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恩仇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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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南下。其中详情,臣还要请教段泽清老先生。”
“不错,一旦阜州产盐加量,一条官道实在不足,辟官驿耗资巨,征役多,耗时久,要加快进程”,夏牧朝一时也感受到其间压力,向夏牧仁说道。
“嗯,不如明日我们便联名向父皇上奏此事?”夏牧仁显然十分认同夏牧朝的说法。
“如此最好!”夏牧朝点头道,再向梅思源赞道,“思源,此事亏得你提起,不然后面再想起此事,只怕要误不少时日!”
夏牧仁听梅思源讲完五条治盐之论,心下十分欣赏,忍不住赞赏道,“今听梅大人一番治盐说,实在获益良多。本王曾举荐司马昂任安咸盐运政司,今日一看,梅大人谋略实在远胜于他。有梅大人坐镇安咸盐运,大华盐危三年必解!”说完,行步到颌王面前,颌王起身相对。“牧朝,我这便回去准备,明日你我在内政司在合计一番,晌时向父皇请奏。”
夏牧朝笑道,“甚好!”。。
夏牧仁对梅思源点头示意,便大步向外行去。
梅思源执礼道,“恭送颐王殿下!”
夏牧朝走近梅思源,待夏牧仁走远始温声说道,“思源,你满腹经世之才,今日方始展露啊!”
第〇一五章 疑是仙子落凡尘()
梅远尘自住进颌王府,每日与世子夏承炫同习同食,已然似对少年好友。夏承炫身为世子,贯居尊位,自有一番高贵气度。然而日常往来,对梅远尘又是爱护有加,处处为其着想,不怪梅远尘每日在其左右,如影随形。
“远尘,还有四日便辞旧年了,你可知我给你备了甚么礼物?”早课已完,夫子授毕已回,书房只剩自己与梅远尘,夏承炫笑嘻嘻问道。
“啊?这,我不知。”梅远尘一阵愕然,因自己并未给夏承炫备年礼,蓦然想起,实在难免心里惭愧。
“呵呵,你且猜猜看!”夏承炫似乎兴致正好,毫不在意说着。
“哦,这可难猜地紧。想来是个稀罕的巧妙物件!莫不是你先前跟我讲过的墨玉麒麟砚?”梅远尘想了想,想起前几日夏承炫说起自己得了一个墨玉麒麟砚,十分精巧细致,脱口就说了出来。
“哈哈,好你个远尘,居然想要我的麒麟砚!那可是我二舅专门遣人从上河郡送来给我做年礼的呢!”夏承炫大笑道。夏承炫的二舅乃是当朝二品武将白马将军冉建功,领白马军两万余,驻地在保国郡。
梅远尘被夏承炫这么一说,悔之不及,好不尴尬,满脸通红,连忙摇手辩道,“没有没有!我只是不知该猜甚么,胡猜的!你可莫要往心里去!”说完,紧张望着夏承炫,盼能自白一二。
“呵呵,你急甚么!逗你玩也不知!别说是我二舅送的,便是我皇祖父赐的,只消你开口,我都是愿意送你的!这些物件有甚么打紧的?”夏承炫见梅远尘窘状,不忍再戏,便宽慰道,“我给你备的这份年礼可比麒麟砚要紧得多,料你想破脑袋也猜不着,等除夕夜就知道了!”
听夏承炫一番话,梅远尘心里暖暖的,一时好不感动,“世子待我实在不薄,除了爹娘、云爷爷他们,就他待我最好了。唉,我竟忘了给他备年礼,实在不该!”想及此,又添了几分内疚。
夏承炫看着梅远尘脸上表情几番变换,甚觉有趣,脑袋靠近梅远尘,贼贼问起,“远尘,那你可有为我备年礼?”
“啊?……还不曾……还不曾”,本以为此事便了,怎想夏承炫又突然问起,梅远尘此刻真想钻到案底去。
“哈哈……”夏承炫捧腹大笑,笑声好不写意。
“甚么开心事情,笑得这般欢?”,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书房院中传来。
“惨了,承渏来了!你先应付着,我得躲起来”,夏承炫踮起脚往外一瞄,顿时气势萎靡,一脸苦瓜,毫无之前半分意气。嘴里一边细声说着,脚下却没停,委身赶紧往后面走去,并对着梅远尘“噓”了一声示意。书房并无其他出口,又不能翻窗出去,夏承炫只得靠着屏风躲着。
梅远尘得了保密指示,却一时不明,来者何人,听其声音似乎毫无恶意,何以让夏承炫这般躲闪?
脚步声渐近,未几,一个披着鹅黄貂裘的貌美少女从门口走来。这少女肤白细眉,双眼明亮胜水,眼睫秀发兀自挂着零星一点雪花,唇弯似笑,亭亭而立,形态间自然带着一股高贵。
这少女走近梅远尘,左右看了看,歪着头一连发问道,“你是谁?为甚么在此间?世子在哪里?我适才明明听见他的声音。”
不知是仍未从先前夏承炫的捉弄中回神还是怎的,梅远尘望着这少女,双颊酡红,木木发呆竟不答话。
这少女见梅远尘这般反应,自然来气,轻喝道,“喂,问你呢!你这人,怎的也不吱一声?”
