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第6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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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着急,那云小儿与本座也有过往,既是此人师‘门’,自然不会放了过去。”他把袖一摆,天中灰霾越甚,时常有魔云垂落下来显出魔头身形,肆意污浊灵气。倏尔,他目光扫道,“不必着急,待得明日便可取南次洲生灵‘欲’念化就一桩法宝,区区阵势也不过是朽木腐纸。”
梁成闻言心中更是十分‘激’动,这灵‘药’宫所在也是一处灵脉汇聚之地,其下积压浊气之盛少有地方能比,若能将此地浊气放出就可助得自家老师再成魔功,以后也可以作为自家修行道场,那时与玄‘门’羽士相斗也有了依仗,而支岐山也不会将自己随意当成可有可无的棋子。
“弟子必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他也是相信魔‘门’有着自己相助必定可以早日灭了灵‘药’宫道统,随时探听到云沐阳早已离开山‘门’,但是其一旦回到灵‘药’宫看到如此景象定然是惊讶万分。那时再将他擒来,生割三千六百刀,取其元灵折磨侮辱,才能对得起自己无辜枉死的师姐。他这般想着心中越是振奋,恨不得立刻就杀上灵‘药’宫去。
而这时清河剑派,法元天池清剑宫,成谨辉端坐一‘玉’台之上,骈指一点将飞来的一柄银剑定住,打开一看,眉头微微一扬,便着童子前去敲响金钟,听得钟声急切响动。未有多久,一道剑华落下,即见一个面貌清秀、身形文弱的白衫少年。
此人到得‘玉’台前跪了下来,道,“弟子拜见恩师。”
“徒儿你且到一旁稍坐。”成谨辉一指旁侧座位,温声一笑,此人便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师延山,已在十载之前成就了元婴道果。
师延山拜了一拜,口中称谢之后,便在右手末尾处坐了下来。过不多时走来一个须长及地,头戴纯阳冠、身着八卦剑蕴袍的道人来。白衫少年即刻起身施礼道,“弟子见过鄂师伯。”
“师真人不必多礼。”鄂从龙嘿嘿一笑,把手一按对着成谨辉施礼过后,就是坐在一旁。
只是三人等了一刻,也不见池乔到此,鄂从龙眯了眯眼,也是有些不喜,如此紧急之事也敢迟来。只是这位池乔真人位高辈重,此中修行之人多也是得过她恩惠。师延山不禁站起身来,目中有些沉冷道,“恩师,师叔祖今日还未到此,许是有要事耽搁了,弟子认为大可现下商议大事,待得师叔祖法驾莅临再与师叔祖详说。”
成谨辉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便将那柄银剑一甩,道,“鄂师兄,此是‘门’中线人今日传来的消息,师兄以为真假如何?”
鄂从龙看过之后便将此物与了师延山,轻一捻长须沉‘吟’道,“成真人,此事应当不会有假。当日那‘阴’阳‘色’法剑元碑确实不知所踪,虽有传言被外派取去,可老道却是认为我派法剑元碑乃是无上至宝,其上所录剑法就可睥睨一世,灵‘药’宫不会不知,定是自家珍藏起来。”
他顿了一顿,不禁站起身来在殿中踱步,俄而沉冷道,“时值次洲魔劫,又是天地杀劫,昆仑道宫一时不会过多过问。而灵‘药’宫正处魔头北上要塞,几乎是在劫难逃,我看此事大有可为,正可趁虚而入,取回法宝,将我‘门’中真法炼成,以御杀劫。”
成真人听了微一颔首,道,“师兄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灵‘药’宫底蕴也深,恰在此时放出此等消息,或许别有用意。”先前无论他们怎么查探‘阴’阳‘色’法剑元碑都是无功而返,而且还是遭了人借此事算计,他心中也是恨恨然。
他说完,目光一扫,凝在师延山身上,出言道,“徒儿,我看你似乎有话要说,此时正是‘门’中大计,你有话尽管说来,无须顾忌。”
师延山闻言在座上应了一声是,再是站起身来,环目道,“恩师,鄂师伯,弟子以为此分明是灵‘药’宫故意为之,‘逼’迫我等必定要前往此处。一则若是灵‘药’宫一破,山‘门’为魔头占据,我仙派至宝也就无有回归可能。”
‘阴’阳‘色’法剑元碑下落只有灵‘药’宫知晓,若在寻常那便将张颖清引出山‘门’来,擒之拷问。可是无论清河派如何用力,便是灵‘药’宫死了百数弟子,此人也未曾出过灵‘药’宫。而且一旦此派殒没,那清河剑派便是下一个遭遇杀劫宗派。
“其二,灵‘药’宫被破之后下一个便是我清河派无疑。”他说来目光越是沉冷,只要魔头未曾威胁到昆仑道宫,值此杀劫之下那便不会轻易出手。而自己这些‘门’派都是过河之卒,只可往前不顾客退后,进一步或许是九死一生,退一步则是有死无生。
