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岁月-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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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亦寒扭头看了看暗灵舞，暗灵舞此刻抱着双膝，双眸流动着清澈的目光，望着月亮一眨一眨的，一种别样的感觉，从叶亦寒心中某一角落升起，很少有目光能打动一个人的内心，但是暗灵舞此刻的目光，却令叶亦寒心中有一种柔软的感觉，这种目光，似乎有一丝对和平祥和的渴望，一种对亲情温馨的怀念，还有一种对生命情感的思考，很复杂的目光，但是却透着一丝单纯，一丝天真，一丝遐想，在这个冷寂的夜晚，映着那轮孤冷的残月，也显得很是朦胧动心。
暗灵舞并没有感到叶亦寒在注视着自己，依然望着弯月发呆，映着月光，叶亦寒都能看清暗灵舞呼吸时的热气。
小奇此刻却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一双眼珠在叶亦寒和暗灵舞身上徘徊数次，最终识趣的转过身，吸收着子夜时分来之不易的太阴之气。
“你……在想什么？”沉默了许久，叶亦寒才开口问着。
暗灵舞依然没有回答，只不过不一会儿，却开口说道：“我在想……月光，是不是真的这么纯洁无染。”
“呃……什么意思？”叶亦寒有些不解。
暗灵舞微微一笑，伸手张开五指，像是要触摸月光一般，说道：“那你相不相信，人心是纯洁无染的呢？”
“这个……”叶亦寒有点迟疑了，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如果仔细想起来，却会发现异常复杂，可以说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准备的答案，当然，也可能是这个答案包裹在重重迷雾之中，根本无法挥去的迷雾。
沉默了半晌，叶亦寒才坐起身，说道：“我宁愿相信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都是纯洁污染的，只不过是在成长阶段被尘世污染而已。”
暗灵舞收回手，看了看叶亦寒，又道：“那你说……是人心污染了尘世？还是尘世污染了人心？就好比这月光，是月光照亮了黑夜，还是黑夜衬托了月光？”
叶亦寒这次是真的沉默了，暗灵舞的问题，让他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就这样，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许久许久，叶亦寒再次躺下，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解释给暗灵舞听，低声说道：“或许……每件事情都有双面性吧，就好比太极图一般，象征着光与暗，其实大世界只不过是给你一个选择的全力，选择光明与黑暗，全是人心的一念之间。”
暗灵舞想了一会儿，微微点头说道：“你这种说法……貌似有点道理，但是想想现在所谓的人心堕落论，是人心真的堕落了，还是一种别样的升华？”
“别样的升华？这个……你的这句话有点深奥了，我听不懂，能解释一下吗？”叶亦寒面露迷茫。
“其实这个是我父亲曾经思考过的一个问题，或许是我父亲从皇族和血煞教之间的战争受到的启发吧，现在所谓的人心堕落，指的就是日益冷淡的感情，快速增长的利益心吗？不管是曾经东西大陆之间各自国家与国家的战争，还是我们苗疆之间的分歧战争，还是现在东西民族之间的矛盾，这些……难道都是利益心在驱使的？”说到这里暗灵舞也是满目的茫然，看来她也没有找到答案。
“实话说……我没有考虑过这么多，现在我考虑最多的，还是怎么活下去。”叶亦寒双手枕于脑后，面色颇为认真的说着。
“那我可以说你这也是自私心吗？”暗灵舞看向了叶亦寒。
“这个……我这个应该不算是自私心吧？因为既然天地间有我这个生命，那我自然就要活下去了，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间，那在这个世间，就绝对有一件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或许这就是我的使命，我就是我来到这个世间的理由，所以我就有必要活下去，这个应该成为求生意识吧。”叶亦寒解释着。
“那你说是不是每个人、每个物种来到世间都有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暗灵舞追问着。
“那是自然。”叶亦寒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他呢？”暗灵舞直接指向了小奇，说道：“那按照你这种说法，僵尸来到世间也有他自己的使命咯？那为什么依然会被尘世所不容呢？”
叶亦寒又无语了，暗灵舞的这些问题，都大大超出了叶亦寒的思索范围，因为这些问题答案的范畴实在是太大了，叶亦寒不认为自己能回答的上来，所以想了片刻，叶亦寒才喃喃说道：“这个……或许就是所谓的光与暗的撞击吧，也或许应了那句古话，树大招风。”
“什么意思？”暗灵舞眨了眨双眼，满是询问之色。
叶亦寒刚刚闭上的双眼又睁开了，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头绪，说道：“嗯……因为自古以来，僵尸的战力都大大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就好比蛰伏在人类身边的一只猛兽，对人类自身的生存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所以当这种忧虑感到达极限时，就会发生令人意想不到也同样是无法控制的事情。”
