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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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说着,恨得咬牙切齿,李元吉却苦笑道:“这也是难呀!你拿鹤顶红该如何下药,他本来就有防备,大家眼睛都盯着,何况咱不先喝酒,也引不了他入套子的。”
太子道:“这也是。”
李元吉接道:“我看咱当时要是能稳住他,能劝他多喝几杯,拖住了时间,药性一旦攻心,就是神仙也逃不过这一劫的。”
太子听了又想道:“这倒是,为何当时自己不接着再劝他一杯酒,若没这疏忽,恐怕情形便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太子和元吉只一味长吁短叹,说些后悔话,不想天色渐晚,李元吉在东宫吃了晚饭,正想回府,忽听有旨传到,正不知何事,便见传旨太监那朝甫踱着个胖胖身躯慢悠悠的进了厅来,见李元吉也在,遂买个笑道:“正好齐王也在,老奴是传旨来的。”说着,便传口谕道:“太子、齐王接旨。鉴于齐府宴酿秦王中毒一案,责成太子、齐王即时面圣协查。钦此!”
太子和元吉跪接了圣旨,先是一阵惊颤,却想到早已想好的托词,觉得迟早也要过父皇这一关,便反觉坦然了,遂起身整衣备马,元吉也不再回府上,便和太子一起随那朝甫往垂拱殿去。
李世民在迷迷糊糊中缓缓醒了过来,他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先是一惊,遂挣扎撑起身来,说道:“怎么躺在家里,我不是到齐府赴宴的吗?”
一直侍候在床边的燕儿,急忙过来扶住李世民道:“秦王中午便回了家,昏睡了一整天了,太医说午夜时分会醒来的,这倒真是准了时辰的,殿下你看看这时辰也正是午夜时分呢,想来该是饿了,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殿下肚里早吐了个精光,太医说整个人都是虚脱的了。”
李世民此时确实感到周身空虚,肚子饿的咕咕叫,遂笑道:“确实饿了,燕儿,有什么吃的,给我端了点来。”
燕儿笑道:“早现成的用炭火温了备着,就等你醒来吃的。”说着从一旁桌边暖锅舀过一海碗粥,拿汤匙喂着李世民喝。
李世民吃了两口粥,看看旁边没人,便问道:“家人都睡了吗?”
燕儿答道:“都为你忙了一整天,长孙娘娘和杨娘娘萧娘娘都哭了个泪人似的,直到下午太医诊后说没事了才定了魂,刚才也都还在这里,个个都累得快撑不住了,才刚去睡一会儿,都说待你醒来再叫醒大家。”
李世民听着,遂“哦”了一声,又吃了几口粥道:“你乍不去睡呢?”
燕儿红了脸笑道:“俺是下人,专侍候殿下的,主子没醒来俺那里敢睡去,再说俺也一直惦念着,不看主子醒来也睡不着。”
李世民笑道:“难为你这么惦念本王。”说着又喝了燕儿喂的两口粥,却觉不爽快,便抢了燕儿端的碗三下两下把粥喝了个精光。
李世民递过碗匙,舒活舒活了一下手臂,说道:“真是人是铁,饭是钢,刚才肚里空虚,没一点力气,这么一大海碗粥进了肚子,便觉浑身来了劲,真是怪了。”
那燕儿听了笑道:“殿下本来是英雄汉子,虽伤了元气,恢复也快呢。”
李世民听了燕儿说话,目光栩栩生光,盯住燕儿脸说道:“你说本王是英雄吗?”
燕儿看李世民盯住她,脸唰的红了,直感耳根脖子发热,目光躲闪着说道:“殿下不是英雄,天下还有英雄吗?依俺看,当今天下最了不起的英雄就是殿下了。”
李世民心里一阵发热,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么赞誉过他,想不到这话竟出自燕儿之口,又见那燕儿信手低眉之态,这本是美人胎儿,这般神色便更有撩人之姿。
本来平常李世民就对燕儿颇有好感,这么一细细打量,再加上刚才燕儿那番暖心体己的话,李世民不禁感到一股热血涌上来,遂执住燕儿的手道:“你说本王是英雄,你这佳人美姬必知英雄美姬素有相慕倾心之说,既认本王是英雄,却不知可有心否?”
那燕儿听着,焦急抿了嘴儿嚷道:“哎呀———殿下说啥呀!”
