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文豪崛起-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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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赌神周维烈】()
九月,开学。
梅祖彦帮着周维烈把日常用品搬到学校,他站在宿舍前的空地上说:“小弟,选一间吧。”
“就这间吧。”周维烈随手一指。
两人扛着大包小包进去,里面已经住了许多同学,甚至还有校外跑来旁听的混子。
聊天、看书、打牌、睡觉……全都在床上进行,因为宿舍里根本没有桌椅,也没有太多空地方用来站着。
40人的大通铺上,有一伙正在打“沙蟹”,也即我们所说的“梭哈”。只六个人在玩,但旁边观看者却更多,不时的大呼小叫瞎起哄。
“哈哈,明面一对老K,我下注八百万(八个仰卧起坐),就问谁还敢跟!”
一个玩牌的学生扔出去五张筹码,回头看了眼周维烈和梅祖彦,笑道:“哟,看样子又来了两个新生,你们是哪个系的?”
梅祖彦不喜欢赌博,皱着眉头不做声。
周维烈答道:“算学系。”
“我叫彭旭,中文系大二的,一起来玩几把呗,”那学生笑道,“不赌钱,赌做仰卧起坐,20个筹码输完了就结算。输得太多也可以选择不做,帮赢家洗衣服就行。”
周维烈也不直接拒绝,只说:“我先铺床。”
梅祖彦非常不高兴,数落道:“国家危难,你们不思为国出力,却在这里打牌,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良知?”
打牌的那些学生并未生气,其中一个笑道:“这位同学,我们是在提前锻炼身体啊,说不定哪天就去参军报国了。”
“懒得跟你们废话。”梅祖彦脸色难看道。
周维烈随便选了个空床位,在梅祖彦的帮助下很快把床铺好。
梅祖彦叮嘱道:“小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别跟这些人一起赌博。”
“嗯,我送你。”周维烈道。
周维烈把梅祖彦送出宿舍,回来就拿出书本准备自习,结果那些玩牌的吵闹声太大,让他很是感觉烦躁。
若换成梅祖彦,肯定上前严厉斥责,甚至有可能威胁要告老师。
但周维烈没有这样做,他默默地过去围观,开始熟悉这种扑克牌的玩法。越看越觉得无聊,因为这幅扑克牌已经很破旧了,许多地方都有细微损伤痕迹,几局看完他已经记住了十多张牌的背面特征。
“怎么,想玩玩?”那个叫彭旭的同学问。
周维烈跃跃欲试:“好啊。”
打沙蟹在民国时期是很流行的,宋子文、张学良、胡适、傅斯年等人都是个中高手,尤以张学良和张宗昌的一局牌最为惊心动魄。
当时张学良手握一对Q和一个9,而张宗昌的明牌是一对9。张学良赢面很大,却没想到张宗昌胜券在握、气焰嚣张,少帅无名火起,同时又心生一计。
张学良突然站起来拍桌子梭哈,说道:“今天就玩这最后一把,要赌就赌个心惊肉跳。这一把我要是赢了,你的部队就全归我老张家指挥,今后不得再阳奉阴违!”
张宗昌其实拿了三个9,但他又不敢确定张学良是否有三个Q,此时已经赌得兴起,便咬牙道:“老张家要我的部队,可以,只要你能嬴!但如果我这把赢了,你老张家也得替我按花名册补足半年军饷。”
底牌亮出,少帅气得吐血,只得依赌约给张宗昌发军饷。
张作霖对此表示很遗憾:“小六子还是嫩啊,不过用心良苦。假如这一把牌释了张效坤(张宗昌)的兵权,也让我省了多少烦心事。”
当时中国北方的局势,很可能就是一把牌的事情。
周维烈坐下连弃了好几把,到第六局他才开始跟,而且把包装纸做成的筹码全部推出,说道:“再欠5个,我压20,谁敢跟?”
单次下注最高就是20了,其他几人纷纷弃牌,只有一个对A的学生说:“我还就不信邪了,开牌吧!”
“三个6,不好意思。”周维烈笑嘻嘻道。
那学生无语道:“你就不怕我是三个A?”
“可惜你不是。”周维烈说。
愿赌服输,输家已经没了筹码,立即躺床上做仰卧起坐,而其他人则凑出20张筹码还给他。
等快到中午的时候,除了周维烈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累得够呛。由于学校伙食不好,一个个都身体虚得不行,做了几百个仰卧起坐之后,连腰都伸不直了。
没办法,只能赎买。
输家承诺为赢家洗衣服,20张筹码洗一次,每次的衣服不得超过五件。嗯,维烈这个月的衣服都不用自己洗了,有诸位好心的同学代劳呢。
“不玩了,不玩了,忒没意思!”彭旭气呼呼的把牌扔掉。
“我也不玩了。”另一个叫朱志高的同学说。
眼看牌局就要散伙,周维烈笑道:“彭旭同学欠我六次洗衣服,朱志高同学欠我三次,张光亮同学欠我两次,张羽同学欠我一次,罗绵章同学欠我四次,邓国成同学欠我……”
彭旭瞪大了眼睛:“你心里都记着呢?”
