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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灞陵雪-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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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对他说“顾训,你的手肘流血了。”顾师言摸了摸自己右肘,伤处鲜血已然凝结,突然手指用力在伤处一抓,锥心的疼痛令他大叫起来,叫的却是衣羽的名字。

阿罗陀骑马跟在顾师言身后,见主人悲伤大叫,急得他一个劲揪自己耳上的银环,却不知如何劝慰。

忽听“噗”的一声响,似有一物钉在桥头大柳树上。阿罗陀飞身下马去看,见是一柄小刀,刀上穿着一张纸片,赶忙取了递给顾师言。

顾师言来到孔明灯下,籍着昏暗的灯光一看,纸片上写着数行秀丽的小楷字,是卫夫人簪花体,与那日在长安湖州会馆留下的那首《狡童诗》字迹一样,正是衣羽的笔迹。顾师言心中狂喜,在桥头大叫“衣羽衣羽”,然而只闻风拂枝叶,静听可闻江水涌流,却再无其他声息。

纸片上写道:“今我往矣,杨柳依依,我心伤悲,莫知我哀!”落款是“二仙桥畔聚贤楼。”

顾师言二人赶到二仙桥时,天都快亮了,已有仆役在各家门前洒扫。聚贤楼是家酒楼,也留客人投宿,木楼结构,上下三层,早有一个店小厮在门前东张西望,似在等人,一见顾师言,忙问:“公子是不是姓顾?”顾师言喉咙肿疼,说不出话来了,只点点头。

小厮道:“谢天谢地,顾公子总算来了,那位姑娘真是凶,公子快把她带走吧。”说着在前领路上楼。

顾师言明知小厮说的姑娘绝不可能是衣羽,却还存着个侥幸之心,但楼上传来女子的咒骂声立即打消了顾师言的幻想,听得出这正是璎珞鬼妹的声音,璎珞与酋龙说话时拿腔作调甚是娇媚,这会儿却是破口大骂,还杂着蛮语,想必是东蛮国极恶毒的骂人言语,为汉语所无。

带路小厮问顾师言这姑娘是什么来头,说要把他们酒楼人全杀光。顾师言拍了拍小厮肩膀意示安慰。

三楼西头一间客房内,璎珞鬼妹被反绑在一张靠背椅上,身上披着一条羊毛毯,可以看出里面只穿着薄薄亵衣,她又是跺脚又是骂人,说不定是因为冷得难受,以此取暖。见到顾师言进来,璎珞先是愣了愣,随即骂起顾师言来了:“原来是你,是你这狗贼抓我来的,那小妖妇中了惊魂咒关我什么事!枉你还跟酋龙称兄道弟,你快放了我,不然叫你不得好死!”

顾师言冲她作了一揖,想要说话,喉咙却堵得难受,便打手势让酒楼小厮给他倒一碗茶水来。这小厮腿快,转眼便端来茶盏。顾师言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

璎珞鬼妹这下子倒有点吓到了,她见顾师言话也不说,慢条斯理的喝茶,以为要狠狠地对付她,说不定会杀死她,不由得身子发抖,牙关发颤,瑟瑟道:“你,你想干什么?”

顾师言又作了一揖,道:“多有得罪,在下这便为公主解去绳索。”说着,从后解开璎珞手腕上绑着的麻绳。

璎珞坐在椅上不动,双手互抚手腕上的留下的红印,猛地站起身重重打了顾师言一记耳光。顾师言没有闪避,还冲她笑了笑,这笑容比哭泣还凄惨。璎珞睁大了眼睛看着顾师言脸颊上清晰一个手掌印,她也愣住了,身上披着的毛毯滑落在地。却见顾师言转过身,背对着她,说道:“公主披上毯子吧。”

璎珞低头一看,不由得大羞,原来亵衣襟扣开了两个,酥胸玉乳露出大半,赶紧扣好,披上羊毛毯,裹得紧紧的,带着哭腔道:“你们唐人欺负人,呜呜呜呜。”

顾师言挨了耳光还要向她致歉,一边叫小厮去雇马车,好送璎珞鬼妹回去。

璎珞鬼妹裹着毯子坐到马车上,顾师言与阿罗陀骑马相随。一夜的奔波一夜的呼喊,顾师言现在只觉全身发冷,他刚刚问了那个小厮,小厮说一个瘦小的白衣汉子和一个白衣女郎四更时分乘马车过桥出成都,小厮还说那白衣女郎满脸泪痕。

天色明亮,街道行人熙熙攘攘。顾师言心中一片茫然,看看四周陌生的景物,听着满耳蜀地方言,心里在问自己:“我这是在哪?我来这里做什么?”他是陪衣羽来成都看楸玉楸枰的,现在棋枰被盗,衣羽也走了,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还未到跳蹬河酋龙住处,杜瀚章与酋龙等人已闻讯急急赶到。那璎珞鬼妹扑在酋龙怀里撒娇弄痴,酋龙好言相慰。璎珞鬼妹道:“殿下,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不活了。”

酋龙轻抚她的背脊,道:“好好好,你说你说,要我为你做什么?”璎珞鬼妹一扭头,指着顾师言道:“我要你把这个人给杀了!”

众人大惊失色,不知顾师言如何得罪她了。酋龙瞪着顾师言,问璎珞道:“他把你怎么了?欺负你了?”璎珞紧了紧裹身的毛毯,装出哭腔道:“这混蛋偷看我身子。”

“啊,”酋龙一下子跳起来,别看他平时好像挺烦这璎珞鬼妹,可一听说她被别人占了便宜,醋劲大发,两眼圆睁,瞪着顾师言,喝问:“此事当真?”