又听燕儿“咯咯”直笑。好一会,燕儿推开李世民手道:“该叫醒娘娘她们了。”李世民道:“不用不用,便让他们好好睡一觉,有你陪着,本王求之不得。”
燕儿红腮闭目抿嘴道:“殿下今天中午可让人担心死了,那两个侍从把殿下背回来,看殿下已不省人事,一问说吐了好多血,急急传来太医,说是中了毒,看看不省人事,都以为救不活了,可太医把了一回脉,说脉气虽缓,但腹中毒气已吐尽,灌了些汤药,又扎了旱针,说只是虚昏了过去,那时几个娘娘哭得泪人般,皇上也来看了,知道不碍了事,倒数落大家哭着不吉利,太医也说不碍事了,说是午夜便能醒了的,大家这才放了心。”
李世民听着,想起当时情景,自己本已慎存戒心,本打算无论如何也滴酒不进,可终究还是无法拒绝那杯酒,仍然中了圈套,这样想来,不禁又觉毛骨悚然,觉得俩个同胞兄弟蓄意荼毒已在意料之中,可像今天白天的事真是防不胜防。想着这些,遂恨得咬牙切齿,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也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可一想到同胞骨肉这份上,又觉无计可施,这么想着,遂长叹一声,闭目仰躺于床上。
燕儿看李世民这样子,知道他又为骨肉之情伤怀,一时不知如何劝说,只坐身于床上,看李世民闭目锁眉模样,一会儿,忽想起入夜时分来了几位大理寺官员探望李世民,对李世民道:“今天刑部几位大人来看望殿下,问了些殿下如何中毒之事。”
李世民听了,心想,看来他们兄弟间是要对簿公堂了,刑部来人,分明是立了案,这一追查起来,太子、元吉必脱不了干系,这倒对自己有利,要真是这样,也是恶有恶报。
这么想着,遂叹了口气道:“唉———顺其自然吧。”说完,便听得鸡鸣了头遍,窗外天空一片月白。
遂对燕儿说:“你侍候本王一天一夜了,一定很乏的了,来,将就着睡一会,一回天便亮了,遂搂了燕儿,和衣躺在身边,可那燕儿原先是乏了点,这回倒一点睡意都没有,辗转着翻了几回身,李世民也睡不着,又和燕儿说着话,直到四更时才迷糊睡去。
第一二三章 你这畜生,朕知你早不安好心!()
再说太子和元吉听旨往垂殿去,那时李渊阴沉着一张老脸坐在龙案前一言不发,俩位娘娘正在李渊一侧梳着湿垂的头发,看着太子和元吉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跪在李渊跟前,也都一言不发。
太子和元吉心怀鬼胎,看着李渊阴沉的脸,更是忐忑不安。俩人先向李渊问了安,俯首跪着,好一会那李渊还一言不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又过一会,李元吉偷偷的看了李渊一眼,不期这一眼正好碰着李渊那双阴沉锐利的目光,李元吉心里一颤,他从来没有见过李渊这么凶狠的目光,心想,这下完了,看来父皇是下决心要收拾他俩个的了,一时只感一股透心的凉气直贯脑门,头脑顿时便是一片空白。
有好一会功夫,便渐渐回过神来,反倒觉得胆子壮了起来,想道:“反正事已至此,父皇要处置他俩,也得讲个因果明白,证据确凿的,于是,遂装十分冤屈模样,挤出了两点眼泪哭道:“臣儿有罪,臣儿该死,二哥赴臣小儿生日宴便因喝酒中毒吐血,臣儿是有口难辩呀!”
李渊听了突然大声喝道:“你这畜生,朕早知你们不安好心,你干这伤天害理大逆不道之事,还有什么可辩?”
李元吉俯首点地听李渊呵斥完便强辩道:“臣儿冤枉呀!二哥喝的那碗酒是臣儿先喝了几杯的,臣儿正不知毒从何来?二哥却为何中了毒,那情形是父皇亲眼目睹了的,父皇也见得臣儿是先把酒倒到大碗,使用的两只杯子臣儿先用过的,在众人眼皮底下,臣儿又如何下得了毒呢?臣儿确实冤枉,但又不知二哥如何中的毒,只是二哥在席上说过,先在府上喝了一碗汤药才来赴宴的,那时大家也吃喝多时,二哥才姗姗来迟,入席却未沾过一丁点菜饭,只接了父皇端起的那杯酒喝了,要是臣儿在酒里下毒,那不是要害父皇,可臣儿为何要害父皇呢?臣儿想不明白,二哥喝了酒确实也中了毒,臣儿真是有口难辩呀!”
李渊听着,脸色稍变温和,说道:“这么说来,果真不是你下毒?”
李元吉一听,顿感心清气爽,抬头说道:“果真不是臣儿下毒,臣儿虽有口难辩,但至死也不服认下毒杀兄的,背这大逆不孝,狼心狗肺罪名。”
李元吉说着,侧脸瞥了太子一眼,想示意太子也该说些话了,可是,太子俯身低着头,却没有看见。那李渊却看的清楚,心想,元吉这话仿佛也有道理,如今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重要的是能搪塞过去,遂清咳一声,说道:“建成,你身为太子,又是长兄,按理应以长兄之尊奉劝兄弟和睦相处,可你却党同伐异,事事和世民过不去,这次世民中毒,当时你也在席向他劝酒,你却如何脱得了干系?”
太子听着,不禁心里颤抖,想着,元吉所说已把罪责推的一干二净,既然元吉不下毒,那么的便是自己了,自己要是不能说出一番话来推搪的过去,便难脱罪责。
如此一想,又感到一阵颤栗,幸好是早已想好把李世民中毒之事推卸于他事前先吃过的一碗汤药,想到这一点上,太子定了定神,说道:“臣儿也确不知世民是如何中的毒,可席间世民确实说过他先在府上喝了汤药,臣儿想,莫不是这汤药与酒一混便有了毒性呢?或是世民府上有人想至世民于死地,知道世民要赴宴来,便事先在汤药中加入与酒相混便有毒性的药,要是这样,不就真相大白了,望父皇明察。”
那元吉听了太子这番话,不禁心里暗喜,想道:“这木疙瘩在关键时刻能说出这一番话来,看来这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