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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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弯小月,眼似秋波。脸若桃花三春艳!翩翩体态好婀娜。九天玄女下凡世,月宫仙子出嫦娥!
那女娘走将下来,就于大众面前翩翩起舞!大众见她生得俊俏,魂都没了,看呆了!说道:“这门法术果然不同!若是没得老婆,学得来,可解得寂寞!”那仙姑舞毕,依旧画中去了!大众不舍道:“小伙子,交他多舞会儿么?如何就收了?”大众也有叫好的!张魁道:“好便也好!我只不伏!”三郎道:“人前说下话!如何不伏?”张魁道:“我闻法术高强者,也不使这些惑人手段!善于变化,飞举腾云!你若也会得时我便服了!”三郎呵呵笑道:“若论这些,倒是我养家的手段,怎么不会?
还请大众出个题目,叫我来变化!”众道:“就变个梧桐罢!”张魁道:“你若变得三分像,七分不像,也休怪我不伏!”三郎笑呵呵!摇身一变!就不见了,大众四下来寻。忽见地下钻出一颗苗来;看看长大;片刻几丈来高!枝繁叶茂;果然是棵梧桐:
天生灵苗秀,平地长仙根。枝枝参天碧,叶叶带雨浓。
逢樵怜伐斧,遇雁降长空。不与花争艳,清幽立梧桐。
众人见了,呵呵鼓掌道:“好本事!好本事!”张魁也惊呆了!三郎人前现了本相,笑道:“献丑了!”张魁叫道:“你再试飞我看。”好三郎束一束衣裙,凌空一筋斗,无影无形去了。这一番惊呆了一个张魁。喜坏了一干大众。叫道:“这少年敢情是个神仙下凡?不然怎么会得这些本事?不是人能所为!”片刻;三郎一筋斗还来此处。那张魁纳头便拜;叫道:“兄弟好本事!请受伏虎郎一拜,权作拜师之礼!”三郎慌忙把手扶起道:“果然有心拜师,还去清静地说!”
张魁当时喝散大众,收了家伙,来至一偏僻酒家,两个就窗坐下。三郎说:“汉子姓甚名谁?都一一告我来!”张魁道:“师父在上,俺姓张;名魁!今年二十五岁,祖籍山东,幼时在河北打死过老虎,人称;‘伏虎郎君’。我祖上是永乐爷爷年间编撰《大典》者之一,因出了漏子,恶了永乐爷,贬为庶人后世子孙永不录用。后辗转从山东举家迁来河北,因祖上恶了朝廷,子孙没了科举之路,只在沧州混口饭吃。故此俺也没有什么文化,粗通汉墨!
自幼去少林学来几路武艺,三五个汉子也近不得俺身,直至十岁上下,父亲亡故,母亲改嫁。俺止于沧州卖艺为生,至十八岁上去了沧州大户范家做了倒插门,妻子十分贤惠之人。生下一个女儿已经六岁,只是岳父岳母十分不贤!因俺会得吃饭,卖艺挣钱又不十分多,就将我一家三口赶将出来。我索性就自立门户,不做他家倒插门,现居于城西,妻子针黹,我便城中卖艺养家。只因这卖艺挣不钱来。
却于前半月我在保定遇一回道人说我有仙缘,便告诵我一些道术养家不意才来展示就遇了高人?惭愧惭愧!”三郎听说道:“元来如此!”张魁问道:“敢问师父,似你这般年幼,果是何方高人?从师何处?”三郎道:“我乃陶祥龙;小字;三郎。”张魁惊道:“莫非长沙陶三郎乎?”三郎道:“魁哥早也识得我?”张魁纳头便拜道:“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冲撞之处,还望莫怪!”三郎道:“请起来说话!”
张魁起身道:“我遇回道人之时,曾告我说;‘有长沙陶三郎,乃观音门徒,身有救母重任,若于河北遇之,可拜为师范,助其救母事业,不意今天果遇!”三郎欢暗暗欢喜道:“不意道兄暗中助我!”遂道:“如此甚好,你今愿随我去否?”张魁连声应道:“愿去,愿去!只要十分不嫌我粗鲁,告我一些养身法术便是!”三郎道:“你愿随我去时,自然告你!你若去了,妻女置之何地?”
张魁笑道:“这有什么?我那岳家有十世家资,我还将妻女送还岳家去,自家去外头闯荡十年八载,我那妻子也不会怪我!只等师父完了功果,我再归来便是。”三郎道:“如此,你且去家中打点,明日此时在此相会。”张魁遂去,一日无话。
次日,果见张魁:
头裹范阳巾,腰勒虎筋绦,脚下油靴踏,挎刀甚英豪!
背上一顶箬笠,携了包袱。三郎看时,暗暗喝彩道:“好个伏虎郎!”问道:“魁哥此刀何来?”非同一般。”张魁道:“师父好眼力,此乃‘降龙刀’是回道人所赠,善能降妖伏魔。一直收在家中不曾现世,今随师去,少不得它!”三郎问:“家眷安置如何?”张魁道:“已经送还岳家,是我拿刀架在岳家脖子上,在俺回来之日,莫交妻女少却半根头发!”三郎道:“如此甚好!两个遂离了沧州,一路望山西而来。
不日来到山西太原,时逢大雪,飘飘洒洒!
好雪!
