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在西游-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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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还散漫着一股血腥味,是宁采臣刚才自己喷出来的,溅得胸口点点皆是。
喷血都能喷得这么神清气爽,刚醒过来的宁采臣表示很不了解,坐起身来。
阳光从窗外透入,将道祖和镇元子投成两个剪影,宁采臣正准备用衣袖抹去唇边的血渍,就看见两位老人家很专注地看着他。
道祖一身杏黄袍,落落不惹尘埃,只将双目凝定,便要吞吐阴阳。
镇元着一身白袍,散了发髻披肩,若把一掌翻覆,难见天地清明。
这两人,宁采臣是一人也不识得,两位都从开天便是一方之祖,自也不可能被他瞧出根底。只是看这两位淡定的表情,还有自己胸口那一滩放肆的血迹,宁采臣也知道这两位至少是见过世面的。
既然身体无碍,宁采臣也不好再卧了床铺,翻身下床,一礼道:“多谢二位老人家救命之德。”略作思量,这两位敛了法力,宁采臣也乐得顺水推舟,便呼作“老人家”。
镇元子和太上互望一眼,却也不在意,说是“老人家”倒也没错,这天地玄黄之内,比他二人老的,还真是难寻。只是道祖眼中却还有一丝疑惑,这小伙子礼貌倒是够了,但是才醒时唤那燕赤霞为“大侠”,此时又称镇元子为“老人家”,这师徒名分,怕是猫腻大的很呐。
道祖却想看看这后生到底是不是五庄观的门下,起心即动念,屋内宁采臣见不了屋外的燕赤霞,屋外的燕赤霞也不得门而入。
镇元子正要说话,道祖已在他耳边道:“你莫说话,天地开辟至此,老道还未见过称师父为‘老人家’的,少不得要亲近一番。”说得镇元子心下一个咯噔,也不知若果被这道祖抓了把柄,要抢几多草还丹去。
宁采臣一句称谢,两位大能都琢磨自己的事去了,却将他晾在一边。宁采臣也不知出了岔子,却也不做那畏缩之态,大大方方地朝那两人看去。镇元子被那道祖叮嘱,也不愿露怯,只盼这小子机灵些,莫要被道祖套了话去。
道祖却是看向宁采臣,这小子如不是五庄观门下,今日这事自不肯与镇元子干休,笑道:“救命之事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一谢,只是……”话头一转,却问道,“你这年纪,有这一身本事,想必也是身出名门?”
镇元子听道祖这么直接的问了出来,只将胡须气的一吹,自顾自往一边生闷气去了。
宁采臣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一人情绪不对,自己又确实算不得什么门派,真要说起来,勉强算是自悟?宁采臣只拱手道:“谢过谬赞,只不知我那朋友,可也落脚此处?”说着便将燕赤霞相貌说了出来。
宁采臣说的认真,镇元子越听越是生气,道祖却是开心了。宁采臣不知此处,不识镇元子,更不知燕赤霞曾学道此处,当不是五庄观门人。想到此处,道祖不由得心情大好,笑道:“燕师侄身体无恙,只是连日照顾你,适才劳累,便打发他去睡了。”若说扯谎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道祖,镇元子看着门外打着哈欠离去的燕赤霞,心中对那道祖更是恚怒,哪有这样当面说谎的。言出法随,也是这般用的么?
若说在这道祖面前,宁采臣那点本事只如婴孩学步,只听得“燕师侄”三字,心中一喜转又一惊,喜的是燕赤霞总算到了地头,惊的是不知另一衣着闲散的老道人面色很是不悦,但还是说道:“那边好,那边好。”
道祖如是此时停了问话,只将镇元子来问,只怕还真是被他得手,总得要去几粒草还丹,只不过这时胜券在握,又对宁采臣体内那柄几如生根的诸天星宿剑有些不舍,便又多了心思。这道祖一正神色,道:“你这年纪,有此修为也是难得,只是少了名师指教。老道痴长,天地玄黄之内,也敢称个‘祖’字,你可愿随我门下行走?”
