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6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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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是这样吗?
若是真的,你不觉得太狠了吗?
……
雪暖汐没有在太女府待太久便回宫了,可方才一回宫,便得知了白氏意图自尽的消息,虽然被及时发现救了先来,可是却雪暖汐还是焦急地赶去了。
他到了宗亲大牢之后,便看见了水墨笑从里面出来。
雪暖汐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没有行礼,只是狠狠地盯着他,半晌之后,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现在你满意了是吧!满意了吧!”随后径自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水墨笑面色一僵。
满意?
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般地步!
或许如今这般结果与当日他的冲动行为有关,可是这样的局面并不是他希望的,不是他希望的!
可如今他说,谁又愿意听,又相信?!
水墨笑自嘲一声,随后,迈步离开。
雪暖汐沉着面容走到了关押白氏的那间牢房前,沉声怒道:“开门!”
跟在身后的冷雨一惊,他从未见过主子这般,不像是着急,更像是愤怒。
狱卒当即掏了钥匙慌忙开门,“皇贵君……请……”
雪暖汐抬脚走了进去。
白氏在听到了雪暖汐的声音之后便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在雪暖汐进来之后便摇摇晃晃地欲下跪,可还没跪下,便先迎来了雪暖汐的一巴掌。
随后,整个人都倒在了床上。
白氏捂着脸看向满脸愤怒的雪暖汐,并不意外他会这般对待自己,是因为他,太女方才陷入了如今险境中,“白弗该死……”
“该死?!”雪暖汐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你怎么该死了?!那堕胎药是你让白鞍买的?冯侧君和程侍人的孩子是你害的?荣王……大皇女正君是你推下去的?!”
“父君……”
“你有吗?有吗?!”雪暖汐追问道。
白氏看着他,含着泪,“父君……儿臣没有……”
“既然你没有你死什么!?”雪暖汐怒喝道,“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死,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畏罪自尽!那时候便是你是无辜的也变成了有罪!”
白氏惊愕地从床滑落在地上,“我……我只是不想连累殿下……”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连累殿下!
他死了,殿下可以再娶,可以再寻助力,可是他没想到他便是死了也会连累殿下……
雪暖汐胸膛激烈起伏着,眼眸之内开始泛起了泪花,“你知不知道述儿现在有多难过,她责备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在你出事之后还不能救你!她自责不已而你却在这里寻死!你是不是想让述儿这一辈子都觉得对不起你!”
白氏抬头看着雪暖汐,眼泪从眼眶之中话落,眼中有着震惊,“殿下……殿下……她真的……”她怎么这般待他?他不值得啊!
“白氏,你给本宫记住了,若是你再做傻事便真的辜负了述儿这一份情!”雪暖汐继续道,“你若是真的为述儿着想便好好活着!死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要活着,终有一日能够洗清罪名!”
“洗清罪名?”白氏茫然地看着他,“我还能吗?”
“有何不能?”雪暖汐一字一字地道,“本宫死了十三年都可以活过来,你为何不能洗清罪名?!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是谁做下这等肮脏事情只要做了便一定会落下痕迹!一日查不到,本宫便查一个月,一直到查出真相为止!你如今虽然身在大牢,但是你未曾被罢黜太女正君的位子,述儿也没休你,你仍然是太女正君,只要你一日是太女正君便要一日维持着太女正君的尊严,便是死,也不能失了太女正君的颜面!”
“父君……”
“本宫的话你记住了没有!”雪暖汐厉声喝道。
白氏看着他,颤抖着身子颔首,“儿臣记住了……父君……儿臣记住了……”说完,便跪行上前,“父君,儿臣求你好好照顾殿下……一切都是白弗的错,请您转告殿下不要再自责,更不要因为白弗而惹怒陛下,与荣王交恶……好好地生活……父君……其实殿下心里一直很寂寞……她一直很寂寞……”
雪暖汐合了合眼,压下了眼眶内的泪水,“述儿是本宫的女儿,本宫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多谢父君。”白氏郑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雪暖汐终究还是落下了一滴泪,这个孩子他也心疼,可是如今他必须硬起心肠,他要告诉他,他若是再做傻事不但述儿不会原谅他,他这个做父君的也不会原谅他!“好好保重自己!”然后转身起步离开。
……
出了宗亲大牢,方才走了不远,便与永熙帝遇上了。
雪暖汐看着前方的人半晌,然后方才上前,行礼道:“臣侍见过陛下。”
永熙帝凝注着他,“看过了白氏了?”
“嗯。”雪暖汐应道,却是低着头没有看她,“白氏年轻不懂事,所以方才会做傻事,不过臣侍已经劝过了他了,往后他不会再做傻事了,当然,若是有人暗下毒手,也未必真的会没事。”
“朕会更换宗亲大牢内的看守。”永熙帝道,“你放心,没有人能动他一根头发。”
雪暖汐又道:“既然陛下未曾罢黜白氏太女正君的名分,那他还是太女正君,看守之人不宜用女子!”
