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隼风云-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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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被架回了监狱。斯图亚特起身去见书记员,安排保释的事情。
哈珀扣上夹克的纽扣,戴上墨镜朝门口走去。卡秋莎拦住了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漠然地看着她,没说什么。
她又继续说:“你本可以让蒙特雷县来办这个案子。你为什么要亲自从旧金山赶来?你的计划是什么?”她声音很大,旁边的记者都能听见。
哈珀平静地说:“我不能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在我妈妈身上下手?”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他推门走了出去,来到法院的台阶上,他在这里接受记者的采访,他显然有很多话要对他们说。卡秋莎回到硬座长椅上等她的父母。
10分钟后,乔治和卡秋莎走了过来。
她问父亲:“进展顺利不顺利?”
“还行。”他低沉着嗓音回答。
“有多快她就能放出来?”
斯图亚特看着希蒂,希蒂说:“10分钟,或许还用不了。”
“谢谢你。”他握着律师的手。卡秋莎朝希蒂点头表示感谢。
他告诉他们他这就回办公室,马上启动辩护程序。
他走了之后卡秋莎问父亲:“他们从家里拿走了什么?”
“我不知道。邻居讲他们似乎对车库更感兴趣。我们离开这里吧,我讨厌这地方。”
他们来到了门廊。几个记者看见卡秋莎就走过来。“卡秋莎探长,”一个女记者问,“当你知道你妈妈以谋杀罪的罪名被抓起来时,你是不是感到问题很严重?”
你看,还是有这样问题犀利的采访。她想用嘲讽的话回击,但是她记得在处理跟媒体的关系时有一条首要原则:要想到你在记者面前说的一切都会在6点新闻或第二天的报纸头版被报道出来。她笑了笑,“我心中会毫无疑问地认为这件事是场误会。我妈妈当了多年的护士。她致力于挽救生命而不是剥夺生命。”
“你知不知道她曾经在声援杰克?凯沃金的请愿书上签过字支持自杀?”
不知道,卡秋莎不知道有这事。她奇怪媒体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的回答是:“这件事你要去问她本人。但是请愿修改法律跟违法不是一回事。”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休打来的。她走开去接电话。“休,她将保释出来。”她告诉他。
休停顿了一会儿,“太好了,感谢上帝。”
卡秋莎意识到他是为了别的事情打电话的,并且还是要紧的事情。“什么事?休。”
“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十字架。”
“确实是用来祭奠的还是上面写着将来的日期?”
“写的是今天的日期,跟第一个一模一样。有树枝和花店用的线。”
她的眼睛绝望地闭上。怎么又会发生。
休接着说:“不过,听着。我们找到了一个证人。他看见特拉维斯把它放在那里。他或许看见了他去哪里了,或许看到过他的一些东西,这样可以告诉我们他藏在哪里。你能跟他见个面吗?”
休又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10分钟后赶到那里。”
休把地址告诉了她。他们挂了电话。
卡秋莎转向父亲,“爸爸,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对不起。”
他把那英俊、沮丧的脸转向女儿,用不解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他们又找到了一个十字架。那男孩在追杀另外的人,感觉是这样的。就是今天。但是有一个目击证人。我要跟他见个面。”
“当然你得去。”不过他话音不是那么坚定。当前他在经受一场噩梦,跟她妈妈所经历的噩梦一样可怕,他想让这个有专长有关系的女儿待在自己的身旁。
但她无法将塔米躺在后备箱里,任凭海水涨得越来越高的情景从脑子里挥走。
还有特拉维斯盯着他父亲时浓密的眉毛下面那双冷酷的黑色眼睛。他好像是一款电子游戏里的角色,手持刀或剑,在盘算着跨出虚拟世界,走进现实世界,要大开杀戒。
她必须要走。在这里多耽误一分钟,可能就会多一个受害者,不能够再让凶手逍遥法外了。就是此刻。“对不起。”她拥抱了一下父亲。
“你妈妈会理解的。”对方安慰道。
卡秋莎朝自己的汽车跑去,把车发动起来。在将车从停车场倒出来的时候,她瞥了一眼后视镜,看见她妈妈从门里出来,朝拘留室走去。伊迪注视着女儿离去。老太太的眼神很镇定,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感情。
卡秋莎的脚滑向刹车板,但接着又踩了油门,打开了散热护栅上的闪光灯。
你妈妈会理解的……。
不,她不会理解的,卡秋莎想。她绝对不会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追踪嫌犯()
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卡秋莎却从来没有习惯过半岛上的雾。这里的雾像变形人一样,韦斯看的魔幻书里的角色。有时像长条人一样拥抱着地面,像鬼一样从你的身边扫过。其他时候又像烟雾一样蹲伏在土地或公路的低洼处,将一切变得模模糊糊。
但大多数时候这雾是一团厚厚的棉布床单,在几百英尺高的上空飘浮着,形如云彩,笼罩着黑压压的一切,让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的雾就属于这一种。
阴霾越来越厚。卡秋莎沿卡梅尔和小镇之间寂静的国道行驶着。她放的是拉吉和洞穴人的音乐,他们是著名的北非打击乐组合。这个地区大部分为森林覆盖,在看护状态下生长着松树、冬青叶栎、桉树和枫树,其间夹杂着盘根错节的小树丛。她开过警戒线,没有理会记者和摄像人员。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这个案子还是为了她妈妈的案子?卡秋莎没好气地想。
她把车停下,和附近的警员打招呼,走到休身旁。他们朝用警戒线围起来的路肩走去,第二个十字架就是在那里发现到的。
“你妈妈怎样了?”休问。
“不好。”
卡秋莎很高兴他在这里。在她心中情感像气球一样涌起,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妈妈戴着手铐、她与儿童服务中心工作人员为孩子发生冲突的画面又浮现了出来。
休只好淡淡地笑了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电视上?”
