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客栈-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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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过门槛,陈则忽然又问向黄鼠狼道:“今晚都是哪几位当值?”
陈则陪笑道:“今儿尚书大人和右侍郎大人在‘富贵楼’给老母亲摆寿酒,涂大人和两位老总都去赴宴了,十九爷、黑奶奶都在,对了,班总执事和哥舒副总执事也在。”
陈则沉吟了一阵,忽然道:“谁在‘天牢’镇守?”
黄鼠狼搔了搔头,才道:“这个时辰,应该是雷二哥在巡察。”
陈则没有再作声,冷然的点点头,便带那六名表情木然的怪客鱼贯而入。年少好奇的小鸡,不禁望了一眼侧身而过的六个怪客,这一看之下,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这六个人虽是“禁军”将佐的装束,但相貌丑陋,表情狞恶,更让人脑皮发炸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或者腕子上,都盘着一条长短粗细不一、形状颜色不同的怪蛇,端的吓人。
直到他们一行人走进衙门,关合铁门后,小鸡才惊叫得出声:“我的亲娘哎——高太尉这又是从哪儿招了这一批凶神恶煞的手下,吓死宝宝了!”
黄鼠狼虽然也心有余悸,但毕竟是上了一些年纪、见了些场面,取笑道:“你娘说不定这个时候在哪个野男人下面爽快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就听“天牢”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这惨叫的声音,黄鼠狼最熟悉不过,他变色失声道:“好像是雷二哥出事了!”
小鸡等人纷纷对望了一眼,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铁门里一个阴沉的声音道:“开门!”
黄鼠狼感觉到了里面有事情发生,他警觉的问出口令道:“刑部十虎。”
里面那阴沉声音即答:“虎虎生风。”然后,马上不耐烦地喝道:“快开门,我是陈副总!”
黄鼠狼慌忙掏出锁匙,打开了铁门,只见里面六名神情狞恶的蛇客,押着六名罩着黑头套、看不清脸的死囚,快步而出,领路的陈则,神色略显得有些仓皇。
事有蹊跷,黄鼠狼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去问:“陈副总,他们……”
陈则瞪了黄鼠狼一眼,冷冷的“哼”道:“‘殿帅府’要的人,耽搁了太尉大人的军务,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滚开!”
“死神”陈则积威甚久,黄鼠狼倒抽一口凉气,下面的问话,再也吐不出来,期期艾艾地道:“是……是……嘿嘿……陈副总慢走……慢走……”
陈则冷冷地“嗯”了一声,又扫了众守卫一眼,带领着十二人,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快速地消失在雨夜的街头。
见他们走得如此之急,经验老道的黄鼠狼越觉着不对劲,大家都正在你看我、我悄你之际,忽然自还未关合的铁门缝隙里跃出一人,一身深蓝色罩盔软甲,在大家面前一闪而过!
小鸡惊叫道:“十九爷!”
大家惊疑才起,就听牢里一声雌虎大吼,又一身形粗壮的凶悍黑妇猛地跳出,向门外的守卫吼道:“你们谁见到陈则那个狗妈养的望什么方向去了?!”
“黑奶奶!”小鸡几个新人被这脾气火爆的黑寡妇,吓得呆住了!
世故圆滑的黄鼠狼,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慌忙向西一指,急声回道:“‘西华门’方向……”
他一语未毕,黑光一闪,大家再看时,那悍如母虎的黑寡妇,已在十数丈之外,向西急奔而去。
所
大家惊疑不定,又不敢擅离职守,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听铁门里人声沸腾,马嘶金鸣,从里面冲出五、六十名“金衣卫”,个个拔刀提枪,人人夹枷携锁,当头一个长身披发的红衣提刀大汉劈头就问众护卫:“人呢?他们逃向哪里去了?”
黄鼠狼慌张的道:“一休哥,里面究竟出什么事了啊?”
一个左臂镶嵌铁钩的断手少年叱道:“混帐,你们守在这儿,难道没瞧见发生什么事了么?”
众守卫都知这新升任“总执事”的少年班马儿(参见《财神局》卷)正得势,人又无情,都不敢顶撞,黄鼠狼苦笑道:“班少爷,小的们瞧见是瞧见了,就是瞧得一头雾水啊!”
提着鬼头刀的副总执事哥舒一休(参见《山河社》、《东风破》卷)没好气地道:“妈的,我们刚才都在黑大姐的‘黄’牢里赌钱喝酒操女囚,也不大清楚状况,就只知道陈死神杀了雷老二和他手下十几个弟兄,‘天’字十三号监房的夏侯皓月和十八号牢房的公子明、叶屠城、萧怜花、关山月、手掌大人都逃了出来!”
黄鼠狼,小鸡等十数名守卫听罢,惊得震呆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班马儿、哥舒一休这群“金衣卫”急急出发,才走不久,门里又是一阵人喊马叫,数十匹悍马旋风般冲出衙门,当先一骑,臂挽龙形银色怪刃的大汉,双眼血红,一脸的杀气;马上的骑士,都是黑衣装束,多半衣冠不整,显然是才从梦中惊醒,匆忙上路追逃。
小鸡咋舌道:“看唐大哥要吃人的样子,吓死宝宝了!”
