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宗门-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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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小天感觉老人像是遇上一道难题，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面前，想到达山的后面，绕过去，还是翻过去？但那山，高耸入云，绕道而行，又不可见其边际。

　　　　老人摇头：“不知。或许到了时候便会知晓。”

　　　　说着，老人一张手，枯皱的手上，悬浮着三滴水。一滴清澈透明，一滴浑浊不堪，一滴静如止水里边却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这三滴水，唤作‘洗天水’。是老夫用本源凝练出来。一滴清水，可洗天阙，一滴浊水，可净后土，一滴洪水，可灭苍生。”

　　　　“老夫用这三滴水，换你一个承诺。”老人说完，三滴水浮到罗小天面前。

　　　　罗小天沉默半晌，摇摇头：“前辈救下晚辈的性命，晚辈欠您一个人情。不能再收这‘洗天水’。前辈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只要是晚辈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老人不再给罗小天拒绝的机会，手一挥，那三滴水就沉入罗小天的眉心，直接进入他的识海中。

　　　　“老夫早年欠你罗天宗一个人情，今日救你一命，是还罗天宗的情。这三滴水，你拿着便是。老夫要你做的事，无需现在去做，若是有一日，你有能力，再去做便是了。”老人说着，摆摆手，“时候也不早了，老夫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你便去吧。以后也不用来找老夫，今日之后，这里怕是不能呆了。”

　　　　罗小天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长山也是，面前这老人也是，为什么都对他抱着这么大的期望？都说，要等他将来成长起来，再来让他做一些事。他们这样的强者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他将来就一定能做到呢？

　　　　老人顿了顿，又补充道：“老夫名号灵上道人，若是以后遇上敌不过的水妖，报上老夫的名号，或许能有些用处。”

　　　　一拱手，罗小天默默的退出了老人的屋子。

　　　　出去一看，太阳正是当头照着，不过上午时分。时间还早得很。

　　　　罗小天突然回头看去，却是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老人的屋子了。明明自己不过才踏出老人的屋子，明明身后的屋子还在。但那都不是老人的屋子。

　　　　在罗小天踏出老人的屋子时，老人便已经离开。

　　　　罗小天轻轻叹息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叹息着什么。

　　　　是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吗？

　　　　笑着摇摇头，自己虽然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灵魂却是在地球上活了二十多年的青年，加起来，都差不多三十多岁了。哪来的青春期呢。

　　　　管它的，不管他们要自己做什么事，都跟现在无关。说不定自己都活不到那时候，还谈什么承诺。既然他们都敢这样大胆的投资，有损失也是他们的损失。自己大不了一死。又不是没死过。

　　　　罗小天差点就忘记被他落在灵隐湖边上的鱼蓉儿。但是当他到灵隐湖所在的地方时，却是发现，那片湖泊，不见了。

　　　　鱼蓉儿呆呆的站在湖边，直到罗小天叫她，才回过头。

　　　　“刚才……那湖泊，跑了。”鱼蓉儿似乎是见到了湖泊离去的场面，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一副被惊住的模样。

　　　　罗小天也是愣神的看着这片灵隐湖曾经的所在之地。灵隐湖离去，留下的并不是一个想象中的山谷之地，只有一片平原，难以想象，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是一片湖泊。甚至地上都见不到半点淤泥，仿佛灵隐湖从未在这里存在过。

　　　　罗小天心中叹气，杨家镇上的人，是被这片湖泊养育着的。没有了灵隐湖，这里的土地，将要变得跟其他地方一般的贫瘠，不适合耕作。曾经叫做灵隐镇的小镇子，不知什么原因，该做了杨家镇。或许，他们也不会记得曾经的镇子被称为杨家镇的缘故。也不会记得这片湖。

　　　　凡人的生命太过短暂，短短百年的岁月里，若是什么都记得牢实，那人的一生，太过痛苦。人，终是善忘的。

　　　　所以修士观凡人，如同凡人观蜉蝣。朝生暮死，不过如斯。

　　　　罗小天不愿去想太多，想多了，总会觉得有些恐怖。心中的念想，便就此打住。

　　　　“走吧，继续帮你去灭门。”

　　　　“……嗯。”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轻而易举的灭门（）　
火符宗里的景色确实不错——如果没有那些满地的尸体的话。

　　　　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之所，火符宗或许在小宗门里也排不上名号，才被迫在这里山沟沟里建立宗门。但其宗门里的风景，非常不错。

　　　　即便是尸横遍野，依旧能看得出火符宗曾经的景色。

　　　　然而，这尸横遍野的景象，并不是罗小天造成的。

　　　　在罗小天到来之前，火符宗里就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看到这里的血腥场面，鱼蓉儿当场就吐了出来。罗小天虽然有些不适，微微皱眉，还是忍住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会不会是灵上道人在临走前，替他做的。但这个猜想一诞生就被自己否决了，灵上道人虽然不是善人，但也不像是如此残暴之人。而且，显然，灵上道人和白长山一样，虽然有事求他，却都不愿意干扰罗小天自己的路。而对付一个火符宗，这样的一个不入流的小宗门，罗小天一人就足矣。

