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文豪崛起-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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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也能多救活几个灾民。从大义上讲,中国内战只能让洋人高兴,日本巴不得咱们天天打仗呢。”
常凯申肃然起敬,也不知是假装还是真心,大加赞赏道:“明诚高义。若是人人有此公心,党国何愁不兴?”
周赫煊说:“在去东北之前,我得找常司令讨一道手令,落实东北易帜后的具体安排。”
常凯申立即说:“只要东北归附南京国民政府,信奉三民主义,东北一切情况照旧,官员安排也由张学良自行决定!”想了想,常凯申又说,“不过外交方面,既然东北易帜,那代表中国的只能是南京政府。东北不得单方面以国家名义,与任何国家进行外交活动。”
“那是当然,”周赫煊坏笑道,“张作霖与日本签的卖国合约,按理也要作废的。”
常凯申闻言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常凯申眉头紧皱,突然说:“日本人恐怕会阻止东北易帜。”
周赫煊点头道:“这是肯定的,所以张学良出于压力,可能最近几个月都不会选择易帜。他必须压住内部的反对意见,完全掌握自己的军队后,才能做出公开决定。”
常凯申有些惊讶地看着周赫煊,他本以为周赫煊是只会空谈的书生,大不了能耍点嘴皮子搞外交,没想到对政治也比较熟悉。
常凯申现在是真的惜才了,他说:“东北那边我能等,但最迟不要拖过明年元旦。明诚,不如你到外交部来吧。无论东北易帜能不能谈妥,我觉得你适合搞外交。”
“以后再说吧,”周赫煊抱拳道,“常司令,告辞!”
“慢走。”常凯申亲自把周赫煊送到门口。
回去的路上,哈雷特·阿班问道:“你跟常先生聊了些什么?”
周赫煊神秘地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而常凯申则在周赫煊离开后,对自己的侍从说:“世爵,通知南京那边,把北大的教育经费尽快发过来。还有,让大学院(教育部)给周赫煊留个委员的位子。”
周赫煊虽然说不要什么,但常凯申却必须给,这种人情世故他精通得很。
……
周赫煊的当务之急,不是去东北做说客,而是搬家!
孙家兄弟喜滋滋地收拾行李,孙永浩还指着书架问:“先生,这个要搬过去吗?”
“不用,家具都留在这里,新房子那边什么都不缺。”周赫煊说。
张乐怡建议道:“周大哥,海大道地方有点偏,是不是该买辆小轿车代步?”
周赫煊想了想说:“买两辆吧,再请两个司机。”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张乐怡喜道,以后出门终于不用坐黄包车了。
婉容看着众人忙活,她心里有点不愉快。因为周赫煊一搬走,大家就离得远了,见个面都不方便。
“周大哥,我……”婉容欲言又止。
周赫煊看了看张乐怡,张乐怡表情有些无奈,随即笑着主动说:“婉容也一起过去住吧,咱们也好有个伴。”
“我去好像有些不方便。”婉容纠结道。
周赫煊见张乐怡已经开口,顿时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随外人怎么说,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婉容这才吞吞吐吐地答应:“那……那我就去了。”
至于廖雅泉,则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
今天周赫煊去见了常凯申,廖雅泉非常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惜这年头又没啥秘密窃听装置,想要探明情况,都得靠人力才操作。
要不要把情况汇报上去呢?
廖雅泉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当天下午,众人便来到海大道的小白楼。
刘吴氏一到地方就惊叹道:“这里可够大的。先生,你还得请几个佣人,每天至少要三个佣人负责打扫房间。”
婉容倒是带了好几个丫鬟仆从过来,她笑道:“还得请花匠,这里的草坪也需要有人打理。”
张乐怡说:“请佣人的事每天再谈,先给房子取个雅号吧,这才符合周大哥学者的身份。”
周赫煊开玩笑道:“这房子一片白,叫白宫正好。”
“你还想当总统啊。”张乐怡没好气道。
“躲进小楼成一统,我就是这里的总统。”周赫煊哈哈大笑。
“没正形!”张乐怡白了他一眼。
廖雅泉眼珠子一转,试探道:“不如在这院子里栽几棵苹果树,叫苹果园!”
可惜,周赫煊对此毫无反应,让廖雅泉有些气馁。
梁启超在天津的房子叫“饮冰室”,取自《庄子·人世间》:“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表达的是自己对国家时局的忧虑。
周赫煊搜肠刮肚的想半天,终于做出决定说:“这房子,以后就叫‘三乐堂’。”
张乐怡傻眼道:“三乐堂,你要开药房吗?”
