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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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点点头,旋即又补了一句,“对了,有求到你跟前的,也可以带着自家孩子来。”
对于给自家大丫鬟做脸这种事儿,萧南还是很乐意的。
玉簪笑了笑,道:“是,婢子代他们谢过郡主了。”
虽然大家都觉得玉簪‘位高权重’、且不好相处,但她的人缘并不坏,求到她跟前的人家虽不是很多,也不是一个没有。
本来玉簪还琢磨着怎么开口呢,这会儿一听萧南这么说,自是欢喜的应下来。
说完正事,萧南打趣道:“对了。这些日子,你们颇收了些礼吧?”
玉簪知道萧南只是玩笑,根本看不上那些东西,为了逗主人开心,她故意做出一脸财迷相,得意的笑道:“可不是,光靠这些,婢子这一年不领份例都够过日子了。呵呵。只可惜求到婢子跟前的人不多,玉竹她们几个就不同了,单收这一季,就够他们一家子富裕好几年了。”
向来稳重的人说这种笑话。颇有‘笑果’,萧南明知道她是故意做戏,还是被她逗得掩嘴只笑。
笑完了,萧南故意提高音量,道:“既是这样,帮大娘甄选小丫鬟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给我好好挑选呀。”
一边说着,萧南还一边冲着玉簪眨眨眼,继续白活:“你看到有合适的。也不用回禀我,直接领来给大娘看,只要她相中了就留下。”
玉簪瞬间明白了萧南的意思,也忍着笑,特意用感激的口吻道:“婢子谢过娘子!”
正房门外的廊庑下,跪坐门口等候差遣的三四个小丫鬟看似依然恭敬的低头,但她们的耳朵都轻轻的抽动了几下。
到了晚上。崔家后街的家生奴们就知道了消息,娘子很宠信她的四个大丫鬟,但凡是她们推荐的人,都能直接领到娘子跟前。
虽然不是立刻定下,但至少有机会呀。
于是乎,众人愈发积极的往四大丫鬟跟前凑,就连‘抱怨’收礼少的玉簪,也着实发了一大笔财。
后日下午。萧南果然领着崔灵犀去挑选丫鬟。院子里,满满当当的站了四五十个八岁至十四岁的小丫头,她们的母亲或者女性亲属则在门外等着。
灵犀头一次挑选自己的丫鬟,很是新鲜,在母亲鼓励的目光下,她按照自己的喜好。一口气选了十几个丫鬟。
最后,又在萧南的帮助下,从十几个人中选出六个人进内院服侍,剩下的则在院子里做粗使活计。
望着一排满脸激动的小丫鬟,灵犀也有些激动的给她们取了名字:“唔,现在是秋天,就以秋字打头……你叫秋葵、你叫秋棠、你叫秋葛……秋菊、秋蕊、秋华。”
被个比自己小的小丫头取名字,六个丫鬟并没有不高兴,相反的,她们很是欣喜,因为主人愿意给取名字,表示她们终于成了主人的近身奴婢,要知道被大娘挑剩下的十来个人,想要大娘赐名,大娘还不给呢。
说得直白些,自此,她们是大娘的人了。
“多谢大娘赐名!”
六个丫鬟齐齐行礼致谢。
这些人以后就是她的丫鬟了,灵犀也很高兴,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
选定了人,接下来就是选院子了。
自从新院子落成后,灵犀没事儿就四处溜达,早就相中了一处。这个院子距离葳蕤院很近,而且院中的布局也极好,还有水渠的分支流过,望着主屋后面的一弯池水,灵犀不止一次的想,等到了夏天,她就有地方泅水了。
崔幼伯见女儿欢欢喜喜的搬家,也跟着来凑趣,主动帮女儿的新院子取了名字,还亲自题了字让人去做匾额。
见了那新名字,萧南着实囧了一下,因为那古朴的匾额上用金漆刻着三个字——“天香院”。
不知为毛,一看到天香两字,她就忍不住想起畸笏叟的一句朱批:“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其实吧,天香两个字本身是好词儿,‘桂子月中落,天香去外飘’,虽然如今宋之问还没有崭露头角,但在彼时,天香却是丹桂的别称。
而灵犀的名字来源于丹桂,她又是深夜月圆之时降生,所以,崔幼伯才会应景的给院子取名‘天香院’。
好吧,天香就天香吧,望着女儿欢喜的样子,萧南也只能默默忍了。
就在崔灵犀高高兴兴搬家、布置新院子的时候,隔壁荣康堂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日清晨,老相公的奴婢照例来伺候他起身的时候,惊愕的发现,老相公竟然在睡梦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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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身后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老相公的忽然离世,还是让崔家众人有些措手不及。
得到消息的崔幼伯夫妇,两口子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交换了个彼此明了的眼神,旋即什么都没说,两人默默的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上素服,又叮嘱乳母们照看好几个孩子,便匆匆忙忙的赶去荣康居。
荣康居里,崔守义、崔泽、崔彦伯等人已经赶到,众人围着崔守仁的床榻,不死心的等候太医的诊脉。
虽然,老相公已经没有了鼻息,但身子还温热,所以崔泽怎么都不相信老父已经仙去,迭声让人去请太医。
而且吧,老相公的样子很沉静,并不像惯常见到的死人模样,除了没有呼吸,他就像个沉睡不醒的人,面容恬静,嘴角甚至还挂着丝丝笑容。
仿佛在做什么好梦,欢喜得他睡梦中都忍不住笑起来。
面对这样悄然睡去的老人,就是被崔家人拽来的太医,刚一打眼也误以为老人家只是睡熟了。
当太医搭上老相公的手腕,细细的把了一会儿脉,接着又从药箱里拿出一根羽毛放在老相公的鼻端,见确定没有任何浮动后,这才沉痛的摇摇头,略带歉意的说道:“好叫相公知道,老相公已经去了。”
说完这话,太医又觉得不忍,补了一句,“还请相公节哀,老相公去得很是安详,不是病痛、不是意外,他、他是在睡梦中安然而去的……”
无病而终呀,真心说,老相公能这样死去是一种幸福,大家看到他的面容,甚至还能猜想到,老相公临去前,定还做着非常美妙的梦,所以。他才会含笑睡去。
阿耶真的去了!
