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暖-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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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霜了悟地点点头,拐进一条深巷,掏出五十两银票和一张个人明细的单子:“房子也买了,你找人帮我们弄个户籍,这五十两是给你打点花费的。帮我好好办,以后我还想办什么都找你。”
李牙人眉眼带笑地接了,点头哈腰道:
“姑娘放心,包我身上,我办这个不是一天两天,衙门里师爷主薄都是老交情,你就等信儿吧。”
冷凝霜笑笑,出了巷子双方分开,李牙人直接去了衙门,他们则往西街走。
“逛逛再回去?”她问。
“好。”白兔跟在她身边,似满腹心事地回答。
两人在热闹的街上走了一阵,冷凝霜没什么想买,白兔更是心不在焉。就在这时,一个大汉迎面匆匆走来,冷凝霜因为周围全是人没法躲闪,正被对方撞到肩头。那人只顾赶路直勾勾地走了,她却重心不稳,身子一歪,白兔连忙伸手勾住她的腰,才让她免于摔倒。
冷凝霜松了口气,瞪了一眼那早已走远的没头苍蝇,回过身很自然地离开白兔的怀抱。白兔望着她,忽然皱起眉:
“霜霜,我抱你,你都不会害羞吗?”
“哈?”这是什么问题?
“因为……当一个女子被心仪的对象触碰时,哪怕这个对象不是她最心仪的,被触碰时也会害羞吧。你不会害羞,是因为我压根不配让你喜欢吗?”他偏过头去,神情惆怅,眼神空洞,仿佛被蹂躏过后产生了心如死灰的绝望。
冷凝霜看着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哭笑不得,苍天作证她已经好些年没这么火大又无语了:“我不会害羞还真是对不起了!”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快四十岁了,害羞?那是她身上压根没出现过的情绪好不好!
白兔知道她生气了,闷闷地垂下头,沉默了半晌,忧郁又紧张不安地问:“现在……现在房子也买下来,已经决定要在这儿定居了,那接下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一头雾水,有些不耐。
她漫不经心的语气,让白兔觉得自己的心被毫不留情地撕成两半,鲜少愤怒地抬起头,高声质问:
“难道你想就这样一直没名没分地住在一起?我们这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亲戚,也不是夫妻,在你眼里,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伺候你的小厮还是你养的看门狗?”
他从未有过的高亢语调把冷凝霜吓了一跳,也把路过的行人吓一跳,回过头看见是俩俊俏的小官人在吵架,夫妻、没名没分、小厮、看门狗,这场争吵的信息量好大!
爱热闹的开始抄手围观。
冷凝霜余光瞥见已有人开始远远地驻足,脸发烫,低喝:“你声音太大了!”
白兔微怔,往四周一瞥,也有点不好意思。就在这时,一声欢喜自身后传来:
“官人,官人,真的是你!”
白兔正疑惑迎过来的这自来熟姑娘是谁,对方先笑道:
“我是姚仙仙,上次咱们在绣楼门口见过,你还买了我的帕子。”
白兔恍然大悟:“哦,是你啊。”
姚仙仙见他还记得,笑得见牙不见眼:
“上次的事我也有错,没想到官人如此大度,我回家还被我娘骂了好一顿哩。”
白兔笑笑:“又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不必介怀。”
冷凝霜冷冷瞅了他一眼,他在她面前傻啦吧唧,怎么到了别的姑娘面前就风度翩翩啊,装什么玉树临风的佳公子!靠!
姚仙仙活泼地笑,从挎篮里摸出俩鸡蛋塞给他:“我今天是来卖茶叶蛋的,还剩两个,送给官人尝尝,都是自家做的。”
“这怎么好意思!”
“官人拿着吧,就当上次让你买了条次等帕子,我送你的赔礼,不然我还得拿回家去。”
“你既这么说,我就收下了,多谢姑娘。”白兔笑眯眯道。
这笑容彻底点燃了冷凝霜的肺火,他还敢说他是她的看门狗,谁家看门狗会对外人摇尾巴!
冷冷转身,离去。
白兔一愣,慌忙要跟上,姚仙仙忙问:
“官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下次再说!”白兔敷衍了句,追上冷凝霜问,“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我干吗要说一声?”她淡漠地反问。
“你在生气吗?”他皱眉,困惑地问。
“我才没生气!”说罢,大步调转方向。
白兔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耷拉下脑袋跟上她。
到了晚上,两人退了房搬去满贯火烧。钱满贯将冷凝霜领进屋里,翻出新被褥,大方地笑道:
“想用什么别客气。”
“这段时间麻烦钱掌柜了。”
“不麻烦,都是离乡背井,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你叫我‘满贯姐’,我叫你‘小霜’,成不?”
冷凝霜微笑颔首,顿了顿,钱满贯好奇地问:
“小霜,你和白官人是亲戚?”
“不是。”
“那定亲了?”
“没有。”
“那你们是……”她满腹狐疑。
冷凝霜想了想:“严格来讲,什么也不是。”
啪!
