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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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了好半响,那拉淑娴轻摇了摇头,在琏哥儿惊喜的目光下,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光挨揍哪里够?索性从今个儿起,就让琏儿跟着老爷您习武罢,每日破晓时分起床,从蹲马步开始练,接着刀枪棍棒一样样来,最后还有骑射等等。左右我已经不指望琏儿走仕途了,既如此就学武罢。”
琏哥儿懵了,贾赦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方才那拉淑娴说的是让他教?就算以他的本事教导年仅三岁的琏哥儿很容易,可他不想每日破晓就起床呐。等等!
“淑娴,琏儿不能走武将之路,我祖父还有父亲当年临终前都留了遗言,我们荣国府至少在三代之内,都不能再出武将了。你要明白,帝王的猜忌之心,咱们荣国府万万不能再手握兵权。记住一个词儿,功高盖主!”贾赦说的义正言辞,然而那拉淑娴回应他的却是一个你想太多了的眼神。
“功高盖主的道理我懂,不过老爷您尽管放心,甭管是您还是琏儿,想要功高盖主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实上,我一直觉得两位国公爷都多虑了,就算今个儿老爷您立志走武将之路,想来圣上也不会忌惮您的。”
这些日子以来,那拉淑娴在书房里看了不少史书,也看了许多当今圣上的著作言论。尽管并不曾亲眼见过圣上,可根据她的推测,当今走的是跟她前世康熙爷一样的路线,年幼登基一路艰辛,尽管这几年来圣上已略显老迈,可若是那位真的跟前世的康熙爷似的,起码还能再活个二十年。反过来说,就算那位不像康熙爷那般睿智阴谋,蠢如那头色龙,也绝不会忌惮贾赦这种京城闻名的纨绔子弟。
说真的,圣上的度量没那么小,也没那么蠢。
那拉淑娴虽说的委婉,可贾赦在仔细琢磨了一阵子后,还是弄明白了。只是如此一来,他更憋屈了。
“老爷,您别想那么多了,与其担心自己会遭到圣上忌惮,不如同我商议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老爷,您应该明白,咱们院子里琏儿身边,有好些个都是老太太赐下的人。另外,虽说我已经打发走了一批人,可咱们院子里也不可能不添人,麻烦事儿还多着呢。”
不用担心被圣上忌惮,应该担心的是如何应对府上的老太太?还要思考一下如何安置院中的下人,以及将来要添置的下人?贾赦完全听明白了,同时也深深的埋怨起自己为何要那般聪慧。若是他再蠢一些,不就可以一辈子沉浸在自己有天大的本事,是为了避免出现功高盖主的惨剧才不得不收敛着本事的?
“老爷?”
“我这就去寻老太太。”怀揣着悲愤的心情,贾赦勇敢的出去面对这残忍到无理取闹的世界。
说好的荣国府不能连着三代成为国公,说好的贾氏一族不能再走武将之路,说好的韬光养晦免得被圣上忌惮……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拉淑娴没空理会贾赦的悲伤,她要忙的事儿还多着呢。首先就是院子里尚存的丫鬟婆子,以及将来要添置进来的人。尽管方才她同贾赦说了这事儿,却并不打算真的将这事儿交给贾赦去办。说到底,后宅是女子的天下,男子甭管是否有真本事,想要在后宅施展开来总归是不切实际的。还有一件事儿,她却是连贾赦都不曾说的。
就在数月之前,张家仆从来荣国府拜访时,容嬷嬷也发现了一件事儿,那时候因着忙着张家的事儿,那拉淑娴把那事暂时搁置了。如今,正好也晾了他们好几个月,该是将他们提上来的时候了。
对于那拉淑娴来说,想要培养一批真正只属于自己的心腹并不算难,问题只在于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因此,她必须放弃亲自培养心腹的计划,改为接受那一批本属于旁人的心腹。不过无所谓,左右那些人的主子早已逝去多年,以她的身份和手段,想要让那些人彻底归心也不算难。
而就在大房俩口子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贾政的才名在京城里彻底传扬开来,等那拉淑娴忙完了手头的事儿,才愕然发现,贾政已成功拜了当代名家为师,且正好是她娘家三位嫂子的家中长辈。
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潘鼎潘学士。
曾官拜太师的凌宁仄凌大家。
三朝元老官拜正一品殿阁大学士闲鹤先生。
这三人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那便是清高自傲极富个性,又极为在意学生的灵性,以及最喜欢勤奋上进的学生。翻译一下就是,三个最反感愚蠢懒惰学生的牛脾气老先生。对了,他们三个还会体罚学生……
那拉淑娴抬头望天,可别等她还没出手,贾政就已经被玩死了罢?概率很高的说。
19|第019章()
托那拉淑娴的福,就是因着她在娘家的那番吹嘘,直接导致了三位老先生以为自己真的是不惑之年寻到了爱徒。要知道这三位都早已名利双收,加上也都颇有些年纪了,哪怕年岁最轻的,如今也早已年过半百。故而他们三人皆是抱着挖掘人才的心思收的徒儿。也因此,三位老先生对于贾政抱了极大的期许。
百年难得一遇的有天赋之人,外加打小就是个极为好学上进的,甚至于还有寻常人求而不得的灵气……
抱着这样的想法,三位老先生在头一次见到贾政时,皆上手就甩了个大难题给他。
翰林院掌院学士潘鼎头一个松口收贾政为学生,自然也是头一次出难题予他的:“谈谈我朝科举的利弊,再给出切实解决的法子。”
贾政:“……我朝科举公正清明,圣上英明神武。”
“叫你谈利弊不是叫你拍马屁!!”
