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之士-第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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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七魄就成了诸神的一部分,褪去躯壳,神魂自然被收归己有,增益释门诸神的功行。这也是长生的法子,可惜为他人嫁衣,饶是你神魂琢磨成金刚,也不过是璎珞、宝石,庄严释门诸神。”
这番话可以说是切中要害,听在竹山教弟子乌蒙的耳朵里,仿佛千万雷霆齐齐轰鸣爆开,后背冷汗冒出大片,感觉头很晕,天地在旋转,差点坐不住了。
片刻过后,他才调整心态,恢复过来,忍不住开口询问,只是嗓子很是沙哑:“道友此番说话,不知道有何根据?须知释门广大,大开方便之门,平民百姓入得,为何我辈修士却会遭受如此待遇?”
叶知秋笑道:“方才我所说的是真是假,道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何必拿大话诓我?我不过是陈述事实,听不听得进去,不在于我,而是道友自己决定。”
竹山教弟子乌蒙也算修炼数百年的前辈修士,尽管没有参与三次斗剑,却也明白正派大教,如蜀山、青城都被释门修士渗透控制,专门拱些小辈出来,持着重宝到处惹事。不服的旁门、魔教,不知道多少高人都被设计铲除。至于某些积年老魔,连释门大德都觉得棘手,就会强行度化。新朝开国后,立即纷纷飞升,背后的隐情,实在是触目惊心,令人不寒而栗。
“道友所言甚是!贫道最近也有所察觉,否则怎么会如此不自量力,以凡夫俗子之身,对抗犀利的火器?”
叶知秋没有多嘴多舌,静静地看着刚认识没多久的旁门弟子长吁短叹,等到他收拾好心情,才开口建言:“坚定神魂的法决,自然是不能练了。道友以金蝉脱壳之术避开劫难,每换一具身体,承负便多出一份,如今已是积重难返的境地。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能慢慢用功,徐徐抽吸才能竞全功。我有上中下三策,就看道友如何选择了。”
竹山教弟子乌蒙想起自己时不时踏入冥土,三魂七魄时常有脱离感,只怕离开人世的时候越来越近,心情自然很是急切,只是他养气的功行很深,没有表露出来,如今听闻有三种方法可以救治,不知道为何,心境又平复了不少。
“道友果然不同凡响,贫道身上积弊深重,须臾之间就有对策,我不如你甚多。唉!不知上策何如?”
叶知秋笑道:“余尝闻上古诸神,有女娲氏,人文始祖,补天救世。与天地有功,得天地玄黄气。与人道有功,得人道功德。若是道友想削减自身承负、业力,就得从功德入手。”
说到这里,叶知秋右手握拳,举起食指:“一个字!劫富济贫,授人以渔!”
竹山教弟子乌蒙顿时大笑:“道友,那是八个字……嗯!此话言之有理。远的不提,就说津城。富贵人家,朱门酒肉臭。穷苦百姓,贫无立锥之地。不过,劫富济贫,容易招惹官非,法不加贵人且不说,朝廷鹰犬定会伺机找上门来。六扇门的神捕、咒禁士、释门法僧,甚至投靠朝廷的玄门修士,很是麻烦。”
叶知秋听到这些内情,暗暗记在心里,转念一想,就笑道:“道友不取上策,就听一下中策罢。”
竹山教弟子乌蒙的精神稍微振奋,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知中策有何玄妙?”
叶知秋伸手指着外海的鹰吉利帝国远征军:“化外生番,持火器之利,无端挑衅,掀起兵戈战事。若是道友学我作态,对这群生番下手袭杀,定会得朝廷国运垂恩眷顾,若是寻了门路,谋得一官半职,一切不都就好说了么?”
竹山教弟子乌蒙听了这话,把个大好头颅要成拨浪鼓,双手连连摆动:“不成的,不成的!若非天灾人祸,前朝实力大损,关外蛮族怎能入主中原?话说,胡人无百年运,就算无数穿青女日夜续命,蛮族毕竟是蛮族,贫道羞与野人为伍,怎么为一己之私屈膝,道友莫要诓我!”
叶知秋轻轻点了点头:“你已修行释门经典,杀了化外生番,只会得阿修罗福德。的确能清除附着在神魂上的业力、承负,却会越发接近释门诸神,日后被纳入六道轮回,没准还能转成生性残暴、嗜血好斗的阿修罗。以你的手段修为,自斗者,斗师,大斗师,斗灵,斗王,斗皇,斗宗,斗尊,斗圣,斗帝,一路扶摇直上,想必不会有多少碍难。”
竹山教弟子乌蒙看着身边的左道之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原本还有点不信,听到如如此娴熟的口吻,还以为他知道内情,对于释门的六道轮回知之甚详,便立即端正态度。
“中策甚好,可惜贫道有心与释门切割,却是不敢苟同了。恐怕下策,才是道友的本意罢!”
