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激情福利电子书 > 淡扫娥眉 >

第436章

淡扫娥眉-第436章

小说: 淡扫娥眉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瑟从镜中审视男人的脸。毫无疑问,他的容貌比五年之前更加出色。三十岁,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光芒四射的年纪,磨砺掉了少年时代的全部稚气,磅礴的激|情还没有来得及从他的体内衰退。而她,二十九岁,花到酴釄,女人的美丽绽放到极致的韶光。她第一次以一个女人的眼光打量他。猛然间才发现,他的神情竟是这样的可爱,宛如蒙童。以至于这一刻,她几乎忘记了他曾经背叛了她,他曾经杀戮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她的图腾……
  赵瑟不禁自嘲地一笑:越是危险的东西,似乎很委屈地团成一团的样子,就越让人无法抵抗啊……
  叶十一睁开眼,光芒四射的眼眸在镜中与她对视。赵瑟慌忙间移开了目光,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失去了和叶十一对视的勇气。
  “抱我起来,”她努力让你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冷酷一点儿,“去床上。”
  他将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好像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赵瑟解开白丝的浴袍,躺进薄薄的锦衾,背对着他说道:“上来吧,哦,脱掉衣服。”
  赵瑟感觉他轻轻地躺了进来,从后面用力抱住了她。她想流泪,努力平复着自己声音里的战栗说道:“开始吧。”
  当他进入她的一刹那,赵瑟心中轰地一声巨响,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倒塌了。她知道,她完了。尽管这个男人背叛她,伤害她,逼迫她。那些她生命中的最重要地男人,他杀死他们,他驱赶他们。可是当他抱紧了她,与她合为一体,她还是没有办法不爱她。
  赵瑟几乎觉得自己犯贱得可恨,她恨不得一刀杀死自己。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与罪孽感让她泪流满面。她用手去打,用脚去踢,拼了命得将自己与他分开,躲进床榻的深处。十一伸长了手臂一把就搂紧了她。他们胸膛贴着胸膛,腿缠着腿。“瑟儿,我爱你……”十一饱含着深情说。
  赵瑟手指用尽全身力气似地在十一的后背上抓挠,抓一次就是五道血印。她一把接着一把地抓下去,直到血流成河,泣不成声。
  “十一,我恨你,我都恨死你了……”
  十一承受着这一切,只觉得甘之如饴。
  家园
  蓝竟有如此纯净的蓝、白竟有如此婉约的白……天空真美啊,世界真安静……
  风的声音在她耳边呜呜作响,急速的下坠带给她身体难以言表的愉悦——那种带着战栗的愉悦,不是刺激,而是平静。在这短暂到几乎没有的一瞬间,她的心灵突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仿若醍醐灌顶般得到了皈依,令她无比满足。
  黄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结束了,就在这里结束了也很好……
  她呵呵地笑了。染着血腥味儿的河水漫过她的身体,灌进她的口鼻。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那些钢的箭嗖地插水底,带着一串串细密的水泡,然后,它们气透山河的姿态终于慢慢变得迟钝。四面八方全是这样的箭与气泡,仿佛是凝固在里水中。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她看这一切仿佛仰望亘古不变的星空。于是她心满意足地放任自己沉没与窒息,心甘情愿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一股大力托住了她,有一只手臂从后面搂住她,带着她向前潜游去。她仿佛被一群游鱼推动着迅速前行了很远,然后猛然间向上突出水面,她大口呼吸,有人在她耳边焦急喊道:“元元,你振作一点!”强烈的窒息感再次袭来紧箍住了她,他们又重新沉入黑黝黝的水底。
  “不要走,子周!”

