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于琴的都市怪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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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吗?”于思奇刚刚才把安全带给系好,就注意到安神父的异状,索性随口问了问。
“嗯,没事,我们走吧!”安神父重新发动汽车,神情有些凝重,没有回答。
然而就在汽车开过那人的身旁时,安神父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长叹了一口气,踩下了刹车。于思奇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推开车门,走向那个人影。
那是一名身着长裙的女子,年龄约摸三十左右。尽管因为太阳反光的缘故让于思奇看不太清那人的长相,但是凭借气质和着装表现来看,应该是位不错的窈窕淑女。
“你怎么又跑这来了?”安神父口气冷淡的发问。
“也许这个问题该由你自己回答比较合适?”女子平淡的反问道。
“别闹了,希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我也不是。。。算了。。。这次你母亲又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是她的卧室多了几只老鼠,还是说阁楼那个破洞又开裂了?又或者是她觉得上次从我这拿走的钢琴不好用了?”安神父用一副不耐烦的口气抱怨着。
“她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够多陪陪她,在她最后的岁月里。”名叫希里的女子声音突然哽咽的抽泣起来。
“好了,收起你的伪装吧,我有说过吧,你不再是小孩了。你那蹩脚的演技或许能够让你在荧幕上博取他人的喝彩,但是那玩意对我没有用。”安神父神情非常严肃的说道:“你母亲总是在拿自己的生死当作要挟的筹码,我已经厌倦了,懂吗?”
“冷血的屠夫,你这样的人活该被开除圣职。”希里瞬间拉长了脸,面容刻薄地挖苦起来。
“用不着你来评价我的工作,那不是你能够评头论足的领域。”安神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你母亲尚且不具备那个资格,你更加没有。”
“噢。。。看得出来你很忙碌啊!又在诲人不倦吗?真是的,完全搞不懂为什么总有人会被你这样的人给忽悠到,或许他们应该多长点脑子才行?”希里用怪异的腔调说着有些难听的话语,那种表情让于思奇觉得自己似乎判断错了,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天使。
“住口!”安神父恼火的喝止了希里的陈述,转身回到车里对于思奇说:“我们走吧,不必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多余的时间。”
“金瑞二院九楼最后一个病房,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希里也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温雅,撑起一把太阳伞,带上墨镜走开了。
一时间气氛开始凝重起来,于思奇看着突然有些惊慌失措的安神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觉得这种复杂的家庭关系还轮不着自己这个外人随意插手。
没人打破的寂静在车厢中肆意妄为的开始蔓延着,像腐蚀心智的毒药一样,蚕食着静坐在车内无言的两人。
或许是实在是受不了那种死水般的寂静,又或者只是憋的难受。安神父率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微颤。
“不介意的话,陪我一起去医院看看?”
“没问题,刚刚是你女儿吗?为什么叫希里?”于思奇松了口气,心想自己终于可以出声了,随口问道。
仿佛有人抽掉了最后的氧气一样,一种仿如窒息的感觉突然在二人之间传播着。于思奇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很不得了的问题,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当我没问过好吗?”
