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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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知道你们不敢有这样的野心,可你们几兄弟为何总凑不到一块呢?你们以往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朕心里也明白着,过去的事情也都过去了,朕不想再追究,朕只想你们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做那些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事,朕今天也就把话说明了,今后你们谁再敢做算计兄弟的事,朕一旦知道决不轻饶。”
李渊说着,鹰枭般的目光梭巡一周他三个儿子,太子的目光和李渊的目光碰到一处,也心里一颤,不由自主的也跪了下来。
太子在世民走进来后他就一声不吭,他看着世民和元吉俩人互相挖苦,他心想,父皇看他俩这般说话,一会儿准会发火,这回真的发火了,父皇刚才呵斥他俩,却没有呵斥他,这说明什么呢?这不正说明自己在父皇心目中有了好印象吗?太子心里暗暗欢喜。
三个人跪了好一回,看看李渊也没什么话要说了,太子抬起头来,见李渊正低首于案上看奏本,遂道:“父皇的话俺记住了。”
李渊这才抬起头来说道:“没啥事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多想些骨肉亲情,多做些有利兄弟和睦的事,呵——世民留下来,朕还有话要说。”
太子、元吉遂起身离去。李渊让世民坐了下来道:“朕知道房、杜二人是你最得力得的谋士;朕裁黜了他俩;你有割肉揪心的痛;朕先不说你恨不恨朕,就是朝廷许多大臣都不了解朕,朕向来用人最忌狡诈有才之人,这种人智谋过人,他可帮你成就很大的事,也可以让你的大事毁于一旦,他可以给你指明上天堂的路,也可以把你诱进地狱。你说房、杜二人为国家立了大功,这朕不否认,可房、杜二人为你将谋出策,几次涉嫌谋反罪名,朕知道你还不敢有这种坏心眼,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朕担心这两个人在你身边迟早会带坏了你。你可还记得刘文静,刘文静的功劳够不够大?他可算是开国大功臣呢,朕为什么杀了他呢?就因为他狡诈有才,当年他也是你身边得力谋臣,朕怕他留在你身边带坏了你,朕不杀他,他也必然谋反,你说朕杀他杀得冤枉吗?对于房、杜二人,朕只裁黜了,已网开一面,你回去好好想想,朕这样做还有什么不对。”
李世民一边听李渊说话,心里一边想:原来父皇是这样的多疑,当年杀刘文静是以谋反定的罪,其实这罪名根本不成立。
当年要没有刘文静和裴寂用计逼父皇造反,恐怕就没有今天的唐代基业,说不准李家满门早成了隋炀帝的刀下鬼。
后来,刘文静与裴寂结怨,说了几句怨气话,父皇便以谋反之罪杀了他,当时自己也想不清楚,如今听父皇说话,原来父皇担心刘文静在自己身边使坏,怕的是刘文静诱使自己造反,才杀了他,如今裁黜房、杜二人,也是防的这一点。
李世民越想越感不安,越想越感到后背脊梁间有一种凉沁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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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0章 慎思守玄龄游西山()
李世民从垂拱殿出来,他感到失望极了,他知道父皇是免不了有疑心的,但没想到父皇的疑心这么大。
当年刘文静之死,他本来就想不通,事情过了这些年,这种感觉早有点淡漠了,想不到如今父皇又以同样的心理揣度房、杜二人。
领兵在外,时刻遵随着圣意,凡事不能越雷池一步,这仗便很难打得赢。心里忐忐忑忑,疑虑重重,战机稍纵即逝,作战谋划不敢当机立断,不敢随机而行,这样的仗怎能打得赢?
当日西征突厥,要调李静之兵,之所以不事先征得父皇同意,最大原因是担心太子作梗,面对突厥八十万大军压境,元吉五十万军马不配合,倘若调不了李睛之兵,西线之战必败无疑。
李世民越想这些就越感到心灰意冷,越想这些就越觉后怕,稍不遵随圣意便有谋反嫌疑,说不准父皇有一天也对自己有这样的疑心,也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想到这些,李世民怎么不害怕呢?
