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半浮生-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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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马车也正好停了下来。
方云飞心想道:“难不成这么快就到了?不是还要过一个村子的吗?”他掀开了马车一侧的帘子往外瞧着,却发现马车是停在了路上,路两边都是石头杂草。
方云飞心中略有些不爽,便钻出了车子,想要责骂徐四。但在他眼前的只是两匹马,哪还有徐四的影子。
他心中忽然有些慌乱,四处瞧着,都没有看到徐四的影子,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离开了,又是谁一直在赶车呢?他越想心里越是发毛,便不敢继续想,转身回到车里,拿起了那把剑,背上了包袱,便下了马车。
他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也看了一圈,四周荒无人烟,这里的路好似长得没有尽头一般,他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儿。关键是徐四有突然不知所踪,这一切发生得不仅蹊跷古怪甚至有些令人害怕。方云飞现在心里就十分害怕,虽然他已经拔出了剑,可胆子到底还是没有壮起来,因为这把剑对于他来说形如虚设,他根本不会使剑。
他大喊着:“徐四!徐四!”
可半天也无人回应,除了有几只鸟扑棱棱飞过,再无其他声音,静得令人窒息。
他越来越害怕,到底是什么人在和他开这种玩笑,或许那人根本不是在和他开玩笑,而是要他的命。他仔细回想着,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啊。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便立刻收剑入鞘,坐上马车,准备自己驾马赶车,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从没有赶过马车,吆喝半天,那马就像定在了地上一样,除了时而扭扭头喘喘粗气,竟动也不动。
他着急坏了,汗已浸透了他的衣裳。他忽然想到,赶马需要马鞭,可他四处寻找一番都没有看到马鞭的影子,他咒骂一句:“他奶奶的徐四!”
找不到马鞭,又吆喝不动,该怎么赶车呢?他急中生智,忽然将剑拔出,对准了两匹马的屁股,轻轻刺了下去。剑尖看上去只是稍稍挨上了马屁股,两匹马就疼痛非常,蹄子翻飞起来。他赶紧把剑收回剑鞘中,握住了马缰,左扯右拽,马车在路上也是时而转左边时而转右边地渐渐远去。
方云飞好不容易稳住了方向,可是马车的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任凭他怎么吆喝和抖动马缰,速度仍不上去。方云飞一咬牙,便照着两匹马刚才的伤口,一脚一下踩了下去,两匹马果然又觉疼痛,分奔起来。
他也不管方向对与不对,他只想着赶紧把这条路走完,幸运的是他终于看到前方好似是一个小村,便心安道:“看来没有走错路。到了村子就不怕了。”
他正想着,马车也渐渐走近了村子。
这个村子确实不大,房屋矮矮十几个,一眼就能数得过来,这个村子看起来也极为荒凉,就像被遗弃的孤儿一样。
更让他难以忍受地是,他本以为自己到了村子便可以放心大胆起来,可是他赶着马车走了好一会儿,他四处细细看着,这好像真的是一个被遗弃的村子。
“真倒霉!”他吐了口吐沫到地上。
他抖了抖马缰,准备一口气奔到凤霞镇,他记得徐四说过过了村子在往南边儿走就能到凤霞镇了。他虽然不善辨认方向,好在现在是正午,太阳在正南方,他便费力调转马头,向着太阳的方向驾车奔去。
时近未末,他才看到道路旁边立起的一块石头上刻着三个红字:凤霞镇。这三个让他感到十分宽慰,他嘴里喊着:“嘚儿驾。”双手抖动马缰,车子就往凤霞镇的方向继续走着。这时候他已经不在乎车子走得快不快了,只要不停就好,因为凤霞镇他再熟悉不过了,那里的街道店铺他能如数家珍般的一一说出来,家里的东西他都没那么熟悉。
他松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是汗,头发也快要散掉了,可他此刻只想好好躺一下。
他没有进马车里面去躺,因为他现在一点不喜欢坐在马车里的感觉了,尤其是根本不知道车外到底有没有人为你赶车的那种感觉,他越来越觉得凡事靠自己这一句话一点错没有,不能相信别人。
方云飞躺倒下去,脑袋正好伸进了车帘里,一瞬间,他浑身冰冷,甚至想要大叫!
因为他碰到了一个东西,一个绝不该有的东西——一双脚!一双活人的脚,正抵住自己的脑袋!
他大叫一声,想要起身,那只脚却踩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便动弹不得。
他害怕极了,他害怕得都要哭出来了,他跟没心思去想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到马车里面来的,他只是祈祷着这个人千万不要踩烂自己的脑袋。他不想死,他不想死的这么惨。
等了半天,他并没有死,那人的脚放在他的头上以后就再无任何动静,只有马车还在颠簸地一直走着。
他紧张地半眯着眼,刚才吓得他都不敢睁眼。现在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
难道是徐四!