曾官拜太师的凌宁仄凌大家随后也松了口,在收了贾政递上来的名家字画后,带着无限期许的问道:“听说你是工部员外郎?那咱们就谈谈如何平息江河之灾,是否有法子让灾害变为利民之法。”
贾政:“……修堤坝?或者让那些江河流域的百姓迁徙到旁的地方?”
“你是认真的吗?”
通常来说,最后松口的都是最为能耐的一个。旁的不说,单从年龄上来看,闲鹤先生就足以蔑视另外两位。不过同样的,也是因着他年岁太大了,近几年来精力越发不济了,故而一直想再收个关门弟子。正好贾政撞了上来,在听过自家曾孙女的介绍后,闲鹤先生命人将贾政唤来。
“你评价一下崇祯帝。”
贾政浑身一颤,好在当他见到闲鹤先生时,已经接受了另两位先生接连数日的摧残,因而在略镇定了一番后,贾政道:“崇祯帝朱由检乃前朝亡国之君,自他登基以来,各种亡国之象频发,譬如北方大旱,南方大水,各处皆有蝗灾,甚至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故而学生认为,前朝实属气数已尽。”
“废物!就知晓说那些个别人说过的,一点儿自己的主见都没有。你可是立志要当一品大员为圣上分忧之人,就只知晓这些?前朝覆灭原因众多,绝不该尽数归咎于崇祯帝!你回去,给我写一篇策论,明个儿送来给我!”
因着闲鹤先生的介入,先前的两位先生相约登门拜访。据悉,在三位老先生碰头之后,作出了一个让贾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决定。
打那日之后,贾政每日需完成三篇策略,旁人通常是一个论点写出一篇策略,而贾政却需要根据同一个论点写三篇角度不同想法各异的策略,并且要摒弃前人的所思所想,提出自己的想法,还要有灵气,绝不能呆滞死板。
消息传到荣庆堂时,贾母颇为赞赏,这当代名家就是跟寻常人不一样,尽管她完全没弄明白三位老先生的意思,可听着就觉得洋气得很。想来,有那三位老先生在,贾政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彼时,那拉淑娴也终于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趁着今个儿天气极好,琏哥儿也已经练了两套拳了,她索性牵着琏哥儿的手,母子俩一道儿往荣庆堂而去。
“请母亲安。”因着前些日子琏哥儿出的意外,以及旁的种种缘由,那拉淑娴已经数日不曾来荣庆堂给贾母请安了。当然,她有让贾赦前来打招呼,而贾母的反应也很耐人寻味,只道让她安心照顾琏哥儿,半点儿责怪都无,甚至在知晓她将琏哥儿身边的人清理一遍后,也不曾生气。那拉淑娴私以为,贾母这是感激她替贾政寻名师。
贾母笑眯眯的看着那拉淑娴,道了声起,又忙唤琏哥儿过来。琏哥儿虽打小养在东院里头,却也曾在荣庆堂里养了一个来月,加上他原就对贾母极为熟悉,故而听了唤便蹬着小腿儿跑了过去,还不忘撒娇道:“祖母,琏儿好想你哦。”
“想我你不来瞧我?罢了,伤也好了?以后还淘气不?”说起来,贾母最疼爱的乃是二房的珠哥儿,那位才是她真正一手拉拔长大的。其次,则是大房早夭的瑚哥儿,毕竟嫡长孙之于任何人家都是极为重要的。而琏哥儿,虽说贾母也疼爱,却确实不如另两个。不过,甭管怎么说,琏哥儿都是她的亲孙子,且最近这段时日里,她看大房很是顺眼,故而对琏哥儿也越发的和善起来了。
“琏儿不闹了。”一提起自己闯祸的事儿,琏哥儿整个人都蔫吧了,苦着脸低着头,一副小可怜儿的模样儿。
“你这小子……罢了,珍珠,带琏儿去东厢房寻珠儿玩,就说是我说的,今个儿让珠儿休息一日,不用念书了。”贾母吩咐道。
听了贾母的吩咐,那拉淑娴只笑着向琏哥儿点了点头,并不曾反对。不过心头倒是又掠过一阵狐疑,话说回来,不都说贾政如今忙于学业,怎还有工夫教导珠哥儿?那拉淑娴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疑问压了下去,只笑着叮嘱新拨到琏哥儿身边的丫鬟嬷嬷好生照顾着。
待琏哥儿被带走之后,那拉淑娴才向贾母贺喜道:“母亲,昨个儿我娘家兄长派人送了信过来,说是先生很看好二弟,说他极有才华又愿意下苦功夫上进,假以时日,别说一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