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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凉城客栈-第4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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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城主素有渊源,冷城主也曾对‘幽冥谷’有过大恩大仇,夫人邀冷城主来参加我的寿辰,也是要为双方消弭仇怨重修旧好……”

    就在说话之间,庭院里盖尸的嘿油布纸,骤然抖动了起来,沉中侠闻声,一眼,在刹那间,他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可是,大悲和尚的死尸,已直立了起来,暴胀欲裂的眼光,碧绿如磷火,十只指节泛白的手指,已向沉中侠的咽喉田灵儿的腹腔,骈插了过去!

    这一下变起遽然,沉中侠及时一仰身,避过大悲和尚“大悲指”一插,同时一招“倒踢北斗”,一脚踢出,“砰”地踢在那僵尸和尚的胸膛,但在同时间,大悲和尚的左手五指,已刺入毫无防备的田灵儿柔软的小腹里。

    僵尸和尚被踢飞,跌落到丈外,“骨噜”一声,如一串被拆了线的珠子,身体四肢散落到地上,田灵儿“哎呀”痛呼一声,向前踣倒倒地。

    轩辕开山怒喝,提斧上前,然而大悲和尚早已经已死了,他本已腐烂变形的脸上,绿汁渗出,更加可怖骇人!

    休田灵儿捂着小腹,她痛出了冷汗,她嘶声叫道:“不好……蛊……蛊!”

    沉中侠心里最是清楚不过,自己那一脚“倒踢北斗”,只是将大悲和尚踢飞出去,绝不至于踢死这名老部下;但是大悲和尚从根本已经真的死透了,那定是一种神秘的“鬼蛊巫”力量,使这已死的亲信手足,变成了反噬自己的凶手,向自己等人施一记辣手下一道杀手,然后再彻底透彻地死亡。

    大悲和尚在“少林寺”学艺四十余载,侵淫“大悲指”超过二十年,双手十指上的造诣,要远比刀尖较剑利,要是给其一指击中要害,哪里还有救?沉中侠那一记飞脚,虽是踢得快,但田灵儿还是已着了半指,痛苦不堪的倒卧在地上。

    沉中侠正要察油布包裹下的绿色尸体群里,还有没有隐藏其他的‘僵尸杀手’,内室忽然传出一声尖叫!

    ——那是服侍夫人温宛儿的两名女弟子之一银锁的尖呼!

    “七星堂”总堂的女弟子,自然不是寻常之辈,能选拔到内宅的丫头,更是经过沉中堂主的严格筛选和精心栽培,无不是心里素质和身手都相当过硬的硬角色;若不是遇着极大极恐怖的惊吓,银锁断然不会发生这样悚然的尖叫!

    何况,这叫喊声,还是送夫人温宛儿回房的女弟子银锁所发出来的!

    尖叫声甫起,沉中侠已如怒鹰飞天,一闪掠出,半空中还向轩辕开山抛下了一道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救活田坛主!”

    银锁丫头的尖叫声,就要到声音落地时,沉中侠已到了那惊骇欲绝的苗家女孩儿身前,他一把抓住这个心爱的俏丫头,心慌意乱的喝问道:“乱叫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银锁面无人色,用手直指着背后,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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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袍女巫() 
沉中侠话一出口,随即就发现了倒在屋内地上的爱妻温宛儿。

    沉总堂主立刻飘身过去,扶起温宛儿,“念气”内力,透过左掌掌心,输入妻子体内,时间不长,温宛儿林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才微微泛起了红霞。

    那呼叫的银锁,银牙打战,说不出话来。另一个金花,见到师傅,始能磕磕巴巴他讲出话来,道:“……师傅……方才……方才有一个血婴,生了一张老头的苍脸,龇着尖牙咧着盆嘴,朝夫人说……说……”这女弟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种恐惧已极的容色来,竟是怎么也继续下去。

    “那血婴说什么了?”沉中侠厉声责问道。

    “血婴说……血婴说……说师傅您……您害死了‘天蛊娘娘’的孩子牡丹姑娘……现在……那牡丹姑娘就要……就要化成魂魄,投进……夫人肚腹里,投胎转世……来害死夫人肚里的孩子……他说完后,就……就扑上来,张齿欲噬……”

    沉中侠扫目如电,四处一搜,厉声道:“那血婴现在跑哪里去了?”

    缓过神来的银锁,这时候结结巴巴的道:“……回师傅,弟子一叫,它……它一跳就踪影不见了……”

    沉中侠重重地重“哼”了一下铁面额头,凸起了道道青筋,心里想起了“万花谷”里被自己染指死去多年的女儿花牡丹(参见《温柔乡》《百花劫》卷),让他又是痛悔,又是懊恼……便听怀里的温宛儿,忽然动了一下,沉总堂主忙低下头,关切的问道:“宛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幽冥宫”宫主温宛儿,双目散乱无神,只从唇里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中侠……我们……我们不要这孩子……好吗?宛儿……好怕……”

    温宛儿说着泣着,她柔弱的冰凉小手,紧紧抓住丈夫强而有力的大手;沉中侠感觉得出,妻子的手,是揪住了他的心,他那抽搐痛楚苍老泣血无助的心!