周维烈说:“当然记着啊,难道你还想耍赖?”
“怎么会?我只是惊叹你记性好,”彭旭尬笑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维烈。”周维烈道。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说:“就是那个12岁考进联大,让五个教授当场鞠躬道歉的周维烈?”
“是我。”
“令尊是周赫煊先生?”
“是的。”
“牌技也是周先生教的?”
“不是,今天我才第一次玩打沙蟹。”
“那你怎么总是赢?”
“因为我把牌都记下了啊。这幅扑克很旧了,背面有许多痕迹,一眼就能认出来,你们的底牌我都知道。”
“我怎么认不出来?”
“可能是你没有仔细观察吧,那些痕迹虽然很细微,但只要用心记住就行了。”
“废话,要是能记住我早记了,看起来都一样的啊!”
“……”
周维烈的“赌王”称号不胫而走,从此这间宿舍再也没人玩牌了,因为一有牌局他就会加入其中。当然也有不信邪的,其他宿舍的同学慕名而来,最后灰溜溜的承诺帮周维烈洗衣服。
1018【落难公子】()
食堂。
周维烈低头看着碗里发黄带黑的米饭,以及掺杂在饭里的石子和老鼠屎,顿时感觉一阵阵反胃。虽然梅贻琦和华罗庚家的米饭也很糙,但至少淘干净了,不会额外的加一些特殊“营养品”。
新生学着老生不停敲碗,传说这是在联大吃饭的必备技能。周维烈也请教了一下其中诀窍,但初次使用很难掌握,最后只用筷子慢慢地把杂物捡出来。
今天的菜又是水煮芸豆,50张大桌子的菜只用了半斤油,吃不出来有半点油水。
周维烈艰难地刨了几口饭菜,感觉喉咙噎得慌,连忙端起米汤润喉送饭。
“呸!”
一口米汤喷出来,周维烈惊道:“这是米汤还是醋?酸死人了!”
已经欠了六次洗衣服差事的彭旭,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陈米煮的米汤就是这样酸,开胃健脾,越喝越饿。”
周维烈完全没了胃口,但从小的家教让他不愿浪费粮食,闭着眼睛把碗里剩下的饭吞完。米汤是不想再喝了,那玩意儿的味道跟喝醋没啥区别,他放下碗筷问道:“学校里有商店吗?”
“没有,”彭旭笑道,“你想买吃的?校门口有卖东西的老乡,炒些花生米、胡豆之类的来兜售。”
“我去看看。”周维烈说。
等他离开之后,同桌的学生才开始议论起来:
“这位周学弟看来吃不惯食堂的饭菜啊,周先生家的伙食肯定丰盛。”
“别说周先生家了,我家的饭菜也没这么难吃。”
“你说他能坚持多久?”
“什么坚持多久?”
“哭鼻子喊着回家找妈妈啊。毕竟才12岁,又是没遭过罪的,哪会受得了?”
“可能过几天就习惯了吧。”
“难说。”
“……”
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碗米饭是肯定吃不饱的。
周维烈快步走到校门口,果然看到几个正在卖零食的老乡。他也不问价格,走到一个卖炒花生米的面前说:“给我来两斤。”
“两斤28元。”老乡说。
周维烈捧着用废旧报纸装好的炒花生米,边吃边走,优哉游哉地返回宿舍,他第一次发现花生是如此美味。
同宿舍的学生陆陆续续回来了,闻到炒花生米的香味,一个个都看着周维烈咽口水。
周维烈越吃越不得劲,人太多不够分,吃独食又感觉不好。思来想去,干脆再次前往校门外,对那些卖零食的老乡说:“你们的东西我都买了,麻烦帮我搬到宿舍去。”
“小同学,你有那么多钱吗?”一个老乡笑问。
周维烈掏出一叠钞票:“我点钱不够,但我宿舍里还有些现大洋。对了,我再买几个框,连同框里那些防潮的碎布也一起卖给我。”
由于学校师生都很穷,一筐花生胡豆好几天都卖不完。现在有人直接包圆,老乡们大喜过望,背筐挑箩的簇拥着周维烈往学生宿舍而去。
这一票人浩浩荡荡穿行在校园中,引来阵阵侧目。
回到宿舍,彭旭指着外面等候的那些老乡,问道:“小学弟,你这是干嘛呢?”
“请大家吃东西。”周维烈笑道。
从箱子里翻出现大洋付款,周维烈的零花钱已经用了三分之二。他又拆了个肥皂包装盒,在纸板上写道:“零食免费,凭君自取。因数量有限,每人限供一把。”
周维烈把花生胡豆混在一起,每排宿舍楼的屋檐下放置一筐,连女生宿舍也没有落下。
把纸板放在筐前,周维烈便自个儿回宿舍去了,留下数百个看稀奇的学生。
刚开始没人好意思动手,彭旭比较会来事,笑着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