓,道:「不错,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怜星宫主道:「所以他们迟早必有一天,会互相残杀而死的,他们的命运已注定了如此,除了我们两人之外,谁也不能将之改变。」
她一字字接着道:「而我们两人却是绝不会令它改变的,是麽?」
邀月宫主道:「不错。」
怜星宫主道:「所以我们现在根本不必着急,我们等着虽然难受,但他们这样又何尝不痛苦?我们正好瞧着他们为自己的命运挣扎,就好像一只猫瞧着在它爪下挣扎的老鼠一样,何况,我们既已等了二十年,再多等叁两个月又有何妨?」
邀月宫主冷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要先解了江小鱼所中的毒,再令花无缺杀他,你要他完完全全死在无缺手上,是麽?」
怜星宫主目中闪动着欣慰的笑意,柔声道:「不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无缺痛苦悔恨,觉得生不如死,你若令他现在就杀了江小鱼,他就会自己宽恕自己,甚至会去杀了江玉郎为小鱼儿报仇,那麽我们的计划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邀月宫主默然半晌,道;「但你可知道江小鱼是否真的中了毒呢?」
怜星宫主道「这一点我们立刻就能查出来的。」
小鱼儿仍倒在地上,抖着,铁心兰、苏樱和花无缺却并没有在看望他,他们的眼睛,都瞬也不瞬的瞪着移花宫主。
只可惜他们非但什麽都看不出,而且连一个字也听不到,他们只能瞧见邀月宫主冷冰冰的一张脸上,充满了怨毒,充满了杀气,他们越瞧越是心鹫,叁个人掌心不觉都为小鱼儿捏着一把冷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移花宫主姐妹两人缓缓走了回来,花无缺想迎上去,但脚步力动,又停了下来。
只见邀月宫主走到小鱼儿面前,沈声道:「你中毒时,铁萍姑也看到的,是麽?」
小鱼儿道:「嗯!」
邀月宫主道:「好,你叫她出来,我问问她。」
小鱼儿咧嘴一笑,道:「你以为那山腹中只有这一条山路麽?」
邀月宫主冷笑道:「若有别的出路,你为何不走?」
小鱼儿也冷笑着道;「我不走,只因我不愿对花无缺失约,但铁萍姑却早已走了,你若是不信,为何不自已下去瞧瞧。」
他话还没有说完,邀月宫主的身形已飞云般掠上山崖,方才花无缺垂下去的那条绳子还未解下。
邀月宫主游鱼般滑入那洞穴,过了片刻,又轻风般掠了出来,面上的神色,似乎觉得有些意外。
小鱼儿笑道:「你现在可相信了麽?」
邀月宫主道:「哼。」
小鱼儿道:「那麽你就也该知道,我若不愿和花无缺动手,方才就也早已和铁萍姑一齐走了,用不着等到现在才来装死。」
邀月宫主沉默了半晌,道:「那麽你可知道江玉郎现在在那里?」
小鱼儿道;「我当然知道,只怕我说出那地方,你也不敢去找他。」
小鱼儿却偏偏还要再激她一句,冷冷又道:「也许只有这地方是你不敢去的,因为我还没见过不怕老鼠的女人。」
邀月宫主目光一闪,道:「你说的莫非是魏无牙?他也在这山上?」
小鱼儿冷笑道;「他当然在这山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只见邀月宫主神情仍然毫无变化,小鱼儿虽然故意想激恼於她,但她却根本无动於衷。
由此可见,魏无牙这个人在她心目中根本无足轻重,反而是小鱼儿在她心里的份量重得多。
到了这时,苏樱也觉得越来越奇怪了,暗道:「无论如何,魏无牙总是江湖中有数的厉害人物,而且他也不惜隐姓埋名,二十年来练就一种对付移花宫的武功,可见他和移花宫之问必有极深的仇恨,但移花宫主却根本末将这人放在心上,而小鱼儿连移花宫主的面都末见过,移花宫主却连他的一点小事也不肯放过,甚至不惜忍气吞声,只为要花无缺亲手杀他,这究竟是为了什麽?」
她渐渐也觉得这件事实在很神秘很复杂。
只听小鱼儿道;「好,我带你去,但我现在实在走不动,谁来扶我一把?」
花无缺和铁心兰似乎都想伸过手来,但花无缺发现移花宫主正在冷冷瞧着他,立刻就回头去瞧瞧铁心兰,像是想要铁心兰来扶小鱼儿,但铁心兰发现花无缺在瞧她,却立刻垂下了手。
苏樱嫣然一笑,柔声道:「你若不嫌我走得慢,就让我来扶你吧。」
苏樱扶着小鱼儿已走出很远了,花无缺还站在那里发怔,铁心兰头垂得更低,眼泪已又流了下来。
怜星宫主瞧了瞧花无缺,又瞧了瞧铁心兰,忽然拉起铁心兰的手柔和道:「你跟我志吧。亡铁心兰做梦也末想到移花宫主竟会来照她,不知是鹫是喜,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自掌心传来,已身不由己地随着怜星宫主掠了出去花无缺见到怜星宫主竟拉起铁心兰的手也是鹫又喜,但忽又不知想起了什麽,眉字间又泛起一种凄凉之意。
只听邀月宫主缓缓道:「你现在总可以了吧。」
一逅虽然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听花无耳里,却又别有一番滋味,只因他发觉移花宫主已看破了他的心事。
