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恩仇引-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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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深情不如久伴,倘使不能陪在身边,日子一久,甚么情也淡了。远尘哥哥既不能留在此间陪我,我可以去找他啊!”
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夏承漪的心思又活泛了开来,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辰。
“公主,你还吃不吃?我让小厮再上几个热菜。”紫藤笑眯眯问着。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虽是为臣之道,又何尝不是为奴之道?
紫藤见夏承漪愁容过后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实是由衷而喜。
“我瞧你没吃多少,再让店家做几个好菜罢。”
夏承漪瞪了她一眼,轻斥道:“看你人小,怎这般能吃?剽大的汉子也比不过你!六盘肉菜都快被你吃光了,你那肚子怎装得下?不吃了,回府罢。”
近些日子,夏承漪沉沉郁郁的,整日都无精打采,哪有心思去约束紫藤?适才脑海中冒出了离府出走的念头,倏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讲起话来也待着了些先前的泼辣劲。
“我都饿了好久呢。”紫藤吐了吐舌,轻声嘀咕了一句。
公主府和神哨营的护卫用完膳便候在了一边,夏承漪说要回去他们也已听到,数息之间便传了下去,开出了一条路来。
百余骑前护后拥,将夏承漪一路送了回去。
常来酒楼不是甚么大食肆,这会儿也过了用膳的时点,酒楼中已没有了客人。
一个红脸矮个汉子和一个酒糟鼻老头缓缓从庖厨中行了出来,对视一眼,阴恻恻地笑了。
。。。 。。。
回去路上,夏承漪心有所系驱马自然便快了,行了约莫一刻钟,一行人便回了长公主府。
“公主!”庆忌突然大叫道。
原来,马还未站定,夏承漪便直直倒了下去。好在庆忌离她不过丈余,一个斜身跃,及时接住了她。
华方、应声、穷奇等人也已看到此间异常,急忙围了过来。
夏承漪只觉自己适才眼前一黑,突然浑身便没了气力,再睁开眼时,已被紫藤扶在肩上。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昏,手脚没了力气罢,不碍事的。”她轻轻晃了晃头,站直了身体,笑谓众人道。
庆忌和饕餮已分别给她把过脉,均未发现异常,脸上虽仍有些忧色,心下倒并不是十分担心。
“我一会儿去把郑太医唤来,他说没事我们才放心。”华方正色回道。
说完,径直朝外院行去。
夏承漪却半点没有将适才的事放在心思,拉着紫藤的手,笑呵呵地朝主居行去。
紫藤好久没见她这般欢快,被拖拉着竟也满心喜意,两人一路嬉笑着行到了瑞庭苑。
夏承炫登基后年后是瑞临,而夏承漪的封号便是瑞庭长公主。
“紫藤,你有多少私房钱?”才进了闺阁,夏承漪便贼兮兮地问。
梅远尘离开后,夏承炫便绝了夏承漪的银钱,直接由内务府供给一应物需,怕的便是她在府上耐不住,带着银钱逃出去。
作为兄长,他对自己唯一的这个妹妹还是甚为了解的。
江湖何其凶险,就算是他有万千护卫随身,也不敢轻易涉足,何况是无所倚仗的夏承漪。
听完那话,紫藤下意识地攘了攘腰间,轻声回道:“公主,我的月钱不过四两银子,我在府上也不过六七年,能有。。。 。。。能有多少银钱啊!”
夏承漪叉着腰,怒目瞪着她,大声叱骂道:“你个死丫头,竟是这般财迷心窍!我问你有多少私房钱,你跟我打甚么马虎眼?上月初十,哥哥赏了你十两黄金,你以为我不知么?哥哥登基之后,我也送了一箱的财宝给你做封赏。哼,那原是哥哥给我的,以他的脾性,怎可能小气,少说几千两总是有的。我都没开口问你借,便在那里装穷酸,真是恶奴坏胚子!臭扒皮!”
紫藤羞得低下脑袋,不敢接话了。
“你在府上甚么都不缺,要那么多银钱作甚?”夏承漪气不过,又指着他脑门问道。
她向来待紫藤宽厚,哪里想她竟这般抠搜。
其实倒不是紫藤小气,而是夏承炫早把府上佣仆的月钱统一管束了起来,她能用的,也只有账册外的私钱。
“公主,小婢不敢瞒你。我的月钱和赏钱都教内务府收走了,手里的银钱不过两百多两罢,你。。。 。。。这点儿小钱,你哪里瞧得上?”紫藤轻声解释着,“何况,我还要留着做嫁妆呢。”
夏承漪本来已原谅了她大半,探首间却见她抿着嘴在偷笑,怒意顿生,指着她额发骂道:“亏我把你当妹妹,想不到你这般做坏!哼,你想嫁人?想得美,我要把你送进皇宫,去伺候祖奶奶!”
紫藤听了这话可吓得不轻,忙抬起头软语央求道:“公主,我知道你是想去找梅公子。我哪里是疼惜钱,我是担心你路上遇着了凶险!倘使你决意要逃出府去,我。。。 。。。我自然会舍身助你。但你得答应我,东窗事发后,你说甚么也得护住我,保我这条小命啊!”