若说一开始还有几分调笑之意,说到后来,道祖还真动了心思,宁采臣便如一片璞玉,未经雕琢,已是光华大放,若能在他门下调教几年,当是少有的英才。镇元子心中也是憋气,若果宁采臣刚醒时,便抢先说话,也不至落到这般尴尬,只将袍袖一拂。
宁采臣本不知这两人身份,只是镇元子这一拂,却是瞧出些名堂。倒不是识得这三界有名的“袖里乾坤”,日前宁采臣羡慕了许久燕赤霞那一身片尘不染的道袍,也曾将那袍袖仔细研究过。镇元子这一动,宁采臣无意为之,却也识得这衣袖材质和那燕赤霞同出一辄。
宁采臣也不知这明显和燕赤霞关系不浅的道人为何心中不快,但总说起来是这杏黄袍的老道与他说话有关了。福上心头,宁采臣只当给了燕赤霞面子,这面有恚色的道人定与燕赤霞有几分关系。
想到此处,宁采臣只辞道:“燕兄曾说与我引见一位师长,宁某虽有心也不敢擅做主张,还当和燕兄相商才是。”说着,面有愧色地朝道祖老人家一躬,“晚辈无知,却是谢过前辈厚爱。”观音大大曾给燕赤霞的师傅带过口信,这杏黄袍的老道却称燕赤霞为师侄,宁采臣想着谦虚些称作前辈,总无坏处。
镇元子本以为这次定要被道祖落了面子,却不想有此转机。要说他本来也只是有些心动,想看看宁采臣日后的成就,可是道祖这么一来,当面抢人,镇元子也不乐意了。更何况,宁采臣这话算是给他圆了谎,这一刻人参果什么都不重要了,关键是看道祖吃瘪。
道祖适才也是真个动了心意,宁采臣答得也算得体,也不怪他,自笑道:“也罢,便等燕师侄醒来,再行问问。”适才一阵扯谎,燕赤霞便去歇息了;这会儿要用到燕赤霞,自然便是燕赤霞闻得宁采臣醒来,再也歇不着,赶了过来。
镇元子坐了主座,道祖随了旁座,燕赤霞也不知刚才何来一股困意,这下赶了回来,见得宁采臣无恙,心下也是大喜。燕赤霞拱拱手,行了一礼,道:“燕赤霞见过与世同……见过师父,见过道祖。”燕赤霞还不愿认这师父,但总算在这道祖面前给他省了几分面子。
镇元子如何听不出他的不愿,只道:“免了,太上有事问你,你且小心回答。”
ps:貌似又过渡了,下午4点有一章。
二十一。春日中落寞的太上道祖
春日午后的阳光,透过门窗,在燕赤霞的身前投出一片墨色。
宁采臣很艰难地把“太上”“道祖”和那个说要收自己为门下行走的老道人联系了起来,见过燕赤霞,也见过妖怪,认得唐三藏,还和菩萨打过照面,说起来和小白龙还打过一架……经历了如许多的事情,但是当传说中开天这一辈的道祖来到自己面前,这种心情真是难以形容。
特别是,道祖要收自己为徒,还被自己送了一颗软钉子回去,想到这事,宁采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
心下这般想来,面上可不曾有半分显露,佛前讲一个缘法,道祖曾说自然,若失了自然真性,也是强求不来。这般想想,宁采臣自将那股纠结排遣开来,听那道祖问话。
着了杏黄袍的太上,直入正题,指着宁采臣,朝燕赤霞道:“只闻你曾要为这小子寻个师父,不知可曾想好?”一副老前辈关心晚辈弟子的慈祥模样,道祖的笑容很是和煦。
“弟子是有此意。”燕赤霞还真想过,就在前不久,初入西牛贺洲时,宁采臣无意感应天地气机,生出那一丝戊土之气。燕赤霞便隐隐觉了这书生只怕与五庄观有缘,“不知道祖何故垂询?”
宁采臣总不好抢上去叫道:“道祖要收我为徒,别再聊天了,只说把我推荐给他吧。”安静的立在一边,心中默念“道祖就是那个被猴子摔了一跤的炼丹老头”,宁采臣这才保持了淡定。这份淡定,在道祖和镇元子看来,更是难能可贵,修行中人,谁不识得道祖,才是天大的笑话。见了道祖,还有这份宁定,着实少见。
道祖也不知宁采臣心中所想,只赞许的点点头,朝燕赤霞道:“既如此,不妨说说你欲为他引见何人?老道有闲,说不得还识得那人。”
燕赤霞完全无视了道祖那就差毛遂自荐的神态,朝着安然静坐的镇元子道:“师父,这书生一身戊土之气,无缘而生,至精至纯,门下诸位师兄中也是少见……”宁采臣一听,不对啊,大胡子显然没有注意到道祖的语气,反而要将自己拉进他的门派?
道祖心中一囧,谁再说这大胡子和他师父不和,老道就要跟他急,没见着为五庄观这么卖力么。镇元子听了燕赤霞的话,大笑声中站了起来,说道:“无怪今日我心甚悦,难得今日道祖临门,不若就在今日?”说着一瞧宁采臣,“宁采臣,还不为师?”脸皮之厚,显是道祖难及。
宁采臣听了镇元子问他,不敢怠慢,看这位和那道祖平起平坐,也不是个等闲人物,自己今日先拂了道祖的面子,要是再让这位难堪。宁采臣不想也知自己会死得很难看。
三拜既成,师徒名分已定。宁采臣很纠结的发现,三位老大,我这入了门派,怎么还不知道这门派是什么来头呢?虽然牛叉是肯定的,毕竟不是哪个门派收徒弟,都能请到道祖见证的。
镇元子心情大好,上前扶了宁采臣起身,道:“入我五庄观,须知三规九戒……”接着略略说了些,也无那些除魔卫道的蛋疼任务,只说心敬天地,最后补充了一句,“在外勿要恃强,勿要示弱。”
好在有太上道祖的名头在前,不然陡然宁采臣看到五庄观老大,地仙之祖镇元子大大做了自家师父,肯定要失态的。不过光这身份,在道祖面前还不算得什么,想当年一袖子收了猴哥师徒四人的牛叉战绩啊。
关键的是那一句“在外勿要恃强,勿要示弱”,宁采臣细细一想就觉得镇元子,呃,现在是师父了,说话太含蓄,太内涵了。这话直白的说来,就是你小子在外面别随便惹事别随便欺负打不过你人,但是真要遇事了,也不用怕,干他丫的,今后你有后台了。
道祖听了这话,也是感慨,无尽岁月中也只有这镇元子一人这样收徒的,不过他马上看到镇元子携了宁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