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欢歌渐轻远-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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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和冷血的话语不同,他用忏悔的姿势,握住她的手,然后一只手又覆盖在她的肚腹上,无比虔诚:“对不起!”
他还不知轻重地抚摸着那里,对不起不是对她说的。
像是触碰到滚烫的开水,顾青远快速缩回手,松开她的手:“没了他,满意了,一个孩子换冯正霖半张脸,如果这是一单生意,换做我,绝对不会去做。”
顾青远并不凶,可以说如讲道理的轻柔,他在克制,毕竟她还病着。
只是因为她病着,爱么,那要换做以前,此刻,更多的是可怜。
她尽力呼吸,费力地说:“当时的状况,你知道的,你会毁了他,我也想告诉你,可你,没有给我说下去的机会。”
他放在病床上的手,拽紧白色的床单,病房内太安静,他齿床相互摩擦的声音。
“可你,毁了我。”
接着她看着他起身,松开床单的地方,已经被拽出两处深刻的波皱。
他站在椅子后面,背对她:“陆欢歌,你毁了我们。”
陆欢歌心口,猛地一颤,她并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那晚,我是去见易代了,合同顺利地签下。你知道吗,签下的同时,我将所有手中的股份都拟了一份合同。”他转身,俯视她,问,“知道另外拟出来的合同,有关内容吗?”
她不动,他靠近俯身,脸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摇头,点头,不会?”
陆欢歌,我早说过,我
的底线就是你不要消耗我的耐心,可你,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
“无精打采做给谁看,替冯正霖抵挡的时候,不是很英勇吗,不是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吗?”已经是第三次,提到孩子,只不过这一次,提得很隐晦,可她听得出,不管不顾的是什么,不就是孩子。
她只能配合性的摇头,不然,顾青远不会放过她。
顾青远满意了,脸孔离开,重新坐下来,很多话要和她说一样,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所以他不会站着让自己累。
“是股权归属,我说过,让你等我一个礼拜,可你等了一半的时间,就最先半途而废了,你根本就不愿意相信我,所以你一刻也等不了。”
这点,顾青远说中了,可他怎么不说,她为什么会不相信他。
在她以为可以真正的去依靠一个男人,可以一辈子只相信他这一个男人的时候,给了她致命的一击,他才是那个玩得最深的人。
爱之深恨之切,可以很好的诠释她为什么连陆纪年都可以放下恩怨,携手合作,偏偏不能够轻易释怀顾青远所带来的欺瞒。如果她没有爱上顾青远,没有想打开紧闭多年的心门去接纳他一个人,或许也能接受顾青远的欺瞒,但是,现实恰恰相反。
“我准备将股权归属权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亲生父亲的梁氏造成威胁,况且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广毅或者梁氏,陆纪年太阴险。而我,作为顾林的儿子,即便你对我的父亲恨之入骨,没办法,我是他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况且作为顾氏集团的二公子,我有责任与义务,想办法保住他们。”
是啊,改变不了的事实,几个月前,就不该用婚姻绑住对方,她想做的事情没有达到,他想得到她目前也只是得到一时的人和心,最后,都是一身伤。
他准备的股权归属竟然是给她,陆欢歌很震惊,可是他会放心地给她吗,他自己不是都说要想办法保住他们,给了她,不是让她用这些东西去对付顾氏。
“这不像你,你要股权是为了防我,防陆纪年,又怎么可能轻易给我。”她还是不信,除非他给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她所想永远不会和他是一个思路。
“我的想法……”他笑了一声,笑自己,“天真了些,想用股权归属换取你那颗原本善良的心,心软或者感动又或者是谅解,然后放弃和陆纪年一条战线,来到我身边,不要再想着如何报复我的父亲,如何让顾氏集团倒台。我们去法国,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字。养一只斗牛犬,很丑,可它好养也温柔,在塞纳河畔,给你唱身临清泉。”
她错愕,心里难受越加。
难怪他说她毁了‘我们’,究竟是谁的错啊,他暗地里做的事情远不止她之前所知,就如,她知道他要拿下所有的股权,可没想到她还备了一手,就是将股权给她。
“对了,我为了练好身临清泉这首歌,只要有空闲的时间,我就加紧练习,学习都没这么认真过。好伤脑细胞,可我觉得值得。”他犹如向她倒苦水,抱怨。
后面这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不值得。
“我……”她动了一下身,撕裂感传来,忍不住地嘶声。
顾青远不是赶忙询问她,而是看着她疼到渐渐缓冲疼痛感,等到她不疼眉头舒展开来的时候,他才勾下头,捂住脸。
他的手背伤了好大一块,却没有任何处理,药水也没有涂。
“陆欢歌,我以为一辈子只会爱你,没想到,我也会恨你。”
即使他捂住了脸,滑落至刚毅下巴的一滴泪水,出卖了他。
陆欢歌的心和喉咙被塞住的感觉,意外地,她流不出泪,看着那滴眼泪落在床单上,晕开了花。
没有办法起身,她抬手要想要抓住他,还差一点,放弃,说:“顾青远,我也以为一辈子只会恨你,没想到,我会爱上你。”
恰恰,两人的爱恨顺序,相反。
他暗自抹去脸上的泪痕,忧伤地看着她,然后变得冷冽:“我真想,亲眼看着你如何步入地狱!”