顾师言万没料到会遇上这种尴尬事,喉咙痛,说话也不利索,对璎珞鬼妹道:“璎珞公主,你可不要乱说。”面容一肃,庄言道:“酋龙大哥,瀚章兄,我顾训会是那种无耻之徒?”杜瀚章忙道:“酋龙,顾训决不会是那种人。”就连一边的杜存诚也连连点头。

璎珞鬼妹大大的生气,突然甩掉羊毛毯,露出紧身亵衣,细腰丰胸,手臂大腿浅棕色的肌肤裸露在寒冬朝阳下,泛出黄金般的色泽,这璎珞鬼妹其实很美。只听她尖叫道:“我这个样子被他掳去,大加羞辱,他不是无耻之徒是什么?酋龙,我璎珞鬼妹是你的女人,你今天不替我出这口恶气,你就不配做南诏国的男儿。”

酋龙被璎珞鬼妹这几句话激得暴跳如雷,粗壮的脖颈青筋绽起,一张脸涨成猪肝色,霍地拔出腰间佩剑,跳到开阔处,大声道:“来来来,顾师言,今日便依我们南诏的规矩,比武争女人,若是你胜了,璎珞鬼妹便跟你,若是你输了,就留下你这颗吃饭的脑袋。”说着,剑尖指天,示意顾师言拔剑来斗。

一边的璎珞鬼妹兴奋得两眼放光,她最愿意看到酋龙为了她与人争风吃醋,只是酋龙是南诏王子,没有哪个男子敢与他争女人,因此璎珞鬼妹总是担心酋龙不爱她,这下子看到酋龙如此火暴,芳心甚慰,却全不想这刀剑无情,说不定酋龙便有性命之忧。

杜瀚章与酋龙手下一干人尽皆色,一齐注目顾师言。顾师言朝酋龙走近几步,酋龙喝道:“拔剑。”顾师言的佩剑昨夜遗在九眼桥了。酋龙冲杜存诚道:“把你的剑给他。”杜存诚眼望师兄苦楮,苦楮摇头。

顾师言道:“且慢!酋龙殿下,璎珞公主绝非在下掳去的,在下自有心爱之人,怎会与你相争。”璎珞鬼妹叫道:“不是你也是你手下。”顾师言朝身后的阿罗陀一指,道:“随在下入川的就只有这一位手下,杜存诚将军可以作证。”杜存诚道:“是。”

璎珞鬼妹道:“明里是一个人,暗里谁知你有几人?那白衣小妖妇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吗?你能脱得了干系!”

顾师言听着璎珞鬼妹的质问反而觉得有一丝甜蜜,衣羽人已远去,却还与他藕断丝连,当下道:“璎珞公主说得是,在下委实脱不了干系。”

酋龙语气放缓,道:“顾师言你行事也太过了,鬼大将虽然不该下那惊魂咒,可你也不该纵容手下半夜三更的把璎珞掳去呀,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璎珞一看势头不对,酋龙不像起先那样怒发冲冠了,跺脚道:“我被他们掳去备受惊吓不算,这姓顾的一早来给我解绳索时,却乘机在我身上乱摸,色迷迷的盯着我胸脯猛看。”

璎珞鬼妹的酥胸极是诱人,这点酋龙熟知,闻言大怒,用剑指着顾师言,道:“你本是我请来的客人,但你如此羞辱于我,也怨不得我不讲敬客之道了,来受死吧。”对杜存诚喝道:“快把剑给他。”杜存诚不敢违命,解下腰间佩剑,连剑带鞘双手捧上。

一边的杜瀚章连叫使不得。顾师言不接剑,对璎珞鬼妹道:“璎珞公主,你如此胡言乱语不怕辱没了自己身份?”璎珞鬼妹银牙一咬,凶巴巴地道:“我要你死!”

杜存诚靠近璎珞,压低声音不让其他人听到:“鬼妹,这场武比不得。这姓顾的剑法高强,我师兄大繁树就曾败在他手下,我们殿下虽说受教于著名剑师,但殿下乃千金之体,与这姓顾的匹夫决斗,岂非贵贱不分。我们几个又不能帮手,万一被这姓顾的侥幸赢了一招半式,岂不糟糕。”

酋龙听不清杜存诚在嘀咕什么,叫道:“啰唆什么,快把剑给他,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璎珞鬼妹素知大繁树武功高强,听杜存诚如此说,倒的确有点慌张,心想弄不好真被这姓顾的赢了去,那我不就成了他的女人了吗?那可大大的不妙。这下子璎珞鬼妹有点拿不定主意了,看看酋龙又看看顾师言,酋龙明显比顾师言健壮得多,怎么看都应该是酋龙强,但事关终身大事,确须慎重,不要恶气没出成,反而把自己给赔进去。璎珞鬼妹走到酋龙跟前,附耳道:“听说这姓顾的唐人武功很厉害,殿下有没有把握打败他?”

酋龙心高气傲,璎珞这么一问无异于火上加油,只见他环眼圆睁,大吼道:“顾师言,不管你武艺如何高强,今日非与你拼了不可,你再不拔剑就是轻视于我。”

顾师言被逼无奈,真有点哭笑不得,只得取过杜存诚手中之剑,心道:“我顾训若是命丧酋龙之手,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这世上只有衣羽才值得我去以命相搏”。

眼看二人挺剑缓缓接近,这场决斗已势成骑虎,非拼不可了。看那苦楮,不知何时已悄然接近顾师言身后,意欲出手将顾师言击成重伤,酋龙殿下总不能和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决斗吧。阿罗陀极是警觉,拦在顾师言身后,怒目而视。

杜瀚章道:“且慢,比剑决斗也须挑个良辰吉日,哪有如此草率的。”

一边的大繁树不知好歹,道:“这可稀奇,又不是娶妻入洞房,挑什么良辰吉日呀!”杜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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