几个大字仿佛重锤砸上崔泽的心头,他的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下,险些扑到在榻上。
身边的崔彦伯见状,忙一把扶住老父,望着崔泽斑白的头发,他不由的叹息:唉,他的父亲年纪也不小了。真担心他老人家承受不了丧父之痛呀。
崔守义坐在榻边,神情木然,只有一双昏黄的老眼中滚出泪水,他哆嗦着嘴唇。喃喃道:“阿姊去了,阿兄也去了,接下来就是我了……阿姊、阿兄,你们慢行一步,我、我随后就到……”
众人见崔守义说的不祥,心下担忧,尤其是崔海、崔宜伯等父子几个,更是直接搀住老人家的胳膊,连声呼唤:“阿耶、阿耶。您醒醒呀!”
一边说着,崔宜伯几兄弟一边把崔守义搀出老相公的寝室,又把那位以为完事儿的太医揪了来诊脉。
崔泽经过最初的伤痛后,渐渐回过神儿来,老眼中噙着两泡泪,鼻音极重的吩咐道:“阿耶去了,照例要上折子回禀圣人……令。崔家出仕的子弟都要丁忧,你们、你们写好请辞的折子……”
老相公虽已致仕,但他是从宰相位上退下来的,品级放在那里,如今他去了,按照惯例崔泽需要跟朝廷报备下,毕竟,老相公的谥号。还需要圣人或者礼部拟定。
而且圣人体恤臣下、颇念旧情,如果他的身体允许,没准儿还会亲来吊唁。
“是,谨遵命!”
一干子侄纷纷带着哭腔应诺。
正事交代完,接下来的便是进行丧礼的程序。
第一步,自然是‘复’。
虽然太医已经确诊老相公去了。但按照古礼,老相公的亲近子侄还要进行‘招魂’。
崔泽伸手摸了把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抱起老相公的一件衣袍,行至榻前,面向博陵方向,举起衣袍大声呼唤父亲的名讳。
接连喊了好几声,崔泽的嗓子已经嘶哑。
这边,崔彦伯拿着一束棉丝放在老相公的鼻端,仔细看着那棉丝是否有飘动。
确定无飘动后,崔家子侄、和门外守着的女眷们才放声痛哭。
第二步,便是‘幠殓’。
崔泽将‘复’用过的衣袍给老相公穿上,崔彦伯则取了一方干净的帕子覆在老相公的脸上。
接着便是‘书铭’,即在堂前西阶树一旗幡,上面写着老相公的姓氏名讳,好叫四周的人知道是谁亡故了。
另一边,崔润领着几个子侄开始给亲戚故旧写讣告,然后安排人手去一一报丧。
老相公去的虽仓促,但崔家是有规矩的人家,在堆成山的家规中,就有关于婚丧嫁娶的详细规定,而崔家的奴婢们也是办老了差事的,尤其是几年前刚办了老夫人的丧事,如今再办起老相公的丧事,大家并不慌乱。
主人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古礼,奴婢们也井然有序的四下里忙活,崔家上下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哀伤,却不显忙乱。
老相公死后不过两个时辰,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崔家的丧事。
太极宫也知道了,看着崔泽亲手写的奏折,圣人很是感慨,唉,当年的老臣子又少了一个。
手微微有些哆嗦,圣人还是亲笔给崔守仁拟定了谥号:“文忠”,这也是一个极好的美谥,仅次于“文忠”。
由此可以看出,圣人对崔守仁还是比较看重的,崔守仁虽不是他的藩邸旧臣,但却是正直忠贞的能臣,所以他好不吝啬的给出了‘文忠’两字。
本来,圣人还想亲自去崔家看看,毕竟崔守仁、崔泽父子皆是相公,对朝廷忠诚、对皇家亲近,他去吊唁,也是一种姿态。
只可惜,圣人的身子愈发不好了,如今能勉强看奏折已经很不易了,若是再去丧家,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哀痛至极,但身处那样的氛围,对身体也不好。
皇后和太子都不赞同,纷纷苦劝不已。
没办法,圣人只好让太子代他去。
另外,关于崔家子侄丁忧的奏请,圣人也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