“噢……那照你这样说，古神族的实力也大大超出了人类的极限，那加入古神族还存在的话，人类也会找机会毁灭古神族？”转眼间，暗灵舞再次抛给了叶亦寒一个难题。
“这个……这个……”叶亦寒此刻真的是语塞了，最后只能说道：“这个谁又能知道呢？在这种话题上，我们只不过都是些小人物，能活下去已经不错了。”说着叶亦寒便闭上了双眼，没有了说话的意思。
看着叶亦寒不再言语，暗灵舞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自语道：“好吧，这个问题是挺纠结人的。”说着又看向了弯月。
叶亦寒虽说闭上了双眼，但是和暗灵舞刚才的对话却不间断的回响在自己耳畔，令叶亦寒头痛不已，叶亦寒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浑噩的头脑清醒一点，随着夜幕的逐渐加深再加之白日的激战，此刻阵阵困意向叶亦寒袭来，不一会儿，叶亦寒便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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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虫老（）
时间不知不觉而过，也不知过了多久，叶亦寒感到一滴冰凉掉落在自己脸上，不由摸了摸脸庞，缓缓醒转过来，一阵细微的鸟鸣声传入耳中，叶亦寒抬眼看向了上方，原来是从树叶上掉落下来的露珠。
扭头看了看东方，一缕朝阳已经探上了云端，露出半张红彤彤的脸庞，似乎就连太阳也没有睡醒，打了一个哈欠，叶亦寒懒洋洋的坐起身，身边是小青铜棺，小奇早已钻进青铜棺躲避逐渐加重的阳气了。
由于是早晨，山中的湿气很大，凉飕飕的，远处一片雾茫茫，看什么都不甚真切，而就在这时，一阵轻不可闻的呼吸声传入了叶亦寒耳中，闻声望去，只见暗灵舞此刻蜷缩着身子睡在一堆枯叶中，纤弱的身子给叶亦寒一种柔弱的感觉。
暗灵舞脸上的污垢还没有除去，只不过随着晨露的融合，污垢也减少了少许，令叶亦寒勉强可以看清楚暗灵舞的样子，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凭脸庞和五官的轮廓，叶亦寒感到暗灵舞应该也不赖。
暗自一笑，叶亦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甩开了其中的胡思乱想，继而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手盖在暗灵舞身上，或许是之前孤身一人提心吊胆，所以没有休息好，此刻的暗灵舞睡的很熟，轻咬着食指，呼吸缓慢而又均匀，虽然面上布满污垢，但是却给叶亦寒一种莫名的美感，这种美感，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感觉。
替暗灵舞盖好外套，叶亦寒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最终跃上一颗粗壮的树干，由于昨晚小奇和火蝎子的激战，现在这一片区域的大树的确不多，找个一个舒服的姿势，叶亦寒颇为随意的坐在树干上，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神，抛开一切杂念，闭上双眼，开始用心去感受第一缕的那种热量，那种自太古遗传下来的古老力量。
“嗯……”也不知过了多久，熟睡中的暗灵舞终于发出了一声呢喃，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接着缓慢的睁开双眼，看着在自己眼前走动的小蚂蚁，似乎还没有完全醒转过来，就这样愣愣的看了蚂蚁片刻，暗灵舞才眨了两下眼，回过神来。
“嗯？”就在暗灵舞终于起身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外套，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还好，都在，接着看着手中的外套，愣了一下，连忙看向四周，但是却不见叶亦寒的影子。
暗灵舞连忙站起身来，终于发现了树枝之上的叶亦寒，虽然不懂叶亦寒在干吗，但是暗灵舞也没有去打扰，在地面上坐了片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小青铜棺上，不用猜也能知道，青铜棺里面睡着的，绝对是昨晚那个杀死火蝎子的小僵尸。
来到小青铜棺面前，暗灵舞将叶亦寒的外套放在上面，正欲转身离去，却又因心中的好奇停下了脚步，毕竟东方僵尸很少见，更何况是这个小僵尸，想了片刻，暗灵舞缓缓伸出手，在青铜棺上抚摸了片刻，最终微微一笑，走向了一边。
等叶亦寒从树上跳下来，已经是阳光高照，山中的迷雾此刻也逐渐消散而去，湿气也不那么大了，不过却发现不见了暗灵舞的踪迹，唯有暗灵舞放在了青铜棺上的外套。
叶亦寒不免心中犯疑，喃喃自语道：“跑哪里去了？难道她想自己一个人翻卧龙山？”说着穿上了外套，只不过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才却从背后响起，叶亦寒微微一笑，俊眉一挑，说道：“怎么了？我还以为你想一个人……呃，你是谁？”
本来以为是暗灵舞，但是当叶亦寒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背后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说他是男子，并不是叶亦寒看见了来人的脸庞，而是凭他健硕的身材来判断的，男子此刻低着头，走路的脚部很是轻浮，如果不是山中的地面铺满了厚厚的树叶，叶亦寒还真察觉不到这个人的气息……对了！这个人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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