叶知秋闻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笑着:“日前,余不过栖身破庙,重病缠身,闭目等死的小乞儿。无意之中得了传承,成了左道之士,就有了今日的气象。如今得见道友,意气相投,就有心将你引进门,分享一些失传的道诀。”
竹山教弟子乌蒙立即明白过来,看见这位刚刚认识没多久的左道之士如此坦诚,自己也放下戒备:“俗话说的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知道友何以教我?”
叶知秋的眼睛直似乌鸦的翎羽,表面泛起淡金的流光,当下笑道:“你听说过钉头七箭书吗?”
第六百四十九章 炎陀()
“钉头七箭书?贫道听说过一点,据说在上古封神之战大放光彩。此术也是道友的传承?”
竹山教弟子乌蒙忍不住浮想联翩,随即肃然起敬起来,在有师门庇护,有传承的旁门弟子看来,根本不起眼的左道之士,竟然大有来头,想不认真都不行。
谁知,叶知秋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笑道:“钉头七箭书过于精深,我也是不会。历代修士揣摩其中奥妙,以各种手法加以改进,并创造出相生相克的法术,这也不是没有先例。我的意思并非厚古薄今,只是前贤有偷天换日之能,吾辈却难以施展,修士之敌莫过于王朝国运。之内,地脉稳固,等闲无法调动,兼且诸神依附龙气天柱,有再多神通法术也是无用,令人悲愤莫名。”
竹山教弟子乌蒙叹道:“道友所言甚是!不过,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国朝兴亡,都是百姓受苦。”
叶知秋嘴角轻挑:“刚才,道友还是一副逆天成道的豪情。没想到,转眼间就变成市井小民,为了升斗生计辗转反复。”
竹山教弟子乌蒙忍不住摇头:“道友是有大本事的人,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肯定想要拉人入伙。也罢,贫道泥足深陷,腾挪周转都很难,左右不过是一条烂命,从今日开始就交给道友了。”
叶知秋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真实意图,竟然被眼前的旁门弟子一眼看穿,暗道:“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道人!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这么快就弄清楚下策的根由了。”
“我将丑话说在前面!今日之约,必须以道门血誓发过,否则我无法彻底信任道友,你也不会真的放心。”
竹山教弟子乌蒙眉头轻跳:“道门血誓!上古炼气士之法!照此看来,道友得到的传承,的确不同凡响。也罢,我就拼上三百年的道行,与道友大闹一场罢。”
说完,他就举起左手,拇指扣住尾指,其余三指朝天竖起。谁知,对面的道友也是如此这般动作流程,手势无比娴熟,显然并非第一次。
“余(贫道)今日对天发誓,与道友乌蒙(知秋)结为生死之交,虽非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此心可昭日月,过往神明为鉴……”
叶知秋念一句,乌蒙就跟着说一句,誓言刚刚结束,就听见遥远的天际,雷声阵阵,显然是两人都是诚心诚意,得了天地感应,如此才能成誓。
立过道门血誓后,两人的神情都轻松了很多。叶知秋伸出右手:“道友,可否将《过去弥陀经》予我参详。余估计下策就在此经中!”
乌蒙自然不会疑心,就将自己好不容易盗取入手的释门经典,用了个障眼法,凭空变化出来。
叶知秋在主世界亲自干掉梵教,对于这个体系的经典自然无比熟稔,翻看了一会《过去弥陀经》后,立即发现这是被人刻意删减过的残卷。
“果然如此,缺了最关键的弥陀金身法相,却用了释门法宝作为观想目标。这是有人故意流传出去,误导修炼的道人,将自己神魂琢磨成法宝的路数。如此恶毒心肠,只有释门大德才会如此罢。”
叶知秋心里不喜,有心引陆压道人前来,就将他转入梵教两界曼陀罗的化身,大日炎陀相显化出来,取代释门法宝如意金塔,刻印在《过去弥陀经》上。
于是,经文的中心,出现一尊金甲神灵,坐于虚空之中,周身无数星辰围绕,自身放出圆满日轮,火焰喷发升腾,集浩瀚无垠宇宙的光辉。
“余将上古正神之相,替换释门法宝。道友持之,时常观想,便会得其感应,有神恩眷顾,能将道友累世承负徐徐消磨。就算释门经义渗入神魂,宛如万古坚冰,在亘古不变的太阳底下,也会慢慢融化。余估摸着,坚持一个月就可小成,两个月就能祛除释门之力,三个月后,逆转神魂,彻底恢复过来。”
乌蒙连忙伸手接过改良版的《过去弥陀经》,只是看了位于正中的“大日炎陀”,立即就有感应,缠绕五官七窍的森森阴气,竟然寡淡了许多。
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有如此神效。乌蒙的心情大好,对于道友知秋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三个月吗?贫道熬过了三百多年,不在乎多三个月。只要能够恢复本来面目,再多艰难险阻,又有何惧哉?”
叶知秋笑了笑,没有趁机搭话,轻轻了点了点头,暗想:“三个月后,我的三阴戮妖刀也大成了!趁着这段时日,熬煮草药滋补身体,将亏损的元气彻底补上,扎实了根基,对于日后造反大业,实在是奠定了第一块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