黄鼠狼叹息道:“死的雷地虎,是唐天龙的把兄弟,他不拼命才怪,‘天龙地虎’(参见《血馒头》卷)感情好着呢!”
风,吹着。
雨,下着。
隔了不一会,又有马队拥着一顶八抬大轿有远及近,守卫们纷纷提高警觉,关紧大门,就听马上一个锦衣官儿狐假虎威的斥骂道:“尚书大人回府!狗眼都瞎了吗?!”
守卫们这才看清河喝骂者是右侍郎阎罗爷阎大人,另外一位左侍郎涂途一脸丧气的乘马跟在尚书大人豪奢官轿之旁,昏昏欲睡。
今晚的各位大老爷脾气都不好,守卫们心里叫苦不迭,七手八脚的为尚书大人的仪仗清除路障、打开府门。
官轿直入“阎王殿”,落轿,脸如铁色,不怒而威的尚书大人阎罗王一落座,马上表情阴沉的问紧随其后两名副手道:“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右侍郎阎罗爷额顶布满汗珠,焦虑的道:“都知道了,我早就看出陈副总那小子有问题……”
“现在不是放‘马后炮’的时候!”阎罗王厉声打断兄弟的废话,脸色阴怖的可怕!
被兄长当头不留情面的一喝,阎二爷唬得不敢作声起来。
阎罗王阴狠的目光,看向同样大汗淋漓、却闷声不语的左侍郎涂途的时候,稍稍转缓,语气也相对平和一些的道:“年兄,咱老哥俩管辖的地界,出了这样一个大娄子,看来咱们老哥俩这头上的乌纱,是戴不下去了。”
涂途一面揩汗一面回答,语音有些微喘:“亡羊补牢,请二爷留守大本营,属下愿意会同弓、索两位老总,即率人西去追捕,天涯海角,也把抓他们回来归案补过。”
阎罗王长叹道:“出了这等大事,弟自然也不能闲着,高太尉那里还好说,蔡太师、童大公公和小柴王爷那里,少不了要金山银海美女如云的答对一下,要不然被李纲老匹夫咬住不放,我们的人头都要挪挪地方了。”
阎罗爷语音有点惶急道:“如果这次越狱劫牢,真的是‘青龙会’的‘狂魔’操纵,我们追回逃犯的希望,简直是渺茫啊!”
阎罗爷仰天长叹道:“看来而今我只求是厚着脸皮去见一个人了……”
睡眼惺忪的涂途目光闪动,立即问道:“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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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捉放囚()
第十一脚,公孙衣冠第八次轰然倒下。
当雷双响背着旧伤未愈新伤又添伤上加伤重伤昏厥的公孙衣冠下楼时,被迎面上楼擦肩而过的几个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前面一个身形富态、神情和蔼且笑容满面的的锦衣大官,不是别人,正是“京师”手握天宪,杀伐无情的“刑部”大佬阎罗王;陪在他身侧的,是个长着一双招风耳,看着就像睡不醒的迷糊官儿,不是官场老好人涂途大人又是哪个?
——我的乖乖!一个二品省部大员、一个三品侍郎大官,一大清早来“风雨飘香楼”来睡姑娘吗?
再一瞧两位大人身后紧贴的一男一女,男的蓝色轻盔软甲,碧眼深目,年轻英俊;女的五大三粗,活脱一头母暴龙相仿。
这两人,显然是“刑部”的知名要员:蓝盔十九和黑寡妇。
这些平日京城官民见到畏惧如虎的阴间阎罗判官、黑白无常,如此行色匆忙,绝不是寻常的事。雷双响自是不愿和这些人物有所牵扯,避过一旁,匆匆下楼。
精致雅阁里,两万足赤足两的黄金,已整齐的摆在白玉桌上。
“北城兄,这是小弟和同僚的一点小意思,您说什么也要笑纳。”阎罗王开门见山,直抒来意,阎罗王笑得像一头胖狐狸。
一袭寒衣半面微醺的冷北城,微笑道:“这是重金。”
依偎审判的冷若颜,也笑道:“重金所求,也必定是重事。”
涂途在一旁陪着笑脸道:“所求之人,也必是重将。”
冷北城挑眉,道:“哦?”
阎罗王笑道:“如果不是重将,又如何能堪于重任?”
涂途紧接着道:“冷爷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等凡夫俗子,自然不敢劳烦,如果能请动您身边这位貌比天仙的若颜大姑娘出马,我们就心满意足、感恩戴德了。”
冷北城似出神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两位大人,请用茶。”
涂途没料到冷北城不入正题左右而言他,不禁愣了一下,依偎冷北城怀中的冷若颜,举杯笑道:“二位大人,请品茶。”
阎罗王二人慌忙举杯,稍沾一小口茶,且作个意思,没料茶茗一进口,香得入舌入吼入心入肺,竟不自禁的又一口饮尽。
二人对视一眼,阎罗王微微一笑道:“就知冷兄是杀手鼻祖,想不到冷兄原来还是茶道高手,汗颜、汗颜。”
冷北城淡淡笑道:“说起茶道,高太尉与小柴王爷,也是此中高手,只不过,高太尉喜‘普洱’、柴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