“那女人是谁?长得像奥普拉的那个?你要把她抓起来的。”
卡秋莎叹了口气,“他们把那也拍下来了?”
“你看起来,”他在找一个词,“咄咄逼人。”
“她要把孩子带到社会福利机构。”
休看起来很震惊。“是哈珀干的,用了阴谋。他甚至要把他的手下也抓起来。唉,那件事我处理得有些草率。”她又补充说,“我找了希蒂处理这个案子。”
“乔治?好。这人强势。你需要强势。”
“噢,对了,泰伦斯让哈珀进加州调查局,审查我的档案。”
“不能让他这样!”
“我想他是想看看我有没有隐瞒米利亚尔案的证据或篡改案子的卷宗。泰伦斯说他也审查了你在办公室的档案。”
“是县警察局干的?”他问道。卡秋莎能觉察出他的怒气就像公路上的红色照明灯。“泰伦斯知不知道哈珀在办一个针对伊迪的案子?”
她耸耸肩,“我不清楚。但他至少会想:旧金山来的那个家伙在我们的档案里搜来搜去到底要找什么?‘案量评估’。荒唐。”她自己的怒气又要迸发,不过她最后还是尽力遏制住了。
他们来到插十字架的地点,位于公路的路肩上。这个纪念物跟早先的那一个差不多:树枝用线捆扎着,还有一块硬纸板,上面写着今天的日期。
在十字架底部还放了一束红玫瑰。
她禁不住想:这会代表杀谁呢?
还要有10人被害。
这个十字架被搁在一段未铺的路段上,离大海大约1英里。这条路走的人不多,是前往68号公路的一条捷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有几条路通向奇尔顿在博客里提到的那条新公路,而这一条就是其中之一。
站在十字架附近路肩上的是目击证人,一位40岁年纪的商人。看他的样子会是干房地产或做保险业的,卡秋莎猜测。他身材圆胖,肚子撑着蓝色衬衫,腰带绷得紧紧的。头发有些从前往后谢顶,她还看见圆圆的额头和秃顶上有日晒斑。他站在一辆本田雅阁旁边。
他们走过来。休对她说:“这是菲斯特。”
她和他握手。休探长说他要去督导犯罪现场搜查情况,说完就朝路对面径直走去。
“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菲斯特先生。”
“看见了特拉维斯。”
“你怎么知道就是他?”
他点了点头,“半小时前吃午饭时我在网上看到过他的照片。
所以我能认出他来。”
“你能告诉我具体看到了什么吗?”她问,“并且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好的,大概是今天上午11点的时候。我在卡梅尔有个会议。我是全州总代理。”他说这话时透着自豪。
直入正题好了,她心里想。
“我大约10点40分离开的,开车回蒙特雷,抄的是近路。要是那条新建的公路通车的话该多好,你说是吧?”
她含糊地笑了笑,其实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微笑。“接着我把车往路肩上开,”他做了个手势,“为的是打电话。”他脸上绽开了笑容,“绝不能开车讲话,这是我的原则。”
卡秋莎挑起眉毛,示意他赶紧继续说下去。
“我从挡风玻璃望去,看见他沿着路肩在行走,就是从那个方向。他没有看见我。他有些拖着脚,似乎在自言自语。”
“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像是小孩子穿的连帽运动汗衫。”
啊,是连帽衣服。
“衣服的颜色呢?”
“我记不太清了。”
“是不是夹克衫、便裤?”
“对不起,我没有太在意。当时我没有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