他手上握着马鞭,鞭子尾端正耷拉在自己脸庞。
第一百三十章 侠义之心()
方云飞痛苦地抽搐起来,他的胃里面不断往上泛这酸水,刚才的那个桂花糕似乎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只脚仍然踩在他的头上,那只脚挪动着,渐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什么也看不见了。鞋底的纹路和昏暗的光线让他愈加害怕,关键是马车还在继续行走,而他这个姿势会不会引起路上的人注意?他不知道现在走了多久,从刚才看到凤霞镇的石碑到现在走了得有半柱香了吧。
这是他心里的估算,实际上车子只走了十几丈的路而已。
他期望着路上会有人看到他那奇怪的躺姿会有所怀疑,这样自己或许能获救。他的腿已经变得麻木,可他的手还有感觉,他的手上还握着那把剑。往生剑,难道自己就要往生了?
徐四除了踩在他的头上,久久没有其他动作。若不是方云飞还能听见徐四的叹息声,他甚至会以为踩着自己头的是个假人。
徐四又叹息了一声。
方云飞脑中一片混乱,为什么麻烦的事情总是缠着自己啊!
他的嗓子里像卡住了什么东西,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的双手已经出汗,他真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滑手丢掉那自己最后的希望。他一点点地挪动自己的手,生怕被徐四看见了自己的动作。他的双手渐渐靠近,终于,他的左手摸到了剑柄,他告诫自己——稳住神,必须一击必中。
他握紧了剑柄,屏住了呼吸,然后大喊一声!剑已出鞘,龙吟之声不绝于耳,可是并没有他想的那样顺利。剑“夺”的一声砍在了马车门框上,因为刚才自己力道过大,剑身锋利,入木颇深,现在他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
方云飞已经绝望了,他大吼一声,翻身挺起,准备与徐四拼命。他突然发现,踩在他头上的脚并未用力,自己轻轻松松就给顶到了一边。但他爬起身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发愣。原来刚才踩着自己脑袋的不是徐四。
座子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明显已经不省人事,而那女的似乎也只是奄奄一息。他并不怎么留意那个男的,他被那个女人的美貌深深吸引住了。她凌乱的头发披散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却穿了一身黑的劲服,她白皙的手上有着血迹脏污,但这丝毫遮挡不住她那玉葱般手指的魔力。这个女人很疲惫,疲惫到就算自己一剑杀了她,她也不会反抗。
但是方云飞并没有杀了她,他很快冷静了下来。那个女人微微睁着眼,她疲惫的双眼已经看不到丝毫光彩,但仍很动人,甚至有一种迷人的诱惑力。方云飞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个女人比起怜香玉来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弄成这般模样?她又是怎么跑到自己的车里?她身边的男人又是谁?
方云飞又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他很壮,若这只是辆寻常的马车,光那男人一个人坐在里面也会觉得拥挤。可这一个壮实的男人看似受了很重的伤。两个人或许都有伤,但那个女人却不如那个男人明显,她更多的是疲惫与虚脱。而那男人的脸已经青一块紫一块,胸前的衣服也已经破烂,身上还有着大片的血迹。
这两个人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方云飞有些崩溃的感觉——这两个家伙到底是谁啊!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让方云飞一个没站稳向前趴到。那女子的脚尖朝上,忽然从她的靴子里弹出一把刀,只差一寸便能戳破方云飞的喉咙。方云飞额头鼻尖一滴汗滴落在那女子的脚上,他趁着现在车子走的平稳,立马爬起来,再看那女子,疲惫的双眼已经完全合上了。但一旦方云飞做了什么动作,她便会立刻睁开眼,鬼魅一般。
方云飞吓得立刻出了车,马车已经停下,他费力砍在门上的剑拔了出来,放进了刀鞘,又拿起了包袱,狂奔着远离马车。
他头也不回地跑着,就好像那辆马车里有瘟疫似的。对于他来说,那辆马车比瘟疫还要危险,两个陌生的受了重伤的人莫名其妙,神鬼不知地进了自己的马车,谁知道他们惹上了什么麻烦,被人伤成那个样子,定是不共戴天之仇。这种麻烦,自己还是将它甩得远远的比较好。
他一口气跑出了二里地,本来肚子已经饿了,惊吓过度加上这么一跑,直累得自己气短胸闷,险些晕倒在地上。他稳了稳身子,喘着粗气,口干舌燥,所有令人讨厌但感觉全都用了上来,最后化成了胃酸涌动。他弯腰蹲在路边干呕了好一会儿,只吐出了刚吃不久的桂花糕。方云飞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痛骂着:“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徐四那小子肯定看到那两个人就先跑了!”
虽说三月的太阳暖人,但是他现在曝露在太阳底下却一点也不惬意,他的心情糟透了,以至于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糟糕!
方云飞站起了身子正想往前走,忽然又止住了脚步。那个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