他的心事却又偏偏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第一百零二章 奇峰再起
小鱼儿道:「无论如何,魏无牙总算对你不错,你也承认他是你的乾爹,现在移花宫主要去找他,你非但不着急,反而来带路,这是什麽道理?」
苏樱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轻轻叹了气。
小鱼儿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藏着件事没有说出来,莫非铁心兰方才…,:」
他忽然顿住了语声,只因这时怜星宫主已拉着铁心兰从後面赶上来了,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忽然向铁心陌笑道:「咱们已有多久没见面了?只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吧?」
铁心兰似乎末想到小鱼儿会忽然对她说话,骤然之间,竟像是有些手足失措,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小鱼儿又转过头向苏樱笑道:「你看,才两个多月不见,她和我就好像变得很生疏了,我问她一句话,她居然连脸都红了起来。」
苏樱叹了口气,悄声道:「她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何必再来折磨她。」
小鱼儿又转过去向铁心兰笑道:「你听见没有,她说我这是在折磨你,我只不过是在向你问问好而已,这也能算我折磨你麽?」
铁心兰只有摇了摇头,眼圈不觉又红了起来。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我想,这两个多月来,一定发生了许多事,因为我发现才只不过两个月不见,你竟已变了许多。」
铁心兰只觉心头一阵刺痛,眼泪不觉又流下面颊,只因她也发觉自己实在是变了。
以前,她只要见到小鱼儿,无论在什麽情况,无论有什麽人在旁边,她都会不顾一切,奔向小鱼儿的。以前,她只要见到小鱼儿,就会忘记一切。
但现在花无缺在她心里的份量的确是一天此一天加重了,只因这两个月来,的确是发生了许多事。
她就算能忘记花无缺曾经再叁救了她生命,但她又怎能忘记她受伤时,花无缺对她的照顾与体贴?
何况,她就算能忘记这些,又怎能忘记在那一段漫长的旅途中,所发生的许许多多令人忘不了的事。
她只要一闭起眼睛,似乎就能看到花无缺在痛苦地狂笑着,狂笑着叫她莫要再理他,为的却只是不愿见到她为他痛苦。
一个人在自知必死时,还在挂念着别人的欢乐与悲伤,反而将自己的生死置之於度外。这样的情感,又是何等深挚?这样的情感,又有谁能忘记呢?
怜星宫主始终在一旁凝注着她,忽然冷冷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有些变了?」
铁心兰道;「我……我……」
她还末说出第二个字,已是泣不成声。
怜星宫主转向小鱼儿,冷冷道:「你用不着再问她了,应该已知道她的回答。」
她不等小鱼儿说话,忽又一笑,道;「但你也许还是宁愿不知道的,是麽?」
小鱼儿却向她咧嘴一笑,道:「你若是以为我很难受,那才是活见鬼哩。」小鱼儿真的不难受麽?这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苏樱实在走不快,走了半个多时辰,远远望去,才能见到那一片浓密的树林,小鱼儿道「明面那一片树林後,就是魏无牙的老鼠洞了,,:」
他话末说完,就瞧见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自树林中窜了出来,一溜烟钻入旁边的乱草中。
过了半晌,又听得草丛一阵窖动,如波浪般起伏不定,竟像是有许多只老鼠在跑来跑去。
小鱼儿娥眉道;「魏无牙一向将这些老鼠当宝贝,现在为什麽竟让他们到处乱跑?」
苏樱嘴里虽末说话,心里却更担心,此刻她已断定魏无牙洞中必已有了极大的变故,否则这些老鼠的确不会跑出来的。
山风吹得更急,她脚步也不觉加快了,阴暝的天色中,只见一个人凌空吊在树上,随着风不住晃来晃去。
小鱼儿娥眉道:「奇怪,魏无牙大门口怎麽有人上吊?」
这人果然是吊死的!
他身上并没有什麽伤痕,但左边脸上,却又红又肿看来竟是在临死前被人重重掴了个耳光。
怜星宫主娥眉道:「这人是魏无牙的门下?」
小鱼儿也不答话,却解开了这人的衣襟。
只见他胸膛上果然有两行碧粼粼的字。
「无牙门下土,可杀不可辱。」
小鱼儿道:「现在你总该知道了吧,这想必是因为有人想闯入魏无牙的老鼠洞,他拦不住,反被人重重打了个耳光,他生怕魏无牙收拾他,所以就吓得先上了吊,看来上吊还不止他一个哩。」
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