“希里艾达米奈彭波是我的女儿,如你所见,她是一名混血儿。她母亲是彭波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四十年前随她父亲一起来到新松市。”安神父一字一句的陈述着故事,仿佛像是机器人一样。
“那你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于思奇忍不住问。
“与你无关,”安神父重新系好安全带,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神情非常冷漠的说道:“我们该出发了。”
第18章 病房()
作为新松市最大的私立医院,金瑞兄弟开的医院可以说是最具有传奇色彩了。兄弟二人曾经在新松最有名的大药房里当伙计,后来另起炉灶开起了当铺,结果当铺没多久就失火了。
换做旁人大概会从此一蹶不振,但是他两兄弟不退反进。在被烧成灰烬的废墟之上建起了医院。靠着曾经在药房里的人脉,楞是请到了不错的大夫在那里坐诊。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就把周围的地全给收了去,建成了一家当时非常有名望的金瑞一院。
可惜好景不常,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金瑞一院刚刚扩建没多久,老二就先于老大走了。
为了纪念早逝的老二,老大决定把金瑞一院改名为金瑞二院。这个名称一直保留至今,也可谓是这家医院的一段传奇过往了。
当然,真实故事到底如何,自然不是于思奇这种市井人士可以知道的。以上不过是他曾经听街坊们聊天扯淡时的一点点饭后谈资罢了。
要说这医院虽然名字没有什么第一人民医院、圣乔治之类的公立医院那么声名显赫,但也算是私立医院里的王者了。
能够在新松这种大都市占用市中心如此之大的面积,其背后老板所掌控的资源,真不是盖的。
想到此处之时,于思奇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安神父已经把自己扔到医院门口快一个多小时了,说好只是去停下车买点花的,怎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
“来吧!”安神父在不远处朝着于思奇挥手喊道。后者小跑跟了上去,路过值班室时,保安还多看了他几眼。
当他们走进医院内部时,一位身材臃肿的少年正气喘吁吁地与他们擦肩而过,于思奇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金项链有点粗过头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于思奇微微皱了皱眉头问。
“在停车场和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闹了点小别扭,不过好在算是提前解决了。”安神父拉平了右手的袖口,语气有些闪躲。
“花呢?”于思奇问。
“噢。。。忘记买了,算了。”安神父敷衍的说了一句:“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只是过来看看。”
“你受伤了?”于思奇注意到安神父那没被遮好的袖口露出了些许淤青。
“不。。。没什么。。。只是被几个冒失鬼。。。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安神父哭笑不得的耸了耸肩膀说:“我在下面打了一架。”
“然后呢?”于思奇追问道。
“我觉得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他们怎么做人了。”安神父走到问讯处说:“你好,我是来看望我的太太——泽拉黛艾达米奈彭波。据说她好像被安置在九楼,我女儿是这么说的。”
“对不起,你说什么?”前台的接待突然被这一连串的名字给吓到了。
“我的太太是不是在九楼的病房里?”安神父口气和蔼的问道,虽然他的神情十分镇定,但是却给人一种即将爆发的感觉。
“好像是有那么一位外国人的样子,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得了。”前台的接待不敢直视安神父的眼睛,眼神游离在一份长长的表格上,看了几眼放到一旁说道。
“谢谢,”安神父生硬的说道。
跟随着安神父踏进电梯,于思奇顺势按下了九这个按键。站在电梯一侧的安神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发呆。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九楼,走廊上空无一人,四下安静的环境和楼下吵闹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这样的景象,于思奇觉得安神父可能和自己一样产生了一个可能被人耍了的错觉。但是他们仍然闲庭信步的走在空旷的走廊,重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发出了回响。
来到走廊的尽头,安神父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于思奇,敲了敲门。
“进来吧!”
顺着声音,安神父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在乘坐电梯的时候,于思奇还无数次幻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病房才能配得上西方贵族的身份。结果进来之后发现,其实好像病房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花哨,或者说好像跟自己之前在别的医院见过的差不多嘛。
不算特别大的病房里摆放着两张床,中间用一张帘子隔开。泽拉黛的病床在进门右拐的角落里,整个病房里没有窗户,只有四角靠墙的地方吊挂着通风口一样的地方。因为没有开灯的关系,光线有些阴暗。
“你来了,”泽拉黛努力坐起身,脸上挂着微笑。
“躺下,”安神父按住他的妻子,不让她过多的运动,神情十分温柔。
“我。。。我先出去了。”于思奇看到这种情况,觉得自己还是让他们单独相处比较合适。
“用不着,”安神父坐到病床边上说:“我太太不是那种怯生的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泽拉黛笑眯眯的看着于思奇,让他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奶奶。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嗯?”安神父握着他妻子的手,把着脉说:“看你脉象还不错,怎么又躺这来了。”
“其实是希里把我送来的,我只是想见见你,但是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才好。”泽拉黛嘴角带着笑,深情地看着她的丈夫说道。
“我就知道。。。其实你想见我的话,完全可以自己来找我,或者你派人捎个口信什么的。”安神父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伸出手摸着她的脸颊说:“我就知道那孩子只会出这种馊主意!”
“别太责怪她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努力吗?”
“你管这种也叫努力?”
“这不是把你喊过来了嘛,我不在意过程,我更在意结果。”
“你明知道我很忙!”
“难道这就是你常年不回家的理由,总是用一句很忙就能打发我吗?”
“那你想怎么办嘛,我已经尽力了。”
“我说。。。果然我还是在外面呆着比较好。”于思奇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那里拌着嘴,就觉得自己居然会留下来,真是不解风情,难怪都奔三了还没有女朋友。
“等等!”两位老人异口同声的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