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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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白九棠抬手揽住了那正欲下滑的背部,中招了。
“我人也捞上来了,歉也倒了,约定也履行了!顺带还唱了一次丑角!你还要怎么样?”
听闻那一腔嗓音带着走投无路的悲凉,苏三顿感胜利在望,无辜的睁大了眼睛:“是你先提起的!我本来只是想让你回答一个问题而已!”
“是我先提的?”白九棠大条的一愣,那边厢立即推波助澜:“你说自从把我从江里捞上来之后——”
“好了!!”白九棠立即阻截,悻悻然的嚅嗫道:“我答便是··若是对身体没害处,那就··有毛病这个吧··”语落纠结不已的握紧了拳头,好似正常人被关进了疯人院一般郁闷。
虽然那袭话微不可闻,苏三亦听得真真切切,坐直身子凑近了脸庞,悄然追问:“你爱不爱我?”
但见某男弹开三尺有余,表情惊悚的说道:“你尚觉得我过于直白···我该怎么说你才好!”
置若罔闻的朝他挪了挪身子,苏三神色严肃,不苟言笑:“我只问一次!你爱不爱我?”
“你不能用心体会,用眼睛看吗?偏要用嘴问??”白九棠忍受不了大吼起来。
苏三闻言脸一沉,尖声娇斥道:“你要和我生孩子,我凭什么不能先问问清楚!你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白九棠乍然陷入了瘫痪中,喃喃道:“我们不是已经有过一次了吗···”
“噢?”受到提示的人微微一怔,丢出了一句更可怕的话:“所言非虚,问题得升级!你爱不爱这个有毛病的我?!”
白九棠瞪了她许久,彻底崩塌了,往后一倒挺在床上长叹一声:“是老子欠的孽债太他妈的多了···”
此时此刻,有军溃败、有军待命,房内安静了下来,只闻薄被的悉索声,不久之后连这细微的声音,也渐渐消散了。
稍待一时,白九棠终于振作了起来,苏三却似乎已被松软的大床,拉入了沉沉的梦境。
听到那规律的呼吸,白九棠心下一松,来到她的身旁躺下了身去,两手枕头陷入了凝思。即便那温润的身体,就近在咫尺。但他合上眼皮,却看了一张惨白的小脸,在眼前摇弋。良心的谴责总是在静谧无声的夜里,如鬼魅一般纠缠着世人,盘踞在心灵深处拂之不去。
猛然支起身来,看了她一眼。但见那脸庞安详得寻不着一丝愁颜,跟婴儿一般坦荡荡,毫无遮掩。忽然燃起一丝冲动,低声说了半句:“我爱”
岂料,那边厢甜甜的一笑,飘来一声梦话:“怎么不说全啊?”
“你还醒着?!”白九棠心下一惊,双目圆睁的坐起了身。
惺忪的睡眼,泛着慧黠的光,苏三的笑容里,却犹带着憋屈:“这句话的分量很重,是男人都会逃避。等我睡熟了你才说,那还有何意义?睡吧,我不想听了。”
一片死寂之后,房中爆发出了惊人的怒吼:“我爱!我他妈爱那个有毛病的你!!!”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509号套房的胡桃木大门应声而倒,几个人影跳了进来:“大哥!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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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44话』 相约吃茶
'亲们,今天晚了,抱歉。家兄婚礼善后,忙了一整天。(*^__^*)谢谢支持!'
白门弟子遭到了史无前例的臭骂,那震耳欲聋的吼声,让人怀疑失落的文明已经在耳际苏醒。
片刻之后,弗朗宁公寓的509号套房进入了紧急维护中。给胡桃木门板带来致命伤的那一位——小佬昆,昆大爷。被迫和当家的更换了房间。在一扇屏风之后,聆听着敲敲打打的修补声,挺在长沙发上哀怨入睡。
待白九棠和苏三终于收拾停当,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躺下身来,只剩下了说一句话的力气:“睡吧,今晨还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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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抱台脚”也就是在赌场当保镖,以一张赌台起保,每月可得长生俸禄几十银元。以十张赌台起保,可得俸禄几百银元。接下整个赌场的安保工作,一般是头面人物做的大买卖,非寻常小流氓所能及。
英国人的作风不同于散漫的法国人。他们傲慢刻板、行事严谨,亦讲求法律章程,遵循规章次序。在对租界的管理上,即便是当婊子立牌坊,也俨然将“婊子”粉饰得跟古堡中的贵妇一般光鲜。
在这种大环境下,英租界的市容整齐,看似井然有序。在这方地界上的流氓杂碎,虽买卖照做,却比法租界的地头蛇要低调得多。
为了顺应环境,这里的地下赌场,演变出了多种生存模式。综合性的“俱乐部”便是其中一种。俱乐部的背后皆有一个有力的靠山,或在当局内部谋一官半职,或有显赫的背景高层面的社会关系。
摆在白九棠眼前的路,是进驻英租界赫赫有名的“爵门俱乐部”,负责整个赌场的相关事宜。
这间俱乐部由英商牵头,犹太商及华商入股,融汇五家财力物力合资打造。大堂能同时容纳百人共舞,包厢中可聚上千赌客豪赌。
白九棠的老板之一,是五位股东推举而出的主要负责人,华商薛浦龄。一个六十上下,当过兵从过政,脾气暴躁的老邦瓜。
老板之二,是zhan有暗股的巡捕房华探长谭绍良。爱财嗜烟的土霸王。
然而他的“顶头上司”。不幸正是那结了死梁子的——季云卿。
至此,围着围脖、合目思量的白九棠,越发感到师兄戚青云那句口语“一半一半”,确然精简扼要,一语中的。老头子网开一面放过苏三,那是幸运。紧跟着扔出一枚烫手的山芋,却是前途未卜,堪称“不幸”!
