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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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谢岙趁着自家师侄与盘隋几人谈论回庄之事,借着消食散步的理由,在院中梅林晃悠两圈,然后偷偷摸摸溜出院外,朝着某处厢房走去。
就在谢岙左顾右看有无跟踪之人时,一人忽然从假山后出现,高大身躯几乎挡住了半截日光。
“……我有话与你尚未谈尽。”
岩休盯着谢岙,眼神依旧如同猎鹰盯上地鼠,任它在洞里藏多久也执着守在洞外、等待它饿极出来觅食。
谢岙被这目光看得眼角狂跳,“之前我已经说了,你那虚净师弟已经与水仙之妖私奔,怕你一怒之下劈了那妖,所以才不曾与你联系……”
正说着,谢岙忽而一愣,眼前飞快闪过几幅画面——
深山幽谷中,穿着朱衣灰色短罩的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于榭筝遨;在山脚一处茶馆内,劲装提枪的魁梧男子又把那本书夺了回去。
虽然画面都只是片段,却一幅幅异常清晰,那本书红皮为封,字迹古朴而复杂,谢岙却一眼就认出,上面写着……《天地神阳转魄还魂经》——
经书?!
谢岙猛然一惊,画面戛然而止。
“岩大士……”谢岙声音有些干涩颤,“敢问在下当时所窃之宝,可是一本经书?”
岩休利落点头,“正是。”
这浑厚声音犹如佛掌,一掌昏沉沉落下,把谢岙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可能是经书!
当时榭筝遨分明还没有经历古庙之难,为何会去寻找这要报仇的经书?!
谢岙心口狂跳,脑门嗡嗡,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猛然上前一步急问,就差捉着对方的衣襟,“你当时在古庙内,如何处置榭筝……在下的身体?”
岩休被谢岙两簇钛金激光眼般的目光盯得愣了愣神,不由后退一步,道,“当时看你没了气息,我本欲下山买口好木把你埋了,不想等回到庙里之后,你却不见了……后来听闻你回到太苍山庄,我还想这天下竟有这般起死回生的灵药,碰巧被你给遇上了。”
不……既然当时榭筝遨的游魂在古庙内,那么定是在古庙绝了气;
只是,到底是谁把榭筝遨的身体搬走……又为何带走?
谢岙浑身泛冷,只觉一口凉气从心口蔓延全身,四肢僵冷无比。
隐约之中,似乎忽略了某个重要信息。
“说来也怪,我记得你之前是天生剑骨,体质偏阴柔,如今却是纯阳之体…莫不也是那灵药的效果?”岩休深毅眼窝里满是疑惑,看到谢岙恍若未听,神色混乱,两眼神游,岩休一脸复杂叹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谢岙回过神来,又问了一二事,笑了笑,“若是岩大士保证不伤那水仙之妖,我倒是还记得你那师弟所在的山林。”
岩休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闷声应下,“终归是自家师弟,怎能让他伤心,我只是担心妖气折人阳气,伤身伤神。”
“既然你师弟与那水仙妖是两情相悦,那之前古庙之事,在下岂不是白白受了?”谢岙眨眨眼,趁机讨好处,“岩大士准备如何补偿在下?”
“究竟是你诱得我师弟与那女妖初见,还是从始至终皆是他自己所为,此事还有待商榷,待我见了师弟后再说。”岩休语气沉着,毫不退让,宛如山崖顽石,雷打不动。
谢岙嘴角抽了抽。
啧,这和尚还真是泥坑里的石棍吹火,一窍不通!又臭又硬!
……
半个时辰后,一道惊吼声穿透梅林小院。
“师叔…师叔不见了——!诶?这是什么?!”
临着窗扇的桌案旁,天阳瞪着手中一封墨迹半干的信,还未打开看,一阵刮皮冻骨的寒风猛然旋过,下一瞬那软绵绵的信纸就被窗外一只手夺走。
云青钧站在沾着日光的屋檐下,冰寒目光落在信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划过,看到最后一句话,猝然捏拳,信纸碎在了掌心,化作比地上砂土还细微的碎末,随风飘散在竹林中,连同寒彻入骨的嗓音,刹那间冰冻了小院一方天地。
“暂不归来……很好……”
此时在恒华派后山铁门处,岩休盯着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被拴在了门柱旁的五鸠妖,一脸深思。
“大师兄,我们在这鸠妖的口中还现了此物!”
一名弟子呈上一个竹筒,岩休接过来打开,抽出里面一张信纸,上面落款一个‘容’字。
‘这五鸠妖已经被制在了九拐玄甲环之下,滴血可认主,此后招妖之能可受其主控制,若是善待训导,以心交之,则威力无穷——’
岩休神情欣慰。容少侠果然年少英雄,心性纯善!
‘在下现贵派常年吸妖引魔,乃是因为塔林中一物所致,加之禅阵经文影响,贵派阳气太过炽盛,这才妖魔不断——’
岩休满脸慎重。
‘因此为了解决贵派困扰,在下已经去了塔林一趟,把此物暂且借走,也就当作收妖酬劳,还望岩大士莫要责怪——’
岩休两眼疑惑。
借东西?塔林?
