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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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在与我同行之前就在研究这些事情了,照此说来他并不算对我隐瞒事情了。元敬阳如此想着,心中不悦减去大半。不过另一个疑问由此产生:“那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通天本领,找到又一颗水玉球以及剑谱和图志呢?”
第二四三章庙算多者()
元敬阳听了禹边云所说,一个疑问不由得产生:“那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通天本领,找到又一颗水玉球以及剑谱和图志呢?”
禹边云笑笑道:“说到这个人,你世居青城山麓,想必定有耳闻。”
“何人?”
禹边云顿了顿道:“此人便是天师李求战。”
“是他!”元敬阳的确听说过李天师,据说此人原本是青城派掌派人时朝弓的弟子,但由于师父以采阴补阳之术闭关修行的时候,他不慎冲撞了师父,遂被逐出青城派;李天师不忿,便改名“求战”、自号“天师”,成天不修边幅、放浪形骸,逢看不顺眼的人便上去“求战”、要揍人家一顿。在各地混的时日久了,李天师竟也真的领悟到了道派真谛,干起了入世救人的行当。
元敬阳道:“我的死鬼爷爷和死鬼老爹都说到过他,想来这个李天师也该有七十岁了吧,怎么还有精神出去折腾?”
禹边云道:“李天师到眉州的时候听过我教书,加之我素来与道家颇有渊源,所以后来找了个空闲日子坐下来聊了聊关于神农架神异的事情。我一开始只当是传说,不料李天师颇为上心,还称确有其事,这才建议我去了青城山朝阳观,从而得到了杨道长保有的那颗据说可预知未来事的水玉球——对了,匣子里的那颗现在在你手上吧?”
“甭管你信不信,总之我要告诉你一件离奇的事情——”元敬阳道:“那颗水玉球,融进我身体里了。”
“什么?”
“你看。”元敬阳亮出自己一点伤疤都不见的右手,将身体出现的异常向禹边云细细一说。
禹边云若有所思,道:“说不准这种东西其实有很多,否则杨道长也不会轻易就将他的水玉球给我。”搞不好,这玩意还就是一次性的呢!
元敬阳耸耸肩:“兴许吧。”
禹边云有心眼,道:“关于图志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外传了,我怀疑其中关系重大,甚至有可能是有心人有意散布的。”
元敬阳点头称是:“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帮狄兄对付张十一,然后我们才能分一笔好处。”岂料禹边云说起了丧气话:“对付张十一,谈何容易哟。”元敬阳不解:“禹先生为何如此没有信心?我们现在和狄兄、以及徐五那帮人加在一起,已经比张十一势头要大了,还愁赢不了吗?”禹边云干笑两声,道:“有一个人在,注定我们赢不了张十一。”
元敬阳闻言暴起,喝道:“那一人是谁?”
禹边云将手朝前一指:“就是你。”
“我?”元敬阳懵了:“怎么把锅甩给我啊?”
禹边云慢条斯理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就明白了。首先,你与张十一的滨江派可有宿怨?”
元敬阳不假思索道:“没有啊。”
“那不就得了。其次,你为何要屁颠屁颠跑来建康,帮狄门主的忙?”
“这”元敬阳还真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想了想道:“当时是出于义气,所以才主动出手相助的。”
对此,禹边云只做了一个字的点评:屁。“什么义气?其实就是一时激愤。待激愤消退,你还想带着万羽堂的弟兄们去玩命吗?”
经过点拨,元敬阳头一回理智地思考起了问题。他踱着步子,摆手道:“不值、不值。确如禹先生所说,我不过是一时激愤,脑子混沌了才掺和进来的。”禹边云道:“不错,万羽堂财薄势微,经不起大折腾。你再看狄门主,死了一百多门人,眼皮都不带一眨的;而且这几年闹灾他们是一直在捐粮,毫不吝惜。为何呀?他们底子厚啊。别看他现在加一块儿就剩四百来人,哪天急需人手了,说招到八百就招到八百。玄影门从河东第一大派迁到江南第一大派,经营近百年,我们襁褓之婴岂能与他相比?”
元敬阳越发觉得自己当时一拍脑门做出的决定简直是愚蠢,他试探着问道:“那禹先生,我们现在得找个借口脱身才行啊。”
“瞎扯淡,找借口脱身?谈何容易!”禹边云歪嘴一笑,道:“你可是骑虎难下了。”
“为什么这么说?”元敬阳问。
禹边云一解释他就明白了:“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和狄门主、刘荣他们去滨江渡口?这倒罢了,关键是你遣邢木瑶和骆庭光回去了。这一点我自然理解,狄门主他们也不会太在意。但问题是,徐五的那帮人会不会对你起疑心?”
元敬阳恼了:“对我起疑心?难不成他们觉得我和张十一是一伙的吗?卖麻批的老子差点淹死!”
禹边云冷笑几声,道:“他们和你又不熟,凭什么不会怀疑你?更要命的是——”说着,他神色一厉:“他们会不会想要锄奸啊?”