乍寒随风凛,彤云遮晓晴。盐洒纷纷细,羽飞片片琼。
梨花侵漫道,柳絮盖殿庭。怎说春guang景?惟见白雪莹。
张魁随三郎冒着大雪来至太原城中,口中叫冷!三郎说道:“你这般大个汉子,如何这等怕冷?若要随我去时,这般吃不得苦,趁此离家未远,早些回去!”张魁笑道:“师父说甚?俺若回去时,须吃人笑话?俺既然随了师父,便是刀山火海也就去了,绝不回头!”三郎道:“如此甚好!”两个遂投客栈而来。张魁却于暗中念叨:“这师父忒也严紧!冷便是冷,还不许人家说怎地?”
来至客店,已经卯时,两个寻处坐下,看那投店避雪之人果然不少!三郎唤了酒食,张魁就将包袱放于桌上,现出一叠银票角来。三郎问道:“魁哥许多银票何来?”张魁道:“追随师父一路上少不得用钱,俺问岳家讨的!”三郎道:“你说你那岳家十分不贤,如何肯把你许多钱?”张魁笑道:“怕他不贤,俺将刀架于脖子上他便贤了!”三郎道:“你随师父去,不愁吃穿,用不着钱!”张魁笑道:“有备无患哩!”三郎道:“日后行走江湖,他人之前若也似这般行凶,休怪我不认你这徒弟?”
张魁连道:“不敢不敢!”他两个正吃间,只见从外头走进一个八九岁孩儿。但见:
衣衫破烂难遮体,裹帽无顶显发青。眉弯玉面无尘染,凤目明眸似双星。
唇似涂朱齿露玉,两脚无鞋赤光行。一步一行无俗态,疑是仙童落难中。
张魁见了叫道:“师父你看这孩儿果然可怜,大冷天鞋都没有!不若叫将过来,好歹施舍些罢?”三郎道:“休管闲事!”张魁道:“不想师父乃观音门徒,全不存的慈悲之念?”那孩儿东说施舍,西说可怜!只见无人应他?却被掌柜喝道:“好个李佛儿!你便要讨,也休日日来我这里,还别家去罢!”李佛儿道:“掌柜家,你看外面下好大雪!我衣不遮体,脚下无鞋,肚中又肌!你叫我那里去讨?你便施舍些吃喝与我,有那用将不着的衣物也施舍些,我肚中不饿,身上不冷,自然去了。”
那掌柜恼道:“你便是我儿子,也不该日日白吃白喝?谁还供应你个长期?快走快走!休来薅恼我!”就来赶那佛儿,那佛儿伶俐,左钻右窜,东躲西藏偏赶不出门。惹得大众都笑了!正闹间;门外走进来一个大和尚,一顶喇嘛帽儿,衣衫也不十分整齐!六尺长短身材。三郎慧眼无边,早也识得此人面目,默不作声!
那和尚去那空位坐了,向那掌柜招手道:“你也休赶他!”唤佛儿道:“你且过来,贫僧请你吃!”佛儿果走将过来。和尚问他:“你叫做什么名字?”佛儿道:“师父;我叫李佛儿!”和尚笑道:“好个李佛儿,你想吃什么?”佛儿道:“我什么都吃,没有便不吃。大师父吃什么?”和尚笑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佛儿便敲着桌子道:“掌柜爷!今日大师父请客,不白吃,你便弄只鸡,两斤牛肉,一壶酒,再顺便弄几个小菜!也就彀了。”
那掌柜端只不动,双手串在袖子里,说道:“师父少怪!既要吃时,有钱无钱?也莫怪我说不好听的,你们佛家吃的是百家饭,专管斋化,也无钱使!若吃将完没得钱给,我便扒了你这身衣裳,还不彀只鸡腿,交我那里去讨?”和尚笑道:“嘴脸!你儿子便白吃!”就去那鞋子里左掏右掏,其实无钱。又去另一只鞋子来掏,也无钱!再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是无钱。
掌柜嘿嘿冷笑道:“我就说你无钱,怎敢要吃鸡吃肉?”那和尚自家道:“怪哉!分明三两银资,那里去拉?莫非吊拉!”就去那桌下椅间掏掏摸摸,找找寻寻。一会儿摸得远了,把个头去墙上撞了一下!捂着头起身道:“哎唷!哎唷!想是今日子不好,这帽儿也来作怪!里面塞进石头,撞疼了我也!我且掏将出来,扔到灵山打如来去!”
取下帽儿从顶缝上抠开,里面捻出一颗石头来,举手就欲扔时;那掌柜觉得光灿!忽然叫道:“师父莫扔!你再看看,光灿灿的,一锭银子哩!怎么就扔?”那和尚果捻将眼前细细来辨,指着问掌柜道:“这是银子?”掌柜道:“银子哩!”和尚又来观看,道:“分明是颗石头怎说银子?”掌柜急道:“你再看,你再看!”和尚道:“还是石头哩!”那掌柜一把夺将在手道:“你也莫管银子石头?我便弄饭你吃!”那和尚道:“既然石头做得银子,你便弄来我吃!”依旧戴上帽子,同佛儿坐将下来。
众人道:“好个和尚,帽子里也出来银子?”不多时,掌柜果送将上来一只鸡,两斤牛肉,三样小菜,一壶酒,两双箸。他二人也不管好歹,吃将开来。众人议论道:“这和尚吃肉哩?”两个刚刚吃将完,只见那掌柜匆匆跑来,一把揪住那和尚道:“好你个秃驴,在我这里弄什么把戏?拿石头当银子骗吃骗喝?世上也没这个理,今日不给钱时,交你走不得拉!”那和尚急道:“我说是石头,你偏说银子,自家弄来我吃,这会说骗吃骗喝!没钱没钱!要钱时,找如来去。”
掌柜恼道:“我不找如来,偏找你!”那掌柜死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