“嗯。”永熙帝应道。
“太女府忽然间没了正君,司徒氏也不宜长时间住在宫中,臣侍明日想送他回去,且在太女府住几日。”雪暖汐继续道。
永熙帝看着他,还是淡淡应道:“嗯。”
“多谢陛下。”雪暖汐行了一礼,“若是无事,臣侍告退。”说罢,起步离开。
永熙帝转过身伸手想要去拉他的手,可不知是晚了还是他故意避开,最终没有成功,手在半空中停靠了半晌,终究还是落下。
也未曾叫住他。
静默的身影却显得有些冰凉。
雪暖汐快步走着,眼眶中的泪水像是开闸了的洪水一般,不断地落下。
他知道不该这般对她。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涵涵,那是我的女儿,我遗弃了十三年的女儿!
……
礼王府
书房
不大的书房之内弥漫着浓郁的酒味。
司予昀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如此畅快的喝酒是在什么时候了,又或许,自从她懂事以来便从未有过这般畅快的痛饮。
她终于看到了这场好戏了!
终于看到了!
“母皇……到了这一刻你还是偏心四皇妹……不过没关系,儿臣不在乎……因为如今你越是偏帮司予述,大皇姐便越是恨她……儿臣一个人对付她,你可以帮她挡着,可是再加上大皇姐……儿臣倒是想看看你还能帮她挡到什么时候!”
说完,便面色狰狞地将手中的酒壶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儿臣看你能够护她护到什么时候!这一次,儿臣一定会让你好好看看,谁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你的人!儿臣会好好地提醒你当你你做下的那个承诺!”
她盯着那碎了一地的酒壶,一字一字地狰狞喝道:“能者居之!能者居之!儿臣会让你看清楚儿臣方才是那最能之人!儿臣方才是!”
“礼王殿下既有好手段也有大志气,很好。”忽然间,书房内出现了另一道声音。
司予昀浑身一凛,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叫人,脖子上便被架上了一把闪着白光的剑,她盯着眼前一身黑衣,连脸庞都包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压下了心中的惊惧,冷静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语气没有半丝的惊慌,仿佛只是在跟一个客人打招呼一般。
那黑衣女子笑了笑,“帮你的人。”
“帮本殿的人?”司予昀冷笑道,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长剑,“就是这般帮?”
那黑衣女子当即收回了长剑,“礼王殿下莫怪,属下只是担心礼王殿下惊动别人罢了。”
司予昀双手负背,“你究竟是何人?”
“礼王殿下这一招一箭双雕用的够狠够漂亮,主子也算是没有错人!”那黑衣女子继续道。
司予昀闻言顿时眯起了双眼,“你是……”
……
次日,全宸皇贵君出宫前往太女府,且在太女府小住。
而这一日的早朝之后,永熙帝又下了另一道调令,将方才被罢黜的白瑞调去了西南临淮城任城守。
而空缺的兵部尚书一位由原先的兵部侍郎庄铭歆接任。
七月下旬,白瑞赶赴临淮城上任。
八月中旬的第一日,司予赫出现在早朝上。
而在她伤势痊愈之后的第一个早朝,她便以实际行动向所有人表明她已然和太女决裂,在早朝上,不管司予述说什么,她都争锋相对地反驳。
无论对错。
而让众人不解的是,永熙帝却没有阻止,一副我看不见的神情。
司予述对此,面上并无多大的反应,而对于司予赫的争锋相对,她也似乎做好了准备,倒也没有落了下风。
散朝之后,还和几个大臣有说有笑地离开。
“太女殿下这般快便想走了?”司予赫却穷追不舍。
司予昀一脸忧虑地上前劝阻,“大皇姐……”
司予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微笑道,“大皇姐还有事?”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司予赫笑道,“只是想问问太女殿下和自己的结发之夫相隔牢房,想见也不能见感觉如何?听闻太女正君自尽未遂,不知道太女是高兴了还是失望。”
这话一出,附近的几个大臣都变了脸色。
内阁大臣姚心玉也蹙起了眉头,她能够理解大皇女的心情,可是今日她的举动有些过了,根本就是变了一个人。
“大皇女殿下……”
“本殿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司予述微笑回道,“而且大皇姐也错了,本殿和本殿的正君并不是想见而不能见,本殿只要想见了随时都可以去宗亲大牢看望,大皇姐不会是挨了三十大板脑子糊涂了忘了母皇并未明言不准本殿去看望吧?”
司予赫神色扭曲了起来。
“倒是本殿很好奇大皇姐日日看着正君却连交谈一句都做不到感觉如何?”司予述继续道,毫不留情地将刀直刺司予赫的最痛处,“至于自尽……若我是大皇姐的正君,定然不愿意这般活着,只是可惜,他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司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