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5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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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后宫之主的凤后,一个受尽了宠爱和保持着后宫大权的的宸皇贵君,他们若是联手对付他,那他便是不死在这后宫当中,定然也会不好过!
如今皇贵太君病危,宫中已经没有人可以庇护他了,他决定不能同时惹上了这两人!
更何况,永熙帝册封他为君侍却也并非出于喜欢上了他!
所以,求永熙帝收回旨意,以退为进,是他如今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司慕涵却没有回答,“你很想念你母亲和父亲?”
官锦点了点头,“锦身为人子,岂能不关心双亲!”
除了担心之外,他更多的是想知道,他忘了的记忆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父亲自幼便教导他琴棋书画各色礼仪,让他成为一个大家公子,可是却甚少教导他心机权谋,可是这些日子,他却被如今的自己给惊着了,因为如今的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脑海中总是会涌出许许多多可怕的想法,这些想法一步一步地塑造成了一个心机深沉之人,就如方才,他做出了以退为进的策略一般。
这样的他,真的是他吗?
先前,他并没有意识到了这些,可是日子一日一日地过下去,他便越发的发觉如今的自己与在临淮城中的自己完全的不同,便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般!
便是忘了这段日子的记忆,但是记忆流下过的痕迹却没有消失……
他脑海中可以寻获的最后记忆停留在了瑄宇二十六年的生辰,可是如今却依然是永熙一年了!
将近四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官锦很想知道,可是越想,心中便越慌,甚至他觉得,心中一把声音在以不断地警告着他,不要想起,前往不要想起!
司慕涵凝视着他会儿,“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朕,让朕好生照顾你。”
“那我的母亲了!?”官锦激切地问道,脸色也僵硬起来。
司慕涵沉吟会儿,却始终没有说出,“如今皇贵太君病着,朕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其他的事情,你家人的事情,待皇贵太君病愈之后,朕会细细告诉你,届时,你若是希望回家乡,朕便让人送你回去,若是你不愿意,朕也会履行对你母亲的承诺,好生照顾你。”
“谢陛下!”官锦面露感激地道。
司慕涵应了一声嗯,随后便起步往寝殿走去,然而却被官锦给阻止了。
“陛下!”官锦站起了身来,犹豫地唤道。
司慕涵停住了脚步,眸光再一次看向他,“可还有事?”
“锦知晓陛下担心皇贵太君的病情,只是锦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官锦欲言又止,如今他想说的话方才是他前来寻找永熙帝的主要原因。
他不想皇贵太君出事,不仅是因为皇贵太君是他在后宫唯一的依靠,也是因为他真的不想他出事,这段时间内,唯一真心关心他的便只有皇贵太君,虽然每一次他心中对皇贵太君生出了感激之情的同时,总会浑身的不自在,像是自己坐了一件极为不应该的事情!
这也是官锦惊觉的一个转变。
记忆中的自己,虽然不至于心善无尘,但是却也不会这般的没有感恩之心。
司慕涵面色一凝,“你说。”
官锦正视了司慕涵,“锦虽然和陛下接触的不多,但是锦却可以看出,陛下对皇贵太君极为的孝顺,只是……锦总是觉得,陛下尚未解开皇贵太君的心结。”
“继续。”司慕涵言语有些激切。
官锦深吸了口气,“年前,皇贵太君常常来看望锦,锦观皇贵太君的神色,发现皇贵太君心中像是有着极重的忧郁,锦大胆猜想,皇贵太君病的这般的急,怕是也和心中忧郁有关。”
“朕已经极力为皇贵太君解忧了!”司慕涵的声音似乎有种恼意。
官锦觉察到了,犹豫了会儿,方才继续道:“可是皇贵太君的病情却没有好转,请恕锦斗胆,陛下所作的一切尚未做到了皇贵太君的心坎上。”
司慕涵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官锦见状,随即跪下道:“锦失言,请陛下降罪。”
司慕涵却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沉默了好半晌后,她方才道:“那你认为皇贵太君心中的心结是什么?”
官锦倏然抬起头,却是一阵讶然和茫然,“陛下是皇贵太君的女儿,亦是皇贵太君最亲之人,定然会知道皇贵太君心中最在乎的是什么。”
“以你之见,皇贵太君最在乎的会是什么?”司慕涵的言语虽然未见怒意,但是却显得有些低沉。
官锦忽觉一阵威严袭来,仿若有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呼吸有些困难,他咬了咬牙,强自镇定道:“锦不知……不过,锦和皇贵太君同为男子,男子者最在乎莫过于妻主和孩子。”
司慕涵闻言,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然而在眼底的深处,却渐渐地形成了一道暗潮,孩子和妻主?!
