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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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谢三早已换上了一身深色皮袄,身后背着两把铜装柳叶刀。谢三摇摇头:“错了,水匪可不是谁安排的,我也真的是被水匪绑了。只是为报救命之恩,所以我才未第一时刻出手。至于雇主,恕在下恪守承诺,不能告知。”一个刺客居然在江上被水贼绑了,这到底是怎么混的?
“十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能骗到我的。单凭这点,我得佩服你一番。”沈玉璃口上称赞,心里却只说了一个字:蠢!一路共同乘船到扬州,那么多机会都不见你动手,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救命之恩?真不知你这样的刺客是怎么赚钱活下来的!不过既然如此,沈玉璃一个闪念:看来此人不是暴雪坊的。
暴雪坊,乃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雇佣组织,该坊分布大宋各路,为特殊人群提供刺客、密探、保镖方面的服务,开价高成功率也高,特点是为完成雇主委托不择手段。而谢三此人还这么讲良心,目测不是暴雪坊的人。
只是大宋境内非官方的刺客们基本都在暴雪坊供职,这个谢三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说,“你是皇城司的?”不、也不想,如果是官府的特务,更不会考虑那么多伦理道德,完成上司交代的公务才是首要之事。
谢三面露疑惑,似乎对“皇城司”这个词很是陌生。考虑到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时候也不早了,是时候干正事了。谢三不再多言,将手伸到肩头,拔出了那两把柳叶刀。俗话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谢三握着双刀,步伐如同鬼魅,向沈玉璃迅速逼近。
沈玉璃舞动卷寒剑,如擎一朵梨花在手,叮叮当当,总能用剑脊挡住刀刃。谢三连斩六七刀,被悉数招架,不经意间已贴近沈玉璃身躯。由于少游居堂内桌椅遍布,空间又较为狭小,长剑不占便宜。谢三自以为得计,变换步伐,穿插到对手左侧,右刀自下撩起,左手使个花儿,反手把刀,顺劈斩下。
此刻沈玉璃站在两张桌子的过道间,见一刀挑袍,下意识地踹出右足,踏在刀身,将柳叶刀踢在桌腿上紧紧贴住。而他手上也不闲着,右手反握剑柄,将剑身贴在手臂,举到头上,架住了那一计顺劈。
刀刃在剑脊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响。谢三面露惊异之色,自己的这一招“逆手双刀斩”一直以来帮自己吃遍江湖,现在却被眼前的对手轻易接下。他不甘失败,奋力要拔出被夹住的右刀。
沈玉璃察觉出对手的意图,先是踩稳刀片,就趁着谢三使出劲头的时候忽然松开,令其打了个趔趄。紧接着他就右足立地,衣摆里藏着的左脚踹到了谢三的肚子上。
谢三突受重击,踉踉跄跄连退四五步,撞翻了一条长板凳,总算以刀撑住,单膝跪地稳住了身子。就在他刚稳住的时候,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一股热流直顶咽喉——
“呜——”一口苦涩的胃汁喷在了地上,散发出酸臭的气味。
沈玉璃掸掸绣着红色祥云的衣摆,脸不红心不跳,大气也未喘一口,仪态从容。
谢三舔了舔被胃汁蚀得酸麻的牙齿,苦笑一声道:“看来这一万贯不好赚啊。”
“一万贯?”沈玉璃颇为不满:“难道我堂堂潇湘社社主,性命就只值一万贯?”
一万贯,还不如神匠高肄风的一半呢。
谢三闻言反倒一惊:“什么,你是潇湘社的社主?”
第一百二十四章古风刺客()
“你是潇湘社的社主?”谢三好像十分吃惊。
“你来刺杀我,居然连我是谁都不清楚吗?”沈玉璃感到十分可笑。这个谢三,到底是哪里来的刺客,居然连要刺杀的人的身份都不清楚——等等,他跑来刺杀我,居然会不知道我是潇湘社社主,难道是说——
“雇你的人是叫你杀倾奇公子段如青是吗?”
谢三点点头:“正是。”
沈玉璃突然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早就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有赵彧和梁怀瑾的出现,真名的泄露亦是无可奈何。然而与此同时,疑点又出现了,谢三以为自己行刺的是段如青,而最早与交手的人又判断出自己是沈玉璃,难道说今晚来这少游居凑热闹的,还不止一拨人?沈玉璃就这么思考着,却不料谢三忽然盘腿坐在地上,将一把柳叶弯刀架在项上,就欲饮刀自戕。
此时楼内灯火早已重新掌起,沈玉璃被刀片反射的光芒一闪,应激般地甩出一根钢针,直将将插在了谢三的右手掌心上。
谢三低吼一声,柳叶刀咣几掉在地上,他捏着手痛吟,表情无比震惊:“你为何要救我?”