多年以来白九棠皆在这条小弄堂里,找一个耳朵不好使的老人给他理发。这个老人收养了一个哑巴孩子,一老一少过得捉襟见肘,幸有这桩“贵人生意”,才把生活给维持了下去。
辛亥革命之后剪了辫子,他剃了好几年的光头,又推了好几年的圆寸头,眼见着终于蓄起了油光光的大背头。谁知一枪放来,烫焦了一片,跟受了雷击似的,令人触目惊心。
剃头也好,修面也罢,均是在他人锋利的刀刃下,做上片刻的待宰羔羊。近年里白九棠不禁偶有感慨。多少亡命徒被暗杀在围脖之下,自己却未被那种恐惧折磨过,皆在闭目养神中开始,又在悠悠然然中结束,无不印证了那句佛论:施于人所善,结善果。
这十多年以来,施与受的关系已混淆不清,信任已建立,习惯也已养成,即便老人如今已近八旬,颤颤巍巍的姿势无不令旁观的白门子弟甚为心惊,可白九棠依然从容惬意,只要围脖一搭上肩,不到老人说“好”,便懒得睁开眼睛。
“白老爷,好了!您瞧瞧。”一张老态龙钟的笑颜,出现在微启了一条缝的视野里。
抬手抚向光光的头顶,白九棠腾的睁开眼来埋怨道:“您老能不能别叫我‘白老爷’!!”
“撒——”老人愕然的一顿,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一本正经说道:“挺好啊,光光生生的,怎么会白来了?”
但闻此言,一众人等皆垂目叹息。
白九棠尚还一眼都没瞧过镜子,站起身来沮丧的喝道:“永仁,给钱!”
白老爷露此凶态,老人略感委屈,又问了一句:“撒?”
接过永仁递上来的十个银元,白九棠郁结的置于老人手中,凑近他的耳朵喝道:“钱呐!老人家!银子!!只怕贼都听明白了,您还听不到!”
“谁敢来偷我啊!弄堂里的小瘪三都排着队来帮我倒罐子了。都是仰仗的白老爷!”老人眯着眼一笑,一如既往收了一个大洋,其他的又推回去了。
白九棠三个月理一次发,每次老人只收一个大洋,早年还好,有点其他生意,如今是没人再来光顾了。一老一少三个月才用一个大洋,那是什么概念?那是挣扎在生与死之间!
白九棠闻言啼笑皆非的苦起了脸,五味陈杂拍了拍老人的肩:“您老还不错,该听明白的话,一样不漏!”
说罢将剩下的大洋交给了宁祥,那边厢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
这是白氏唯一的慈善事业,也不过就是置办点油米柴盐,让一老一少过得下去罢了。
“走了!”终是紧蹙眉头照了照镜子,白九棠满意的戴上礼帽大步行开。
那扬长而去的身影,不管多有派头、多威风,都携着一股漂泊无依的凄楚,和理发的老人差不了多少,兴许老来还会更糟。他自己亦是知道,所以每次来,都黯然感伤。
黄金荣在法大马路开有一家“聚宝”茶楼,每天早晨起床之后,便要上聚宝楼吃茶。有不少知悉他生活习惯的人,会来此问候。亦有交换情报,打听消息之人,往来于此络绎不绝。
白九棠下车后直上聚宝楼的二楼,开了一张桌,安置了一票手下,转而来到临街一面的第一个雅间门前,踌躇了一番,撩起布帘唤道:“祖爷,九棠今日约了人‘吃讲茶’,先来给您问个安!”
黄金荣正拿着一个放大镜在鉴赏手中的古董鼻烟壶,闻声振奋,猛然抬起了眼帘:“好你个臭小子!还约了人吃茶!苏三可还好?!”
“好。”白九棠颔首应道,为即将到来的长篇轰炸,感到大为伤神。原本只是进来打个招呼,但想也想得到,哪能来去自如。
“好?怎么个好法?”黄金荣啪的放下了手中之物,仰视着白九棠上下打量,忽然怒喝一声,问道:“你站着干嘛,转瞬便想走啊?见了我怎么不脱帽?”
“九棠才理了发,怕吓着您··”心知一时半会是走不掉了,白九棠一脚迈进了雅间,恭敬的站定了。
“放屁!老子又不是被吓大的!你理个发有何可怕!给我摘了!”黄金荣本是想让白九棠坐下来,讲述一下昨日离开后的情形,却碍于颜面,弯三拐四进不了主题。
白九棠无奈的一顿,终是把礼帽摘了下来。但见那边厢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怎么剃了个光头啊?想遁入空门做和尚?”
“祖爷···这实在是一言难尽··”白九棠面带难色,略显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