官锦越发的觉得呼吸困难,但是却不由自主地硬撑着,仿若不希望让永熙帝看出了他的惊慌失措一般。
司慕涵最终还是没有跟官锦说话,便转过身起步往寝殿走去。
官锦却在司慕涵离开了之后,浑身无力地瘫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气……
……
寝殿内,司慕涵坐在了床边的矮凳上,凝视着床上昏睡着的皇贵太君,脑海中却是在徘徊着方才官锦所说的那些话。
心结……
她所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到了父君的心坎上……
男子最在乎的莫过于妻主和孩子……
父君,你心中最在乎的,也是这些吗?
司慕涵想起了之前,大皇子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皇贵太君对她的态度对然还未恢复到以前那般,但是却已经是有了缓和,直到那一日,在合欢殿内,他得知了他生父还活着的一事……
司慕涵不是不明白,皇贵太君心中最大的心结是什么,只是先前,她一直不愿意去承认,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来解开这个心结!难道她真的要做出嗜父的事情来,方才可以解开这个心结吗?
可是,便是她心里对程氏有怨言,但他始终是她的生父,始终是将这幅身体带来这个世上的人,她如何能够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可是,究竟如何方才可让父君放下了这个心结?
如何才可以?
官锦先前最后的那一句话点醒了她,她的生父对于父君来说,除了是极有可能夺走他如今的一切,和他养育了多年的女儿之外,还曾经夺去了他的妻主。
司慕涵这一刻方才最终明白,程氏之于皇贵太君,不仅是一个威胁,还是一处极痛得旧伤。
先帝在世之时,皇贵太君对于先帝敬重之余却少了几分眷恋,可是,这并不代表,在皇贵太君的心中,对于先帝,从未有过感情。
他和先帝生了四个孩子,岂会一丝感情都没有?
可是先帝之于他,却究竟有几分真情,她真的无法确定,便是在先帝临终之前,言语之间,却还是对皇贵太君有着防备。
还有那一日先帝射出的那一箭……
自己的妻主对自己毫不留情地射出了一箭,便是没有深情,但相濡以沫多年,岂会不伤心?
司慕涵也是在这一刻方才发觉,原来在不知不觉当中,她已然习惯了从自己从一个如今这个世界寻常女子的思维为出发点去想事情,而忘了要为他人设身处地……
因为这般,之前她方才对皇贵太君一而再再而三的责备和挑衅而动了怒……便是在最后,她真心想做出补偿,做出弥补,却还是从自己的思维出发。
无论官锦方才说那番话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他都说对了,她所作的一切,并没有做到了皇贵太君的心坎上。
皇贵太君的心结,从来不是薛家的荣华富贵,从来不是官锦的去留,亦不是当初大皇子的事情,而是程氏,这个抢了他妻主的心,之后又要来抢他女儿的男子!
“父君,儿臣错了……”
司慕涵握紧了拳头,溢出了一声低喃。
在她的这一声低喃出口之后,皇贵太君的眼皮却是动了动。
司慕涵随即便发现了,立即焦急地叫道:“父君!?”
皇贵太君的眼皮颤抖了好一会儿,最后,缓缓地睁开。
司慕涵心中满是欣喜,自上一次皇贵太君醒来,已然是两日之前的事情了,“父君,你醒了?”
“涵儿……”皇贵太君苍白的唇边溢出了一声低唤,轻微的几乎听不见。
然而司慕涵却听得清晰,立即握着皇贵太君的手,焦急而欣喜地唤道,“父君,儿臣在这里,儿臣在这里。”
随着司慕涵的叫唤,皇贵太君的意志也渐渐地清醒,虽然他的眼睛还未完全地睁开,但是却已然是看清了眼前之人,“涵儿……”
“儿臣在!”司慕涵神色激动地道,“父君,儿臣在!”
皇贵太君消瘦而憔悴苍白的面容之上,缓缓地展露了一抹笑容,慈爱而温和,就像是回到了许久以前,声音极为的缓慢,但是却还算是清晰,“涵儿,父君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你小时候第一次在父君宫中过生辰的情形……”
司慕涵一愣,自从大皇子一事暴漏之后,皇贵太君便没有再这般对她笑过,她也露出了笑容道:“儿臣还记得,那是儿臣过的第一个生辰。”
“是啊……”皇贵太君微笑道,“父君原先想让你高兴的,却不想……却让你伤心……那是父君第一次见你哭……却也像是最后一次……”
“儿臣不是伤心,而是喜极而泣。”司慕涵握紧了皇贵太君的手,笑道,“小时候儿臣看着父后给大皇姐过生辰之时,总是特别的羡慕,总也想着,父后也能为我过一次生辰,只是……每一次我生辰,父后的身子总是不好……因而每一次,都只是赏赐一些东西而已。”
皇贵太君笑了两声,“和裕凤后怕是心中有愧吧,毕竟,他是害了你的父亲之元凶。”
“父君能为儿臣再过一次生辰吗?”司慕涵不欲提起程氏,担心会加重他心中的郁结。
皇贵太君笑道:“父君也想,只是父君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司慕涵却厉声道,“儿臣已然下旨召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