“你问我为何救你?我还想问你为何要自尽呢。”
谢三苦笑一声,道:“受人之托而未能尽人之事,在下有愧,无颜苟活于世。”
仅仅一次刺杀失败就要自尽?这更不像暴雪坊的作风了,暴雪坊可是性命至上、金钱其次,他们只会为雇主而活,绝不会为雇主而死。如此一来,除却几许嘲笑,沈玉璃倒有些敬佩起谢三来:“你如此仗义,倒颇有古风。我念在你恪守侠义的份上,饶你一命。”
谢三思忖须臾,忽然扑地一拜,道:“你救过我两次,我受命想杀你一次,如此一来,我便还欠着你一条命。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结草衔环,报此恩情。”
这账到底是怎么算的?沈玉璃也懒得想那么多,不过谢三既然这样说了,自己也就得表个态:“你抛头颅洒热血地报答我就不必了。只要你往后若有人问起,就咬定今日在少游居的,乃是倾奇公子段如青,这就足够了。”
“就这一件事情足矣?如此看来,我的命也太不值钱了吧?”谢三倒有些不满起来。
真是个怪人,你欠我一条命,我让你帮一个忙就可以一笔勾销,你居然还不满意,这时候倒觉得自个儿尊贵起来了?沈玉璃心里暗笑,冲谢三道:“那就再加一件吧,你告诉我你的真名是什么,以后再有机会遇见你,也好打声招呼。”
谢三闻言,沉思片刻,立起身道:“加上这一件算抵上半条命吧。我遇到生人,就自称谢三;碰到熟一点的人,自称谢崇广;至于真名嘛——”他瞅了一眼躺在地上低声呻吟的梁怀瑾,并未继续说,而是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丢向了沈玉璃。
沈玉璃抬手接过,摊开一瞧,是一块直径一寸半的紫檀小圆木牌,牌上四个字“子诞于龙”,原来你是叫“谢龙生”。沈玉璃收下木牌,拱手称谢:“足下刀法神乎其技,凭此双刀足以威震黑白两道。今日不过是因为遇上了我。既然足下已经将真名实姓告诉在下,那你拿着这个回去找你的雇主,他应该不会为难你。”说着,沈玉璃取出两张便钱会子,递给了谢崇广。
谢崇广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两万贯钱!
沈玉璃云淡风轻地说道:“失一赔二,这不是江湖规矩嘛。”
谢崇广默默收下会子,此恩不言谢。“如此,某便走了。”说罢,谢崇广收回柳叶双刀,趁着月明星稀,消失在了暗夜中。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折腾,沈玉璃也有些困乏了。不过还不清楚会不会有其他人再来,他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还有人等着解穴呢。
“瑾娘子,难受不?”沈玉璃蹲在梁怀瑾身边,笑意盎然地询问道。
梁怀瑾一手脱臼,又被击中梁门穴,此刻两重伤交织在身体上,痛苦异常。她几乎已经意识模糊了,但身体上的疼痛总能把她从昏厥中唤醒。梁怀瑾微张着苍白的嘴唇,低语了几声。
沈玉璃贴过耳朵,听出来是“饶了我”三个字。
“饶了你?”沈玉璃冷笑道:“我与你第一次相见的那一幕你还记得吗?”不等梁怀瑾回应,他就继续说道:“我十八岁那年,孝服刚脱,姐妹失散,叔伯失踪,我投奔所谓的亲戚梁成栋梁大人家里,本以为可以有所依托。可没想到梁大人的三孙女,也就你梁怀瑾,拿着来自我母亲的寒铁峨眉刺,对准我的心尖就是一刺。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被真正的武器刺中,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种感觉。”
“幸好——”沈玉璃话锋一转,道:“你刺的还不够准,没想到那一击竟然正中医书上所说的‘不死劫’。我假死之后,又逢神医魏文赋的弟子陆天遗帮忙,侥幸捡回了一条命。换言之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恰好刺中了最合适的位置令我假死,只怕我如同先唐的邪刀神目于天舜少年一般,遭到千万人的围杀了吧!”
梁怀瑾努力点了点头,这时节,保命比什么都重要,人家爱怎么数落就怎么数落呗。
“那就谢谢你的恩典,我让你了结现在的痛楚吧!”沈玉璃诡异一笑,伸出右手五指一掌猛拍过来。
梁怀瑾吓得张嘴失声,瞳孔猛烈收缩,眼珠子几乎快跳了出来。
然而沈玉璃只是将她拉起翻了个身,抵掌贴到她的后背按摩了起来。
现实中的解穴可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找几个对应的位置点两下就得了的。找对应的位置是对的,然而不是点几下结束,而是要轻轻按摩,疏通血脉,否则在人体已经被点穴扰乱了经脉运转的情况下再出手痛击指定位置,无异于雪上加霜,和杀人一样了。
梁怀瑾只觉一股热流从后背被按摩的位置发出,渐渐流遍全身,胃上部的疼痛竟然逐渐消弭了。忽然,梁怀瑾抽泣一声,躺在了沈玉璃的怀中。沈玉璃只觉浑身过电一般,差点抽身让其仰面躺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死心劫()
梁怀瑾抽泣一声,躺在了沈玉璃的怀中。沈玉璃只觉浑身过电一般,差点抽身让其仰面躺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纵然有无数佳丽日夜相伴,沈玉璃也并不习惯不亲近的人如此授受。
梁怀瑾哭丧着低声道:“手疼。”
我还以为是什么。沈玉璃默默笑了笑,道:“这样吧,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