　　　　血腥味遍布着火符宗的每一个角落，看那些死去的火符宗弟子的脸上，皆是不敢相信的恐惧之色，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尸体到处都是，看上去像是灭了火符宗的人，并不是急着灭门，是一个一个的追杀着。享受着猫戏老鼠的快感。

　　　　进入火符宗，外部都是一些不过引气三四阶的弟子，往里边走，躺下的尸体在活着前，就越是强大。甚至，罗小天走到火符宗大殿时，地上的尸体，都是火符宗的长老。罗小天在引诱林青离开之时，曾见过这些人一面。无一例外，长老们的尸体全都在这里。

　　　　但是少一个人的尸体。

　　　　火符宗宗主，冯致远，并没有在这里。

　　　　找遍火符宗上下，都未曾见到冯致远的尸体。那么，真相就很容易猜到了。

　　　　这一切，除了冯致远，火符宗里还有谁有能力做到的？或许火符宗里有跟冯致远实力相差无几的长老，但是，火符宗立宗以来，不可能一点底牌都没有。作为火符宗的宗主，冯致远自然能用一些手段对付那些长老。

　　　　但若是说，这一切都是冯致远所为。那就有些可怕了。作为一宗之主，能狠手将自己的宗门满门灭掉。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即便在火符宗的宝库里搜刮到许多战利品，罗小天依旧开心不起来。

　　　　或许将来有一天，罗小天会再次对上冯致远。就算自己这次没有打上火符宗来，他和火符宗也不可能和解。火符宗的宗主的儿子死在他手上，双方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要见面，必有一方陨落。

　　　　“见者有份，这些归你。”罗小天从火符宗的战利品中划出一部分来。

　　　　不论怎么说，灭门的目的终究是达到了。若是没有现在这样的意外发生，或许罗小天能极大的打击火符宗的气焰。但却不可能灭掉火符宗上下。

　　　　再怎么小的宗门，也是个宗门。除非绝对的实力碾压，否则不可能独自灭去一门。罗小天并没有这种实力。他不过是取巧罢了，先是用实力镇住火符宗众弟子，摆出独自上门单挑的架势。后来引出林青，又是借灵上道人之手灭杀之。就算没有林青在，他要对付火符宗，也是不可能的。一旦火符宗有人反应过来，一哄而上，就算不用火符宗的弟子出手，派上几个长老，就足够耗死他了。

　　　　不得不说，火符宗的毁灭，不过是运气罢了。

　　　　鱼蓉儿见到毁灭了自家宗门的火符宗被灭门，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她摇摇头：“这些都是你的，我没有出半点力。而且这次的事本来就是为了给我报仇，这些东西全都应该是你的。”

　　　　见鱼蓉儿确实不像是在客气，罗小天也不多说什么，腰间挂着一串乾坤袋——一个乾坤袋装不下——看了一眼火符宗的惨状，微微叹气：“还是把这些人都烧了吧。”

　　　　一把火放下，火符宗带着全宗的弟子，在火焰中消散。

　　　　虽然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曾经的地球，但有些习俗还是差不多的。人死了，不论是修士还是凡人，终归是要入土为安的。

　　　　火符宗上下全数死在这里，罗小天不能将他们一一埋葬，一把火将他们全烧了，也算是火葬了。

　　　　火舌在朝天空上伸张着，似乎要把那天空都给灼烧掉。

　　　　“火符宗已经没了，你的大仇也得报。你准备去做什么？”原本罗小天打算直接离去，鬼使神差的，问出这句话。

　　　　鱼蓉儿一直在看着火海中的火符宗，看得出神，又是乎在透过这个毁灭在自己面前的宗门，看向另一个被毁去的宗门。那个宗门也是这样毁在火海中。

　　　　“……不知道。”

　　　　罗小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就此别过吧。”

　　　　鱼蓉儿求上罗天宗的事，罗小天已经给她完成，那块邀客令也已经收回。鱼蓉儿不能再进入罗天宗，罗小天也不愿意她在进入罗天宗。虽然她不可能发现罗天宗的不正常，但若是住久了，也说不好。

　　　　不等鱼蓉儿回答，罗小天便转身离去。

　　　　鱼蓉儿看着罗小天离去的背影，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风间。

　　　　迷离的眼神看着火海中的火符宗，鱼蓉儿在心中轻轻一谈，手一挥，晴空中飘来雨云，散落下的雨水浇灌在火符宗，将那火海浇的熄灭。

　　　　若是罗小天还在此处，定会大吃一惊。

　　　　召来雨云之法，在修士之间很常见，但能召来可以熄灭这样大的范围的雨云，却并不是一个引气三阶的修士能做到的。至少也得是引气大圆满的修士，才能做得到。

　　　　引气大圆满，也便是引气十阶的修士，到底是怎么用那块邀客令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