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说他还好-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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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魏然，何芹的语气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
问了问他们最近的情况，不多时已到深夜，我挂了电话，洗漱完毕，强迫自己尽快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找到了那家律师事务所，没等多久，牧屿就到了，身后跟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律师，
那律师姓廖，叫廖淳博，大约三十岁，尖嘴猴腮的，看上去有些刻薄，
我将合同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确认没有任何漏洞，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于我这种小心翼翼的行为，牧屿虽然并未说什么，但那个廖淳博显然有点嗤之以？，
他再三强调，牧先生绝不可能会占我一个女人的便宜，只要我不泄露牧氏的机密，这份合同对我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
将合同放进包里，我朝牧屿伸出一只手：“祝合作顺利，”
牧屿挑眉和我握了握手：“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利欲熏心，”
“不利欲熏心，怎么帮你扳倒秦氏，”我朝他问道，
“合同都已经签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秦以诺的底牌究竟是什么了，”牧屿反问，
“我哪里会知道他的底牌……”我既好气又好笑，“不过有件事我是清楚的，早在秦氏破产之前，秦以诺就将资产转移到了几家不知名的小公司，叶溪得到的股权根本没有半点用处，邬彤秀也被他耍得不清，”
牧屿点了点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感兴趣的是秦以诺究竟把资产转移到了哪几家公司，”
“我在文件上看到过那几家公司的名字，当时并没认真去记，现在已经记不清了，”我道，
“顾小姐，我把所有值得怀疑的公司列了一个名单，麻烦你尽量回忆一下，看能不能把曾经看到过的那几家圈出来，”一旁的廖淳博递过一张文件道，
那是一张薄薄的A4纸，上面是几十家公司的名字，绝大多数都是我从没听说过的，待看到末尾的时候，我才觉得有那么几家公司，名字瞧着极为眼熟……
这一瞬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犹豫，这些公司是秦以诺翻盘的根本，一旦被牧家知道，秦氏便再也无法在A市立足……
牧屿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淡淡道：“以我对秦的了解，一旦秦氏死灰复燃，秦首先要弄垮的十有八九就是柯丞，”
他的话，我不是不懂，
我手中掌握着柯丞百分之五的股份，柯丞垮了，我的股份便也没了……
在这种关头还维护秦以诺，显然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蠢事，我思忖了一下，下笔圈出了其中的三家公司，
牧屿接过，看了一眼：“就这些，”
“就这些，”我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按照秦以诺的说法，他当初早已对我心存提防，所以，他应该不会让我接触到真正的机密文件，所以我给你的信息，可信度不一定高……”
“顾小姐真是精明能干，这么说来，即便你的消息有误，牧先生也不能怪你，”那廖淳博的语气有点冷嘲热讽，
“没错，”我索性承认下来，“再说，无意识的记忆原本就是不可靠的东西，”
“顾小姐短短两句话，还真是把自己撇得干净……”廖淳博皮笑肉不笑道，
我笑了笑，懒得与他计较：“我都已经上了贼船了，哪里还撇得干净，”
“去查查这几家公司的底细，”牧屿递过手里的名单，
那廖淳博这才没再说话了，接过名单走了出去，
我想了想，问牧屿道：“我现在已经是柯丞的副总编了，能不能给自己找个秘书，”
“当然可以，”牧屿看了我一眼，“你心里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没错，”我点了点头，“这个人能力很强，但曾在Muses工作过很长时间，在柯丞会不会受到排斥还是个未知数……”
第九十九章 你真是变了（）
虽然我早已在牧屿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有五六年在Muses工作的经验，一定能胜任副总编的工作，但仅凭我一个人，显然无法与早已将我视作眼中钉的荣诗潍为敌，有她和那个丁老爷子的私生子郗恺箫在，不用想也知道，我在柯丞的日子一定会极不好过，说不定刚一上任，这两人就会联起手来给我一个下马威，
在这种时候，我急需一个帮手，
我首先想到的是李姐，刚想开口问牧屿，却忍不住犹豫了一下，
李姐似乎一直对秦以诺忠心耿耿，她不一定会轻易帮我……
紧接着我又想到了小慕，在Muses工作的那段日子里，她和我算是极为要好，我几次和秦以诺分分合合，旁人皆是议论纷纷，甚至避之不及，唯有她对我一直没有变过，甚至还隐晦地提醒过我要小心叶溪……
