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顿午饭迅速的走向了尾声,白九棠看了看起身戴帽的关允超,一边自如的盛着汤,一边抬眼询问道:“允超兄,你这就走?!”那和谐自然的架势,就像他是主,人家是客。
“嗯!我下午要去趟南市,那边出了点状况!”关允超压低了帽檐,黝黑的脸庞上透着刚毅。
“正好!我那俩个逃犯就是从南市跑的,你顺便也帮我给那边的兄弟,描绘描绘他们的特征。”白九棠脸皮颇厚,放下汤碗,起身笑道。
“你身上到底背着多少桩麻烦呐?!”关允超瞪眼。
“你以为我想啊?!”白九棠亦轮圆了眼。
随即展颜一笑,求人心切的迈开了金腿,攀上关氏的肩头,将他送出了门去:“我才几十号人,你有一千多部众,不求你求谁去!举手之劳嘛!”
关允超这位一身正气的汉子,很快便溃败在了租界小流氓的奉承和央求中。在锆石袖扣耀眼的挥别中,郁闷的携着部众乘上人力车,浩浩荡荡离去了。
白九棠嬉笑的面容,随着那远行的一众车辆,渐渐暗淡了下来。纵使要打人海战术,也要看对手的背景是什么。倘若劫走张子骞的背后主谋,真的是季云卿,那再多的人力物力,都很难突破老狐狸设的阵势。
待他步回大厅,正好见到苏三在和阎允娘闲谈,俩人的表情一尴尬一悠哉,很不搭调。
带着狐疑的神色,多看了她们几眼,白九棠走近了饭桌旁,端起汤碗喝了几口汤,忍不住又在瓷碗的掩护下,偷窥了一番,但见没什么问题,终是安然了。
苏三见他喝汤不落座,似乎也要出门的样子,起身递了张餐巾给他,低声问道:“你也要走啊?”
白九棠接过手来擦了擦嘴,低语道:“嗯,晚上你就别来爵门了,我收工了会过来的。”
说罢,朝一直眉梢带笑端详他俩的阎允娘,凝重的扬声说道:“关嫂,我就把苏三交给你了!”继之抬起腕表看了看,更为凝重的嘱咐道:“超过下午四点,她的情况就会越来越糟糕,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她出门去!拜托了!”
阎允娘应声起立,收起那一脸的狐媚,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信不过允超的娘子则罢!难不成还信不过他的老娘!!”
番外 『第76话』 噩梦警示录
『第76话』 噩梦警示录
'修改版,我有罪。加了一些内容,叩请亲有空回眸一瞥'
………………………………………………………………………………………………………
小楼门额上批“长青楼”,是以“青鬟书寓”所更。
“青”是青楼的青,“鬟”是丫鬟的鬟,俗气**,却偏偏要缀上“书寓”二字,表示高贵。
小楼的主人,是成熟的毒果,诱人而极具杀伤力;机缘中迎来的客,是鲜嫩的蕊,娇艳而耐人寻味。
白九棠为苏三拟定的“烟瘾时刻表”,比元首搭乘的火车更准点。在他走后二个多小时,响着汽笛准点“进站”。
于是,两个不同年龄段的精品女人,便在客卧里上演了一出盛大的 “戒烟戏”。
床上原本摆放了一个硕大的茶盘,有香茗、有纸烟,还有专为戒烟泡的一壶鸦片果。
随着苏三翻滚的幅度加大,意识也逐而混乱,允娘只好将其拆了下去。随后,在不得已的时刻,终是对她采用了强制手段——捆绑。
看家的小袍哥被召上楼来帮忙。将苏三的手腕和脚踝垫上纱布,分别用绳子牢牢实实的绑了起来。
烟毒在娇躯中,离间着一块块骨头,令它们松散、分离、碎成粉末。
无形的金刚钻,在疯狂攻击着每一个关节,刺穿,探入,搅拌,拆卸。。。。。。
笼罩在粉尘弥漫的酸涩感中,苏三感到自己已被拆成了无数块,就要散架、坍塌。
递到唇边的鸦片茶,缓轻了她的痛苦,吞服下的七八粒安眠药,带来了重重的困顿,她最后想起的一件事是——“前苏三”竟然没来骚扰!?末了,便沉入了睡湖,被一浪一浪的波涛,推向了湖心幽静的深处。
梦境来得太湍急,好似开闸的江涛,一举将她淹没。黑白的画面在眼前拼命闪烁,白九棠的脸充斥其间,他时而笑,时而悲,偶然会放大数倍,偶然又抽离。
刹那间,茫茫白雾升腾了起来,白九棠不见了。
苏三听到自己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却是诡异的喊着:克文、克文。。。。克文、克文。。。。
一声声凄厉历的呼喊,如招魂一般幽怨。
忽然出现了一个妖冶的女人,冲她劈头盖脸的骂道:克文是谁?你心里惦记着其他男人,就不怕幺兄弟拨了你的皮么!!