101。绝望的爱()
这晚,顾青远丢下一句话:“好好养病,在医院照顾你的事情交给谭诺晓,徐妈也会过来。”
而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再也没有来医院看过他。
她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没有想到,不能动弹的时刻,会是谭诺晓在身边亲力亲为,她不会掐着指头算在医院的日子,只是每次谭池的到来,她就知道,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又一个礼拜过去了。
“梁阿姨。崾”
原本无精打采躺在床上阖眼未睡的陆欢歌睁开眼,就看见一副水彩画,稚嫩的手法,上面很多海棠花,看完画,她看向谭池,问:“刚刚你叫我什么?”
谭池一只手沾染了水彩颜料,放下画,赶忙用纸巾沾了一点水,擦拭,他是怕谭诺晓一会儿回来看见又要被说一顿。
“梁阿姨啊。”梁爷爷那次不是告诉他,陆阿姨是梁爷爷的女儿吗,梁爷爷的女儿不应该姓梁?
她没有做声,谭池哪里会知道其中复杂的关系,她虽然进了梁家的门,梁甫也想借着发布会,好让她将姓氏改掉,却发生了这么多的意外躏。
“你妈妈呢?”
“去买皮蛋瘦肉粥了,她说你爱吃。”
她喜欢粥的鲜味,并不喜欢里面的皮蛋和瘦肉。
谭诺晓每次都很放心孩子待在医院,谭池不会乱跑,很乖,如果是认识的人受伤住院,谭诺晓还可以把看人的差事暂时交给谭池,她好抽出空闲去做一些事情。
她的孩子生下来,是不是,长到这样的年岁,也会俨然一个小大人。
谭池瞧着陆欢歌难过的神情,妈妈再三叮嘱,千万不能惹病人生气或者不开心,他特意画了那一幅画,全是海棠花,以为这样陆欢歌会开心很多。
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遇到这样的状况,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拿起画,问:“阿姨觉得剩下的这些花,涂哪一种颜色好?”
上面大部分已经涂成深红,大致能看出是孚城海棠的颜色,还有一些没有涂色,也该涂成深红,他这么问不过是想让她转移情绪。
深红,血的颜色,鲜红色闪过陆欢歌的脑海,同时,陆欢歌闭上眼,不再看那一幅画,看流过的血次数多了,就像形成了免疫力,这次,颜色没有对她形成太大的刺激,只是有点不舒服。
“不用涂,海棠是一种解语花,其实我认为,白海棠最好看。”不过,孚城不曾有过白海棠的品种,倒是孚城一中a栋宿舍有一棵粉海棠。
谭池拿了一个洗干净的香梨给她:“要赶快好起来哦,很多人都关系你呢,尤其是顾叔叔。”然后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小小声声地在她耳旁笑说:“我昨晚和妈妈在这里睡的时候,很晚我做了噩梦,醒来就发现,有人坐在你的床旁边,吓得差点叫妈妈起来,仔细一看,是顾叔叔诶,他看见我,嘘地让我不要做声,第二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还以为他真的狠心不来看她,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谭诺晓和徐妈,他不愿意让她知道他的到来,都在晚上,那每晚肚腹上的温度就是真正存在的了,手掌传来温度。
陆欢歌摇摇头,不想吃香梨,谭池拿回去,她换了一个方向,侧身背对谭池,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听到开门的声音,头靠着枕头抹了一下,脸上就没了泪水。
本以为是谭诺晓,谁知道,谭池说:“你是谁?”
冯正霖噎声,这让他怎么回答。
谭池就要将他往外赶,冯正霖叫道:“欢歌。”
遇到小孩子,还真是无可奈何。
听到是他的声音,陆欢歌转过身:“池池,他是阿姨的朋友。”
也是为了这个男人,赔上了孩子,而且那晚,抱起她的也是他,冯正霖的身上沾满了未成形孩子的血,那时,顾青远惊诧地远远站着,眼前得一切都是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谭池听后,还是有些戒备地看着冯正霖,弄得冯正霖有些不自在。
他手里拿着一束盛开的紫蓟花,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这花,在英国的苏格兰,随处可见,是一种不起眼蓬蓬勃勃开在山坡上,田野里的花,可是,一般在九月份才会盛开。
蓟花带刺,却是苏格兰的国花,以至于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