只是那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和她的联系渐渐少了，也不知道Muses和柯丞合并之后，她究竟有没有被辞退，
“牧总，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我朝牧屿道，
“什么人，李茹吗，”牧屿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眉梢微挑，
“你也知道她，”我不经脑子地脱口问出，
这问题无比的愚蠢，牧屿曾在Muses当过一段时间的摄影师，和李姐见面的次数简直不要太多，对于李姐的能力，他显然是知道的，说不定早已经将她挖去了柯丞……
牧屿倒也没有笑我，放下水杯淡淡道：“李茹已经是我的秘书了，”
什么，
我不由有些诧异，李姐当初在Muses工作时有多维护秦以诺，我是知道的，牧屿怎么会这么放心地将她留在身边，
“我连你都敢要，一个李茹有什么好怕的，”他的口吻十分调侃，说得仿佛我有多不好惹，
我原本打算说服他，将李姐这个秘书让给我，听了这话却迟疑起来，
我和李姐都曾是Muses的人，分开来或许还构不成为什么威胁，可若聚在一起，就似乎有些变味了……
“李茹工作能力很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她让给你，不过还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毕竟她是秦的学姐，据说曾暗恋了秦很多年，对你恐怕没有太多好感，”牧屿道，
李姐曾经暗恋过秦以诺，
这件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不过，她好像一直对秦以诺和我的事比较关心，好几次我误会了秦以诺，都是她发短信替他解释事情的经过，若不是听牧屿这么一说，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疑，听了这话之后再回想往事，不禁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可为什么她在我面前没表现出丝毫的异样，看秦以诺的眼神也是那么的平常，没有一点波澜，
“你难道不知道，”牧屿看出了我的狐疑，
“我……当然知道，”我勉强点了点头，
不知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让他看穿我的心思，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一点也不会撒谎，”他淡淡看着我，一抹笑意勾勒在唇，“现在你知道李茹和秦以诺的关系了，你还想要她当秘书吗，”
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席话，令我有些狐疑，不明白他到底在打什么样的主意，
“我只是一份好心而已，不想看你一个人在柯丞举目无亲，”他语气认真道，
“牧总，你觉得我会信吗，”我挑眉反问，
若是之前，我或许还不会怀疑他的意图，但自打昨天打电话时，发现他撒谎不眨眼的特质后，我就再也不敢随便相信他的任何话，
“好吧……”牧屿耸了耸肩，“不管我是不是好心，只管问问你自己，究竟需不需要李茹就行，”
需不需要，
我当然需要……
可李茹若变成我的秘书，究竟是我使用她，还是她算计我，现在谁又能说得准，
思忖良久，我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明天……让李茹来找我，”
“好，”牧屿点头，好心提醒道，“不过这个人你得提防一点，”
“你放心好了，她不会有什么危害，因为……不管是你，还是荣诗潍、郗恺箫，都不会让我接触到柯丞的任何机密文件，所以我手下的秘书，当然也做不出对柯丞有害的事，”我苦笑道，
“你倒是看得很开，”牧屿脸上笑意渐深，有一点调侃，也有一点认真，说起话来总是容易带着感叹的语气，“我还以为你永远走不进这个圈子，没想到不过短短两三个月，你居然能成为柯丞的副总编，”
我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这还不是要谢谢你，”
对旁人来说，不过是短短两三个月，对我来说却像是耗了半辈子……
走到现在这一步，不仅出乎他的意料，也出乎我自己的意料，
见到秦以诺之前，若有人告诉我，今后他将成为我的恋人，我一定怎么也不会相信；和秦以诺签了那份合同后，要是有人和我说，有朝一日我和他会弄假成真，我肯定会觉得那人是疯子；在秦以诺和我分手之后，如果有人预测，我很快就会成为他的敌人，我十有八九会当成笑话来听……
可事实摆在眼前，不是因为我当局者迷，而是因为秦以诺将一切看得太清晰，我一直被他握在手中，仿佛一颗棋子，
大抵牧屿早已看穿了一切，只是和他没有利益关系的事情，他一般不会插手，
我对他来说虽然是个意外，可这毕竟是他的本性，他不可能真像一个好朋友那样，推心置腹地帮我，就如现在他肯将李茹让给我，绝不会单单因为他想帮我在柯丞站稳脚跟，他一定还有别的意图，只是我尚未察觉而已……
“谢什么，我帮你，就相当于在帮自己，如果你能在李茹的帮助下把那两个丁家人赶出柯丞，对我来说再好不过，”牧屿笑了笑道，
“你就不怕我再向你索要酬劳，”我忍不住问，
他挑了挑眉梢，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语气却有点微妙：“你真是变了，现在连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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