现下若要度过这杀劫,唯有自寻出路。然而‘门’派功法不全,道行难以‘精’进,更难抵御这即将到来的杀劫。
鄂从龙长叹一声,皱着眉头略一沉思便道,“如此看来那是必定得去,不过老道以为可暗中行动,只要魔头攻上其山‘门’我等就可潜入其中,必能得手。此事大可‘交’予老道去办,绝不敢有半点疏忽。”
成真人听了两眉一凝,而师延山则是断声道,“此计不可行,虽有极大把握探得法剑元碑消息,可是若有万一便是不妥。弟子倒有一策,或可解此危机。”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万般欲念皆为魔()
鄂从龙见得师延山直接打断自己也是丝毫无有恼怒,反而认为其极有胆‘色’心气。。。 。这时他与成真人俱是把目光望向师延山,看其究竟是何等计策。
师延山目光一震,道,“弟子以为大可召集我清河剑派诸下院共同抵抗魔劫,并且联络诸‘门’诸派共同前往,救灵‘药’宫于水火之中。”
他这话一出,成、鄂两位真人不禁对视一眼,旋即陷入沉思之中。然而就在此时外间忽然传来一声冷叱,“若要我出力为灵‘药’宫抵挡魔劫,那是万无可能。”成真人三人都是把目光抬起就见池乔真人怒气盈盈大踏步进来,头上白发飞起。
“成师侄,你若要相助灵‘药’宫便是我清河剑派之敌,你休作此让祖辈‘蒙’羞之事,我池乔第一个不答应。”池乔一入殿中自顾坐了下来,看她模样已是愤怒至极,眦目道,“你等若是前去相助灵‘药’宫那些狗贼便是我池乔仇人,也是我清河剑派罪人。”
成真人与鄂真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出不悦来。他们二人起了身微微一礼,成真人即是沉容道,“池真人,今日所论之事乃是我清河剑派如何在杀劫之中振兴道统,护佑‘门’生,我两派虽有宿仇此时却应该抛开这些,共抗杀劫。”
他早已看出自家弟子所想,清河剑派与灵‘药’宫乃不世之仇,但若在这魔劫之时清河剑派首先抛开成见仇怨,聚拢修士前去相助此派,必定可以聚拢人心。只要站在大义之上,灵‘药’宫便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否则必定为次洲修士所恶,大劫之下更难存身。
到得那时清河剑派便可光明正大上得灵‘药’宫,也可探听法剑元碑下落。只要能够上得灵‘药’宫,那时万事可都不是其能够决定得了。至于对抗魔劫此事需要做到哪一个层面,那便是见机行事,顺势而为。
池乔怎会理会他想法,冷笑几声,却对师延山叱道,“师延山,你既是借我清河剑派之法成就了元婴,那便应当以我‘门’派为主,今日所提建议与欺师灭祖何异?现下我还可念你年轻不懂大事,饶你一次,但若是将我山‘门’‘交’了给你叫我清河剑派诸位祖师如何自处?叫我清河剑派枉死在灵‘药’宫手下的同‘门’如何自处?你又有何颜面去面对祖师堂诸位祖师牌位?”
师延山目中‘露’出不屑来,墨守成规,不懂大势之人根本无法在这杀劫之中护持己身,更遑论护佑‘门’人,此人持有此等成见只会阻碍‘门’中大事。( 竟是‘门’中长辈,也不可过分‘逼’迫,否则真正是坐实了藐视尊长之罪。
鄂从龙目光一扫,面‘色’一沉,道,“池真人,师真人所言不无道理,一旦此计可成对我清河剑派乃是大益。”他也是看不过眼,这位师叔向来我行我素,从不将‘门’中诸真放在眼中,值此时机还在纠缠这等往事,实在不该,当即就是要与她详说。
谁知池乔把袖一甩,冷哂道,“我不管尔等如何作想,但若你等胆敢前去便是与我池乔为敌,与我清河剑派为敌。”言罢,目光一剜师延山,两袖一甩便就怒匆匆出了大殿。
成真人将目光收回,淡淡道,“池真人不参与此事也好,便依师延山之策。只是我‘门’中还需有人镇守,否则空虚之下便会为人所趁。”说完此事目光一扫,道,“鄂师兄以为何人留下?”
“成真人乃是‘门’中柱梁,‘门’中不可一日无真人坐镇。”鄂从龙微一点首,正声道,“师真人才成元婴,又是‘门’中未来支柱,灵‘药’宫之事便是‘交’予老道。”
成真人微微一叹,池真人不肯相助,否则若有这二人一同前去那把握是大大增加。不过以池真人脾‘性’一旦决定了那就绝对不会改变,此事若要功成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三人。他稍稍一想,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容有失,我与师兄一同前去。”
“恩师不可,‘门’中若无恩师坐镇必定生‘乱’,弟子愿往。”师延山一听此言立刻大声道,“恩师,弟子求请恩师坐镇山‘门’。”
鄂从龙也是一怔,如是成真人一同前去,那其意便是要师延山独揽大局,以师延山声望是绝对难以镇住山‘门’,更何况还有一位池真人。成真人在此还可以修为压住,但若反过来池真人在山‘门’之中就完全没有了可以顾忌之人,行事更是随心所‘欲’,这才最是令人担忧。
他也是立刻道,“成真人,此事不可如此,老道一人前去便可。”言罢目光停留在师延山身上,道,“师真人所言