这句话如同焦雷在耳旁炸开一样,惊得元敬阳顿时两眼圆睁,汗毛倒竖,不知觉的额头上渗出汗珠来。他吓得摸到椅子一屁股瘫坐下来,说出了历代诸多名人都曾说过的一句话:“如此,为之奈何啊?”
禹边云从未像今天这么严肃过。“如此,只能期望大战尽早来临,越拖,对我们越不利。”
元敬阳听着觉得新奇:你刚才还说如果要打,我们注定赢不了的,现在问你怎么办,你还偏偏说要尽早决战,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元敬阳表达了心中的疑惑。
禹边云微微一笑,道:“早战,则小负;迟战,则大不利。”万羽堂人少势微,绝不可能代替静江派和玄影门当主力冲锋陷阵的,早早与张十一火并,甭管谁胜谁负,他们都可在战后寻机退出;此后你们就算打得翻江倒海,也跟咱没关系了,所以说“早战小负”。但如果两边都一直保持对峙,偶尔小打小闹的,时间久了,最容易使人生异心,到时候万羽堂作为后来掺乎进来的势力,难保不会受人怀疑、排挤,届时便是“迟战大不利”。
元敬阳听罢豁然开朗。只不过早战还是迟战,并不取决于次级势力,能拍板的还是徐五他们。
禹边云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便说道:“其实要想让他们早早决战,也并不是难事。”
“怎么说?”
禹边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有个分堂,好处还是挺多的。”
第二四四章战事开启()
自从上次小队潜入滨江渡口败露干了一架之后,已经快一个月了,静江派和滨江派都保持着极大的克制,并未发生更大规模的冲突。双方都明白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谁都不想当受伤的一方。而徐五倒也不及,反正两派对峙了几年了,现在的日子和过去也没什么两样,过一天算一天呗。
然而狄万英却有些焦心,他和妹妹狄千慧讨论:“这么长时间了,范大人和齐大人都没有动作,莫不是投鼠忌器吧?”
狄千慧道:“范大人叫齐大人托元兄弟给你的信里不是写的很明白了吗,张十一上头有人保着,轻易动不得。如果按照之前设想的,给他扣上一个反贼的帽子,恐怕要牵连到朝野,到时候怕是无法轻松收场了。更不用说,范大人刚正不阿,也不会赞同我们诬陷的做法的。”
二人商量着,屋外有人喊道:“狄门主,徐哥哥在外堂议事,请你一同参与。”
静江大仓的内堂一般用来举办宴席、招待客人,空闲时供徐五及其亲信休息,而外堂就是召集各大小头领议事的地方。
狄万英兄妹三个带着花宗训、庄彦卿到了外堂(冯敬洙还在床上躺着),就见左右两边各排下两列座椅,坐着静江派的十几个头领。徐五坐在上头中间首座,葛义刘荣侍立两旁。徐五见狄万英到场,伸手示意:“狄门主请坐。”狄万英等坐在右手边头里的空座位上,他们的对面就是窃窃私语的元敬阳和禹边云二人,他注意到,元敬阳脸上还挂着难以掩饰的古怪笑容。
待众人坐定,徐五清嗓压言,而后道:“诸位弟兄,今日把你们都召过来举行大议事是有原因的。你们都知道,我静江船运近些年来势力是越来越大,可生意却愈发不好做起来。这是为何呀?你们谁能说说?”
底下一个头领立即接话:“是因为滨江船运!”
徐五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就是因为张十一那直娘贼的滨江派!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掌控着许多渡口和船只,本来安安分分做生意也就罢了,街上卖梨的还有在一块儿摆摊的不是?可是呢,他们竟然在长江上设卡,只要是我们的船只过水道就百般刁难,漫天要价,着实过分!弟兄们呐,你们要知道,你们每月拿到手里的为什么只有那点可怜的碎银子?”徐五顿了顿,颤着两腮虬须怒吼道:“全是被张十一那帮人给吃进肚里了!”
话说到这里,诸位头领都面露不忿之色,个个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不但如此——”徐五喘了喘气,仿佛是因为愤怒过度需要缓缓。
这是右胳膊已经像小儿麻痹一般扭曲变形的刘荣招呼过来一名帮工,吩咐了几句。不久后,外面进来几个抬担架的帮工。待帮工们将担架放在堂内红砖地上,徐五指着对众头领道:“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张十一对我们弟兄做出来的事情!”
担架上堆叠的是几具浮肿的尸体,脖子上还有道道肋痕。据逃回来的人说,他们运货的时候,被张十一的白帆船堵截,押运货船的头领和几个弟兄就这么被人在脖子上捆了大石头,倒挂在船帮旁沉江里连浸带勒给整死了。这种虐杀人的手段,显然是一种示威的行为。
“啊——这是田立帅兄弟!”众头领捏着鼻子,气愤不已,纷纷问候张十一的爹娘祖宗,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