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横十三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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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阅读,寻的人竟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钱家大小姐钱素衣,画像楚楚动人比起小时候更美艳了几分。看寻人启事上的时间她已经失踪一年有余了,司空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年时间都没有音信,这人多半是找不回来了,感叹着世事的无常,司空鸣向着城里走去。
进了城,拐过熟悉的街头巷尾,映入眼中的景象却把司空鸣惊住了,自家门口的两方石狮如同儿时一般威武安静的立在门口,可府邸的朱漆大门上,如今却挂着别人的姓氏。
“这……”望着府邸大门上扎眼的“魏府”二字,他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魏府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波人,其中的一人正是之前被司空鸣吓跑的胖子魏长宽。
看见立于大门处不远的司空鸣,魏长宽不由得愣了一个呼吸,旋即回过神怒骂道:“我他妈不去找你,你居然自己跑来找死!”
他抖动着他那三百斤的肥肉变得激动起来,对着旁边的一个壮汉手舞足蹈,显出一脸的谄媚,不用听司空鸣也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说自己如何如何的不给面子,如何如何的娇纵跋扈罢了。
从魏府出来的二十多人气势汹汹的朝着司空鸣走去,他绷紧身上的肌肉警惕起来,自己家的府邸如何变成了“魏府”,这会儿没机会让他深思。
“就是你打了我玉堂赌坊的人?”在胖子身旁的一个壮汉打量着司空鸣问道。
司空鸣不置可否,做出了一场恶战的模样紧紧盯着说话的人,只见他邋遢的披散着头发,额骨外突目光凶狠,穿着一件棕色的凉衫,胸口开露着,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能看到他壮实的胸肌,黑色的长裤下配着一双暗黄的皮靴。
在司空鸣打量的时间里,他从身边的喽啰腰间取下一柄剑,阴鸷的笑道:“听说你有点斤两,来和魏枭爷爷耍耍!”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鸣少爷?”
众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扭过头去,一个中年妇女打扮的人映入他们的双眼。
“你是,”司空鸣的声音不确定的顿了顿,“乳娘?”
“真是鸣少爷!您怎么回来了!老爷要是看见了,可不得高兴死!”说着向着司空鸣走去,并偷瞄着围着司空鸣的人。
“刚刚才到。”司空鸣温柔的看向自己的乳娘,十年不见容颜凋零,苍老了许多。
“鸣少爷?”魏枭眯起双眼盯着司空鸣,向着身旁的魏长宽问道,“他是哪家的少爷?”
胖子靠近魏枭若回答道:“那妇人好像是司空家的仆人,这么说来这少年就是十年前被天青宗的高人接走的那个小娃!”
“走,跟乳娘回去,你爹可想你了,总是在念叨你呢!”说着就拉起司空鸣,想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走?”魏枭冷眼看着他们,“打伤我玉堂赌坊的人就想走?”
说着家丁们拦在了他们面前,她扭头看向魏枭,猛地跪在了地上,哽咽道:“魏大公子,我们公子今天才回来,不知道鸣城的情况,求求您饶了他吧!”
看着低声下气的乳娘,犹如一根寒针刺入司空鸣的心里。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上千云山之时,司空家可是鸣城第一望族,而这眼前的一幕幕,让司空鸣着实摸不着头脑,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
魏枭直勾勾、恶狠狠的看着司空鸣,一字一句回答着乳娘:“既然是司空家的小少爷,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
说着冷不丁的一剑刺向司空鸣,司空鸣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鄙夷,抽出柴刀迎上魏枭,同一个招式,一刀背砍在他的胸膛,速度之快,魏枭连看都没有看清便被击退了两三步远。
魏枭大惊失色,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被刀背击打,在他看来是极大的侮辱,旋即又迎上司空鸣并怒骂道:“你他妈的!”
他司空鸣的字典里有一没有二,已经给了魏枭一次活命的机会,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司空鸣也不准备留手了,他正过刀锋,正要行凶,却被门口传来一个中年人威严的声音打断。
“住手!既然别人才回来,就让他回去看看老父亲,一码归一码,伤人之事改日再登门拜访便是!”
“义父!”魏枭不解的向门口看去。
这人是魏家的家主,魏枭的义父,魏景明。他黝黑的头发两边垂着白色的鬓毛,脸上的胡子足足有半尺长,他双眼犀利,精瘦的身材衬起白色的衣袍,一看就使人产生极不舒适之感。他身后是四名看起来武功不弱的汉子,转眼之间他已到了两人停身之处。
“贤侄可还记得我?”他也不看魏枭,向着司空鸣看去。
司空鸣将乳娘从地上扶了起来,儿时的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中,这魏景明正是自己父亲的结拜兄弟,司空鸣敌视着魏景明恶狠狠的打了个招呼:“魏叔!别来无恙!”