()
  元元翻身坐起,猛得从睡梦中惊醒。竹桌竹椅竹墙壁,湿漉漉地挂着微凉的晨光从窗户照进来,窗外斜斜几株毛竹,窗内桌上白釉瓷盘一簇清香扑鼻的君子兰,一旁墙壁上挂着水墨菊花图。兰是她养的,菊花图是陆子周画的,一切一切还是那样完美圆满,处处都散发着恬静安详,就如同他们隐居的这座小小山村。
  元元以手拭去额上的薄汗,急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能够退隐江湖,和子周一起在此安静的度过一生,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元元不由露出一个微笑,仿佛自嘲似的自言自语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他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当日,襄阳城破,她本来已经安心赴死,然后,猛然间发现子周陪着她一起落下来的时候,生的欲念霎时间就在她的周身百骸爆炸开来。她要活下去,和子周一起活下去。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捕鱼、打猎,盖一座漂亮的房子。所有她对他的承诺,她都要用后半生来实践。
  于是,勇气与坚毅又回到了她的身体。她奋起脱离了子周的手臂,和他一起,与大江大河的潮流相搏斗。肩膀上伤口的剧痛似乎消失了,从小生在江水边培养出来的技巧帮了他们的大忙,他们像弄潮儿一样在波涛中起起伏伏,互相帮助了抵抗住一路潮流的冲刷,躲避开尖石漩涡构成的陷阱。
  在白石滩惊涛拍岸的声势中,她抱紧他,拼尽全力翻身一跃,像两尾鱼一样将身体拍向滩头。撞击带来的剧痛让她两眼发黑,几欲昏迷。肋骨可能是断了,她没办法动弹。好在子周被她保护住了,没有受很重的伤。在迷离中,她看见他艰难的从河滩上爬起来,从她身上扯下蜀王的印信,用力抛到何中央正被水浪大力拍击着的巨石上,同时还有无数的尸首拍向那里,他们都是被湍急的水流带来的。之后,陆子周开始扯他们身上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衣裳,把它们撕成一条一条,开始替她包扎,固定她的断骨。她再也坚持不住,完全、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再次恢复神智,她已经在这间竹舍了。那是在深夜里,一睁眼,她就看见豆大的油灯燃着昏黄而温暖的光,陆子周神色困顿地坐在旁边守着她。那个时候,桌子上还没有兰花、墙壁上也没有水墨画,房间里只有蒙蒙厚厚灰尘的简单家具。这个竹舍她是认识的,甚至可以说是熟悉。宣华三十年中原惨败之后,她和陆子周曾在这里蛰伏过一段时间。这间竹舍,这里的每一张桌椅板凳,包括她身子下面的床,都是她亲手砍了竹子做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除了病人掉了个个。
  时光在一瞬间飞速地倒流回去,仿佛五年间的一切的金戈铁马,气吞万里不过是黄粱一梦醒。她和他自从来到的这里就一直在这里。她特别地想流泪,喧腾的热气不停地从身体里向外膨胀,几乎使她有浮上房顶的错觉。年久失修竹床因为她微小的动作发出“吱嘎”的声响。
  陆子周被她吵醒了,从油灯上抬起头,看向她,然后是如释重负的微笑。“终于醒了……”他说着站起来,用他冰凉的手指去摸他的额头,然后似乎并不大满意地皱了皱眉,说了很长一段话。在她混沌宛如一桶浆糊的意识里,那些字句飞快的掠过,她隐约得知自己发了高烧,并且似乎可能竟然已经昏睡了有五六天之久……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完。她觉得身体里清凉了许多,想要和他说话,他却放下杯子,转身要离开了。或许是因为生病和虚弱的原因,这一刻,她竟然干了一件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要发窘的事情。她竟然像一个小姑娘似地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用她哑掉的声音说道:“子周,你不要走。”那声音,再配上发烧红通通的眼睛,事后想来真是恨不得一头扎进粪坑里……
  想到这里,元元不禁笑出声来。她抬起手臂,准备舒展一下筋骨,结果右肩上的伤口扯得她一咧嘴,终于使得这个伸展运动成为小小幅度的懒腰。“去他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们可是钢筋铁骨的年轻人!”她哼哼着很多年前的粗俗调子,一抬腿跳下床。
  梳洗叠被穿衣服,早晨的需要忙碌的事情总是这些。元元用一根红绸带将自己的长发在脑后捆成一束——无论从动作和形式上看,那都更像是在捆蚊帐,事实上,她扎头发用的那条红绸带以前本来就是捆蚊帐的。当然,这绝不意味元元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女人基本的审美与自我美化的能力。而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来没有比蚊帐带更适合利用的东西,二来嘛……她受伤的右手也不能扎出什么比现有水平更高的发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无论元元怎么宣称她是钢筋铁骨的年轻人,那样重的刀伤只两三个月也是不可能复原的,或者永远都不会好也有可能……
  元元捆好了她的头发,“唰”地一声将窗户推得大开,清新的草香味立即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竹舍之外,篱笆墙围出一个小小的院子。喇叭花绕着篱笆神气活现地吹出紫兰白粉的花朵来。篱笆墙里,竹舍之前是一株开得枝繁叶茂的桑树,树下一张竹桌,几把竹椅。陆子周收了几个小小的蒙童,平日里就在这里教书。隔着篱笆院门,是一个水缸。水缸旁边,砌土垒灶,是他们命运多舛的厨房。至于怎么个命运多舛法,这个不说也罢。竹舍之后,东边一块菜畦,种三五畦小菜,西面一处花田,栽数十株牡丹芍药林兰梦蕊之类。小菜一律没精打采的蔫着黄绿黄绿的叶子,花儿们倒是一个个的倍儿精神。由此可见,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一点儿错没有,指望陆子周种菜不如指望他卖花。当然,元元也没有什么立场指责陆子周罢了。根据青菜的长势看来,她也不会种。并且陆子周至少还会种花,而她是连花都会种死的人——花也是很有用的东西。
  元元出门,用没受伤的左手拎了几桶水倒进水缸。直起腰来,就见村子里的樵夫方家大郎挑着两大捆柴从山上下来。走到篱笆院外,他放下担子,卸下一捆木柴,直起腰来用衣摆扇着风道:“元先生,早哇,给您家的柴。”
  元元笑着道谢。方家大郎便接着道:“这不端午节么,我家娘子使我打完了柴顺道向先生讨几朵花,给闺女过节带。”
  “大郎自己进来选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