目前,好在父皇还网开一面,仅是裁黜了他俩,没有杀他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今天懵头懵脑来为房、杜二人说话,要是惹了父皇发怒,说不准还会杀掉房、杜二人。李世民想这些,不禁后脊背阵阵沁凉。
转又想,如今房、杜二人虽然没遭不测,但父皇疑心没消除,危险仍时刻存在,父皇既然忌讳房、杜二人在自己身边,看来连自己今后和房、杜接触父皇都会忌讳。
这些天来,他本来想去看看房、杜二人,却因为这原因而不敢去,今天,听父皇说这些话,就更不敢与房杜二人接触,以免父皇再起疑心。
且说房玄龄自来到京城,先在秦府当了李世民几个孩子的家塾先生,后跟随李世民参加了西征,由于谋划出色,和杜如晦一起被提拔进了天策府,他便把妻子从秦州接到了京城来。
虽然岳父是秦州的望族,想资助他在京城买些房产,他却说,大丈夫志在四方,事业家业得靠自己创造,伸手得来衣食者,非大丈夫之所为,所以,便没有用岳父的银子购置下房产。
到被裁黜的时侯,仍是两手空空,若不是李世民暗地里给他在长安城中购置了一处小房产,他真的是无处安身。
李世民暗地里又赏了他和杜如晦各一万两银子,便也见得手头有了宽余,日子也过得算是滋润。
自然,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一个无业人员,在京城不会做生意,自然便显得闲散,终日闲在家中确实是无聊,这天,他看看闲在家中无事可干,遂一人出了门,往城东郊外散心去。
房玄龄出了家门,先在长安城中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看这长安城比自己初到京城时有了很大变化,许多街道新建阁楼林立,商贾、小贩生意兴隆,街道繁荣异常,这是战后和平的繁华景象,房玄龄心有感概,遂口占一律云:
长安城头彩云飞,民安常赖济世迟。
若无战场多杀戮,早写大唐盛代诗。
房玄龄吟毕,觉得心气爽朗,近期郁闷心绪一扫而光,遂又折转西城,出了城门,往西山感昭寺去。
这西山感昭寺本就是长安城外的一景,是各地游客和京中闲人游览胜地,一年四季,风和日丽之时,都是游人如织。
房玄龄出了城外,朝西山感昭寺望去,只见苍林隐翠,一片葱笼氤氲之气,其山形如盘龙蛰伏,蜿蜒迂回,又隐威潜藏,房玄龄也算是个方术迷,风水、算命、卜卦、看相、拆字无所不通,看这山形有帝王之气,不禁心里一惊,想道:这本是帝王风水之地,何以成庙宇安居之所呢?心里不得其解,遂也一路心里呢喃着,上山朝感昭寺去。
这房玄龄虽然是个饱学之士,满腹经纶,谋算过人,可他天生憨实,向来不小算谋利,他觉得为蝇头小利谋算,非大丈夫之为。那类人见利忘义,心胸狭窄,得一利而踌躇满志,得一志而狂妄骄人,终日费尽心机争名夺利,巧设奸谋设井算人,于军国大事,锁屑计找,无恢宏之度,无决断之胆,于个人之事,唯图眼前,寸利必争,甚至于不惜损人利己,到头来多为机关算尽,反倒送掉卿卿性命。
房玄龄正因为不愿小算谋利,前朝考取了进士,正逢隋代崩殂,没有被任用机缘,唐代开国后,虽几次京试赴考,却不愿贿官谋途,始终没能考取功名,若不是遇了李世民慧眼识才,恐怕他只能屈才乡里,永无出头之日呢。
后进了秦府,又有机会与李世民同赴西线之役,其谋略之才有了用武之地。那时盘析太子、元吉之阴谋,为李世民出谋划策,驱二将请李睛之兵;倚关阻击,既消耗敌人有生力量,又拖延时间,以待援兵;放弃齐州诱敌深入,偷袭狼牙关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待李睛三十万军马调到,颉利和突利即成翁中之鳖。
西线之役,李世民对房玄龄刮目相看,逐简拔房玄龄进了天策府,任记事之职。
房玄龄知道,这大唐江山虽已稳固,但是李家兄弟情同水火不可调和,宫中暗伏杀机,宫廷内哄在所难免。虽然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程知节这几位将领都劝李世民及早行事,可李世民始终不愿骨肉相残,宁愿吃亏而不愿先下手。
这次皇上下旨裁黜他和杜如晦,他知道这不仅是太子、齐王之策,皇上实已很明显偏袒于太子和齐王了。细思李家之事,李渊皇帝有这样的心理也属正常。虽然李世民功劳大,其才能远非太子、齐王可比,但三兄弟形成你死我活的两派,更兼李世民与皇上嫔妃有隙,偏向李世民利国不利家,偏向太子、齐王,虽不利国却能保家,这样的偏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太子、齐王釜底抽薪,先撺掇皇上裁黜他和杜如晦,往下必延及尉迟敬德、程知节等在京将领。情势发展到这一步,李世民便没有丝毫退路了,倘若再不出手,即成别人刀殂之肉,大势若去,无可再复。
如今他和杜如晦既然被裁黜,皇上疑心重重,稍有不慎,他们二人随时都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些天,房玄龄呆在家中未曾出家门半步。他心里明白,他和杜如晦之间不能让别人看出有过从甚密的迹象,更不能和李世民有任何往来,这种把柄要是落到太子和齐王手里,便可以陷害李世民有密谋造反之嫌,轻则可置他和杜如晦于死地,重则李世民可能从此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但是,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家里那能呆得住,他权衡再三,觉得出门观景散心去,总不至于涉嫌谋反之罪,这才单独出了门,往长安城外西山去。
一边想着,不觉间已来到了山下。这西山确实景色奇特,不仅四面山环拥抱,山形潜藏,且山势轩昂峻峭,山上多是苍松、古柏和千年老榕。拾级登山,便觉一股氤凉之气扑面而来,抬头望去,感昭寺正在山形拥抱的山窝间,看去,轻烟袅袅,碧瓦笼云,殿宇轩昂,真有一番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