夏承漪歪眼看了看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昂着头道了句“成交”。
第三三九章 恨无双翅与君飞(三)()
华灯初上,月冷如霜,瑞庭苑被黄白之光照得晶莹剔透,宛若黑暗中的一颗明珠。
挥退了侍婢后,夏承漪坐到了书案前,挑亮了灯,研好了墨,摊开了纸,提起了笔。
梅远尘不在府上的日子,她已经养成了寝前写一封信的习惯。
适才,她已让紫藤左右倒腾出了六百多俩银钱,亦从父王生前的书房中找来了大华的牛皮地图,选定了往蒯州的路线。
诸事备妥,心情自然好甚,匆匆吃了晚膳便回了房,实在是耐不住一腔喜悦——
遠塵哥哥:
你離去已十六日,不知此刻到了蒯州洠в校
身上的傷好些了么?可還疼得緊?
你行事艱難,些須事事聽從雲姐姐安排才好。
臨近年關,風雪更頻了,你出門時帶的易犹珕伪。浀谜覀市集置辦些裝服什物。
倘使你到了蒯州,那便甚麼都好了,兩個小寶寶可還康健?
今日哥哥又來看我了,還放我出去玩了半日。
我去了泥人王,之後又去了對面的常來酒樓。
膳桌上,紫藤給我出了個主意,我覺得挺好的。
那個小妮子對我說,叫我去蒯州找你呢!
呵呵,哥哥把府上的銀錢都收了回去,好在紫藤、百合她們幾個小丫頭還有些私儲的銀錢,我都借了過來做盤纏。
可說好了,我這幾日便設法喬裝出去,僱個馬車,一路去蒯州。
到了蒯州,你可不許生氣,不許對我板著臉!
你不知這些日子,我在府中有多無趣、多煩悶,我不要和你再分開這麼久了。
放心,我道蒯州看過你后便會回來的,絕不會耽擱你辦想辦的事。只是近些日子,我神思不寧,心緒難定,總想見你一面才踏實。
先前你在逯葜畷r,我便數次想去那裡尋你,卻終究下不定決心。這一次,我甚麼也不管了,甚麼也不顧了,只想早些見到你!
遠塵哥哥,若不是中間生出這許多事,我們早已禮成夫妻,形影不離。你傷得那般重,若不能親眼見你,我的心裏總像壓著沉石,既不得暢快,亦難以安寢。
你雖見不到這信,我卻仍忍不住要訴于你聽,望你我心意相通,君知妾意。
漪漪留。
笔迹干了,夏承漪始从书案上取来一个信笺,将信张折好,轻轻装好,再用蜡滴封口。
书案的左侧有一尺余见方的檀奁,向来是她存放珍物的不二之选。
夏承漪又提笔在信封正面写上了“四十九”后,拉开了奁屉,将信封小心翼翼压在了一摞书信上,再缓缓收了起来。
“远尘哥哥,你的伤。。。 。。。我要来蒯州找你了!”
江湖千山隔万里,恨无双翅与君飞。
。。。 。。。
徐簌功与梅远尘说过,到了若州内城后他送端木玉去另一处,而徐九则送梅远尘、云晓漾两人径直进了徐家。
“好姐姐,你。。。 。。。你晚些再去找你师姐她们,好么?”二人刚在徐家东苑的一进小院中落脚,梅远尘便拉住了云晓漾的手,柔声央求道。
云晓漾把脸别到一边,轻轻点了点头。
“小师叔!小师叔!”梅、云二人正在院中搂抱着,止濂便在外大叫了起来。
大户之家有客到了是会有管事造册登记的。止濂是真武观此行的外联之人,打探消息甚么的,自是最在行了,这不,梅远尘前脚刚落定,他便从管事那里问到了住处,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是止濂么?”梅远尘苦笑着放开了云晓漾,正声应道。
“师叔,是我呢!”答话间,他已进了小院,“咦,这位是?”
他虽经常下虢山,却并未见过云晓漾吗,是以并不认得。这会儿见她与师叔一起落脚在这进院子里,心里不免胡乱想着。
梅远尘笑着答道:“这位是素心宫济世堂的云堂主,一直替我行针疗伤。”
他身负重伤的消息,真武观中已几乎人人知晓,止濂听了这番说道,也就了然了,忙向云晓漾躬身执礼道:“多谢云宫主替我师叔疗伤,真武观感激不尽!”
不待她回话,忙又对梅远尘说:“呀,我竟忘了,我马上去告诉师父和众位师叔伯!”
言毕,滋溜一声跑没了影。
“你们真武观的道士比我们素心宫的门人可活泛得多呢!”云晓漾看着院门处,笑着叹道。
此时已过午膳之时,云晓濛与易倾心正在御风镖局歇下的院子里散着步。
自前次一起离开都城后,二人还是初次见面。
“云姐姐,听说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你们素心宫的一位堂主正在给他疗伤,是么?”易倾心一边走着,一边侧首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