“大、大师兄,不好了!” 一名弟子惊呼奔来,“刚才塔林的弟子来报,说是那本镇派经书被偷走了!”
“啪!”
岩休握碎了竹筒,一张脸霎时黑沉的好似滚了煤渣的石头。
……
青山碧水随意览,车轱拖尘漠漠,烟波断收薄云里,鱼雁两悠悠。
山脚窄路上,一辆马车踏青而行,看似马蹄狂奔,实则蹄不落地,浮草而过,极是平稳。
车内,谢岙正一脸喜滋滋摸着最新到手的经书,摸了正面摸书脊,直恨不得这经书一生二,二生四…这般直接凑齐所需之数。
“啧,再摸那经书也是本大爷凑齐的!摸它又有何用!”车窗另一边,几日不见的青龙大爷风姿依旧若天外飞仙,眼波微转扫视谢岙,犹如贯日长虹,流淌粲然天色,煞是勾魂夺魄。
只是那指尖窜出的看似如玉扣亮润实则利可断金的微长指甲,显示青龙大爷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而那指甲每敲扣一次小几,车厢角落缩着的雪禅就抱着包袱抖一次,原本微翘浓密的睫毛此时如落了水的羽毛,颤巍巍垂下好不可怜。
“咳咳咳……”想到自己离开前交予雪禅的命令,谢岙一手果断握住了那敲桌的龙爪,“话说这经书一共多少本,戎睚果真不记得了?”
“本大爷当时忙着打斗,如何记得这般琐碎小事!”戎睚话语非常嚣张,语气却慢慢变软,另一手随意搭在膝头上,偏头看着窗外,好似欣赏沿路美景,“不过你真想知道,此事也不算难,待到本大爷去一次那三十三重天,一问便知——”
“还是算了。”谢岙立刻摇头。
那种地方怎么听都很危险!
谢岙这边兀自纠结,没现自己手下握着的龙爪悄然红。
“叱呜呜呼……”
灰毛兽妖正趴卧在谢岙腿边呼呼大睡,一串奇特声音忽响,好似在喉咙里含着要出不出。
谢岙低头瞅瞅耳包此时眯成长缝的兽瞳,见它眼皮频频扇动,眼缝四周绒毛随之微小颤抖,不由闷笑,“难道耳包在做梦不成?”
想到自家兽妖一连几日都没睡觉,谢岙不由松开了握着戎睚的手,顺手摸上了同一侧卧着的灰毛脑袋,手指穿过根部新长出来的绒毛揉了揉,耳包果然舒服的喷出一口热气,眼睛越眯紧,连另一侧兽瞳上的疤痕都软化几分。
戎睚扭头,面无表情盯着那甚至把下巴垫在了谢岙大腿上酣睡的灰毛兽妖,手中骤然窜出一泼开水哗啦浇上。
“你个蠢妖给本大爷起来!再装睡本大爷就把你煮了吃!”
“叱吼!”
“等等车内不许打…呜啊!”
“恩公可有受伤…咦?”
“哇啊雪禅抱歉,我这就起来!”
“没、没关系,如果是恩公的话……”
一龙一兽斗架动作一停,同时扭头看向另一边滚成一团的两人。
“……在本大爷的眼皮下,你们在角落里做什么!”
“叱吼!”
“等等…。耳包不要压上来嗷嗷!”
车厢内很快又是一番凌乱响动,啪嚓嚓,哗啦啦。半晌之后谢岙揭开车帘,顶着一团乱毛在车外呼吸新鲜空气,正气喘吁吁抹汗擦脸,忽见前方出现一座村落,而在村外不远处,有一座深宅大院。
院外野意青青,花枝隐墙头,两个大红灯笼挂在黑漆漆的瓦檐下,一块牌匾金装悬起,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高家宅。
82哟,青龙卧水情涩现!()
池馆水榭;翠柳周垂;一座小桥斜砌。
临池绿柳转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门前花团锦簇;风送花香。
虽说没有面面精致堂皇;倒也处处自然清新。
谢岙坐在厅堂内西边一溜的椅子上,豪饮了几碗茶;方才马车内吼得几乎冒烟的嗓子终于舒服了几分。
从武华城内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没有补给东西;刚好见到这高家宅墙高门厚、庭深院大,想必东西还算齐全,便敲门买东西;只是——
“来来来,几位贵客,吃瓜果、吃点心!”一名身穿缁色缎衣、圆脸福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异常热情招呼谢岙等人。
“高老爷客气,”谢岙没想到买个东西也会见到当家老爷,好不容易寒暄完,顶着旁侧某只青龙不耐烦到快要的气场,忙拱手抱拳道,“不知高老爷可是备好了吃食,我等也好就此离开,不多叨扰。”
“不急不急,几位贵客远道而来,不妨在鄙府多住几日,品一品本地特酿的溪花酒,尝一尝溪花鱼二十七种做法,岂不美哉?”
高老爷瞅瞅这身形利落、面貌干净的少年,捻须眯笑;再看看另一位虽面容普通,却气度清贵、身姿翩翩的青年,更是一脸满意,不过待看到西边最后一张椅子上清盈端坐的秀美之人,笑容顿时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