    ——沉中侠奔波半世,打拼一生,享受过荣华富贵,也饱尝过辛酸苦辣,沉浮不定,漂泊无依,此刻人届中年,他已经很想安定下来,妻儿融融。他也曾经有几个孩子,义女韩飞燕为他生下的不弃(参见《黑白色》卷)情妇王巍给他诞下的小宝(参见《琉璃月》卷)以及原配夫人“天蛊娘娘”上官腰舞留下的大女儿牡丹(参见《百花劫》卷),然而这些子女,都先后死于非命;沉中侠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这些,都会深深自责,都在自问是不是自己作孽太多,才会祸及子女后代?

    到如今,沉中侠已经四十岁,膝下无儿无女。对这样一个打熬大半辈子的中年人来说,宛儿肚里的骨肉,也许是他繁育后代的最后机会,传宗接代的惟一生命延续。

    安抚好夫人的情绪,沉中侠托着沉重的心情和步伐,来到前面的院子,中了蛊毒的“白虎坛”坛主田灵儿,已经被“青龙坛”坛主轩辕开山,暂时控制住,病情很不容乐观。寿期将至,沉中侠越发感觉到总堂人手的捉襟见肘,田坛主这一受伤,人力上,更加不敷分配;沉总堂主只能是传令,着还在赶来总堂路上的“地煞坛”坛主慕容黑山慕容宝叔侄,星火来会,务必要赶在寿宴开始之前,到达总堂,以应变乱。

    命令传达的当日,距离“七星堂”总堂主城中侠大寿,仅仅只剩下了一十九个时辰……

    “南疆”此刻季节,已是春来陡寒。

    “怒江”江畔,一道斜阳铺睡,江上映得一片炫色,老远,就如同一幅金灿灿的油画,画面里,还有很多影物来回穿梭。

    江水积雪未融,少部分水面,尚铺着薄薄的一层寒冰,但大部分的地方,还是都已消融活水了,薄冰飘浮在水上,映着夕阳残照,发出与波光同样绚丽的光彩。

    近岸江里浅水处,伸出几支生命力顽强的水草,江面之上,浮着一层“南疆”百姓司空见惯的淡淡雾气。水光柔静,几头不知名的水鸟,陡然掠起,又迅即投入对岸的芦苇乱丛里。摆渡的船家,已摇橹载客去了对岸未归,没有挤上船的客人,待渡在江畔,翘首踮足的张望雾中的水面。

    待渡的人群里,破晓和姬北命也在挤在其中。

    姬北命痴痴地边的夕阳和眼前的流水,这条“血河刀客”魁梧的身躯,却有着少女怀春般多愁善感的细腻心思。

    像姬北命这般的英雄汉子,长街拔刀闹市喋血弹剑高歌醉酒恶斗路见不平赴汤蹈火,在他们心目中,都是等闲之事;然,独上楼头,闻听不知谁家女儿月下奏乐而愁思倍涌,亦或雨夜野店,浪子独饮一壶烈酒,唱一曲天涯浪歌。

    让姬北命大感郁闷的是,如此的良辰美景,陪在我姬北命身畔共沐晚色夕阳的,不是千娇百媚的冷若雅或者是百媚千娇的血鸢尾,而是眼前这老气横秋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破晓呢?

    一想到这里,姬北命歪着头,瞧瞧身边的破晓,破晓依旧老气横秋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道:“老北,你有没有觉着好奇怪啊?”

    姬北命极不配合的道:“挺正常的,哪里有可奇怪的?”

    破晓白了他一眼,自问自答的道:“你咱们受到沉中侠那老孙子的请柬,巴巴的大老远赶来‘南疆’给他过寿,为啥连半个出来迎接你和我的‘七星堂’弟子都不见?还有啊,这一路过来,官道两旁,还都尽是针扎的小木人钉凿的小布偶?你再用你的榆木脑袋,回想一想,我们走过的那些乡镇,十字路口为什么都堆着冥纸灰烬?为什么啊……”

    姬北命懒得理会喋喋不休的破晓,他转目,就见不远处的江边,有两个妇,点者香烛,正在叩头拜祭,嘴里还念念有词,其中年长的一个村妇,用桃木剑大力抽打着地上铺展着的厚厚黄纸。

    破晓这时候也,不禁凑上前去,打听问道:“两位大嫂,这江边数十里,我人拜祭神灵,却不知今日是什么节祭啊?这般兴师动众的……”

    那年轻一点的村姑,听破晓说话是外乡人口音,便道:“阿拉,你们是从外乡来的客人吧,当然不知附近的几个地方,最近恶鬼闹得正凶哩……”说到这话,年轻的村姑,用手圈在腮边,示意小声道:“……阿拉你不晓得,别说其它的村寨,就是这道江,在这江边生活了几十岁的老公公老婆婆,也没见过有淹死一头猪一头牛,可是啊,最近一两个月来啊,却翻了三五次船,淹死了**个年轻的后生呢……”

    “这恶鬼怎么如此凶闹呢?”姬北命也凑过来问道。

    上了点年纪的村妇一听,怨气可就大了,她气呼呼的道:“……还不都是沉中侠那个混账东西!他以前作了孽,竟敢抛弃了发妻‘天蛊娘娘’,又奸污害死了亲生女儿……”

    “谁是‘天蛊娘娘’?沉中侠的女儿,又是谁啊?”破晓对沉中侠的“**”大有兴趣,不禁追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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