梅远尘这才缓过来,想起少女所提三问,才讷讷答道,“我叫梅远尘,是颌王殿下叫我来这里受学的。”
夏承炫躲在屏风后,离着二人不过丈许,这番对答自是听得明白,怕发出声被发觉,笑地好不辛苦。
少女听了也不以为意,又向周边审视一遍,问道,“我哥呢?他到哪去了?刚刚明明还听到他的声音。”
“啊?你哥?”梅远尘在颌王府虽待了二十余日,但于王府眷属却只见过王妃和世子。现下记起,夏承炫说了“承渏来了”,这少女想来便是夏承炫的妹妹,夏承漪。“哦,世子啊。世子……世子”梅远尘自小受爹娘教诲不可撒谎,话到嘴边,支吾半天却始终说不出来。
夏承漪望着梅远尘,就要再问,一个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正是夏承炫。。。
不待夏承漪言语,抢先对梅远尘抱怨,“唉,远尘,你也太实诚了罢,便说我不在好了,吞吞吐吐的,谁都看得出来啦!没劲。”
梅远尘被训,自知不力,只得讪讪笑着。
“漪漪,找我有甚么事么?”
“哼,我可是你亲妹,没事便不能来找你么?走啦,娘亲说外公外婆稍后就要来,正在张罗,我便来唤你了”,夏承漪显是对夏承炫的言语甚为不满,没好气答道。
“啊,外公外婆要来?太好了,正想着二老呢!”夏承炫喜形于色,一脸欢快,“走吧!”说完,就要往外走去。刚走两步便停了,侧身笑着对梅远尘道,“远尘,今日我可不能陪你了!你便自己在王府逛逛罢!”再走近夏承漪,“快走吧,好妹妹!”
兄妹二人快步向院子行去,一路对答熙熙传来,直至没了身影,消了声息。
梅远尘自呆站着,心间鹿鹿作响,良久始自语,“好美!”
第〇一六章 雪花无力乃飘零()
“腊月廿六,杀猪割肉”。二十六乃是备年货的最后一天,平头百姓家最头等的年货便是年猪了。辛苦劳作一年,寻常时日实在难得吃一顿肉,各家都等着在这一天犒劳一家老少,但凡有豢养家畜的都要在这一日宰杀,倘使家里未养禽畜,也会到市集间买些肉食回来。年节前后,肉质不腐,无需敷盐腌制,最是杀猪的好时机。
夏牧朝虽不耽于享乐,颌王府的起居饮食用度却亦向来阔绰,眷属、客卿每日餐饮自不缺好酒肉食。梅家虽已没落,好歹梅思源一直在地方任官,梅远尘自小跟随爹娘,一应照料周全,亦未遭忍饥受冻之苦。
梅远尘自顾在镜湖走着,神色颇有些恍惚。
从书房走到镜湖,一路地上皆有积雪,唯此处不同,雪花落地即化,地面薄霭袅袅,草木绿意盎然,百花艳彩夺目。此间美景尽收眼底,梅远尘却始终提不起兴致,兜转一圈便往玉琼阆苑行去。
“源哥,吏部的告身副本想来也到了安咸罢?”偏厅之中,梅思源、百里思对坐于小茶案两侧,百里思一边往梅思源杯中续茶一边问起。告身乃大华任命文书,一式三份,正本授本人,副本一留吏部档犊库,一往官员任所。
梅思源接过茶杯,顿了顿,答道,“原本安咸盐政司乃是从二品职,现因巨矿而破例提格为从一品,我虽列正二品,可任职确是从一品,按律,一品告身的行程是日三百里,安咸距都城不过两千一百里,就算途中驿卒行二休一,此刻也早到了。”说完,嘬了一口茶,望着百里思,笑笑道,“怎么,在王府住的不惯?”。。
百里思瞪了夫君一眼,嗔道,“你早晚忙碌,鲜有时间陪我,尘儿课业繁重,亦多不在我身畔,这院落终究不是你我私宅,时日久了,如何不倦?”
听百里思一番话,梅思源好不惭愧,伸手握住百里思双手,温声道,“这些日来只顾着盐政之事,着实冷落了你,唉,我真不该!这样罢,趁今日休憩,我陪你去坊市逛逛!”
“不去。你我就这么坐着说说话不好?”百里思拒绝道。她如何不知自己夫君新领授命,肩负黎民,二十余日来殚精竭虑,几乎废寝忘食,形容疲态昭昭,心疼尚来不及,怎么责怪。只是自己这些时日远离清溪故土,王府虽好,终是客居,是以度日苦闷,借机撒撒娇罢。好像突然想起甚么,百里思脸色一正,对梅思源说起,“源哥,正有一事要与你讲。你我夫妻,你往安咸赴任,我随你同去自不必多说。只是尘儿,他已是不小,正是学问精进的年纪,我看近月来他随着世子同学,学问见识进步远胜先时。安咸并非富庶之地,想来学风不靡,你在任上匪短,只怕误了尘儿菁菁韶光!”百里思说完,脸上一抹愁容。
梅思源叹了叹气,感慨道,“都城学风蔚然,历来是鸿儒大家聚集之地。上至皇亲官宦,下至富贾平民,不论崇文尚武,必有所学。文有武英大学堂,大华文职官员多出于此;而历代武职军官则十有六七出自都师讲武堂。比之地方郡州府,都城实有不可比拟之长!”念及此,梅思源心中一滞,左右难以抉择。
二人十指相扣,良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