是允娘!苏三被惊出一身汗来。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休止了。
是梦非梦的景致,犹似被魇魔调换了场景,她感到动惮不得,竭力扫视着周遭,惊觉自己被紧紧缚在巨石之上,正躺在洋泾浜的桥上等死。
尚来不及呼喊,伴着咚————的一声巨响,白九棠一言不发的将她丢下了桥去。
水花溅起了三丈高,如妖涛肆虐,吞噬了一切。那一股憋屈冲破了承受的极限,她泪如泉涌,想要厉声喊冤。
刚一启口,漫过生死线的窒息,竟无影无踪的消散,迷雾拨开了一帘纱幔,场景清晰了起来————黄公馆的客堂。
画面交织错乱,白九棠拿着左轮手枪。一步步逼近:里面有三发子弹,几率够高,开枪吧。。。。开枪。。。。
这个场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苏三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否还在梦境,猛然摇头:不要。。。不要。。。。
白九棠面无表情:开枪吧。。。。。开枪。。。。。
他机械的重复着这一句话,越走越近。背景是列坐了一整排的大亨,如蜡像一般毫无动静。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庞,可苏三能轻易的为他们贴上标签。黄门、杜门,杨氏三合会,甚而还有合字号的东家童氏。
开枪吧。。。。。开枪。。。。。。
白九棠的身影无限放大,紧贴在她的面前,带来了一股死气。
不要。。。。不要。。。。。我已经原谅你了。。。。不要。。。。。
两滴晶莹的眼泪滚出了眼眶,顺着脸庞滑下了娇俏的下巴,不等它们双双落地。白九棠突兀闪离在十米开外,头顶上出现了“季路一言”的门额,下一秒,他便在那扇大门前吞枪了。
砰————的一声巨响,身体沉沉的倒下。
九棠——九棠——九棠————
伴着声嘶力竭的呼喊,两个模糊的身影从门内冲了出来,惊愕的摇晃着那倒地的身躯。
泪花四溅,哭喊嘶哑,苏三跌入了无尽的悲哀和绝望中,想要奔向那僵直的尸体,可仍是动惮不得。
黄氏突兀出现,指着地上了无声息的人,嗡声嗡气的训斥:将来会怎样,老子不知晓,就近来说。老子就是王法,你服不服?你服不服??
这一番情景令苏三轮圆了泪眼,不顾一切的扭动着身子,想要冲破束缚,扑进那团迷雾里摸索真相。
一股生鸦片的恶臭侵入了鼻腔,苦涩的汁液灌进了口来,她突地睁开了眼睛。
确认只是场噩梦,万般的悲凉,幽幽的散去,忧虑却不肯抽离,如沉重的水银,噗噗沉淀。
允娘笑盈盈的坐在眼前,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下人,与小袍哥一起,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索。抬了抬手,打发了房中的闲人。
纵然是一场梦境,却充满了诡异的氛围,令人越想越别扭。“重获了自由”的女人,心有余悸的弹起了身来:“有电话吗??我要打电话!!”
允娘愣了一愣,抬手托着她的背,塞了个枕头进去:“当然有,你想要打电话?”
苏三无暇回应,急切的翻身下床。身子一软,瘫在了允娘的搀扶下。
“这么急做什么?你想给谁打电话?是‘克文’,还是‘九棠’??” 允娘的嗓音柔和,问语却犀利。
苏三脑中轰的一声响,僵僵的跌坐在床上,瘫倒了下去。迫切的情绪,在惊慌失措中降到了零。她不但做了一个荒诞可怕的梦,甚而还说了荒诞而可怕的梦话。。。。。。。。
视线空洞洞的落在别处,不敢抬眼看允娘的脸。
那边厢却并不再提,只是抬手抹了抹她额头上的汗,关切的说道:“你浑身都湿透了。我放水给你洗个澡。”
担心允娘会向白九棠“告密”,苏三心里忐忑不已,想逃开这一切,闭上眼好好整理思绪。唯唯诺诺的低声推脱道:“不用麻烦了,我现在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洗澡。”
“谁说要你自己洗了!不是有我吗!”允娘失笑,说罢便要起身。
苏三大为失措,抬手拉住了她:“那怎么能行。。。我。。。。这。。。。”
“有什么不行的?”允娘顺势又坐稳了下来,念想了片刻,偏头问道:“你十几了?”
粘糊糊的秀发,苍白的小脸,苏三精神萎靡,恍惚的抬起了眼帘:“十六。。。。。”
允娘闻言退开了身姿,静静的凝视着她,继而凑近身来,一本正经的笑道:“我若留下第一个孩子来,她便有你这么大了,你就当是娘在给你洗澡吧!”
“啊。。。。”苏三虚弱的抖了抖睫毛,这若是个笑话,它真的很冷。但它很有效的将人安抚了下来。
对阎允娘生出了许多言不清的好感,她低声恭维道:“怎么可能呢,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样子。。。。”
“屁!”那边厢挑起了眉梢:“你满嘴跑火车,当心被撞碎一口牙!”阎氏瞪了瞪眼睛,扩开了笑意。将好意心领,夸张的恭维掷回。语毕两个女人都笑了,苏三的心境慢慢松了下来。
莞尔,浴室亮起了温黄的灯光,扮演孩子那一位,浸泡在半池温水中,感受着水波的抚慰,扮演老娘那一位,坐在她身后的盆沿上,有模有样的展露着一脸安祥。
在这温馨的时刻,伴着那一捧一捧浇到背上的水,苏三的记忆开始窜线,真的想到了妈妈,想到了漂浮在澡盆中的肥皂盒。和妈妈哼过的歌谣。
那位妖冶得不像人类的女人,居然有如此温厚的母性,令人莫名受其蛊惑,乖乖的被带入了母与子的意境。
不过她到底是个食色性也的极品,不多一刻便 “原形毕露”了。将饭桌上被打断的话题,又重拾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