“以后多读点书,”周赫煊在张乐怡头顶轻轻一拍,“孟子说,君子有三乐。我父母兄弟俱无,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愿大家都平平安安,和和睦睦,此一乐也。我抬头无愧于天,低头无愧于人,此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我虽没有门徒三千,但也能写点书影响世人,此三乐也。”
孟子的原话是说,君子有三种乐处,以德服天下(也有说统治天下)不在其中。父母俱在,兄弟无故,是第一种乐趣;无愧于天地良心,是第二种乐趣;得到天下优秀人才教育他们,是第三种乐趣。
这段话,正好符合周赫煊的心境和追求。
第227章 226【说客】(为盟主“老王真的真的短又小”加更)()
张学良临危受命,接掌东北大权后,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现实问题——
自治,还是易帜?
周赫煊带着常凯申的手令,带来东北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了。
奉天,帅府。
“岂有此有,日人欺我太甚!”
张学良粗红着脖子,犹如一头狂怒的野兽,发疯般把信纸撕得粉碎。
这封信是日本驻奉天总领事林久治郎,以日本首相田中义一的名义写来的,内容选摘如下:“特别是我首相个人(田中义一),对年轻的学良怀有恻隐的深情,抱有父子般的情义,将一定给予亲族般的支持……现在,为使满洲新政权的基础日趋稳固,日本政府准备尽十二分的努力提供援助。”
尼玛,把人家亲爹杀了,然后说我对你有“父子般的情义”,这还不把张学良给气炸肺?
而且这封信名义上是拉拢,其中还暗含着威胁。特别是最后两句,“努力提供援助”到底是真援助,还是武力入侵,摆明了是让张学良自己做出选择。
于凤至弯腰捡起地上撕碎的信纸,抚着张学良的后背说:“汉卿,别气坏了身子,先歇一歇吧。”
“我没事。”张学良坐回沙发上,闭眼不语。
副官徐寿突然走进来,轻声喊道:“六帅,周先生来了?”
“那个周先生?”张学良迷糊地问。
“周赫煊周先生。”徐寿道。
张学良眼睛猛地睁开:“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周赫煊提着一个箱子进来,表情肃穆道:“六帅,还请节哀。”
张学良看到周赫煊后,有些难以控制情绪,悲恸自责地说:“明诚,你事先提醒过我,可父帅还是被日本人暗杀了。我难辞其咎啊!”
周赫煊说:“日本人能准确的炸毁专属车厢,说明大帅身边有奸细。只要此人不除,就算大帅躲过了皇姑屯一劫,今后也难以防备。”
张学良苦涩道:“可惜那奸细是谁,现在都没找出来。”
周赫煊问:“大帅的丧事什么时候办?”
“现在哪有时间办丧事,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张学良已经焦头烂额了。
周赫煊道:“东北现在局势如何?”
“总体上还算平稳,”张学良头疼地说,“南方政府和日本人都在拉拢我,奉军降临分为两派,一派主张易帜,一派主张自立。我夹在中间难以抉择啊。明诚,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此时奉军将领当中,还真没有谁敢提出投日的。不管是旧派的张作相,还是士官派的杨宇霆,都是坚定的仇日分子。
日方暗中拉拢好几次杨宇霆好几次,都被他拒绝了。
日本人随即觉得张学良年轻好控制,各种软硬兼施,希望能跟张学良达成密切合作。
张学良自然不肯答应,就算他愿意,手下的将领也不同意。那些将领更倾向于自立,不管日本人,也不管南方国民政府,奉军自己经营东北的一亩三分地。
面对张学良的问计,周赫煊说:“六帅,这件事根本不用我多嘴,其实你心里早就做出了决定。对吗?”
张学良愣了愣,随即苦笑道:“还是明诚知我。”
张学良是很看好常凯申的,认为北伐军纪律严明、战斗力极高,而且有自己的革命理念,常凯申也是能让中国富强的领袖。
嗯,太过高看了。
周赫煊打开皮箱,拿出常凯申的手书、挽联,以及他自己的《菊与刀》样书,说道:“六帅,我这次来奉天,给你带来了三样东西。”
张学良首先打开挽联,只见上面写道:噩耗惊传,几使山河变色;兴邦多难,应怜风雨同舟。
这副挽联充分暴露了常校长的诗词水平,不过胜在浅近直白,而且也表达了对张学良的接纳之意。
“有心了,”张学良都不用读信,就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他问,“明诚,你在南边当官了?”
“没有,”周赫煊说,“我帮常司令做说客,从大义上讲,是为国家和平;从小义上讲,是为尽快打通东北到山东的救命粮道。”
张学良起身来回走动,顾虑道:“我早就想易帜了,但有两个问题很棘手。一是奉军内部有人反对,二是日本人从中作梗。”
周赫煊出主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