魏景明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悻悻地笑道:“回来得好啊,快去回去看看你爹吧,他只怕是来日不多了,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带上几瓶好酒为贤侄洗尘!”
说着带着魏枭等人向府里走去。
魏枭时不时向着司空鸣抛来厌恶的眼神,满脸不解的向着魏景明问道:“义父,为何放走司空鸣?”
魏景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信,默认了魏枭能打过司空鸣,他缓缓说道:“多学学,你要是在这里伤了他,那司空鸿渐免息租出去的那五百亩地还要不要了?没多久司空渐鸿的欠款也就到期了,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岂不是更好?”
第3章 归家()
魏景明余光看了一眼魏枭,见他并没有理解自己的用意,继续说道:“司空渐鸿那老不死的把最后那五百亩地视作珍宝,死活不肯交出来,有司空鸣伤人在先,收账在后,那老东西不就被逼上绝路了?”
魏景明一席话犹如一汪泉水浇在魏枭心头,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拍着马屁道:“还是义父深谋远虑,孩儿佩服!”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以司空鸣如今感官却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他们关上魏府的大门,司空鸣心里止不住的愤怒在心中暗潮汹涌,望着大门上扎眼的“魏府”二字愣愣出神。
“鸣少爷,你随我来!”乳娘的声音,将司空鸣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跟着乳娘顺着大路走去。
“乳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家的宅子怎么会在魏景明手里?”
“唉,”乳娘长叹了口气,“七年前西南的大旱你知道吧?”
“略有耳闻,我在千云山有一师弟就是那次大旱的幸存者。”
“老爷是个大善人,那年大旱,他为了救济难民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可难民何其多,一个司空家根本撑不起这庞大的开支。”
“后来在魏景明的花言巧语下,低价收购司空家的产业,司空家家业也就一点点落入了那魏景明的手中,而且还让老爷负债累累!”
“既然已经负债累累,那父亲为何还将五百亩土地免息租给别人?”司空鸣疑惑的问道。
“少爷是如何得知土地的事的?”
乳娘惊讶的看着司空鸣,但并没有深究,继续回答道:“大旱过后,大部分的难民离开了,这五百亩地是租给了那些留下来没有田耕种的人,虽然是免息,但是大家为了感谢老爷的救命之恩,每年或多或少都会给我们一些粮食。”
说着说着乳娘的眼中泛起泪光,似乎准备继续说些什么,但是硬生生给吞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穿过几个小巷,乳娘带着司空鸣来到一个并不是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的下人都是中年模样的人,他们劈柴的劈柴,挑水的挑水,忙忙碌碌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见到乳娘与司空鸣从院门进来,纷纷的停下手中的活计朝他们看了过来。
按照乳娘的解释,老爷为了节省开支,把年轻人全都辞退了,留下了一些老奴,这些老奴跟了司空家几十年,舍不得走,只得留在家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来补贴家用。
这司空家自帝都起家,因为给帝王占星而得了司空一姓。却不料蒸蒸日上之际,一日正常占星的过程中,司空家的三十二岁太祖司空繁突然暴毙。坊间传闻是司空繁透露了天机,触怒了上天遭了天谴。
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平日走得近的一些家族纷纷与司空家断绝了关系。从那时起,司空家在帝都过得是一年不如一年。无奈之下,司空鸣的太爷爷只得举家西迁,到了这鸣城,那重要的占星术也在路途中遗失了。
司空鸣太爷爷见此地虽处山中,但城外也算土地平坦,便花费所有的家当收购了良田上千亩,改稻为桑。在太奶奶的帮助下,在城中慢慢的建起了丝绸作坊。经过三代人的经营,终于成为了一方豪强。最后却在司空鸣父亲司空渐鸿的手中,弄成了如今的破败景象。
“是鸣少爷吗?”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双眼颤动着,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问道,他歪着脑袋目光浑浊,满头的白发尽显岁月的沧桑。
“赵伯?”司空鸣试探性的问道。
“哎!”确定了这人就是曾经的小少爷,赵伯欣慰的答应道。
被岁月磨砺得犹如老树皮的脸颊上竟是充满了泪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曾经的小不点现在也成了个男子汉了,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张罗饭去!”
“辛苦了,赵伯!”看着这十年时间,就仿佛老了二三十岁的老管家,家里的辛苦可想而知了。
“比起老爷我算得了什么,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回家了是个该高兴的事,也不笑一笑!”
赵伯拄着根拐杖看着远处走去,看样子是安排饭去了。他边走边让旁边的下人去给老爷通报一声。
司空鸣看着赵伯离开时佝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心中想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