一声脆响吓两人一跳,回头望去,只见白兔硬邦邦地笑着,眼睛却在瞪着冷凝霜,走过来,将手里已被折断的筷子塞给她:
“你的筷子!”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冷凝霜哑然,这不是筷子,这是她的簪子!
钱满贯讪笑,这么微妙的气氛,不像什么也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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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春联
更新时间2013…8…19 19:47:39 字数:2549
翌日一早,老郭头来跟他们告了个别,就和儿子远赴外乡养老去了。中午,冷凝霜带上工匠去装修新宅,主要是刷刷墙,再改造浴房、铺设地龙。工匠虽然觉得她的要求很新奇,但还是根据她的描述出了图纸,要价二十两。
冷凝霜去监工,没让白兔跟,而是让他去家具店订张床。白兔也不敢反驳,蔫蔫地去了家具店,接着像个留守儿童似的,坐在后院的磨盘边苦着一张脸发呆。她一定生气了吧,因为他对她说了那些讨厌的话,还胡乱对她发脾气,所以她不想搭理他了。狠狠敲敲脑袋,明知道她冷情,明知道她讨厌承诺,他为什么要头脑一热说出那些丢人的话,装傻呆在她身边不是更好么。
现在好了,她生气了,不搭理他了,接下来会不会把他赶走。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没了她,无法想象,他一个人要怎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生活下去。
钱满贯路过,看着他因为沮丧耷拉下来的尾巴耳朵:
“我说小白,你都坐一上午了,让小霜一个人去监工,你俩到底谁是男人,谁是女人?”
“霜霜不让我去。”
“你是个男人,她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你也太听说了。”这么听话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感觉好惊奇。
“我不会做霜霜不喜欢的事,我不想让她讨厌我。”他闷闷地回答。
钱满贯张口结舌,该说他太小心翼翼还是他太有觉悟?”
白兔闷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满贯姐,我出去转转,若霜霜回来,就说我出去了。”呆坐着也没用,还是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只有会赚钱的男人才能挺起胸膛去喜欢女孩。
怀揣“雄心壮志”,他出门去了。
冷凝霜午后归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白兔抱了一卷红纸大步走来,疑惑地问:“你买什么了?”
白兔走近才看见她,吓了一跳,闷闷回了句:“春节要到了,我看街上卖春联挺火的,反正也没事,就想着也写几张拿去卖。”
顿了顿,他瞄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
“霜霜,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生什么气?”
白兔望着她,她疑惑的表情很自然,并不是赌气,而是她早就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他的心沉至谷底,原来从头至尾那么在意的人只有他,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我进去了。”愤闷地说了句,垂头往里走。
冷凝霜望着他落寞的背影,一头雾水。
次日,白兔早早出摊,过了晌午,冷凝霜本来是想去买包子,却鬼使神差地拐到东安街,在街尾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坐在破桌子后头,木着一张脸的白兔,他正冷冷地瞪着路过时偷瞄他的姑娘,散发着零下三十的冷气。
“你板着一张脸会把客人吓跑的。”她哭笑不得,走过去把两个包子放到他面前。
白兔吓了一跳,蹦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她随手拨弄摊在桌上的对联,“卖出去几副?”
“一副。”他压低了头,沮丧地回答。
“一副?”她吃惊地扬眉,现在正值卖春联的旺季,一上午怎么才卖出去一副?
正在这时,有农妇过来问价:“小哥,春联咋卖?”
“十文钱一副。”
“十文?你咋胡乱要价?王秀才才卖五文,你当俺傻子啊!”农妇骂骂咧咧说着,扔下春联大步走了。
冷凝霜哑然失笑:“我说你,别人卖五文,你卖十文,当然卖不出去,卖之前你总得了解下行情吧?”
“我了解过了,我在这儿摆一天摊就得交五文钱出摊费。再说我的字是正统颜体书法,比王秀才写得好多了。”白兔不服气反驳。
“你是卖/春联,又不是卖书法,平民百姓贴春联都是图个喜庆吉利,只要不太难看,谁管你颜体柳体!”
白兔无从反驳,抱着胸气鼓鼓的。冷凝霜抬起他的下巴,用力一捏:“还有这张脸,笑一笑,你没看见那些姑娘想过来却被你的冷脸吓退了吗,现成资源不用,浪费!”
“我才不想被一群叽叽喳喳、傻里傻气的姑娘围住。”他推开她的手,扁起嘴说。
冷凝霜翻了个白眼,就在这时,两个看上去有些家底的姑娘腼腆地蹭过来,红着脸看了看这个新来的官人,又偷瞄一眼一直冷脸的那位,怯生生问:
“这位小哥,春联咋卖?”
白兔还没回答,冷凝霜先转过身,对着姑娘微微一笑,如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竟照得人浑身发酥:
“若买五副,七文钱一副,我再加送一副藏有姑娘名字的对联;若买十副,我还可以用姑娘的名字现场作一首藏头诗送给姑娘。”
“家里用不了那么多啊。”姑娘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